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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涨我工资，我也不干了！”
我坐在厨房里，手里的抹布没再动，心里一片乱麻。雇主李太太从客厅走过来，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语气平淡得让我几乎发笑：“阿姨，咱这工资涨到一万块，算是不错的吧？”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咽下心里那口气，勉强点了点头，但没说话。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这加薪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能让我从此心甘情愿地为她家卖命。可只有我自己清楚，那点钱，哪里买得了我这口气。
李太太这个人，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是挑刺，家里的一草一木都得按她的意思来，我从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吃人家饭的嘛。但日子久了，我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阿姨啊，你这儿还有点灰，擦干净点。”她指了指我刚刚擦过的桌角，又随意瞟了一眼窗台，“窗帘好像也没洗？”
我心里暗暗一叹，窗帘刚洗过没几天，她倒是每次都能找出点毛病。干了这么多年保姆，我见过的家庭不少，像她这样的也不是没有，但说句实在话，能让我忍了这么久的，真不多见。
李太太的丈夫李先生是个忙人，天天早出晚归，家里大事小情都由她管着。她的两个孩子，年纪不大，却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小儿子李浩才五岁，调皮得很，在家里乱跑，把玩具丢得满地都是，弄得我每次都得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大女儿李璐今年上初中，正是叛逆期，和妈妈就吵架，每次都是摔门而出，留下一屋子的冷气让我收场。
“阿姨，你帮我把卧室的床单换了，昨天我跟璐璐吵架，一直没睡好。”李太太随手挥了挥，像是赶走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一样。
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进她的卧室。换床单这种事，说实话，对我来说并难事，但问题在于，她总是把我当成随时待命的仆人，哪怕是半夜也不放过。那天晚上，李太太跟女儿吵架吵到凌晨两点，气不过，竟然敲我的房门，叫我起来泡茶。那一瞬间，我真的气得差点不顾一切辞职走人。
可我忍住了，忍得是那一份收入，也是那一点点希望，希望哪一天，这一切能有所改变。
“阿姨，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李太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听见了，我马上去。”我赶紧应声。
换好床单，走出卧室，我迎面撞上了李先生。他刚从公司回来，面色有些疲倦，但还是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这个人倒是好相处多了，从不苛责我，偶尔还会关心我做得累不累，可惜，他在家里话语权不多，很多时候，他也只能默默看着妻子对我颐指气使。
“李太太，阿姨忙活一天了，晚上让她早点休息吧。”李先生轻声对妻子说。
李太太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累什么？每天就这些活，阿姨也不嫌多，况且我给她加了工资呢。”
听着这话，我心里一阵苦笑。加了工资又怎样？一万块对我来说确实不少，但每天这心累的活，金钱能解决得了吗？
晚饭的时候，李璐和她妈又吵了起来。原因是李太太嫌她成绩不好，老是念叨她要多花时间学习，少看手机。李璐吃了两口饭，冷不丁地把筷子一放，“你就知道逼我，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现在读书最重要，你还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李太太反唇相讥，脸上满是不耐烦。
“你根本不懂我！”李璐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狠狠摔了门跑进房间，留下餐桌上一片尴尬的沉默。
李太太没再说什么，只是沉着脸埋头吃饭，整个餐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李先生叹了口气，低声对我说：“阿姨，你先去忙吧，今晚估计没什么事了。”
我赶紧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家，从一开始就让我感觉像是一座牢笼，压得我喘不过气。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可那种无形的压力和冰冷的，总是让我。李太太对我说话永远带着一种命令式的语气，从不曾把我当作平等的人看待；李璐和她的妈妈天天吵架，充满了对抗与冷漠；李浩则像个失控的小怪物，满地乱窜，随时都可能打翻点什么，砸碎点什么。
最让我心寒的，还是李太太。那天我发烧了，本来想请个假休息，可她硬是说：“阿姨，这点小病还能干不了活？”我一听，顿时觉得心里又寒又酸。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每次她都能轻描淡写地略过，好像我的感受根本不重要。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吃苦的人，这么多年，在不同的雇主家打工，风里来雨里去，也没什么抱怨过。可李太太的冷漠和强势，渐渐让我的心越来越累。我也曾想过辞职，但一想到这个年纪，再找工作谈何容易？况且李先生虽然话不多，却也多少关心我的生活，让我觉得这个家里至少还有一丝温情。
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李太太的责备，李璐的叛逆，李浩的调皮，李先生的无奈，还有那句“涨到一万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这一万块，能买到我的尊严吗？”我默默地问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开始忙碌。李太太带着李浩去幼儿园，我则一边收拾客厅，一边想着那些事。
“阿姨，我有话跟你说。”李先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语气低沉但带着一丝温和。
我回过头，微微一愣，“李先生，什么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最后轻声道：“你在我们家也辛苦了这么久，我知道，有些时候我们可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太太这边……性格有点急，也许有时会说话不中听，但她心里还是很依赖你的。”
我听着，心里。李先生这么说，无疑是给李太太找台阶下，可我知道，他也不过是个旁观者，在这个家里，很多事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看，这次我们把工资涨到一万块，也是希望能表示一点心意。你要是有什么不满，随时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调解。”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抹布，轻声说道：“谢谢李先生，我知道你们好意。但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李先生听到我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应我。我看得出他是个好人，但在这个家里，似乎也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掌控的。
“阿姨，你是觉得太太对你太苛刻了吗？”他低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关切。
