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冷漠疏离,却唯独对我温柔耐心,后来为了给郡主出气,竟致我于死地,可我真的死了他却疯了

一颗大榴莲 2024-10-16 13:51:43

公子冷漠疏离,却唯独对我温柔耐心。

他夜夜将我搂在怀中,吻我的眼。

不厌其烦教我读书识字,事事周到哄我开心。

甚至不顾我出身低贱,允诺娶我为妻。

可一朝圣旨赐婚,他明媒正娶金枝玉叶的郡主,将我这个低贱的药奴弃如敝履。

郡主羞辱凌虐我,他不仅冷眼旁观,甚至不准我怀恨在心:

「郡主金枝玉叶,性情自然娇纵,你懂事一点,别与她计较这些。」

郡主要我去死,他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

「上不得台面的药奴罢了,死便死了。」

可后来我真死了。

再睁开眼,我成了大周皇室的掌上明珠,千娇万宠的嫡长公主。

却听说,向来端方有礼的江左公子疯了。

不仅抗旨将郡主休弃,还日日苦寻一个早已死掉的药奴。

1

我是公子家买来的药奴,低贱如泥。

可经年陪伴,冷漠疏离如公子亦动容。

公子他平日里说话是好听的官腔。

可夜里哄我睡时读那些晦涩难懂的诗辞时却是温柔的吴语。

他会在夜里将我抱在怀里,就着月色吻我的眼睛,埋在我的颈侧,嗓音低哑地喊我「阿鸢」。

他会在闲时教我认字,即使我愚钝不堪,许多字教了好几遍也认不会,他亦不曾不耐,依旧细细从头教起。

他会在我午睡时亲我的嘴角。

会在傍晚归家时给我带新奇的糕点。

会在雷声轰隆的夜里撂下一桌公务,将怕得发抖的我抱在怀中温声轻哄。

甚至在情欲涌动时,允诺娶我为妻,和他白头偕老。

我是低贱的污泥,勾栏里的狐媚,人人都可踩上一脚。

而公子是遥挂天边的明月,端坐青云的谪仙。

是大周炙手可热的天之骄子。

是无数闺阁小姐的梦中郎婿。

与我云泥之别。

我从不敢逾矩,亦不敢奢求公子的丝毫真心。

可公子日复一日对我吐露的爱语,独属于我的温柔,都让我明知是黄粱一梦,仍旧忍不住飞蛾扑火。

我以为,他对我或许是有些真心的。

直到,我查出身孕那日。

一道赐婚圣旨从京都长安送来:

出身高贵的安乐郡主,心甘情愿下嫁公子。

我还未与公子诉说初为人母的喜悦,便被管事嬷嬷灌下一碗落子汤。

我捂着肚子痛得痉挛,无措地掩住身下那滩已经成型的血肉。

可管事嬷嬷却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你这样的贱人,就算用尽手段怀上孽种,生下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安乐郡主下月便要嫁入谢府,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给公子徒增麻烦。」

2

夜里公子将我压在床榻上,头一回如此急切地向我索取。

我被吻得快要窒息,身下更是疼得厉害。

可到最后,公子仍旧对那道迎娶郡主的圣旨闭口不提。

我头一回觉得委屈到抑不住,埋进枕头里,嗫嚅着哭了。

公子像是惊醒一般,停下动作,像往日一般,低头吻去我的泪水,温声问我:「是哪里伤到了么?」

公子看向我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像是爱我极深的样子。

可这样爱我的公子,连要娶别的女人,都不愿亲口告诉我。

我只是怯怯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抱怨。

管事嬷嬷给我灌落胎药,公子当真全然不知吗?

郡主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是名冠天下的第一美人,公子不愿她知晓我的存在,不愿我一介低贱的药奴生下孩子惹她伤心,这是最自然不过的,是人之常情。

毕竟珠玉在前,谁还会在意渺小的草芥呢?

