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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死了。”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我几乎没站稳，手机差点滑落在地。那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大哥，虽然比我大了八岁，但他就像父亲一样照顾我。我简直，他竟然突然走了。
“大哥是怎么走的？昨天我不是还打电话和他说了几句吗？”我强忍着哽咽问。
“心梗……抢救不回来……”二嫂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你回来吧，大哥走了，他走得太急，连句交代都没留下。”
我的脑子，不知如何反应。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秋风萧瑟，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似乎也在诉说着无声的哀伤。
我咬着牙收拾心情，转身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老婆小梅，她一脸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你干嘛那么愣，打电话听说大哥给咱们老家的房产都给了你，心里偷着乐吧？”
她的语气让我心里一凉，我低声说：“大哥……没了。”
“什么？！”小梅一愣，放下手中的碗筷，“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
“心梗，走了。”我看着她的表情，能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知是震惊还是松了口气。她皱着眉，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哦……”
这“哦”字听在我耳朵里像根刺一样扎心。
在我们这一代人里，大哥算是老实本分的那种人，从年轻时候他就在村里兢兢业业地务农，后来父母去世，大哥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说实话，没有大哥，就没有今天的我。可大哥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家里也就剩下二嫂一个人孤零零的。听说大哥要把房产给我这事儿，小梅一直乐呵呵的，觉得这算是“该得的”，可是我却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老家的事还得回去处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她迟疑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回去倒是可以，可是咱们家又不是欠着老家什么情分，干嘛非得在我们家出殡？”
“二嫂一个人撑不住，家里没有人手，大哥临走前又说想落叶归根。”
小梅撇撇嘴，“哼，那就落叶归根呗，可为什么一定要来咱们家出殡？”
我知道小梅的意思。我们俩在城里奋斗多年，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房子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安身之地。可要让这么多人来这里操办大哥的后事，的确是个麻烦事。想到这里，我也有些犹豫，但又想着大哥这么多年对我的恩情，不禁心里一酸。
“我答应了大哥，他一直拿我当自己孩子看，我不可能撂挑子不管。”我强硬了一回。
小梅却冷笑了一声，“你啊，心软得要命，自己累死累活还要给别人操心。”
我沉默了，不再争辩。
当天夜里，我连夜赶回了老家。二嫂一个人在堂屋里坐着，面色憔悴，眼睛红肿。家里一片寂静，只有香烛的火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摇曳。
“大哥……”我哽咽地喊了一声，二嫂抬起头，看到我，似乎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她我的手，泪水夺眶而出，“阿强，大哥临走前一直念叨着你，说你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他就是放不下你。”
我喉咙一紧，说不出话来，只是拍了拍二嫂的手。
村里几个长辈和亲戚也来了，有人感慨：“大哥真是命苦啊，为了家里操了一辈子心，最后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唉，这人走了，房子都给了阿强了。”另一个亲戚低声说道，“也算是他唯一的安慰吧。”
我心里一沉，大哥辛苦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儿女，到头来竟然是我继承了他的房产，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葬礼准备了几天，按照村里的风俗，要在家里停放几天，等到吉日再下葬。可是二嫂一个人实在，村里人也不方便天天过来帮忙，于是，我最终还是决定把大哥接到我城里的家中，在那边办完出殡再回村下葬。
“你真决定了？”小梅，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二嫂一个人撑不住。”我再三解释。
“那你倒是先和我商量一下啊！我们家就这么大个地方，折腾这么多人来，还要办丧事！这房子以后怎么住？”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几乎拔高了一个调。
“你先冷静点，大哥的事现在最重要。”我声音也有些不耐烦。
“我看你就是心太软，早知道你这么没主见，我真不该跟你结婚！”小梅一把摔下手机，扭头进了卧室。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我知道她有怨气，但大哥去世这件事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个亲情的纠葛，更像是种恩情的了结。
几天后，大哥的灵柩被抬到了城里的家里。小梅全程脸色阴沉，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甚至没进堂屋一步，只在厨房里忙活些琐事。
亲戚们陆续来了，我忙得脚不沾地。堂屋里香烟缭绕，哭声一片，村里几个大伯、大婶不断安慰我，拍拍我的肩膀，说大哥在天之灵也会欣慰我这个弟弟记得他的一片恩情。
