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休假,我带儿子单独去游乐园。却没想到,养了三年的儿子对我翻着白眼。“你不是我妈妈,我要我妈妈!”都说童言无忌。我却莫名放在心上。做完亲子鉴定才发现,儿子竟然真的不是我亲生的!
“娃娃!大儿传信回来了!”婆婆激动地拿着已经被捏的褶皱的信从大门跑进来。
“您慢点!”我焦急地放下手中的菜刀往婆婆的方向快步走去。
算着日子想来老公出去务工也一年半左右了,家里大小事务都由我照料着,虽没个儿子,但这样的生活我也很满足,幸福且充实。
“娃娃你快念念信上写的什么?”婆婆在一旁皱着眉头试图理解信中的意思。
我接过信,看着上边零零落落的几个字不觉心酸。
“妈,铭华说他自己一切安好,老板赏识他升了官挣了大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看我们了。”
“好好好,我就说大儿一定行,秋实,趁着这次大儿回来,你准备好点。”婆婆喜笑颜开的模样让我羞红了脸。
“知道了妈。”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铭华就出去务工了,也没来得及留些什么。这次应该会有了吧,越想着我的脸越涨红着。
距离铭华信中回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我心中的隐隐地生出一些不安。
“秋实!”门外传来花嫂的声音。
越走到门口我心里就越来越止不住地心慌。
“花嫂怎么了?”
花嫂见我就扭捏了起来,她局促的模样让我不明所以。
“秋实你”花嫂刚要说些什么就被村口出现的几个人打断了。
他们怀里抱着些什么。
“请问这是李铭华家吗?”带头的人询问着。
“对的,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朋友,来把这个交给您。那天我们一起去喝酒,但是喝完以后铭华哥他被疾驰的一辆车”他把怀中盖着布的盒子交给了我。
“我虽没怎么接触过丧事之类却也知道这是什么。”
“嫂子请节哀。”说完他们便匆匆离开了。
花嫂此时只是拍了拍我的背便也走了。
我捧着盒子呆滞地站在原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呆呆地拿着盒子回到了屋里,忙碌起家务事。
“娃娃?”婆婆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啊?妈你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饭都糊了。”婆婆边说着边帮我收拾着厨房。
“妈,我想跟你说点事”我扶着婆婆刚想说些什么。
“慧敏!你看这是什么!?”
“咋了啊!竟瞎喊一天天的!”婆婆气愤地把盘子放下向客厅走去。
我收拾好东西跟在后边紧张地走着。
客厅内公公严肃的神情让整个氛围都降至了冰点。
“你什么德行瞅你这个样子,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婆婆嫌弃地解开那块包裹着盒子的布。
在打开的一瞬间,婆婆慌得坐到了地上,我赶忙扶起婆婆。
“这哪来的?这什么啊娃娃?”婆婆岁月的脸上不断地划过泪痕。
“妈,这是下午铭华的朋友送来的”
我别过了头忍着眼泪,婆婆哭着喊着家门不幸,公公也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这突如其来的死讯让整个家都陷入了灰暗之中。
丧礼正在安静地举办着,每个人都表现出对铭华的惋惜。“年纪轻轻怎么就”“害喝酒误事啊!”“别说了,李婶在那听着呢。”
几个亲戚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自这几天以来婆婆就对我态度大转,哪哪都不满意,我寻思可能是失去儿子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秋实,你去找下你爸。”婆婆冷淡的语调让我有些不适应。
“行,妈。”我讪讪地答应着。
四处找了一番也找不到公公的身影,在我折返之际,一个身影将我拉入南屋的仓库之中。
“啊!”
“嘘!”苍老的男声从我身后响起。
“爸!你吓我一跳,怎么了?妈到处找你呢。”我看着公公的脸色有些许泛红就知道他喝了不少,我想着去拿解酒药。
可是忽地一下公公从背后抱住我。
“!”
“秋实,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老大走了以后我就想单独跟你聊聊,可一直没有机会,这回老大也去了,你一个人也没个照应,让我照顾你吧!”说着公公就要借势亲上来,边扒着我的衣服边要强行做些什么。
“爸!”我一时被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用力地挣脱,可是无奈公公力气太大,我使劲了半天都不管事。
“秋实啊!给我生个孩子吧!”公公把我推倒在地,接着晃晃悠悠地解着裤腰带。
“爸!你清醒点!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妈和铭华吗!”刚刚被推倒撞到了胳膊,我不由得吃痛。
“秋实,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家呆了!我还留了些存款够我们两个逍遥了!你从了我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公公说罢便强行俯身前来。
我一个闪躲让他扑了个空,许是借着酒劲公公不禁怒颜给了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给我打蒙了。借着本能的理智我刚要躲开就被按在地上。
“秋实啊秋实!”
恶心和疼痛不断交杂着,被打懵的我有些发晕。
“嘭!”仓库门被用力推开,我看不清来人,只记得身上的公公被推开,我被抱了起来。
“季秋实!我待你不薄!你不怀个种就算了你还勾搭你爸!你要不要脸!!”婆婆吵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妈,你就这么听信我爸的话?”陌生的男声也逐渐响起。
“李铭野!你是我儿子!你向着这个贱女人也不向着你爸吗!”