我不想再被被生生扯出血肉,不想再被贬入泥底,更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世家名门的公子,说出口的诺言不过是床第间的助兴,又怎么能当真呢。

3

醒来时公子早已不在床上,我拖着疲痛的身体起身。

却在踏进院子时,听到了侍女闲聊:「郡主今日会来谢府,公子一早就去准备接驾了,甚至整个谢府都为郡主装点上了,公子对她真是用心。」

「听说郡主生得亭落标致,与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那个药奴,没几天可以得意了,郡主最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她这种狐媚惑主的贱人总算能被收拾了。」

我脚步顿了顿,觉得有些悲凉。

公子从不曾待谁这样用心。

便是从前他对我极好时,也是床第间才能得见些许温柔,平素里多是冷若冰霜,不愿与我扯上太多关系。

大概只有金枝玉叶的郡主,才能让他甘愿从云端走下。

一见我出来,她们脸色瞬变,欲盖弥彰地闭了嘴。

我平静地走了过去,什么也没反驳。

我不大在意旁人如何说,我们这种人生来如浮萍,人人都可以轻贱,打骂都不要紧。

只要活着,对我而言便是天大的恩赐。

我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对侮辱轻贱毫不在意。

毕竟自我出生起,便差点被阿爹掐死:「怎么生出的是你这个赔钱货!」

来到谢府,又因为低廉媚俗的长相被婆母扇耳光:「一股勾栏模样,作这副狐媚脸是打算勾引谁?」

无端的辱骂与轻贱,十多年来也不曾消停,我早就习惯了。

可走到主厅旁,我瞧见公子的侍卫,还是忍不住停了脚步。

即使对公子的欺瞒有些怨言,我还是克制不住想见他的心思。

不必看见,只听公子漏出的三言两语,便足够让我对他的怨怼一笔勾销了。

屋里传来婆母不大高兴的训斥:「那个贱婢你再喜欢,如今郡主要来,你也该收敛一些了,别让那勾栏狐媚恃宠而骄,踩到郡主头上了。」

我原以为,公子那样好的人,必是与他们不同的。

毕竟他从前常常哄我:「人无高低贵贱之分,阿鸢是天上星月更为珍贵。」

可大概我从前梦做得太久,惹得老天都看不惯我,非要将血淋淋的真相撕给我看。

公子听了主母的话,只是毫无情绪地撂下一句:

「她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药奴,怎配儿子付与真心,母亲多虑了。」

公子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似乎我对他而言,只是个一时兴起逗弄一下的无足轻重的玩意。

我一时连疼到骨缝里的痛都感知不到了,可指尖却止不住发颤。

明明对旁人的轻蔑侮辱早就习惯了。

可为何同样的话从公子口中说出来。

我的心却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连哭都哭不出。

4

郡主的车驾浩浩荡荡,把谢府门外的大道都摆得严严实实。

公子候在她的马车边,伸出一只手想扶她下来。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看到郡主那一眼的惊艳。

一颦一笑间皆是风华绝代,仿佛九天仙女下凡,明媚照人,华贵至极。

与我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贱奴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郡主缓缓探出身子,青葱似的手指搭在公子手上。

就连开口都是如银铃般悦耳:「锦之。」

公子一直垂着的眸因此抬起,对着她很温柔地笑了一下。

惹得郡主看得怔愣半晌。

【郡主万安】这四个字从公子嘴中讲出来,都格外缱绻了些。

「啊——」

郡主踩住马凳的瞬间,踉跄了一下,吓得花容失色。

「郡主得罪。」

是公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郡主揽入怀中,郡主才没摔下马车,出个大丑。

郡主的手不自觉攀上公子的腰际,将公子环了个满怀。

嗓音娇滴滴地能掐出水来:「多谢锦之。」

她看向公子的眼神里,藏在爱慕之下的是势在必得。

公子很快放开她,退后一步,显得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

可公子起初对我,也是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我止不住想,公子即使此时对郡主毫无爱意,可日复一日,金枝玉叶放下身段、费尽心思的追求,再冷若冰霜的人也会有所动容。

能融化一次的寒冰,自然可以融化第二次。

我忍不住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指,再松开时,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我浑浑噩噩走回房,眼前却全是公子将郡主抱在怀中的场景。

我有些恍惚地想。

公子若是爱上郡主,会像亲吻我一般吻她吗?

