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情絮花吞鱼——花

友绿说小说 2024-04-26 02:29:18

前情:

玉信文趣: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 浮生情絮 花吞鱼——风

衣未照突然起了兴,扑到他身上,道:“叫我闻一下就知道了。”她一面在那人身上闻嗅着,一面嘻嘻笑道:“哎呀,虽然你生得不丑,但闻起来怎么这般臭!?”他也跟着笑,抱住她,道:“我看是你臭,却赖到我身上。”他边笑边咳,发出“咯咯”响,“依我看哪,你既不是鬼,也不是仙,却是妖!”他们抱在一处,打在一处,又闻在 一处,还吻在一处;有时双双倒在地上,有时双双坐在磐石上,有时双双靠在树枝上,有时双双歪在垣墙边……这山上的花实在厚重,而这山上的人却是重重叠叠、热气腾腾的,他们发出声来,经风一吹,往远处去了,渐渐散了,再往远处飞去,又慢慢聚拢回一处,大概是要回来的,大概又是不回来的……

云走了,风来了,到底是云走了风才来,还是风来了云才走呢?衣未照看了好一会儿的天,先把自己衬衫上的扣子一颗颗扣紧了,再侧过身,又替兼美把衬衫的扣子扣上,等扣完扣子,她又将那扣好的扣子一只只解开,她实在是闲得很哪!

兼美抓住她的手,笑道:“别闹,怪痒的!”她甩开他的手,道:“呀,你的手这么凉,莫非是要死了吧?!”他抬头看天,一只乌鸦从上头飞过,发出略显沙哑的鸣叫,他皱起眉头,道:“人都是要死的吧,你怕么?人的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只是不知道,你能恋我多久呢,能恋我到死么?如果能,倒是坏事变好事了,又怕什么生呀死呀的?”

衣未照只不作声,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在那里找他的胡碴子,好像要将它们一一抠出来。兼美抓住她的手,她却抽出自己的手,又去摸他的耳朵,将那人的耳朵揉在一处,又摊开,再揉在一处,再摊开……他急得又去拿她的手,说:“哎呀,别闹,怪疼的。”衣未照道:“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娇气起来,像个女人!”他应答出傻气的一句话:“做女人有什么不好,尤其要做生得美的女人,像你,有这样多的人抢着来爱!”

她揪起他的鼻头,嘻嘻笑道:“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许多许多的人来爱我恋我,越多人爱我,我就越快乐!”

“那样多的人爱你,你也要花心力去爱那样多的人,会很辛苦的。你累不累呀?”

“虽有那样多的人爱我,我可没说要全部爱回去!”

“他们爱你,你却不爱他们,会叫他们伤心的。”

“我管他们伤不伤心呢,我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他看她,很用心、也很用力地看她,问:“那你爱我么?”

她反过来问他:“那你开心么?”

他又问她:“如果你爱我,我便开心!”

她推开他,起身拍身上的泥灰和梨花花瓣,道:“我现在是挺开心的,我也希望你开心。”她抬手搭在额头上,望向远方,道:“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兼美仍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他心有不甘:看来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并不上心,而他也不该在她身上费心思费时间的,只是这些情事琐碎,哪里由得他呢?

有时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人是人,而有的时候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人更不是人,这世道,一个“变”字,真真叫人捉摸不透。陈其烨最近如中了毒、受了蛊般,一心想再生个儿子,找来各种有助生育的药补食补让他和衣未照吃;药自然是不能乱吃的,他急功近利,叫自己与自己的妻吃了那样多的药,他的妻肚子如旧,而他自己的脚踝却大了,肿了一大圈,走不了路。家庭医生来为他诊治,同他说要静养医治,但又嘱咐他不要吃药。旁边的衣未照呵呵笑道:“既然是治病,是必定要吃药的,不吃药还治什么病?”

医生便建议陈其烨住到医院去,那里有理疗师和者理疗设备,陈其烨更不愿意去医院,说那里戾气重,他现在这个年纪,果真去了,好歹也要住个三五载,更有可能是长久住下去,兴许就回不来了;而他并不想死,他认为自己还不算老,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还想生个儿子……

衣未照笑得腰摆腿抖,拉尖了嗓子说道:“你一时又说你老,不敢住医院,担心住进去就死在那里,一时又说自己年轻,还能生儿子……依我看呀,你老不老先不消说,必定是糊涂了!”

陈其烨反过来问她,“那你呢,你也觉得我老么?”

衣未照冷哼道:“你老便老,不老便不老,和我觉不觉得你老有什么关系呢?”

陈其烨倔起性子来,改了个法子问道:“那你是嫌我老喽!?”

衣未照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转过身去,慢慢走出房门去,嘴里哼起小调来:“山围着山,水转着水,人看着人;云卷着云,雾团着雾,人爱着人;树依着树,花盖着花,人厌着人;天重着天,风吹着风,人恨着人;雪抱着雪,月挡着月,人忘掉人……”

既然陈其烨不去医院,就请了正骨推拿师上家里来给他做理疗。兴许是他现在终日在屋里赖着,哪里都去不了,心下烦躁,见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嫌弃什么:那正骨推拿师一连来了四个,他都不满意,有的是嫌人家年岁大;人们便问他:“你又不是找女朋友,还嫌人家年岁大?!”他扯起嗓子应道:“你们懂什么?!年岁大的人骨头硬,按在人身上疼呀,到是不但治不了病,可能还添病呢,我找谁理论去?!”找了年轻的来,又嫌人家鼻孔大,旁人劝道:“她是用手给你推拿的,还是用鼻孔给你推拿的,你管她鼻孔是大是小呢?”他提声应道:“你们知道什么?!她鼻孔大了,呼吸难免也粗,发出的声响也大,一个人,老在我脚边大声喘气,听得我难受,也许腿上的病好了,但心上的病却多了,岂不是更加麻烦?!”而后找了年岁不大,鼻孔也不大的人来,他还是不让人碰他的脚,大家便问究竟,原来是嫌那人身上臭,旁人都往那人身上闻嗅,都说不臭,说他过于敏感,他却发起怒来,“你们哪里知道,她身上有种死人的味道,闻多了晦气,哪里还治得了病?”

有问题,就会有方法解决,陈其烨钱多,养的人也多,自然出主意的也多,他对那些人出的法子都不满意,最后他自己想出一个办法:还是从医院请个推拿理疗师回来,但不叫她碰自己,让衣未照同她学推拿手法,再叫衣未照给自己做推拿理疗……衣未照自然是不愿意,找出种种理由来推脱,陈其烨就说等自己病好了就给她买游艇,她还是不乐意,他便混赖起来:“你不帮我治病,我就在这床上等死,一边等死一边改遗嘱,等我死了,看你最后能落个什么好处?”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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