我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该怎么表达：“李先生，不瞒您说，干咱们这行的，谁都不图个轻松，但人活一辈子，总得有个尊重吧？我也不求别的，就是希望在工作的时候，心里能舒服点。”我说得很委婉，毕竟李先生是个温和的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故意挑事。
他点点头，轻叹了一声：“阿姨，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会跟太太说的。”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期待。因为我知道，李太太的性子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依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气氛。李太太忙着她的，李璐还在和她，李浩每天放学回来，依旧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我尽量按部就班地完成我的工作，不去招惹任何麻烦。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地发生。
那天晚上，李太太在厨房忙着打电话，电话那头听起来像是她的朋友，两个人聊得十分热烈。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在灶台上忙活，完全没注意到锅里已经开始冒烟。我正好从厨房经过，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关了火。
“李太太，锅糊了。”我提醒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把电话挂断，转头瞪了我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我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明明刚看到，哪来的“早说”一说，但我还是忍着没吭声。
“你是干什么的？连这点事都不留神！”她声音尖锐，语气里满是责备。
“李太太，我刚看到的，不是故意的。”我心里有些委屈，但依然解释道。
“你每个月拿这么多工资，结果连个锅都看不住？这是你干活的态度吗？”她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高，似乎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我站在那里，心里的火也蹭地一下被点燃了。人都是有底线的，我已经忍了她那么多次，这一次真的忍不了了。
“李太太，我干活一直尽心尽力，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受这样的责骂。”我抬头看着她，第一次没有低声下气地应付她。
她一愣，没想到我会回嘴，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随即，她冷笑了一声：“阿姨，看来你是觉得我们家对你不好了？我看你是想辞职了吧？”
她这句话，彻底把我心里的那根弦绷断了。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心平气和地说道：“李太太，不是我想辞职，而是我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忍受这样的对待。钱是重要，但有些东西，钱换不来。”
她的脸色变了变，像是没料到我会这样果断地回应她。一时间，她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李先生回来了。他看到我们俩对峙的场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赶紧上前打圆场：“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着李太太开口。她冷哼了一声，指着我说道：“你家这个阿姨，觉得自己拿得工资高了，就不愿意好好干活了。”
李先生一听，皱起眉头，转向我：“阿姨，怎么回事？你们俩有什么误会？”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李先生听完后，脸色也有些沉了下来。他转头对李太太说道：“你太急了，阿姨做事一直都很细心，只是这次事情是个意外，咱们不能这样说她。”
“你别插手！”李太太直接打断了他，“她一个保姆，还想要什么尊重？我给她开一万块，够对得起她了吧？”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我的痛点。我看着李太太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我知道，无论李先生怎么帮我说话，李太太的态度都不会改变。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李太太，既然你觉得我不值得那一万块的工资，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不干了。”
李太太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先生赶紧劝道：“阿姨，别急，大家再好好商量一下，别冲动。”
“李先生，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我微微摇头，“不是一时冲动，真的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但我不能再待在这个家里了。”
我说完，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我的房间不大，但住了这么久，东西也不算少。我一边收拾，一边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争执声。
“你看看你，非要把人逼走！”李先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逼走的？”李太太冷笑，“她自己不想干，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干了这么久，哪里做得不好？你总是看不到她的辛苦，只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李先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他也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向着谁的？”李太太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和愤怒，“她就是个保姆，你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她是保姆，也是人，值得基本的尊重！”李先生的声音非常坚定，这句话让我心里微微一暖，但也让我更清楚了自己离开的决定是对的。
我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走出房间，看到李先生还在跟李太太争执。我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李先生，李太太，我东西收拾好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先走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不带一丝怨恨。
李先生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坚决的神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阿姨，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李太太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他们家的大门。这个家，终于成了我的过去。
我拎着行李走出李家的大门，夜风轻轻吹来，让我打了个寒颤。站在街边，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这么多年的保姆工作，一旦停下来，竟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把行李箱拉到路边，掏出手机，给好友陈姐打了个电话。她也是做保姆的，平时我们经常联系。电话接通后，我听到她那熟悉的声音：“喂，小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陈姐，我不在李家干了。”
