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白月光,他亲手将我送进监狱受尽折磨,却在我快要死了的时候,跪在我面前一遍遍说爱我......

拔颗葱 2024-01-24 14:26:27

最爱沈青山的那一年,我被他送进了监狱。

那年,我21岁。

更糟糕的是,我得了癌症。

我苦苦哀求他,为我申请保外就医。

但他的白月光却告诉他,我只是癌症早期,没什么大碍。

最后,我被折磨得瘦骨嶙峋,弥留之际。

沈青山崩溃痛苦地跪在我床头:“宁宁,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了,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1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我正拿着诊断书给沈青山打电话。

手镣拷在我手上,一如电话那头语气冰凉。

“宋安宁,做错事,就得接受报应,你的报应来了。”

我完全不知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到坐牢的地步。

我慌张哀求:“青山哥哥,我想见你。”

可沈青山却听也不听,残忍挂断电话。

我保持着电话举起的姿势,被带走了。

2

法庭上,我终于见到了沈青山。

他一改以往的白色布料,穿上了肃穆的黑色西装,长身鹤立地站在我对面。

而他的身边,则依偎着哭哭啼啼的黄依,是他的白月光,也是告我是杀害她妹妹凶手的女人。

而沈青山,做了她的证人,为她提供了可靠的证据。

“宋小姐和黄楚在起争执的过程中,我有在现场,当时宋小姐气愤当头,当着我的面掐了黄楚的脖子,还叫嚣着‘掐死你这个贱人’‘我今天不掐死你,就不信宋’这些话,我及时制止了,她们也冷静下来了,后来,我有急事就先走开了,再最后,我就听到了黄楚被人掐死的消息。”

他冷冷地盯着我,一字一句陈述着当时发生的情景,手却一边轻柔地拍着黄依哭到抽搐的后背。

他以前再嫌弃我,都会叫我宋安宁,现在直接厌恶到叫我宋小姐。

法官问我,沈青山所述证词,

“宋安宁是一个从贫苦乡下被卖到沈家的野丫头,心里极度缺爱,所以她憎恶我妹妹得到很多人的宠爱,以前我妹还被她推进池塘,差点被淹死过。”

黄依愤恨地指着我:“法官,她就是杀人凶手,我妹妹的脖子上,都检测出是她的指纹了,还有那么多证词,难道还不能够定她的罪吗?”

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就差最后一步拍板定罪了。

法官问我以上述词,有异议吗?

“没有,沈青山和黄依说的,都是真的。”

话落,法庭上一阵唏嘘,都不用抬头看,都能感受到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对我投以憎恶的目光,包括沈青山。

我强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抬着头继续为自己辩解:“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还请法官明鉴。”

“你还在说谎。”

沈青山的怒吼震动了法庭,他怒目眦裂地看着我:“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杀人,但是证据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我们沈家教不出你这样无耻恶毒的人。”

看得出来他好恨,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他觉得是我失手杀人,我就要认罪。

“我没有杀人。”

反反复复,他们一一指出我曾经的其他罪名我都认,唯独这条,我不认。

他身边的黄依哭得更绝望了,叨叨着她妹妹死不瞑目,死得好惨。

胃痛加反胃折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身体就快要顶不住倒下了。

但我还是握紧拳头强撑着,信誓旦旦地看着沈青山:“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有杀人。”

我死死盯着他,一遍一遍重复着,而沈青山的脸也越来越愤怒。

他转身帮黄依擦了擦眼泪,低声说了些什么,黄依就不再哭了。

甚至还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而后,沈青山拿出手机,点击着什么,安静的法庭上传来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在法官敲锤的那一刻,我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视线模糊的那一刻,我看到沈青山搂着黄依,渐行渐远,不曾回过头看我一眼。

3

因为故意杀人罪,我被判了十年。

呵,十年,我有没有命活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在劳里的第一年,我从没任何家属过来探望。

而我,坚持着上述,却屡屡被驳回。

第二年,第三年,也是如此。

直到第四年,我在电视上看到沈青山和黄依订婚的消息,他们在镜头前甜蜜相拥,接受众人的祝福。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坚持不再有意义了。

我决定不再上述的时候,沈青山反而来探望我了。

四年了,我都以为没人会记得我了。

探监窗口外,沈青山变得成熟了许多,修身得体的深色西装,显得他更加矜贵稳重。

而我,脊背佝偻,眼神无光,脸色灰暗,消瘦凄凉。

他看到我的时候,瞳孔震缩了一下,但很快被他掩饰掉。

我拿起电话,久违的低沉嗓音,通过电话传来:

“宋安宁,你知道错了吗?”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在里面过得好不好,而是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四年了,他能来看我,我应该是高兴的,但是狱中的生活,已经消磨了我的任何情绪。

就算是见到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没有一点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灰败地低着头,轻扯唇角,无力道:“嗯。”

我确实知道错了,错在不该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云泥之别地爱上沈青山,如果没有爱上他,就不会被黄楚天天找我麻烦,那天我也不会跟她吵架,她也就不会死了。

沈青山皱着眉,重重呼出一口气:“讲话那么小声,是没吃饭吗?”

听着不像是关心的语气,倒像是讥讽。

我深呼吸一口,吃力地抓紧电话回道:“吃了。”

话落,通过沉重的鼻息,我能明显感觉到沈青山的烦躁

我局促不安地接上:“哦,对了,恭......恭喜你,祝你和黄小姐,订婚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沈青山的呼吸更不稳了。

我缓缓抬眼望向他,只见他目光如刀锋,通过玻璃穿透过我,令我如坐针毡。

好一会,他才轻嗤一声:“看来宋小姐在里面改造得还可以,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紧抿着唇,不搭腔。

4

这一次之后,沈青山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

心情好了,还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

但是他可能不知道,他带的那些东西,我都吃不了。

“怎么就喂不胖呢?”他盯着我喃喃道:“是不是还挑食了?”

