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小说丨《君九龄》by希行宫廷/权谋/古代

资源馆馆长 2024-09-10 22:02:03

阅读指南

馆妹推荐一部评分很高的小说《君九龄》,作者希行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细腻的文笔,将你带入一个充满宫廷与权谋斗争的古代世界。作品通过精妙的情节设计与生动的人物塑造,构建出一个既华丽又复杂的故事。

故事的女主角君九龄,凭借其聪慧与勇敢,在权力的漩涡中勇敢探索,展现出令人钦佩的智慧与决心。是一部充满情感与思考的佳作,绝对能让你在每一页中都感受到跌宕起伏的情感与紧张,沉浸在这个引人入胜的古代世界中!

正文开始:第一章

太康三年冬,阳城北留镇宁家来了一位上门认亲的女孩子,因被拒绝而打算以死明志。

当那名女孩死去后再次醒来,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小姐,小姐。”

柳儿站在屋内,面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小姐。

小姐年方十四五,此时正站在一张绣凳上,踮着脚扯着房梁上垂下的白绫。

柳儿仰头看,小姐本就瘦弱,此时显得更加纤细。

“小姐,还是别玩这个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伸手抓住小姐的裙角。

“怎么能不做!”小姐喊道,低下头怒视着小丫头,杏眼瞪得大大的,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她很快又抬头,继续盯着白绫,只留给柳儿一个尖尖的下巴,晶莹如瓷。

不过,嘴里的话并未停下。

“…外祖母不为我讨回公道,我只能自己来…”

显然她十分生气,但由于声音甜美,听起来却仍是柔声细语,只是略显尖细。

柳儿围着她转圈,神情惶惶。

“可是,小姐,也许只是传言呢,林小姐的话未必可信啊。”她结结巴巴地说。

这话让小姐又低下头,柳眉倒竖。

“传言?半年前或许可以说是传言,但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大舅母已经去宁家多少趟了,结果呢,传言不但未消,反而连与杨家的五小姐定亲的事都传出去了,瑾儿与宁家十七小姐关系最好,她的话怎能不可信?”

她说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他们宁家就是背信弃义,不愿承认我这门婚事,转而给十公子另说了亲事。”

小姐掩面而泣。

“若我祖父和父亲在世,他们宁家怎敢如此?不过是欺负我无父无母罢了。”

父如山,现如今祖父和父亲皆已不在,山倒了,她孤身一女,任人欺凌,这可不是以前的日子。

柳儿想到过去的生活,再想到如今的处境,虽只是一个丫头,却也感受颇深,跟着哭了起来。

“外祖母怕他们宁家,我却不怕。”小姐擦去眼泪,甩了甩袖子,抓住白绫,漂亮的小脸紧绷着,“我今天就上吊,背信弃义逼死我,看看宁家还有什么脸面!世间岂能没有公道!”

她说罢,毫不犹豫地将头探进白绫中。

柳儿惊恐地伸手抱住她的腿。

这一动作让两人都晃了一下,小姐脚下的绣凳几乎倾倒,几声尖叫随之而起。

“你现在别抱着,好歹我也吊一吊,勒住印子再抱。”小姐带着几分恼怒斥责道。

原来她只是做样子,并不想真的死。

柳儿慌忙松开手。

“你站开点。”小姐又说道。

柳儿只得退后几步,面色如土地看着她。

这时小姐终于满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头进了白绫。

“你记得先去告诉外祖母,跟大舅母说是没用的。”她叮嘱道。

柳儿连连点头。

“宁家,这次你们该怎么办!”小姐恨恨地说道,咬牙抓住白绫,一脚踢开了绣凳。

窒息,窒息,痛,痛。

一点都不好受!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踢,心中暗想,不玩了,不玩了。

她的尖叫声让柳儿吓得忙扑上前,但由于身材瘦小,根本抱不住小姐乱踢的腿。

“小姐,小姐,你别动。”她焦急地喊道。

好不容易抱住了,却发现根本没力气扶起大小姐。

怎么办?怎么办?

