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良的第16兵团,在和杜聿明取得联系后,刚刚停下休息,兵团监察官尹晶天少将就趴在地图前,看着副参谋长熊顺义在根据掌握的情况,标志着各兵团所到的位置。尹晶天看到先头部队在萧永公路主干道上的一个村子停了下来时,便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说了声:“龙虎相斗,龙行浅滩,虎入平川,到此回头,大灾大难,坏了,坏了。”
正在一旁洗脸的孙元良笑了起来,说道:“尹监察官,又有什么新发现了,讲给我们听听?”
尹晶天笑而不语,环顾四周,孙元良挥了挥手,几个参谋笑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尹晶天和孙元良、熊顺义、杨熙宇四个人,尹晶天这才说道:“孙司令官,个人见解,不要治我扰乱军心之罪,我便明言。如其不然,尹某是断不敢说的。”
孙元良笑了笑,说道:“生死存亡在即,谁不知道?大难临头,危险就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但说无妨。”
尹晶天这才说道:“从四位主将的属相不难看出,孙司令官和杜长官,是清光绪三十年生人,属大龙;而邱、李二位司令官为光绪二十八的生人,属猛虎;一穴之中,二龙二虎,本来就相处不易了。可如今,偏偏是龙向西南坤土行,浅滩难行风和雨啊。什么意思呢?在八卦之中,西南方向为坤,属土,两条龙不在天上,也不在水里,跑到土里去,会有什么益处啊?再看这千里大平原,连个高冈都没有,又如何养得了两只猛虎呢?这正应了那句话,龙行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啊。”
孙元良将信将疑地笑了起来,尹晶天又不失时机地笑着,问了一句:“你们知道,我们的对手陈毅、粟裕的属相吗?”众人惊愕之时,尹晶天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陈毅,光绪二十七年生人,属相为牛,粟裕,光绪三十三年生人,属相为羊,这千里沃野的大平原,正是他们的天下啊。”
孙元良摇了摇头,说道:“老尹,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尹晶天亦笑了起来,说道:“孙司令官,我说过,尹某是个人见解,我这里姑妄言之,你们姑妄听之,我再往下说说你和杜长官二条龙的不同命运。杜长官生于农历十一月十八日,为天刑黑道之日,此人大劫大难与大富大贵相辅相成,一生免不了多次牢狱之灾,但未必有血光罩顶,晚年自有福分。而司令官生于农历三月初五,为开医之日,主身体康健,一生无疾,长命百岁,但此日亦非什么黄道吉日,主一事不做,万事皆休,凡事不可强求,然不求而自得,为生来之福,前世之运程也。”
孙元良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大难临头,一会又长命百岁,老尹,这话都叫你自己说绝了。”
尹晶天笑了笑,指着地图说道:“孙司令官若还不信,三日之内,定然会应验尹某之言,请看,这个地方叫什么?”
尹晶天说着,用手指头轻轻点了萧永公路上那个叫大回村的地方,说道:“我们的先头部队,刚刚走到这儿,杜长官就叫停了部队。我敢断定,我们往前,走不成了,撤退徐州,到此回头,而且是大回头。”
熊顺义忍不住问了一句:“尹监察官,难道我们要重回徐州不成?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尹晶天笑了,说道:“不是徐州,而是……”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总部打来的,通知孙元良火速赶往总部,说总统来电,杜主任有要事相商。
孙元良又将信将疑地看了尹晶天一眼。尹晶天说道:“东南巽地,主木,龙,做不了入云龙,做不了混江龙,做一条入林龙,也未尝不可。”
孙元良听了,不置可否地走了。但尹晶天觉得,他已经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而有关国民党高级将领迷信的事,是屡见不鲜的,大伙都知道桂系将领第3兵团的司令官张淦,在《白崇禧传》中记载了这样一段往事。1921年,白崇禧决定亲自走访军阀刘瑞堂,寻求支援,他带领的队伍,在一个名为“坡脚”的集镇安营扎寨。然而,张淦担心这地方的风水不佳,冒昧地拿出罗盘给白崇禧看,并建议迁移驻地。但白崇禧当时并没有过多考虑,认为只是张淦过于迷信。但那夜,张淦不慎摔伤了腿。此事让白崇禧对张淦有了新的看法,从此不再反对他以罗盘指挥部队作战。据说,他对林彪的最后一战,青树坪一仗,也是他用罗盘测量出来的。
而另一位就更传奇了些,他原名叫戴春风,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可报考黄埔军校时,却名落孙山了,于是就请高人为其算上一卦,高人指点说,他命中缺水,于是此人便改名为戴笠,字雨农,一下子活在了雨中,充满了丰沛之水,不仅考上了黄埔六期,最后还成了民国传奇人物。或许是雨水太多的缘故吧,最后一头撞进了云彩眼里。
而邱清泉这个人,原名叫邱青钱,据说也是很迷信的,当初他以大学毕业报考黄埔二期,投笔从戎,就是经高人指点后,改青钱为清泉、字雨庵的。而有关商丘即“商邱”之说,也是这位尹晶天监察官指出的。其实,邱清泉之“邱”,即“丘”也,它就是“邱”氏的原字,避孔二哥孔丘之嫌,才加上“阝”字旁的。
好了,这一章节,权当是胡言乱语,我们接下来,继续真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