但一转身，小梅却在厨房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
“你看看你弄的这烂摊子，家里这么多人，你知道咱们现在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吗？！”她压低声音，满脸不满。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哥已经这样了，我总不能撂下不管吧。”我也有些恼火，语气不自觉地。
“管可以，但你也不能拿咱们家不当回事！今天晚上睡哪儿你想好了吗？这些人都住咱们家？！”
“今天是特殊情况，大家就将就一下。等明天送大哥回老家，一切就结束了。”
她冷哼一声，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继续去忙。我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却又无从发作。
灵堂里，二嫂和几个村里的大娘守着灵位，二嫂哽咽地说道：“阿强，大哥能有你这样的弟弟，他这一辈子没白活。你别管你嫂子怎么说，只要咱们两兄弟一条心，大哥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我重重点了点头。
忙碌了一整天，我几乎没合眼，堂屋里还摆着大哥的灵位，亲戚们，家里挤满了人。小梅依然冷着脸，二嫂也憔悴得很，双眼布满血丝。晚上，我安排了几个近亲的男性亲戚和村里的长辈留下帮忙守夜，二嫂和小梅则挤在了小卧室里。
“这么多人真是不方便。”二嫂低声对我说，“要不就让大家回去休息吧，守夜的事我和你几个大伯来就行。”
我知道她是体谅我们家地方小，但心里怎么都过不去，毕竟大哥是在我家出殡的，我不能做得太过寒酸。我说：“没事的，这都是应该的。”
夜里，家里依然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堂屋里蜡烛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我强忍住心中的悲伤，挤在客厅沙发上小憩。间，我听到有人在厨房里小声说话。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是小梅和她的一个。
“你说他也真是的，”小梅的声音里满是不满，“这么小的地方，弄得这么多人来，搞得我家像个乱市一样。”
林芳安慰道：“你别生气了，小梅，这也没办法，人家亲大哥去世，总得安排一下啊。”
“可是……唉，你是不知道，他这些年啥都听他哥的。我刚嫁过来那几年，大哥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不是借钱就是找帮忙，弄得我和他吵了多少次。”
“那后来呢？你不是说你们家还接了他大哥的老房子？”林芳的语气有些惊讶。
“唉，那还不是因为他哥没孩子，把房子过给我们了。这事儿我们也乐得轻松，可是今天这事儿实在闹心。”小梅的声音带着无奈。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我也知道她有她的难处。结婚这么多年，她一直跟我东奔西跑，省吃俭用，有了现在的房子，谁也不想这么个小窝变成办丧事的地方。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可能反悔。
第二天清早，大哥的灵柩要运回村里。按规矩，我这个弟弟要在前面开路，抬棺人都是村里的亲戚和长辈，村里也请了几位道士做法，仪式十分隆重。二嫂站在灵柩旁边，哭得泪人似的。我紧紧攥着灵幡，强忍住心头的悲痛。
“阿强，大哥的事就交给你了。”村里的王大伯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吧，大伯，我一定把大哥送回去。”我点点头。
灵柩抬出家门，小梅站在门口，眼神复杂。我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也不忍心，但现实却让她难以接受。
灵车缓缓驶离了小区，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小公寓的门，心里暗暗想着，这一切结束后，小梅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
回到村里，已经有不少村民和亲戚早早等在那里。大哥虽然没孩子，但他为人好，村里人也都念着他的好，来送行的人不少。灵堂搭在了村口的大空地上，道士们念着经文，烟雾缭绕，整个氛围庄重而肃穆。
二嫂跪在灵柩前，不停地抽泣，几个大娘陪着她。看着二嫂那消瘦的背影，我心里说不出的心酸。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嫂，你别太难过了，大哥他在天之灵会保佑咱们的。”
她抬头，眼里满是泪水，“阿强，大哥这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弟弟，他真的一直拿你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他走之前，还叮嘱我要把房子交给你，说是希望你以后有个根。”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加难受，感觉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就在这时，几个村里的老人围了过来。
“阿强啊，大哥的事你也算尽力了。以后你可得照顾好你嫂子，这老屋虽然是给了你，但你嫂子也没什么亲人，就得靠你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大伯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嫂的。”
一旁的村长也走了过来，“阿强啊，你大哥这辈子太苦了，好在有你这个弟弟。房子的事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你也别有压力，就是说，以后常回来看看咱们村，村里人都把你当自己人看待。”
“谢谢村长，我会的。”我感激地说。
丧事结束后，我和二嫂把大哥安葬在村后的小山坡上，那是父母的墓地旁边。站在那片黄土下，我看着大哥的坟头，心里百感交集。
二嫂拭去眼泪，“阿强，你以后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大哥，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放心不下。”
我郑重地点头，“二嫂，我以后常回家。”