柳儿拼命咬牙,颤抖着向上推。

渐渐地,小姐不再挣扎,也不再喊叫,身体也软了下去。

柳儿情急之下抬头一看,发现原本娇艳如花的小姐面色铁青,双目圆瞪,舌头吐了出来……

“来人…来人…”

柳儿跌坐在地上喃喃,随即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日光透过窗户,在山水屏风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宁家的小待客厅虽小,却布置得相当精致,金玉器皿随处可见,华贵中又流露着书香门第的高雅。

今天天气晴朗,屋内的镂空炉炭火烧得正旺,两个穿着冬衣的丫头鼻尖上挂着一层浅浅的汗珠,但这温暖并未让人感到舒适,反而有种莫名的压抑和焦虑。

这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冬日的寒风随之而入,不知是风还是来人,让两个丫头的精神为之一振,急忙步伐上前。

进来的是另一位丫头,提着小巧的铜水壶,屋内的丫头接过后,又取过一旁几案上的掐丝珐琅茶盅。

这一连串的动作虽无声,却打破了屋内凝固的气氛。

“君小姐请用茶。”丫头轻声细语,捧着茶走过来,同时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孩,眉眼如画,不施粉黛,没有半点珠钗点缀,身上穿着洗得发旧的青色细布衣裙。

但她坐在这华贵的待客厅中,并没有显得寒酸,反而如同万花丛中的素兰,清丽而贵雅。

只不过,当丫头的视线落在桌面上时,仿佛被蜂刺了一下,垂下视线,神情变得复杂。

镶嵌着翡翠的红木桌上放着一条白绫,在红与翠绿的交映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时,廊下的窗边一位年长的妇人正注视着那条白绫。

阳城北留宁氏,家中不仅出了十几个翰林,还掌握着泽州近一半的煤矿,因此这小待客厅的窗户用的不是常见的窗纸,而是来自南洋的玻璃。

在整个阳城乃至整个泽州,能使用这种玻璃的只有两家。

玻璃虽有些模糊,但这位妇人依旧能看清那条白绫及那个女孩的模样。

这并非她第一次见到这女孩,事实上就在两天前,女孩曾来过一次,只是那时她没有拿出这条白绫。

女孩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眉头微皱,便放下了杯子。

似乎只是妇人的猜测罢了。

透过五彩的玻璃,五官显得模糊,更难以看清细微的表情。

妇人只看到女孩放下了茶杯。虽然这女孩身着寒酸,但她是来自泽州内唯一能用玻璃窗的另一家——方氏票号。

她姓君,母亲姓方,是方家的大小姐,虽然嫁给了一个略显清贫的人家,但当初出嫁的排场至今仍让泽州的人们津津乐道。

像这样的人家小姐,哪里喝得惯雨前龙井这种粗茶?至少上一次她来时,丫头们端的茶还是明前龙井呢。

妇人看着室内,放下茶杯的女孩坐姿优雅,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她身旁的小丫头用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给我丫头一杯茶。”

妇人听到屋内传来柔和的声音。

丫头立刻再端来一杯茶递给小丫头,小丫头高高兴兴地接过,一口气喝完。

“再来一杯。”小丫头继续说道。

她显得不再怯懦,反而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和得意。

大约是觉得能够震慑到她们了吧。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宋妈妈。”

院门口一位小丫头冲她招手,默默称呼。

妇人便转身,从窗户边走开,穿过一道夹道,进入另一处院子。

院子的正房廊下站着一排丫头,红绿相间,低声说笑,从厚重金线织绣的门帘后传来欢笑声。

看到妇人过来,正在说笑的丫头们纷纷打招呼。

“宋妈妈。”

她们向内说道,两个丫头打起帘子,妇人迈进去,暖香扑面而来,屋内或坐或站着许多人。

不过所有的视线和动作都围绕着正中的中年妇人。

这位妇人四十多岁,容貌依旧秀美,长眉细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正听着面前坐着的两个妇人说话。

面前的两个妇人比她年纪小一些,衣着打扮则普通而奢华。

东次间大方桌前坐着三个十几岁的女孩,皆穿着红小袄黄裙子,容貌秀丽,正安静地提笔写字,与外间的低声说笑不同。

宋妈妈并未立即上前说话,而是顺手接过一旁丫头手中的茶,递给身旁的妇人,含笑听着她们的谈话。

“大嫂,那冬月的戏台布置在土地庙前。”

“请戏班的事情让三弟妹费心,我就不插手了。”

“这个月流民不少,北边兵乱灾害严重,我得准备施粥的事情。”

“二哥二嫂也派人回来提起过。”

妯娌们交谈,而中年妇人则含笑点头。

“好,这样安排挺好,你们辛苦了。”她一口气说道。

宁家的大夫人为人和气慈善,孝敬公婆,敬重妯娌,因此里外人人都称赞。

说完这话,大夫人才转头看着宋妈妈。

“见到人了吗?”她问道。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屋子里的说话声顿时停了下来。

宋妈妈应声是。

“大嫂,怎么君家那小姐又来了?不是走了吗?”旁边的妇人宁三夫人忙问道。

宁大夫人笑了笑,放下茶杯。

“没走,在街上找了个客栈,闹出一场自尽的把戏,现在又上门来了。”

自尽?