会在床榻之上将对我说过的甜言蜜语,也说给郡主听吗?

会在情动之时一下一下逼郡主喊他的名字,将郡主揉进骨血里吗?

会和郡主相守白头、子孙满堂吗?

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真心,一辈子只能许给一个人。

若是公子真的爱上郡主,我这个低贱的、命如草芥一无所有只剩公子的蝼蚁要怎么办呢?

5

婚前同房对郡主这样金贵的京城小姐是奇耻大辱,所以公子夜里还是只能来睡我这个没什么名声可言的药奴。

谢府为了给郡主接风洗尘,操办了场盛大的晚宴。

晚宴上笙歌丝竹,即使是在偏僻的后院,也听得隐约。

公子进来时,带了一身浓郁的脂粉味和淡淡的酒气。

公子喝了些酒,脚步有些虚浮。

可我满脑子都是侍女口中的,晚宴上公子与郡主相谈甚欢,没有像从前那般紧张地去扶他。

或许是酒喝的有些多,公子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不扶他,他照样还是走到我这,俯身抱住我。

铺天盖地的雪松气将我罩了个满怀。

他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可那双常年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这会却亮得分明:「阿鸢,我回来了。宴上太吵闹,我寻了个借口。」

「我觉得阿鸢一个人太孤单了,应该是想我来陪她的。」

公子的睫毛很长很密,根根分明,看向旁人时便显得格外情深。

我从前被这双眼睛盯着时,满脑子便只剩下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声。

按照常理,我这种为了取乐他而存在的贱婢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凑上去亲他漂亮的眼睛,顺着他的话答:「公子恩宠,阿鸢惶恐。」

可我这次只是很轻地眨了下眼睛。

甚至大逆不道地直勾勾看向公子:「公子如今还来阿鸢这,郡主不会生气么?」

但我话音刚落,公子就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唇角。

他眉头不解地蹙起:「郡主是谁?惹阿鸢生气了么?」

我一时哑然,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我斟酌了一日一夜才有勇气说出口的质问,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酒醉后的公子神志不清地糊弄过去了。

可我不言语,公子却顺着我的嘴角,吻上我的鼻尖、脸颊、眼睫,温柔地似乎我是什么易碎的宝物。

「阿鸢不生气了好么?」

公子很是认真地问我,似乎是真的不想我生气,想让我这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好看一点。

他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跟从前一般将我抱进怀里,与我温存。

我下意识挣了挣,可公子的力气太大,没有半分容我拒绝的余地。

「阿鸢,阿鸢......」

他的眼睛里满满当当似乎只能看得见我一人,像是爱我至极的模样。

可他白日里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上不得台面,却像一根刺,将我的心脏捅穿,连呼吸都痛不欲生。

他此时的温柔、亲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都像是对我的痴心妄想的讽刺。

他从来瞧不起我,觉得我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药奴,他要明媒正娶的人明明是安乐郡主,却给我这个不聪明、很容易将戏言信以为真的人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就连我还未出世的孩子,在他看来,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麻烦而已。

为何他却能装作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这辈子真的只爱我一人一般。

因为我出身低贱,命如草芥,只能仰仗贵人鼻息过活,所以我的真心也跟我的命一般,一文不值,可以被肆意践踏吗?

6

即使谢府一再隐瞒,郡主还是很快知晓了我的存在。

与谢府预想的震怒不同,郡主很是大度地接纳了我的身份。

可明面上相安无事,私底下却暗潮汹涌。

我成日缩在小院子里,只求不惹是生非,苟活度日。

自那夜过后,公子没再踏足过我的院子,从前因着公子宠爱对我有些好脸色的下人们,转瞬之间便见风使舵起来,从先前的背后嘲弄变成了当面刁难。

这日,我刚出房,便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裹挟着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冷得我不自觉打哆嗦。

可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矫情做作:「公子可不在这,你这副勾引人的可怜样做给谁看?」