葬礼结束后，我和二嫂一起收拾了老屋的东西。大哥留下的物件不多，但每一样都充满了回忆。老屋虽然，但依然有一股浓浓的家的味道。二嫂坐在院子里，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满眼都是回忆的泪光。
“阿强，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她抚摸着一张旧木椅，似乎是在和大哥说话，又像是在嘱咐我。
“二嫂，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城里住吧，这里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二嫂摇摇头，“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离不开这个家。阿强，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别总想着我。大哥他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你为我太辛苦。”
我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二嫂心里难以割舍，便不再勉强。
几天后，我回到了城里。小梅坐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冷冷地说了一句：“办完了？”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她似乎有些歉意，但嘴里还是不饶人，“下次别再把这么多事弄到家里了，我真受不了。”
“以后不会了。”我低声说，“这次是最后一次。”
她听了，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眼神还是有些不满。我心里一阵疲惫，索性转身去厨房收拾东西。这个家虽然不大，但我知道，对小梅来说，这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和安全感。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在阳台上抽烟，林芳忽然打来电话。电话那头，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强，我听小梅说你大哥的房子归你了，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暂时没想好。”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林芳笑了一声，“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卖了，毕竟你们在城里安家立业，也没时间回去。”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我知道这是小梅的想法。她早就说过想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换钱，说那地方没用，但我始终没有答应。
回到屋里，我看着小梅，她正看着电视，表情有些平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哥的房子，我不打算卖。”
她立刻转头看向我，眉头紧皱，“为什么？卖了可以换些钱，我们可以过得更宽裕些。”
“那是大哥留给我的，也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把它卖掉。”我语气坚定。
小梅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生活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但那是我和大哥之间的情分，我不想动它。”
“你是不是就会心疼你那个大哥？那你干脆回老家去住算了！”小梅把遥控器重重摔在茶几上，声音尖锐而刺耳。
“卖了那房子，二嫂怎么办？她还在老家呢，她一个人守着大哥的回忆，你让我怎么忍心？”我也火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声音跟着高了几分。
“那是你嫂子，你怎么不让她自己找个地方去？”小梅反驳，“老家又不是就她一个人没有依靠，村里还有那么多亲戚呢！干嘛非要咱们管？”
“你说得倒轻巧，那房子是大哥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他没留下孩子，把我当成了亲弟弟，一手把我拉扯大。我欠他一辈子的人情，怎么能说卖就卖？”
小梅气得脸色通红，嘴唇微微颤抖，“你就是死脑筋！一提到你大哥的事，你什么都听，什么都照办，从来不考虑我们这个小家！”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的火气更大，怒道：“这房子，我是不会卖的！这件事没得商量。”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定，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然后大声说道：“你就这么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还要供孩子上学，还有一堆开销！房子放在那里有个屁用？”
“那也是我的决定！房子不卖，我会想别的办法！”
小梅咬紧了牙，猛然站起身，“你今天不卖是不是？好，我告诉你，要么你把那破房子处理掉，要么我们以后就各过各的！”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了我的心上。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如果你真这么觉得，那我也没话说。大哥是我亲大哥，他的遗愿和他的房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卖。”
小梅气得身子发抖，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坚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转身进了卧室，“好，你随便！”
门被狠狠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我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我站在客厅中央，心里一片茫然。回想这些年，我们为了这套房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却因为大哥的事，到了这个地步。可，我依然无法动摇我的决定。