“什么？”陈姐的声音里满是惊讶，“不是说他们刚给你涨了工资吗？怎么突然就不干了？”
我苦笑了一下，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完后，立刻不屑地哼了一声：“早该走了！那个李太太我早就听你说过，她一直都是个难缠的人。涨工资有什么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尊重啊！”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陈姐接着说道：“你现在去哪儿？要不来我这边吧，住我家几天再说，我刚好也有个雇主家要找人。”
“陈姐，不麻烦你了。我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干什么，先自己找个地方住下，缓缓再说。”我婉拒了她的好意，虽然心里确实感到一阵孤独，但我更想暂时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人生。
挂了电话，我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和善地问我：“大姐，去哪儿？”
我想了想，说：“先去城南那边吧，找个便宜的宾馆。”
一路上，出租车的灯光闪烁在我眼前，我心里却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再过几天，我就45岁了。这个年纪，再找工作谈何容易？但让我回去继续忍受李太太的摆布，我是决计不会再做的。
车子开到城南，我找到一家小宾馆住下。房间不大，但足够干净整洁。我把行李放好，坐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李先生发来的微信。
“阿姨，走得太急，忘了跟你说，工资月底会按时打给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跟我说。”
我盯着这条信息，心里有些复杂。李先生的确是个好人，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想了想，我回复道：“李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李家的事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们一家都好。”
他回了一个“谢谢”，再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我坐在宾馆的窗边，喝着茶，开始思索下一步的打算。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陈姐发来的消息：“小张，我刚帮你找了个新活，有个雇主家里刚搬到市区，想找个经验丰富的保姆。工资待遇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心里一动，问她：“那家人怎么样？人好不好相处？”
陈姐回道：“我也不认识这家人，是我认识的一个中介介绍的，但听说是书香门第，家教比较好。”
我想了想，决定试试。毕竟，总不能一直待在宾馆里，生活还得继续。于是我给陈姐回了个信息：“好，给我联系一下，我去看看。”
陈姐效率很快，当天下午就约好了见面。我打车到了那家雇主所在的小区，房子是一套高档公寓，看起来环境不错。敲门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面容清秀，穿着得体。
“您好，您就是来面试的阿姨吧？请进。”她微笑着对我说，态度很温和。
我点了点头，走进客厅。房子布置得很雅致，不像李家那种豪华堆砌的感觉，反倒透着一股清新文雅的气息。
女人招呼我坐下，倒了一杯茶给我，然后道：“我姓赵，您可以叫我赵太太。我们家刚搬过来，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平时我和丈夫都忙，希望能找到一位有经验的阿姨帮忙照顾他们。”
她说话，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我心里的戒备渐渐放下，便简单介绍了自己过去的工作经验。赵太太听了，微微点头，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阿姨，听起来您很有经验。工资方面我们不会亏待您，月薪八千，工作时间您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安排来调整。我们对阿姨最主要的要求就是能把孩子照顾好。”
我心里觉得条件还算合理，便答应了下来。赵太太很高兴，立刻让我第二天就来上班。
第二天一早，我按时来到赵家。她家的两个孩子，确实和她描述的一样，尤其是小儿子，非常粘我，总是笑着喊“阿姨阿姨”的，逗得我心里一阵温暖。
赵太太待我很客气，有时孩子闹得厉害了，她会主动把我换下来，让我休息一下。她家里的虽然也不轻松，但比起李家那种冷漠的气氛，简直好太多了。这里让我感到自己被尊重，被需要，虽然工作依旧很忙，但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有一天，赵太太带孩子出去玩，我一个人在家里。忽然手机响了，是李璐打来的。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惊。自从离开李家后，我没想过他们家的人还会联系我。
“阿姨，是我，李璐。”电话那头，李璐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怯。
“李璐？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有些惊讶，语气里透着一丝犹豫。
“我从爸爸那儿要来的。”她低声说道，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阿姨，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这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李璐的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一直是个叛逆的孩子，从来不会轻易低头认错。
“对不起？”我愣了一下，“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
“其实，我知道妈妈对你不好，我也知道你在我们家受了很多委屈。我跟她吵架的时候，也不该拿你出气……”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忏悔。
我听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没想到，李璐竟然会主动承认这些错误。我轻声说道：“李璐，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阿姨不怪你。”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阿姨，你能不能再回我们家？我真的很想你回来。”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去？我已经走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呢？再说，李太太的态度根本不会改变，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
“李璐，我现在已经在别的地方工作了，不能回去了。”我尽量温和地拒绝她，怕她伤心。
她在那头低低地“哦”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失望：“好吧，阿姨，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原来在某些人的心里，我并不是完全无足轻重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赵家的日子越过越顺心。赵太太一家人待我非常好，不仅工资按时发，还时不时给我带点小礼物，孩子们也越来越亲我。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工作的地方。
有一天，赵太太忽然对我说：“阿姨，下个月我们家要去国外一段时间，估计要待几个月。您看这段时间是愿意一起过去，还是留在国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