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他溜出营区,意外发现有人偷拍军营装备,一个举动功成名就

温玉琂 2025-01-03 09:25:24

“张松!你小子给我站住!又想搞什么鬼?”

老班长张国庆的声音从后头炸雷似的传过来,我脚下一抖,差点没把鞋甩出去。回头一看,他胳膊上搭着湿毛巾,脸上挂着几分疲惫,但那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锁住我。

“班长,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脑袋昏得难受。”我挠挠头,陪着笑,心里却在打鼓。

“透气?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上次你溜出去喝酒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哎呀,班长,那都过去多久了。”我嘿嘿一笑,转身往宿舍走,可心里早盘算好了,等他回去,我再找机会溜出去。

那是1978年,部队纪律严,日子虽然不算苦,但规矩多,年轻人嘛,总有点躁得慌。我们营地建在小县城外,四周是些破旧的村子,土路、土墙、泥巴屋,鸡鸭满地跑,晚上连个灯都没有。听着每天训练场上的口令声,想着外头新鲜的世界,年轻气盛的我,哪能老老实实待着?

天擦黑,我躲着哨兵,猫着腰翻过营区后墙。一出门,凉风吹在脸上,把一天的闷热全都吹散了。月亮挂在天上,亮得像把白银刷在夜空,远处还能听见几声狗叫和蛙鸣。

我顺着村子的土路走着,脚下的杂草随着步子沙沙响。沿途几户人家的窗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偶尔能听见孩子哭闹的声音,还有狗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打瞌睡。离着不远的村口有个破旧的小卖部,门上挂着个摇摇欲坠的灯泡,光线忽明忽暗。我琢磨着去讨口凉茶喝,刚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声“咔嚓”。

这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我立刻停下脚步,耳朵竖得像兔子,“咔嚓”一声又响起,紧接着,是微弱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心里一紧,这声音太熟了——像是相机的快门声!

那年月,相机可是稀罕物,普通人连摸都摸不着,更别提这大晚上出来拍照了。我心里犯嘀咕,悄悄摸过去,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瘦高的人影蹲在墙角,手里果然拿着个相机,镜头对着营区的方向。

这一下,我心里“咯噔”一声。那时候部队对泄密抓得特别严,谁敢偷拍军营,那绝对是大事!可是,我又不敢贸然上前,万一对方真是干坏事的,万一手里还有啥家伙呢?我蹲在墙后头,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人忽然转过头,月光洒在他脸上,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目光阴冷得像冰。我吓得一缩,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咔”一声脆响。

瘦高个立刻警觉起来,朝这边瞪了一眼,接着拔腿就跑。我心里一横,追着他就跑:“站住!你干什么的!”

他跑得飞快,脚下生风,我咬着牙死死追着,可我们在村子里绕了好几圈,他还是没停下。我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直骂:这家伙干啥不好,偏偏跑得这么快!

眼看着追不上了,他忽然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我也跟着冲进去,结果脚下被石头一绊,扑倒在地,膝盖磕得生疼。我爬起来时,发现他已经跳上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车旁还站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麻袋。

“你干嘛呢?”我警惕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颤。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他脸上的横肉随着表情抖了抖,目光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我心里发怵,可脚下却没退,硬着头皮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摩托车后座。

“臭小子,找死是不是?”中年男人咬牙骂了一句,抬腿踹了我一脚。我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可手却死死抓着车没松开。就在这时候,他手里的麻袋掉在了地上,散开了几张照片,月光下,一张张清晰得刺眼——全是营区的设备和训练场景!

“果然是间谍!”我脑子里炸开了锅,顾不上腿上的疼,扑过去想要抢那些照片。瘦高个从车上跳下来,跟我扭打在一起。我死命地挡住他,心里却开始慌了:这要是让他们跑了,事情绝对捅大篓子了!

“张松!你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震得我耳膜发麻。我回头一看,张国庆带着两个战友正冲过来,他手电筒的光柱晃得眼睛发花。

“班长!”我一边喊一边松了口气。

张国庆一脚踹翻了瘦高个,又一把揪住中年男人,动作干净利落得像电影里的武打明星。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照片,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好家伙,这可是大事儿!”

后来才知道,这俩人是从外地来的,专门偷拍我们部队的机密资料,准备拿出去卖。幸亏那天晚上我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营里开了个表彰大会,连长在台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机智勇敢,为部队立了大功。底下的战友们一个个拍手叫好,可我站在台上,心里却有些发虚,总觉得这功劳掺着点侥幸。

会后,张国庆把我拉到一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小子胆子肥了啊!谁让你晚上溜出去的?要不是咱们半夜看你不见了出来找,今天非得给你收尸不可!”

“班长,我就是……”我低着头,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国庆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记住了,咱们穿这身军装,是肩上有责任的。以后再敢擅自离队,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巷子里的那一幕。第二天,张国庆悄悄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家里寄来的。我打开一看,母亲的字歪歪扭扭,信里说,家里欠了一笔债,弟弟的学费还没着落,让我能不能想办法寄点钱回去。

我攥着信,心里一阵发酸。那时候当兵每个月补贴不多,可母亲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无奈和期盼。我拿着信发了半天呆,突然觉得,自己得更努力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了。

这事儿过去很多年了。每次别人提起,我总是笑着说:“谁知道呢,年轻嘛,胆子大!”可心里清楚,那天晚上要不是张国庆及时赶到,我可能早就后悔一辈子了。

几十年后,我回老部队的时候,特意绕到了当年那条小巷。巷子已经拆了,地上铺上了水泥,村子也变得整洁了许多。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熟悉的营区大门,我忽然想起那晚的月亮,亮得像是挂在心头,怎么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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