经典电影重温之《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无限膨胀与吃人的欲望

影视在左 2024-04-02 01:23:44

印第安人的种族灭绝梦魇,在当时的西班牙人视角下不过是冒险远征,甚至是伟大的事业。

贪欲充斥在贵族、强盗、传教士以及他们所带领的乌合之众的每一个毛孔,他们浩浩荡荡地从西班牙出发,去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国。这样的队伍之中就有一支是皮萨罗带领的。

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执导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用虚构的故事重现了这种疯狂的冒险式侵略的一个片段。

影片讲述了1560年一支以皮萨罗为首的西班牙殖民主义者探险队,驱赶着很多印第安奴隶,运送着辎重、武器以及贵族家眷深入亚马逊河的丛林地带,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国“埃尔杜拉多”。在不断受挫后,皮萨罗改变计划,让一支40人的先遣队先行探路,主力部队返回殖民地据点。

先遣队不仅要应对亚马逊雨林恶劣的天然危机和印第安土著不时进行的偷袭,还要应对队伍内部不同思想、意志的斗争与分歧,虽然经历过一场由副指挥阿基尔发动的阴谋“政变”,除去了队伍中想要撤退的指挥与暂时的退堂鼓思想,但迟迟没有看到黄金国的事实,加上身心恐惧、饥饿、疾病的不断蔓延,都在不断削弱队伍的斗志和战力,终至集体覆没。

影片用一个震撼的开场镜头呈现了一种浩大的开始,在一段直入云霄的高耸、陡峭、崎岖的山路上,一列长长的队伍在前进,队伍由贵族及其家眷、神父、士兵、印第安奴隶、黑人奴隶等共同组成。

这个开场与影片的结尾360度无限旋转的濒死镜头形成史诗般的反差对比。在影片的结尾,重伤且虚弱的阿基尔踉踉跄跄地在木筏上喊话,与他在一起的只有集体的死亡以及一群到处蹦跳的小猴在无边的河水上旋转、飘荡。

整部影片,导演并没有用宏大的战斗或冲突场面展示侵略的血腥与冒险的疯狂,但是通过险象环生的雨林场景、自带危机氛围的镜头语言,兼具宗教意味、警惕性又诡异的配乐,以及演员们尤其是克劳斯·金斯基饰演的阿基尔的精彩演绎,共同塑造了由欲望驱使的人类所能呈现的最疯狂、恐怖的模样。

阿基尔一行在驱赶印第安奴隶的每一刻,贪欲和仇恨也在驱使着他们自身。影片最讽刺的一个场景就是,当一对印第安土著划着小船靠近阿基尔一行,并表示欢迎时,阿基尔一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贪婪地盯着土著的金色吊坠。神父双眼喷射着贪婪、狂喜目光的同时,还不忘询问土著是否听说过上帝,能听懂圣经的箴言。当土著把圣经举到耳边却什么也没听到,就一把把圣经扔下,阿基尔一方立即屠杀了他们并抢走了他们的金饰。

影片虽然简化了西班牙征服印第安人的血腥方式,但也直白呈现了他们借助虚伪的上帝教化洗白武力侵略的事实。影片中先遣队的构成可谓是西班牙冒险家们殖民探险的一个微型缩影,不仅有贵族、士兵、盗匪等,还有神父且神父在其中有着极高的权力与地位,而他们的冒险式侵略就是在这种稳固的权力结构中推进的。神父代表教会负责思想驯化,指挥官代表权力负责武力征服,当土著不接受或者不理解圣经的声音时,武力就举着“正义”的屠刀残害他们。

也许导演本身并没有通过影片揭露欧洲国家殖民侵略的血腥历史的意图,而影片最想呈现的是人在贪欲、狂妄驱使之下的疯狂与恐怖。他们无视自然造物的神圣、没有一点仁善,有的只是为了欲望无所不用其极的凶狠与野蛮。但他们终究没有逃脱大自然的惩罚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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