「我们只不过是替郡主教训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公子可是你这种贱骨头能肖想的!」

我缓缓抬眼,看向这些满脸不怀好意的下人,什么也没反驳,只想息事宁人。

铮铮的死掉也是死掉,窝囊的活着也是活着,既然都是活着,何必为了争那么两口气害得自己头破血流呢。

可我不愿起争执,她们却不愿放过我。

死死拽住我一边胳膊,将我往院子外面拖。

我被她们跟扔腌臜一般,重重丢在地上,将我死死按跪下来。

我的视线被华贵的裙摆挤得满满当当。

郡主还是容忍不了公子曾经与我这种卑贱之人有过牵扯。

尖锐的指套戳在我的眉心,用了点力,指套便深深陷进血肉里,痛得我忍不住想躬下身子。

郡主那娇媚的声音中满是轻蔑:「你就是用这张狐媚脸,勾引锦之的啊?」

我瑟缩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勾引......」

可不等我辩解,下一瞬郡主便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裹满珠翠的指套嵌在我的脸上划过,挂出好多道伤痕,疼得我睁不开眼。

「本郡主面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贱人顶嘴了?」

她漂亮的鞋履踩上我的手,在上边狠狠往下一碾。

「啊——」

我痛得发出不似人声的叫,可郡主脚下没有丝毫松懈,甚至越来越用力。

十指连心,我痛得连呼吸都顾不上了。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郡主抢锦之,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有没有这个命!」

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郡主争公子。

或许曾经我天真地抱有过幻想,但我如今早已不敢奢求。

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可郡主恨透了我,拽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似乎要掐进我的血肉之中。

「你再费尽心思爬上锦之的床又有何用呢?还不是要被我踩在脚下,趴在本郡主脚下匍匐求生。」

「我劝你识相一点,收起你勾引主子,妄图飞上枝头的心思,要是再让本郡主瞧见你勾引锦之,可不会再这般轻易放过你。」

郡主厌恶地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

接着突然对我笑得天真灿烂。

她明明笑得那样好看,我却只觉得比炎狱的刹罗还要可怖。

她下一句便是轻飘飘的一句:「这次便先打三十大板,以解本郡主心头之恨吧。」

我瞳孔骤缩,拼尽全力挣扎。

若是这三十大板打完,我不死也要残废了。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即使命比浮萍还要无依,比野草还要卑贱,可我还是想活着。

我早已什么都不敢争,不敢反抗,不敢问驳,为何他们这些贵人们还是不愿放过我呢?

我这副不自量力的模样,却只是惹得郡主娇笑一声:「如今知道怕了,当初爬上锦之床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这一天呢?」

不管我怎样挣扎,也只能被按得动弹不得。

一下又一下,钉满钢针的木板将我下半身几乎是要贯穿。

我痛得连呼叫的力气都无,意识都模糊起来。

万念俱灰之际,不远处却倏地响起公子有些发凉的声音:「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一时气氛默凝,无人敢回话。

难得郡主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这个贱婢无端冲撞我,害我心悸不已,下人看不过去,便要替我罚她泄愤,我看着也不忍心,可是规矩不能乱。」

公子的声音一响起,按着我的下人手便遽然松开。

我下半身被打得没了知觉,只能一点一点朝公子爬去。

公子不说话,在场没人对我这番举动敢置喙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爬到公子脚边。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扯住公子的衣角。

公子从前最见不得我被打骂,每每我被管事嬷嬷找茬冤枉,公子都会给我找回公道。

他从前看着我被罚的遍体鳞伤的模样,总是眼眶红红的,小心翼翼地边给我上药边轻声哄我:「阿鸢往后不会再受这种委屈了,有我护阿鸢一辈子。」

我期期艾艾地看向公子,希冀他跟从前一般,蹲下身,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告诉我:「没事了,阿鸢,别怕,有我在。」

可这回公子却退后一步,仿佛对我避若瘟疫。

我的指尖顿在半空中,不知为何,方才郡主折辱我那样久都没有流一滴泪的眼睛,这会却模糊得有些视物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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