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长大的男孩,终究还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夜晚,为了和他的白月光看雪,抛下了高烧近四十度的我。
他跟我道歉,“粟粟心情不好,我只是顺路过去看看,你别多想。”
我同意了,但其实我没的选。
后来,我发生意外,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他却红着眼睛将我拦住,“怎么会忘了,明明……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一脸迷茫“不是,大哥你谁?”
1.
寒风中,穿着高定礼服的我在公交车站格格不入得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沈之安。
他有些不耐得摇下车窗,催促我快些上车。
我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得上了车,接近零下的温度,嘴唇早已经冻得发紫,此刻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瞥了一眼,淡淡道:“下午有事耽搁了。”
说完顺手调高了几度车里的暖气。
我“嗯”了一声,只觉得头疼得愈发厉害起来。
好不容易参加完商业宴会,我只觉得额头也变烫了,浑身上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于是让他先送我去医院。
皱了皱眉之后,沈之安还是点了点头。
车开到一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好像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突然停了车,低头拿着手机回消息。
或许有什么工作上的急事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沈之安是项目经理,每天工作都很忙,听说他们公司最近又有很大的单子要谈。
直到——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他的手机里传来,带着欢呼雀跃和抑制不住的兴奋。
“之安哥哥,下雪了!你看到了吗!”
是林粟粟的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和活泼。
“对啊,下雪了,粟粟。”
沈之安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愉悦和不易察觉的温柔。
“之安哥哥,你能来陪我看雪吗?我今天心情不好,大晚上外面有点黑,我害怕……”
“好,”他说完就想开车掉头,一转头目光却突然触及到车上的我,四目相对,似乎是才想起来我的存在。
“你……要不自己打个车去吧,我公司还有些事情,顺路去送一下粟粟……”他自知理亏,有些心虚低头,不敢去看我的眼睛。
2.
在第十次被司机取消订单以后,我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
但提起裙摆,慢慢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冬天的夜晚本就人烟稀少,寒风中打车更是难上加难。
但这些都抵不过我的心痛。
我以为只要陪着他身边,日久生情,他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或者不算爱,哪怕一点点喜欢。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落魄很可笑吧。
穿着高定礼服,却只能在下雪天走去医院,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娃娃。
头昏昏沉沉,在雪地里独自走向医院。
不过好在也没什么人,街道空落落的,无人在意。
突然不远处一辆车开了过来,似乎是发现了我,在我身侧停了下来。
温热的气息随着车窗摇下透了出来,温润的男声响起。
“苏月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抬眼,就看到了江祁年一脸惊讶的表情。
“师弟,你能捎我去医院吗?”
说完,我就看到他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彼时我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3.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射进来,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看到眼底一片乌青还守在我床头的江祁年,忿忿不平地抱怨沈之安的不负责任和我的不懂得爱惜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烧到四十多度了?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语气中带着气愤。
我有些不好意思得挠挠头,说等我好了一定请他吃饭。
他也没有拒绝,后来接了几个电话,说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我的父母与沈之安的父母本是故交,两家也住的近,所以说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
我从小就觉得沈之安长得好看,所以总愿意追着他跑。
再长大些,每天看着沈之安愈发帅气的脸庞,少女就生了些情愫。
试探过几次,可每次他都会装傻,所以我也就做了他的好朋友,看着他谈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今天是系花明天是隔壁院的学妹。
每次他谈了女朋友,我就会默默淡出一些他的生活。
不过过不了几个月,他又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跟我说分手了一起去喝酒。
至少,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底一直装着一个人。
林粟粟。
那是他的白月光姐姐,我们初中时候公认的学校校花。
比我们大一届,也是林之安的初恋。
只是他们在一起的三年,终究是以林粟粟爱上别人而落幕。
此后沈之安就终日郁郁寡欢,不仅染上了抽烟喝酒,学业更是一落千丈。
沈家叔叔和阿姨希望我能够开导他,所以我陪他喝酒、打架、发疯……
可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林粟粟被甩了的事情,我又告诉了他。
我还记得那天他不屑的神情:“活该!”
像是一个终于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孩子一般,但只有我注意到,向来不醉的他那天似乎轻易就有些微醺,一连洒了三次酒。
从那天以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沈之安。
寒窗苦读,然后,考上了林粟粟在的那所大学。
可惜天不随人愿,他刚考上就听说了林粟粟出国留学的消息,不过这次似乎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打击。
只是在消沉了几天以后,又拈花惹草了起来。
关于我与他,犹记得那天晚上他喊我出来喝酒,去了以后却发现他酩酊大醉,扶他回去又安顿好以后,我正打算离去。
就被他拉住了手。
“苏月月,我们试试?”