“呵。爸,你当我两个眼吃素的是不是?”
“你!”“铭华啊!我的儿啊!你看看你媳妇干得什么龌龊事啊!家门不幸啊!”
几人嘈杂吵架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缓缓地起身就看到公公婆婆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旁边。
“妈?”
见我醒来,婆婆上来就是给了我一巴掌。
“你别叫我妈!”
“妈你干嘛啊!”男人扶着我。
“李铭野!好!季秋实你连我二儿子都不放过是不是!你给我滚!”婆婆张手拿起旁边的扫帚就赶着我们出门。
对于这种场面,李铭野只好先将我带走安顿在村里的一个民宿中。
距离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仔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变故。
“你别想太多,这个家庭就是这样,一个笑面虎,一个神经病。”李铭野从旁走了出来递给我了一碗葡萄。
“谢谢”我搞不明白婆婆突然的变化以及公公想起来我浑身就打了个寒颤。
这边婆婆突然打电话叫我们回家,准确来说是叫小叔子回家,我为了缓和关系买了点东西便一起跟着回去。
“你回来了啊,来来来,快,李生,快来帮你儿子拿东西。”婆婆今天有点格外开心,但是看到跟在身后的我以后态度大转。
“你回来干什么!不嫌晦气吗!”说着她就要抬起手打我。
“我让她跟我回来的,有问题吗?”李铭野挡在我身前跟她对峙着。
“你!好好好,今天是大日子我不跟你折腾。”见他这样婆婆也没办法便不再管我而是带着我们进去。
屋内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反而还多了一些红色和贴在墙上的喜字。
“妈,这是?”我疑惑着。
她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生不出儿子,总得让别人生出来吧。”她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的,随后从屋里走出一个一身红装挺着肚子的陌生女人。
“阿姨,是他回来了吗?”她娇滴滴的模样叫人好生怜悯,虽然怀有身孕却也抵不住她散发出的韵味,反而衬的她那张婴儿般的脸更加可爱。
“哎呀,苗苗,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呆着,一会我就叫他过来。你放心,结婚字据我都立好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婆婆喜笑颜开的模样让我觉得特别讽刺。
“好,阿姨。”说完她便扭头进屋,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她眼神的不友善。
公公突然出现在我背后吓了我一跳。
“秋实,你…”不等他说完李铭野就从厨房走了回来。
“妈,没什么事我们走了。”
“你等等!苗苗快出来。”
女人从屋内缓缓走来,跟他四目相对。
“这谁?”李铭野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媳妇啊!你自己都不认得了啊,把人家肚子搞大就不认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教过你?”婆婆有些气急败坏,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你看,这是咱家给人家立的据,明天你们就去领证。”婆婆掏出所谓的字据给他看。
“有病吧?”李铭野扯过字据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怎么回…”公公刚要发火那个女人便说了句。
“阿姨,不是他…”她有些慌乱。
她这一句让我们都有些懵。了解完前因后果我们才知道,原来她找的是我那逝去的老公李铭华。
她与铭华在工作的地方相识相爱并且怀了孕,但是铭华后来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自己的姓名—李铭野。
她跟着熟人问了许久才问到这里。
“我靠!李铭华有病吧?自己在外边乱搞败坏我名声?”李铭野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比任何人都要凌乱,我自以为老公只是不舍得碰我为了我才着急出去赚钱,原来是因为她,那为什么又跟我结婚?
公婆听了更喜出望外,婆婆紧紧拉着她坐下,那模样和对我真的天壤之别。
“我以为他是为了我才出去打工挣钱。”我不断哽咽着,好像电视里的伦理剧全发生在我身上了。此时的无助让我很难过,可我原本也是个孤儿,只是由邻里的婶婶养大。
“他什么德行我从小就知道,你别太难过,现在可能是报应吧。”李铭野轻轻地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可我不明白的是婆婆居然借此替他跟我离婚,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家人。
自从婆婆知道那个女人怀的是铭华的儿子就对我百般刁难,最近又找了借口到村长那里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公证离婚。村里其他人不对他们说什么却对我指指点点,李铭野看不下去就说着要带我离开。
到了一个新的城市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李铭野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说没事。
他自己开了一个小吃店,店不大却每天人满为患,他也叫着我跟着来帮忙。
“老板!再来三十个串!”
“我这也是!李哥!给我来变态辣的鸡翅!我要十个!”熟悉的客人让我们不禁笑出了声。
“你确定吗?之前你吃半个就难受的不行。哈哈哈。”李铭野边说边烤着。
“确定!我今天就要挑战极限!”他愤愤地样子好像今天一定能行。
“好哈哈哈你要是成功了我给你免单。”
“小心胃痛嗷~”我忍俊不禁地担心着,看着他们年轻气盛的真好。
“好!嫂子!”
“喂!别乱叫!”李铭野偷偷看着我的反应。
我有些脸红地别过脸去。因为经常在这里帮忙,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了,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可是最近我突然发现我有点适应这个未知的身份了。
我看着这繁华街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我跟在他们身后,到红绿灯那里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李铭华?”
那背影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慌张地扭头看向我。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