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同志在《别了,司徒雷登》一文中,号召迎接新中国的广大知识分子学习李公仆、闻一多和朱自清先生。朱自清、闻一多是清华大学国文系的教授,平时宣传较多。所以,我在课堂上重点是介绍李公仆先生。
李公仆先生,一生的亮点有“七君子”事件,还有就是他在内战爆发后被特务暗杀。我觉得面对高中生、大学生,还应该讲一讲他在十几岁、二十几岁年轻时候的经历,这样对高中生、大学生也有人生上的帮助与启迪。“七君子”事件,是历史课政治课的重要事件,我就简略掉。最后重点讲在1946年的李闻血案。下面就是我为课堂设计的台词。
李公仆先生,江苏常州人,出生于1902年,牺牲于1946年。他的家庭,其父在晚清曾经在江苏当过佣人,可见家境很一般。李公仆本人小学上过私塾,初中(13岁)就开始在父亲介绍的商店做学徒了。但李公仆本人很聪明好学,边干边学边读书。
在五四运动时期,相当于他在高中,因揭发他干活的商店贩卖日货(五四运动时,因日本非法占领我山东青岛,许多地方抵制日货。),被老板开除;这样,他干脆去上高中,经刻苦学习,1924年考上了沪江大学【教会大学,1952年院系调整时撤销,校址是现在的上海理工大学。】,并参加了国民党。(当时孙中山还健在。)
北伐的时候,他参加北伐军。四一二政变后,他看到国民党右派屠杀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他的立场是左派,于是退出了国民革命军。正好这个时候,美国俄勒冈州的一所大学提供奖学金,李公仆考上了,于是出国留学,在出国前,他与张曼筠女士结婚。
这时的李公仆已经小有名气,他有奖学金,还给邹韬奋主持的报社写访美稿件,所以读他这时的文章,觉得他的生活和心态都不错。他是以国民党左派的立场,目睹了美国的选举民主,那以后怎么能看得上蒋介石在国内搞军事独裁。
两年后李公仆回国,又碰上日本鬼子发动九一八事变。国民党在东北、华北节节败退。他以一个报人的身份,左派的立场,铁肩担道义,又批国民党反动派的软弱退让,又在中国各地看到了遍地鸦片,水旱灾难,民不聊生,千疮百孔,内忧外患。所以,他是支持蒋呢,还是反蒋呢?最后在1936年成了“七君子”的一员。
抗日战争爆发后,“七君子”被释放。抗战前期,李公仆从上海到武汉,到重庆,到延安,到华北的抗日前线;他见过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贺龙等人。他力主国共合作,共同抗日,自比《三国演义》中,“吴蜀联盟,共同破曹”的鲁子敬。
皖南事变后,作为社会活动家的李公仆,能活动的范围大为缩小,于是很多这样思想激进的民主人士,就集中在云南昆明。昆明是在龙云的直接统治之下,龙云不像在重庆的蒋介石,态度比较中立,对民主人士比较友好,因为龙云自己也是杂牌军。这样李公仆在云南,就成为中国民主同盟云南支部的执委,参与已蓬勃开展的民主运动,直到抗日战争结束。
抗战胜利后,国共内战的阴影迅速笼罩全国。李公仆秉持反内战、反独裁的政治立场,与民盟同仁继续奋斗,并从滇执委进入到中执委。
1946年上半年,国民党反动派为了恐吓人民,先在重庆较场口惨案中,殴打了李公仆、章乃器、郭沫若等民主人士。1946年下半年,6月,全面内战爆发。7月,就对李公仆闻一多下手了。
在这之前,李公仆回到昆明,目的是着手民盟和教育界同仁回上海之事。但这个时候昆明已经变天了。之前是滇系首领龙云主政云南,抗战一结束,就被蒋介石指派杜聿明搞偷袭,抢班夺权,夺了龙云的地盘。所以此时的昆明,已经落入国民党正规军和各路特务的手中。
而李公仆此时到达昆明,仍从事反内战、反独裁、要和平、要民主的各种活动;国民党此时对全面进攻非常自信,觉得打败中共,胜利就在眼前,干脆让这帮捣乱破坏的民主人士闭嘴。于是特务们先是寄来了子弹,李公仆不为所动,若无其事;特务们一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打算要他永远闭嘴了。
1946年7月11日晚,李公仆和妻子张曼筠看电影。散场后在回家途中,被尾随的特务用手枪击中要害,虽然医院全力抢救,至第二天黎明,因伤势过重去世。
临死前,李公仆问夫人张曼筠:现在什么时候了?张曼筠说:五点了。李公仆说:天快亮了!然后就闭上了双眼。
李公仆被特务暗杀的消息震动全国。毛主席、朱总司令从延安,周恩来同志从上海向李公仆的家属发来唁电。
三天后,昆明各界为李公仆开追悼会。中国民主同盟云南支部执委、西南联大教授闻一多出席追悼会,怒斥特务暗杀罪行,做最后一次演讲。在傍晚回家途中,与其子闻立鹤再遭国民党特务暗杀。这就是著名的李闻血案。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闻一多再遭暗杀时,各界更是哗然,纷纷哀悼闻一多父子。实际上只是闻一多被击中要害牺牲,其子闻立鹤身中五枪,后来被救活,直到改革开放后去世。当然,他的一生也很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