虽然像是他的酒后随口一说,我却听见了自己心跳如雷。
“好。”
没有鲜花,没有礼物,也没有任何的仪式,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虽然他会按时来接我,陪我吃饭逛街,跟我看电影,甚至亲我……做着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可好像也就仅此而已。
我与他之前,终归好像少了点什么。
可是我固执得想要有点什么,和那个占据我一整个年少无知到青春懵懂的少年有点什么。
至于江祁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弟,刚来那会什么都不会,又呆头呆脑的,我就经常帮他改改设计稿之类。
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江氏集团的公子哥,毕业后就在江氏做设计,如今也小有名气。
昨天的商业宴会他也来了,应当是回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我。
揉了揉额头,我翻了翻朋友圈,就看到了林粟粟昨天晚上发的动态,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配图是雪景之下的两个人靠在一起。
虽然只露出了衣服,但是我仍旧一眼看出那是沈之安昨天丢下我时还没来得及换的西装。
想来昨天下午也是她刚回国,沈之安就巴巴赶过去接,所以才让我等了那么久。
想到这里,我闭了闭眼,虽然早知道她是白月光的存在,但是仍旧会心痛到有些呼吸不上来。
或许有些人心,一开始就是偏的,似乎怎么捂都捂不热。
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啊,沈之安。
4.
“今天晚上来XX餐厅XX包厢,七点,朋友聚会。”
沈之安再次想起我主动发消息是在我出院的第三天,只是简短的信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看不出丝毫的语气,更没有一丁点询问我身体状况的话语。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这是他为数不多主动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往常的聚会我都是负责最后等他喝的酩酊大醉去接他回家的。
七点十分,我穿着他最喜欢看我穿的小白裙,脸上是精心化了一个小时的妆容,火急火燎得走到了包厢门口,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刺耳的声音传来。
“安哥,今天怎么不见嫂子?”
“嘘,瞎说什么嫂子,粟粟都回来了,哪有什么嫂子?”
我推门的手一顿,良久,才听见沈之安的声音传来,慢慢悠悠的,似乎有些疲惫。
“今天是粟粟的接风宴,别扫兴。”
“是是是”众人开始附和,而后传来了碰杯的声音。
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还是熟悉的息事宁人,熟悉的逃避问题,熟悉的晦暗不明一笔带过。
“我来晚了,对不住,路上有些堵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门而入的时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多不合时宜的情绪。
包厢里的众人都看向我,一瞬间有些沉默和尴尬。
我跟林粟粟撞衫了,一样的小白裙,一样的丸子头。
虽然我本不是清纯的长相,朋友们也一再劝说我走御姐风,可是,这是林之安以前最喜欢看我穿的衣服。
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满眼笑意看着我,眼底有我之前不曾见过的温柔。
只是不知道他透过我看着的到底是谁。
我本应该坐在他旁边,可是看到他身边的林粟粟一袭白裙半依靠在他身上没有要挪开让位的意思,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见我坐下,就有一个沈之安的兄弟要来给我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既然嫂子来晚了,那就要自罚三杯!”
闻言,包厢里的人跟着起哄,一时大家都看着我。
我的嗓子本来也没好透,此刻轻咳了几声,委婉拒绝,可是对面的人不依不饶,劝酒十分热情。
我有些求助似的看向沈之安,可他却避开了我求助的目光,林粟粟适时跟他说了什么,他们俩嬉笑着,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我终究是失落的,眼前逐渐弥漫开水雾。
不知是谁推了推沈之安,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烦。
“之安哥哥,听说月月学妹的酒量从前就特别好,该不会自罚三杯就不行了吧,难道是因为她不喜欢我?不欢迎粟粟回来?”林粟粟的声音恰到好处,带着无限的温柔和无辜,配上她今天化的伪素颜小白花妆容,楚楚可怜。
“迟到了确实应该罚三杯,规矩你都懂就别扫兴了,你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沈之安还是开了口。
三杯下肚,苦涩的酒水顺着我的喉咙蔓延开苦涩的味道,本就没有好透的感冒,让我又一次开始晕晕乎乎。
猛烈得咳嗽了一阵,不知是谁好心的给我递了一杯水,我才堪堪止住了咳。
嘴巴里面还是苦涩的厉害,这种类似的桥段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也就沈之安会每次都怪我,也就我每次都失望却还是会痴心妄想他会帮我。
早该知道了,也早该习惯了。
5.
