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东的铁匠铺里,铁匠赵三拿着一把生锈的长剑出神。
夕阳下,剑身上隐约可见“乾坤”二字。
“师父,这剑值钱吗?”
小徒弟问。
“值命。”赵三用袖子擦拭剑身,“知道为什么江湖上找不到铸剑师了吗?”
“是朝廷禁止民间铸剑?”
赵三摇头:
“因为真正的铸剑师,都被剑吃了。”
“师父又说怪话。”
“你可知这把剑的来历?”赵三的眼神变得深邃,“六十年前,有个铸剑师叫孟长河……”
话音未落,一个蒙面黑衣人闪进铺子:
“这剑,我要了。”
“客官,这剑不卖。”
“五百两。”
“公子请回。”
“一千两!”
黑衣人扔下一锭银子。
赵三纹丝不动:
“此剑有主。”
“那主人可在?”
“他啊,”赵三抚摸剑身,“早被这剑吃了。”
黑衣人一怔,随即大笑:
“老匠你莫要说笑。”
“公子若不信,我讲个故事。”
赵三示意他坐下。
“六十年前,孟长河是江南第一铸剑师。他有个独门技艺:饲剑。”
“饲剑?”
“对,用人血喂养剑胚。每把剑要喝七七四十九个人的血才能成型。”
黑衣人冷笑:
“荒谬。”
“不信?你看这剑身的花纹,像不像人脸?”
赵三举起剑。
夕阳下,暗红色的剑身上确实隐约浮现出扭曲的面容。
“孟长河铸这把剑时,正值战乱。他在乱葬岗收集尸体,取其血喂剑。剑成之日,竟能自行吸食人血。”
“后来呢?”
黑衣人不自觉前倾。
“持剑者若不用人血喂养,剑就会吸食主人的血。孟长河发现时已晚,他成了这把剑的第五十个祭品。”
“那你怎会有此剑?”
赵三没答话,继续讲:
“剑每吃一个主人,威力就增一分。百年来,谁得此剑,必死于非命。”
“那你为何……”
“因为我知道喂养之法。”赵三忽然诡异一笑,“公子要是想要,现在就可以拿走。”
“真的?”
黑衣人大喜。
“不过要提醒公子,”赵三递过长剑,“这剑三日要饮一次人血。若误了时辰……”
“无妨!”
黑衣人接过剑,扔下几锭银子离去。
“师父,”小徒弟担忧道,“就这么给他了?”
赵三收起银子:
“他既想要,给他便是。”
三日后,开封城轰动。一具干瘪的尸体倒在街头,是前几日嚣张的江湖大盗。
怪的是,尸体无伤,却像被抽干了血。
“师父,”小徒弟问,“那剑真会吃人?”
赵三神秘一笑: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孟长河的故事是真的吗?”
“孟长河?”赵三掸掸身上的铁屑,露出袖子下一道暗红色的疤,“那是我年轻时的名字。”
小徒弟吓得后退:
“师父您,您不是赵三?”
“我姓孟。”赵三眯起眼,“不过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六十年?可您看起来才四十出头啊。”
“因为我找到了养剑的法子啊。”赵三笑道,“每三日让剑喝一个恶人的血,自己就能活得更久。”
铁匠铺的门吱呀关上。
小徒弟呆立原地,看着夕阳下师父消瘦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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