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01

1978年，我十九岁，那年暑假，家里收完麦子，闲了下来，母亲托我去乡下帮表姐家收玉米。表姐家人手少，地里的活儿忙不过来，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过去帮帮忙。

表姐叫柳红，比我大五岁，心直口快。她在村里是个“热心肠”，左邻右舍谁家有事她都帮上一把。表姐性子泼辣，但人好看，从小就是村里的美人胚子，每年秋收都能招来不少人帮她干活。我心里佩服她，一个女人，活得比男人还要风风火火。

那天正值午后，我在地里干了一上午的活儿，满头大汗，准备回家洗把脸歇歇脚。表姐家住的房子宽敞，院子旁边有一间小瓦房，里头放了一个大木桶，专门用来洗澡。平日里大伙忙完回去洗个澡，好歹也算消除一身疲惫。

刚走到院子，我看见瓦房门半掩着，里头有水声。心想着可能是表姐在洗澡，我本想赶紧走开，却猛地听见里头传来一声轻呼。我愣了愣，下意识以为表姐出事了，就推开门冲了进去，急着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

谁料推门一看，水雾氤氲中，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孩猛地回头，满脸惊讶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糟了，撞见人家洗澡了！”

那女孩一声尖叫，拿起毛巾挡住身子，目光又羞又恼。她就是表姐的闺蜜，叫阿莲。我知道她，她比我小一岁，之前见过几次，平时见面也没说过几句话。阿莲长得漂亮，皮肤白皙，身子瘦小却匀称。

我心里慌乱，赶紧低下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我忙不迭地转身冲出小瓦房，心跳得像打鼓一样，脸也红到了耳根。回到堂屋后，我愣愣地坐在那里，不敢抬头，满脑子还都是阿莲惊慌的样子。

表姐这时端着一盆水进来，瞅见我一脸尴尬的模样，皱着眉头问道：“大虎，你咋啦？脸这么红？”我含糊地搪塞了几句，生怕她察觉到什么，赶紧说自己地里活儿干多了，热得慌。

谁知过了会儿，阿莲也走了进来，脸还红着，眼睛却总不经意地往我这边瞄，带着几分羞涩和恼怒。

我心里七上八下，既不敢跟她对视，又不知如何解释。吃饭时，她一直低头不语，我更是手脚僵硬，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

02

自那天后，表姐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样。她笑嘻嘻地瞅着我和阿莲，似乎觉得我俩有点猫腻，时不时找借口让我们一起干活，叫我们多“接触接触”。

每次一起劳动时，我俩都尴尬得不行，她却乐呵呵地打趣：“哎呀，大虎，别害羞嘛，阿莲又不会吃了你。”

阿莲平时性格也大大咧咧的，经过几次接触后，倒不像刚开始那样疏远我了，甚至偶尔会主动跟我说话，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关系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秋收的日子很苦，但她是个肯吃苦的人，从不喊累。有时候我看她一个人背着沉重的玉米筐，便主动过去帮她一把，她也不拒绝，冲我一笑道：“谢谢你啦，大虎哥。”那一声“大虎哥”喊得我心头一热，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有一回，我和阿莲一起挑水回家，路上说起了家里的事。她告诉我，她家兄弟姐妹多，日子过得很紧巴，父母常年忙活，也无暇顾及她的婚事。

她说得坦然，但我听着心里却有些难过，忍不住安慰她几句。她笑了笑，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我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似乎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

随着收成结束，我和阿莲的关系越来越自然。表姐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变化，总爱凑过来打趣我俩，甚至有意无意地给我们制造机会。

一次干完活吃饭时，表姐忽然笑着对阿莲说：“阿莲，要不你嫁给我们大虎吧，他这人虽然木讷了点，但对你肯定没话说。”

阿莲听后羞红了脸，低头不语。我却窘得不行，赶紧挥手说：“姐，别开这种玩笑！”可表姐偏不收住，反而一本正经地说：“你还真别不信，大虎，我看阿莲跟你挺合适。她性子温柔，能吃苦，将来一定是个好媳妇。”

阿莲低头不语，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却没有反驳。我一时心跳加速，甚至生出了几分期待。接下来的日子，表姐时常在我们面前提起这件事，搞得我和阿莲都不好意思开口。

一天傍晚，阿莲主动找我聊天，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大虎哥，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愣了愣，半开玩笑地说：“你挺好的，性子好，也善良。”她听了之后，低头笑笑，轻声说：“如果我以后能有个好人家，爹娘也会放心吧。”

她话里的意思让我有些不解，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明白，似乎阿莲对我也有了好感。可我不敢冒然表白，生怕自己想多了，吓着她。

03

不久后收成结束，我准备回家，表姐笑嘻嘻地对阿莲说：“阿莲，你要不要留大虎住几天？这么快赶他走，你舍得吗？”

阿莲羞得不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我虽然也有些舍不得，但想着已经帮忙完了，也不好继续留在表姐家，只好告辞离开。

那天下午，我正背着行李走在村头，忽然听见有人在后头喊我。我回头一看，是阿莲，她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些焦急：“大虎哥，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跟我道个别吗？”

我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忽然低下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大虎哥，我心里其实……一直想着你呢。若是你不嫌弃，我想，想跟你一块儿过日子。”

我一听心头一震，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直接地表露心意。我呆愣地看着她，心中既激动又感动，脑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全是我们一起挑水、干活的画面。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阿莲，我对你也是真心的。如果你愿意，我一定好好待你。”

阿莲听完露出了笑容，眼眶却微微泛红。她轻轻拉住我的手，低声说：“大虎哥，我知道自己家境不好，但我会尽力帮你，陪着你，不会让你失望的。”

回家后，我把和阿莲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十分高兴，夸我有眼光，选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

她专程去了表姐家一趟，和阿莲的父母定下了婚期。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回忆起我和阿莲的相识，心里感慨万分。

婚礼那天，阿莲穿着一身红衣，羞怯地站在我身旁，笑容温柔而坚定。我握着她的手，心中感激这段缘分，竟然由一场意外而起。

婚后我们一起劳作，一起度过春秋，她勤劳善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日子虽然清苦，但有她陪伴，我心中始终温暖。后来，村里人都说我娶了个好媳妇，连表姐也经常笑着调侃：“大虎，你这次可真捡到宝了！”

我看着阿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生活中的许多意外，或许正是缘分的安排。而我，终其一生，都为这段姻缘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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