在卫生间楼梯口迎面遇上林粟粟,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避。
只要不跟她面对面,沈之安就还是我的。
可她一脸笑意得迎了上来,不经意抚过碎发,我看到了她带着的天鹅钻石耳钉。
是了,这是我之前就看到林之安设计了几个月的定制限量款耳钉,寓意是天赐之合。
他甚至还专门来翻我之前手稿的灵感思路,我还帮着他推敲设计了许久,可以说,有我一半的心血。
听说他偷偷留了一对的时候,我还天真得以为他是为了我下个月生日给我的惊喜。
真是可笑。
“月月,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你也知道,他心里的人一直是我,我只要站在那勾勾手,他就是我的。”林粟粟笑得愈发柔和,还拉了拉我身上跟她几乎一样的小白裙。
“可他现在还是我男朋友,学姐,请你自重。”我一字一句迎上了她的笑颜。
“看来月月还是没有认清楚现实呢?”她捂嘴轻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拉过我的手,狠狠朝着地上摔去。
我一个趔趄,身子朝着旁边倒去,摔在了台阶上,手心一片刺痛。
“你在干什么?”怒气冲冲的声音铺天盖地朝着我袭来,我就看到沈之安冲了上来,一把把林粟粟抱进了怀里,还不忘质问我。
我脑子嗡嗡作响,更加晕乎起来,林粟粟似乎梨花带雨得说着什么,还不停拉着他的袖子,只是她越说似乎沈之安的怒气跟甚。
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次我连辩解的想法和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累,还有生理性的恶心和反胃。
失望至极,原来是哭不出来的。
这出闹剧最后以我吐得昏天黑地再一次和林粟粟一起进医院而告终,沈之安从头到尾抱着林粟粟挂号、看诊、包扎伤口。
而我则一个人默默做着这一切,等轮到我包扎的时候,他们早就离开了。
林粟粟本就只是演戏,摔下去的时候又控制过角度,所以只是手肘有点轻微的擦伤。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得仔仔细细查看了三遍,又耐心询问了医生一些忌口之类的东西。
脸上的担忧和心疼是我从未见过的,也是我从未得到的。
明明我吐得昏天黑地,摔得一塌糊涂,可我的男朋友却心心念念满眼都是她。
不得不承认,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情调一下监控就可以分辨是非黑白的,却非要伤我至此。
哦对,我记起来了,上次的我还会竭力证明自己来着。
可是结果呢,他看着摆在面前的事实,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却让我整个人心灰意冷。
“粟粟不是故意的,你就当她心情不好,反正你也没少块肉,让让她怎么了?”
思绪是被护士姐姐拉回来的,她一边生气的说我糟蹋自己身体,一边又无奈得给我扎针。
6.
我又进医院了。
这次是真的意外出车祸。
护士姐姐一边给我包扎一边叹气,一脸无奈看着面前缠满纱布的我。
我爸妈觉得很奇怪,甚至怀疑护士姐姐是认为我伤的太重了,愈发忧心忡忡,拉着我几番确认之下才松了口气。
好在都是皮外伤,就是看起来缠着绷带很吓人罢了。
真倒霉,出个差都能遇到车祸,真倒霉,倒霉什么来着……不知道了,反正最近倒霉的紧。
出了院一定要找个寺庙好好拜拜,去去晦气。
住院期间,闺蜜和其他好朋友都来了,江祈年也来过几次,还是多亏他告诉我爸妈又把我爸妈送来。
不过当闺蜜拉着我手,苦口婆心劝我别恋爱脑的时候,我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玩意?什么恋爱脑?你跟我闹呢?姐姐我清醒的很。”我一脸错愕。
“我说苏月月,你听姐的早点分吧,别瞒着我,我都知道了前几次你进医院都是因为那个死渣男,听姐一句劝吧。”
她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唬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不是一直是单身狗吗?姐妹你在说什么胡话”说着我还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烧啊?”
“前两次进医院不是因为我自己贪杯吗?”我更疑惑了。
“咳咳咳”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不过随即又舒展眉头,“这样也挺好。”
7.
我好像确实可能忘记了什么。
不过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样很好。
这天我在翻设计手稿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
准确的说,是两个。
一个是我初中的学姐林粟粟,另一个,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摇摇头,不认识。
不过看他们一前一后的进来,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我还在歪着头思考为什么一向没什么交情的林粟粟突然来找我,就听见那个男生开口。
“说吧,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没等我回答,旁边的林粟粟开口笑了:“是啊月月妹妹,你都不知道,最近之安哥哥跟我说,你再这样他真的不挽留了哦!”
说完还摆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说实话,我的评价是,很难评……于是在他们滔滔不绝了很久以后,我蹦出来了一句话。
“不是,大哥你谁?我们认识吗?”
然后对面两个人的表情精彩纷呈,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谁让你们来的?”