宁三夫人和四夫人对视,神情震惊。

“这也太过分了,方家的人难道不管?”

“或者方家是故意的。”

她们愤愤地说道。

宁大夫人摇摇头。

“故意倒不会,或许是有什么难处。”

她说道。

两个弟妹相视一笑。

“大嫂总是以善意揣度他人。”她们感慨道。

东次间一直竖耳倾听的一个女孩猛地转过头。

“母亲,君蓁蓁做这种事根本不稀奇,她在方家也是横行霸道,方家大太太只是说了她一句,她就闹着要自尽,还要去官府告她舅母虐待。”她大声说道。

这番话让屋内的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燕燕。”宁大夫人皱眉说道,背后论他人是非总归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品德。

这是宁大夫人的长女,宁家这一辈排行第十七的宁云燕。

“大伯母,真的,她自持官家小姐的身份,极其瞧不起她外祖母家,嫌弃她们是商户。”

“我也知道,我见过她在宴席上和别人一起嘲笑她的表姐,结果她表姐哭着退席。”

另外两个女孩也忙跟着说道。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开口,宁大夫人的温和声音便压不住,屋子里的乱象愈发严重。

这君小姐才来阳城半年,名声便已传遍四方,而这名声可不是好名声。

“方家是个商户,粗鄙也就罢了。”宁三夫人皱眉说道,“这君小姐的父亲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还做了一方父母官,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女儿?”

养出这么个女儿也罢了,别人的女儿与她们宁家毫无关系,但偏偏君家的女儿一来就嚷嚷着与宁家有婚约。

“这婚约是真的?”宁四夫人忍不住问道,“她真的与咱们家钊儿有婚约?还是老太爷定下的?这么大的事,老太爷生前可没说过。”

宁大夫人叹口气,神情无奈。

“我问过母亲,母亲说老太爷与君家老太爷只是一面之缘。”她说道,“十五年前,老太爷辞官四处游历,经过汝南时生病,恰好被路过的君老大夫诊治,缓解了病症,老太爷感激不已,听说君老大夫的儿子刚成亲,便信口说要与他结亲,那时钊儿才三岁。”

感激不已,信口一说。

这八个字的意思,房间里的两个夫人立刻心领神会。

“君家的老太爷作为大夫,给人看病不是理所当然?”宁三夫人说道,“老太爷感激口不择言,那君老大夫难道就不知道医者的本分?”

看来这也是个一心攀龙附凤的人,否则怎会不顾自己的身份,就真的同意这门亲事。

“说不定老太爷当时还受了胁迫。”宁四夫人摇头说道。

不然给长房长孙定亲这么大的事,老太爷为何从不提起。

“父亲没提过,到底怎么回事我就不知了。”宁大夫人语气加重地说道,“老夫人坚决否认,我也没办法。前些日子方家来人询问时,我委婉解释了,但看来君家的小姐根本不听,老夫人的身体不好,我不敢让这事闹到她跟前去,君家的小姐年纪小,又失去亲人,十分可怜,我也不敢对她强硬…”

“母亲。”早已不再写字的宁云燕立刻喊道,“她可怜,十哥哥就不可怜吗?十哥哥就该倒霉?她的爹娘又不是咱们害死的,凭什么就拿十哥哥的终身大事来补偿她?”

“对呀,十哥哥可是连皇帝都夸赞天纵才华,怎么能被君蓁蓁这样的粗鄙无知的人拖累。”另外两个女孩也立刻附和。

屋子里再次乱成一团。

宁大夫人似乎被吵得头疼,脸上无奈地捏了捏额头。

“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君家的小姐在我们眼前自尽吧。”她说道。

“她现在已经将白绫扔在桌子上,摆明了威胁。”宋妈妈插嘴说道,“上一次在客栈上吊,这次说不定就在我们家门口。”

“她敢!”宁三夫人竖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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