我搂紧怀里的食物,摇头:“不是。”

他一直都知道的,我不是个挑食的人。

他盯着我陷入沉思,然后道:“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买一点过来。”

我惶恐,连忙摇手:“不用,你带的都是我爱吃的,而且......”

他惫懒地嗯了一声,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为难道:“其实,你也不用经常来的,免得让别人误会。”

可能他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吧,他轻蔑地扫视了我一眼,哼笑了一下。

“宋小姐,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来看看你罢了,你以为我很想来?”

说到沈青山的爸爸,我内心一股子的愧疚,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他代养的孩子,竟然是个杀人凶手,他应该很失望吧,不然怎么这四年里,也都从没来看过我一眼。

“沈爸爸他......”

刚提起沈爸爸,沈青山就一脸凶神恶煞:“你闭嘴,你没资格喊再他沈爸爸。”

沈青山最近来看我,都没发过火,这一提沈爸爸,他就发那么大的火,可见沈爸爸真的是对我失望至极了。

我咽下一腔苦涩,慌乱地点头。

5

那一天的不欢而散后,沈青山就没再来看望我了。

不过我也乐得清闲,起码不需要再在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得忍着胃疼。

因为沈青山每次来,都给我带很多零食,我吃不了,就分给同狱所的狱友吃。

其中一个狱友(胡倩)跟我交好,吃了我的好多东西后,就更加殷勤地给我按摩,缓解腹部疼痛的穴位。

她边按边吐槽:“虽然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是你那个探亲家属,不知道你有胃癌啊?给你买那么多你都吃不了的零食,他缺心眼儿啊?”

我失笑摇摇头:“可不?这些可都是我以前最爱吃的,虽然现在不能吃,但是看着也能解解馋,保不齐哪天,连看都看不到咯。”

胡倩撇撇嘴,低着头沉默没说话了。

我微蜷缩着身体,看着床头的零食发呆,想起了过往沈青山总是嫌弃我吃这些垃圾食品,但是家里的冰箱,却时时刻刻都有零食。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着,有点漫长,但又觉得很快。

觉得漫长,是因为肚子疼起来的时候,真的恨不得立刻去死。

觉得快,是因为,我才活了二十几年,这么年轻就死了,有点可惜。

而且还是死在监狱里,更可惜了啊。

我试想了一下,如果死之前,我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沈爸爸和蔼的面孔。

我吸了吸鼻子,我最想见的那个人,是沈青山的爸爸啊。

6

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爸爸就因病去世了。

那年,我才八岁半。

爸爸去世后,我妈郁郁寡欢,也干不得一点重活。

为了能让妈妈顺利生产,我不去学校,在外捡瓶子纸箱皮去卖,到了晚上,就回家生柴烧饭给妈妈吃。

灶台太高,那我就踩凳子,柴火不够,那我就上山捡。

虽然从没得到过妈妈赞我一句乖,但看着她能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爸爸去世的第二年,弟弟出生了,我妈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甚至还说让我重新回学校读书,说爸爸留下的存款还有一些。

我欢欢喜喜回校继续读书,但不久,困难又再次找上家门。

弟弟被检查出得了白血病,而且还是遗传了爸爸的白血病。

妈妈每天以泪洗面,她恨爸爸,恨爸爸为什么得那样的病,还遗传给了弟弟。

她也恨我,为什么被遗传的不是我。

我不能去读书了,我要去更多的瓶子和纸箱皮,来救弟弟。

但无论我白天黑夜地捡,都远远不够,手术费以及骨髓移植是一笔天价。

为此,我妈想了个办法,她说要把我卖给隔壁村的二傻大爷换钱。

我抱着她的大腿,哭天喊地求她不要把我卖了,我会多捡瓶子和纸箱皮,总有一天会把弟弟的医药费用凑够的。

可我却被妈妈狠狠踢了一脚,她粗红着脸怒吼着:“不卖你换钱,难道你想让我死吗?你想让弟弟死吗?你这个不孝女,和你那个短命的爸一样,都是来讨债的。”

提到我爸,她更生气了,她看了一圈,舍不得拿家里的东西泻火,就弯下身子狠狠扇我两巴掌。

“今晚你滚出去睡,别回来碍我的眼。”

她拖着大声嚎哭的我出去,狠心把我丢在外面,头也不回地进去锁门。

7

那天好冷,寒风呼啸,我第一次感同身受,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冰天雪地呆一整晚的冷冽。

唯一不同的是,我肚子不饿,只是冷到全身僵硬。

知道妈妈厌弃我了,不会给我开门,我就去隔壁王爷爷家的柴草堆,睡了一晚。

第二天,是王爷爷看到我,觉得我可怜,就带着我去劝我妈。

王爷爷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我妈皱眉呛回来:“不卖她,哪儿来的钱救老幺?二傻大爷有钱,她过去了,起码还能吃好穿好,也不至于跟我受苦啊。”

但好在最后她没把我卖给隔壁的二傻大爷,因为她有了更适合的买家。

那天,村里来了好多记者,说要助兴乡村,而我们村,则是被选中助兴的第一个村。

我妈早早就把我打扮得干干净净,还给我梳了两条辫子。

她牵起了我的手,急匆匆地往村里的操场赶。

妈妈好久没有牵我的手了,虽然有很多茧子,但是真的好温暖啊。

我想一直牵着。

操场很多人,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举着话筒围在正中央,好像在采访着什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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