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春雷

杨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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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中，L=赖；M=嘛；P=叛；f=分；D=独；i=立；S=狮。由此给大家阅读带来不便，敬请理解！）

第三章 谭冠三拍案响春雷

十二、“大老板”走了

3月16日晚上，谭冠三和邓少东接到一个紧急情报：达L可能南渡拉萨河被劫持出走！

事关重大！谭冠三和邓少东商定：命令警卫营长朱秀山立即带一个步兵连、一个装甲连，待命阻截。同时，立即把情况报告中央。

邓朝东匆匆下楼，向朱秀山部署任务去了。谭冠三立刻叫金秘书接通北京中央组织部部长徐冰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谭冠三拿起话筒，严肃而机智地说：“请报告党中央、毛主席，“大老板”要走了。我们已做好阻截准备。”

金秘书吃惊地望着政委，这样的报告词，他从来没有想到。

谭冠三悄悄对小金说：“徐部长叫我在电话机旁等候。他请示毛主席后立即回答。”不久，电话铃响了。谭冠三全神贯注地听着。

“毛主席指示：不准伤害达L喇M，注意观察动向。”徐冰部长清晰地传达了这个指示，下面就没有声音了。

谭冠三不禁一怔。看来，不能对达L喇M一行进行阻截了。打起仗来，子弹可不认识谁是“神王”！他拿起电话，立即撤销阻截任务。令牛尾山哨所注意观察动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达L喇M要被劫走，只有让他走吧！

为什么不能阻截呢？谭冠三思考着，也许，因为达L是西藏人民心目中的“神王”；也许因为这个佛教的西藏领袖，在世界上特别是东南亚信佛教的国家有影响；也许……

这一夜，谭冠三思考了很久很久。

3月17日午夜，谭冠三卧室的灯光明亮。他点燃一支烟，抽着，想着。

也许，此刻达L正被人劫持着，匆匆向拉萨河牛尾山渡口走去。他是惊慌地直向南去呢？还是不时回头北望布达拉宫呢？

他的第三封信，是出自真心？还是受人指使，作为出逃的掩护？

据说能主宰世人的命运的“神王”，竟连自己的命运也任人摆布。岂不可悲？

这可悲的事，今夜就要发生么？

电话铃响了。

谭冠三拿起电话，是邓少东严肃的声音：“牛尾山渡口潜伏哨报告：达L一行渡河向山南方向走了。”

谭冠三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

小金闻声而来，立刻接通了北京中央组织部部长徐冰。

谭冠三拿起话筒，严肃而又愠怒地说：“报告中央，大老板走了。”

徐部长“嗯”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呢？仁至义尽了，人家不听。看来，这场仗非打不可了。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准备进行这一次西藏命运的大决战。尽管敌人上万，我战斗部队仅1000人马。他还是有必胜信心。

他伸手解军大衣扣，刚解了两个扣子，又停下了。慢步走到外间办公室，拉开白色的布帘，一幅西藏地图呈现出来。他取出老花镜，仔细地看着地图，沉思着，沉思着……

此后，情报部、作战部不断送来形势紧张的情况报告：

达L出走时，将西藏地方政府的政治、军事大权都委任给“伪人民会议”。他把藏军、喇M武装和邻省进来的P匪纠合在一起，组成“卫教志愿军司令部”，统一指挥，准备同我军作战！

索康.旺清格勒以达L的名义，宣布西藏D i，还宣布以山南的隆子宗（县）为国都。升任鲁康娃和洛桑扎西为司伦。留西藏主持政务。达L一行正向错拉方向逃去。

“卫教志愿军司令部”命令全区16岁到60岁的男性藏族参加P匪军。谁不去报道，就罚银30两，再不去就杀头。！

“伪人民会议”发出布告，责令参加革命工作的藏族干部和解放后兴办的学校读书的学生一律在三天内退出机关、学校，违者格杀勿论！

看到这里，谭冠三不禁一惊！绝不能让P匪杀害我爱国进步人士和广大藏族干部、学生！要尽最大力量把他们保护起来。他立刻打电话告诉詹化雨副政委和邓少东副司令，请他们通过工委和自治区筹备委员会去联系、了解，作好保护爱国人士和藏族干部、学生的工作。有些影响大的人物，可以接到军区大院来住。确保他们的安全。

第二天，帕巴拉.格列朗杰和他的亲属搬进司令部大院来了。桑颇.才旺仁增一家也搬进来了，门诊部正在为他治疗创伤。军区大院和自治区筹委大院委，共收容了各阶层爱国人士、藏族干部、学生等约700多人。仅司令部二处住地，就住进了500余人。

可是，阿沛.阿旺晋美一家却没有进大院来，仍住在他原来的府第里。阿沛自从西藏和平解放以来，真心诚意的支援我军进驻拉萨及边防前哨；在修康藏公路中自动地支援粮食；动员藏族民工；在我们和藏族上层反动集团的复杂尖锐的斗争中，他的心是向着共产党，向着祖国的。西藏的反动派对他恨之入骨。3月10日，局势急转直下，P匪扬言要捉拿、杀害阿沛！他住在外面，能不令人担心？

一定要确保阿沛的安全。为此，谭冠三决心亲自走一趟，去把阿沛和他全家请进来。

他叫小金通知小车驾驶员，立刻到阿沛家去。

小金为难地说：“二号呀，现在街上到处是P匪的工事、壕沟，到处有歹徒向我们军人和地方干部打冷枪、扔石头。你出去怎么行？”

司机和警卫干事梁洪祥也帮着金秘书劝政委不要出去。万一出了问题……

谭冠三瞪了他们一眼，愠怒地说：“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阿沛副司令员一家接进来！少啰嗦，跟我上车！”他边说边下楼，打开车门，跨了上去。

三个随从人员，只得跟了上去。

金秘书上车了，又下车去，匆匆打了个电话，才跳上车来。

“你又搞什么名堂？”谭政委爱嗔地问。

“我请警卫营长朱秀山在门口等着。我们的车子过警卫营时停一下，有他一路，更好些。对吗？”金秘书嗫嚅地说。

（未完待续）

（注：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杨星火：四川省威远县人。1925年生。国立中央大学化工系毕业。1949年5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1年随十八军进藏。曾参加修筑川藏公路、平息西藏叛乱和民主改革、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边防建设等。在西藏工作20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军旅诗人。

后期整理：唐雪松（杨星火大女儿）。

作者：杨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