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在古代的时候不仅是一种艺术形式,更是一种社会文化的体现,与政治、伦理、礼仪等密切相关。孔子是儒家思想的奠基者,据说对音乐也有着深刻且独到的见解,而他所厌恶的 “靡靡之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音乐呢?下面小编就带大家来了解一下!
要明晰 “靡靡之音” 的真容,需先将目光回溯至孔子所处的时代 —— 春秋战国时期。那是一个礼崩乐坏、诸侯纷争的乱世,旧有的周礼秩序分崩离析,随着新兴阶层崛起,文化艺术领域也呈现出复杂多元、鱼龙混杂的景象。
而音乐也不再单纯服务于庄重的祭祀典礼,开始流入市井街巷,被不同阶层出于各异目的演绎传唱。
据《论语?阳货》记载:“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这里孔子明确表达对 “郑声” 的厌恶,而 “郑声” 便是 “靡靡之音” 的典型代表。郑地位于今河南新郑一带,那时候的郑地商业发达交通便利,人员往来频繁,文化交流活跃。
由于当地的音乐吸收融合诸多民间曲调,“郑声” 充满着世俗烟火气息,情感表达直白大胆,多涉及男女情爱、日常琐事,歌词通俗易懂、俏皮诙谐。相较于遵循严格规范、中正平和、旨在彰显君臣父子伦理秩序的雅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音乐形态剖析,“靡靡之音” 重感官刺激、轻道德教化。雅乐以钟、磬、琴、瑟等金石丝竹乐器为主,音色醇厚且音域宽广,演奏时讲究八音克谐、韵律规整,各乐器配合宛如精密运转的礼仪机器,传达着庄重、肃穆、典雅之感,契合周礼 “乐者,天地之和也” 的理念,寄寓着对人伦道德、社会秩序的尊崇维护。
“郑声” 则偏爱丝竹管弦,诸如古筝、竹笛等乐器,音色尖细、婉转,演奏节奏自由随性,或急促如骤雨,或舒缓似流水,音符组合巧妙多变,以撩拨人心、引发情感共鸣为要,常让听者沉浸于缠绵悱恻、轻松欢愉情绪中,忘却礼义规范束缚。
像郑国一些民间情歌,旋律在街巷间飘荡,勾动男女情思,在注重含蓄内敛、克己复礼的儒家看来,此般易使人 “心猿意马”、偏离正道的音乐,于是便被孔子视为了“不良之物”。
“靡靡之音” 与雅乐歌词内容层面,差距更是悬殊。雅乐歌词多采自《诗经》中 “颂” 与 “大雅” 部分,文辞古奥、用典繁复,满是对祖先功绩、天地神明、家国社稷的歌颂赞美,彰显宗族传承、君权神授,强化等级尊卑观念。
“靡靡之音” 则扎根市井日常,直白描绘平民生活百态,有青年男女幽会时的羞涩呢喃,有集市喧闹中的嬉笑怒骂,以贴近现实、反映人性本真情感为特色。
不过换个视角审视,“靡靡之音” 亦有独特文化价值,因为它是民间文化蓬勃生命力的彰显,是普通百姓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艺术载体,在一定程度上打破贵族对文化艺术的垄断,为后世俗乐、戏曲、民间说唱等多元音乐形式奠基,展现社会底层真实的精神世界,那些灵动旋律、质朴歌词,也蕴藏着质朴的人文情怀与民俗风情。
时过境迁,“靡靡之音” 概念也在历史流转中有了丰富延展。后世各朝代,但凡被视作沉溺于个人私情、颓废萎靡,与主流道德教化相悖,腐蚀人心志、懈怠人精神,致使社会风气流于浮荡奢华的音乐,皆被贴上 “靡靡之音” 标签。
如南朝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在绮丽宫闱中谱写,伴以柔媚舞姿,于国家风雨飘摇之际,传递出纸醉金迷、不思进取氛围,终成 “亡国之音” 代名词;晚唐五代花间词派词作配乐,曲调软糯、词风香艳,反映乱世偏安下士大夫醉生梦死,亦被斥为不良乐风。
写到最后
孔夫子厌恶的 “靡靡之音”,在其所处时代是冲击传统礼乐秩序的 “异端”,站在儒家道德高地上审视,满是 “离经叛道” 瑕疵。但置于文化发展长河,它是不可忽视的民间艺术暗流,以别样姿态诉说人性、记录时代,与正统雅乐碰撞交融,勾勒出了华夏音乐文化既有阳春白雪、亦有下里巴人的多元风貌,提醒我们音乐从来不止于悦耳,更关乎世道人心、文明脉络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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