几天后，家里的气氛一直压抑。小梅不再主动跟我说话，吃饭也是各自坐在沙发一角，看着手机。我知道，这样的冷战不会有好结果，但我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让步。
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刚走进门，就看到小梅和林芳在厨房里。看到我回来，她们两人顿时停止了对话，小梅转身去洗碗，而林芳则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
“阿强，回来了呀。”林芳试探性地跟我打招呼。
“嗯。”我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林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阿强，小梅这几天也挺不容易的，你们两口子要是有矛盾，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林芳，谢谢你关心，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夫妻之间还是会处理好的。”
林芳看了看小梅，又看了看我，最后点点头，“那行，我也不多说了，小梅你要是有事儿再找我。”
小梅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了。”
林芳离开后，小梅依旧没和我说话，只是继续洗着碗，我站在厨房门口，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我还是决定等她情绪，再找机会沟通。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和小梅的关系没有缓和，反而更加冷淡。每次我们一提到老家的事，都会变成争吵的导火索。
“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放下那套房子？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好好过日子！”又一次争吵中，小梅声泪俱下。
我握紧了拳头，忍着情绪，“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是大哥留给我的念想，我不可能卖。”
小梅瞪着我，满脸都是失望和痛苦，“你这叫不叫为了死人害活人！阿强，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钱，是一个好好生活的家，而不是那些不实际的感情债！”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又急又气，可想到大哥生前的模样和他那双粗糙的手，我依然无法改变主意。我低下头，没再说话。
就在这样的沉默和矛盾中，生活继续。某天傍晚，我突然接到了二嫂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阿强，嫂子不想给你添麻烦，可我这儿实在有点撑不下去了……”
“二嫂，怎么了？”我一听她的声音，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她哽咽着说：“这几天村里拆迁的事儿闹得厉害，很多人家都搬走了。村里变得冷冷清清的，我一个人守着这空房子，有些害怕，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听，心头一紧。老家的拆迁问题我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想到这么快就波及到了大哥的老屋。
“二嫂，你别急，我马上回去看看。”
放下电话，我简单跟公司请了假，当晚就赶回了老家。二嫂看到我回来，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阿强，村里拆迁是好事儿，可这老屋怎么也在拆迁范围内。我想着这是你大哥辛苦建起来的，现在要是拆了，我心里实在舍不得。”
我心里也百感交集。看着那破旧却充满回忆的房子，我知道大哥和二嫂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如今要拆，我心里也难以接受。
“二嫂，我会想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我安慰她。
二嫂感动得直掉眼泪，“阿强，你大哥没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
几天后，我在村里找了村长和拆迁办的负责人，详细了解了情况。原来，老家的房子属于旧村改造计划，拆迁赔偿款还算可观，但条件是必须搬走。
我看着二嫂，心里有些犹豫，“二嫂，要不咱们一起搬到城里去，咱们再找个小房子住，我也可以照顾你。”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阿强，这里是你大哥和我一辈子的家，我不想离开。如果真要搬，我也不想去城里，我就在村子附近找个地方过日子吧。”
这话让我心里有些酸涩，但我也明白她的心情。最终，我们还是接受了拆迁的赔偿款，我给二嫂在附近的镇上买了个小院子，她可以安稳地过日子。
事情办妥后，我又回到了城里。回到家后，小梅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家的房子拆了。”我淡淡地说。
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赔偿款呢？”
“二嫂拿了一半，我留了一部分用来补贴我们家的开支。”
她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次总算办得合情合理。”
我也笑了笑，仿佛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是啊，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小梅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二嫂也在镇上安定下来。生活有了新的开始，而我也终于明白，家不仅仅是物质的依赖，更是责任和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