好在及时出现的江祈年打断了我们的沉默,他简直就是救我于水火啊,这两个人再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真怕我又头疼,我真应该要好好感谢他。
对了还欠他一顿饭来着。
面前林粟粟似乎恍然大悟的表情,拉了拉她什么“之安哥哥”的袖子,那个“之安哥哥”也仿佛知道了什么。
“是因为他?”他的语气有些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
后来他们丢下几句“好样的苏月月”、“你别后悔”之类的话就走了,我还是很迷茫。
但是江祁年似乎不愿意解释。
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我也不敢问。
8.
在跑车发动的前一刻,我都是拒绝的,虽然我明白他是为了我能够多散心。
但架不住江祁年威逼利诱和恐吓,他说要告诉我爸妈我一周进了两次医院的壮举。
除非我跟他去赛车兜风。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自从在学校碰到我爸妈来看我而正好不在以后,不知道我妈跟他说了什么,从那以后就会时不时督促我按时吃饭学习,时不时就威胁我要去告状。
不过老天爷诶,跑车兜风真的很酷啊!(夹子音)(尖叫)
饶是我之前对车类并不感兴趣,此刻也被点燃了。
伴随着场上劲爆的bgm和几个朋友的热情欢呼,我感觉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么青春而又生机勃勃的氛围了。
凛冽的风吹过脸颊,吹得发丝翻飞飘扬,却吹不散速度与热情。
周遭的景物因为高速而显得模糊,只记得惊险刺激的几个弯道过后,江祁年带我冲到了第一,我忘乎所以地呐喊“冲呀!”
虽然好几次都是侥幸超车,还差点甩出去,让人心惊肉跳,但是不得不承认,拿到冠军的那刻,我激动得抱着江祁年大喊大叫。
不过今天,我是真的很开心,好久都没体会过放肆大笑大喊的感觉了。
活着的感觉,真好。
9.
我发现倒霉的原因了。
是我没有努力工作摆烂好几年了!
当我看到我积灰的笔记本的时候,我是疑惑的、当我试图打开它却发现它好像开不了机的时候,我是烦躁的、当我好不容易找人修好了它发现我这几年什么设计稿作品都没有的时候,我是崩溃的……
天爷呀,这是怎么个事啊?我的理想、我的奋斗、我的骄傲?都去哪里了?
我努力搜索了一圈记忆,发现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没干,而且找的工作还是一个助力跟梦想没有半点关系的时候,我抱着我妈大哭了一场,哭的昏天黑地,声泪俱下。
吓得我妈以为我还不舒服,一个劲问我怎么了。
于是我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第一步,辞职。
这倒是很快,可能我本来做这个也平平无奇吧,所以交了离职申请公司就放我走了。
第二步,夺回我的一切(bushi)。
这步寸步难行。
鉴于我前几年摆烂的丰功伟绩,一丁点作品和思路都没有,拿着早已经过时的作品,一个月来,简历投递频频被拒。
不仅如此,我还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感和思路似乎好几次都被一个名字叫沈之安的业余设计师提早设计了出来。
可惜,我看着那些作品摇了摇头。
似乎是对于这些灵感设计把握的不到位,他的作品只能做到形似,却并不传神。
沈之安,是谁?
似乎这个名字,确实应该与我有过一些瓜葛。
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细究其中的细节,眼下的我得去其他地方找找灵感,毕竟再过些时日一年一度的设计大赛就要来了。
而我,志在必得?
10.
当对面的江祁年第五次喊我回神的时候,我终于停止了发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的小碗碟里面已经盛满了剥好的虾。
“谢,谢谢。”
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因为设计大赛吗?”他笑着问。
我点了点头,默默塞了几个虾仁,真好吃。
其实我特别爱吃虾仁,但是我又很懒,所以表面上看其他人都以为我不爱吃虾,他居然能知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是想拿冠军,确实要别出心裁,下一番功夫。”
他抬眼冲我安慰一笑。
“你明天来我公司,我带你参观一下现在行业最前沿的设计主题和热门。”
“多谢。”
“没事,以前我就一直相信你的天赋和努力,现在也是,所以,你要是……”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多请我吃几顿饭,或者考虑拿到冠军以后来江氏。”
我知道,虽然他现在也能把我安排进江氏,但是没有作品和奖项,我根本不可能站稳脚跟。
而能够去公司参观,看到前沿顶尖,已经是他帮的很大一个忙了。
毕竟这些东西都涉及版权和保密,关系到公司的发展,轻易根本不会给外人看。
11.
说实话,我没想过一下子就拿冠军的。
原来不摆烂的话,真的可以去去晦气。
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站在台上发表感言的时候感觉自己快飘了。
“你觉得是谁对你的帮助最大?”
虽然说完了感言,主持人还兴致勃勃,拉着你问东问西。
“帮助吗?”我有些恍惚,但还是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一字一句的声音,“江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