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这天,我刚开完董事会,手机便开始不停的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好几年没打开过的同学群,突然开始疯狂弹窗,艾特我的消息源源不断。
“江嘉,今天班长结婚你都不来,怎么架子这么大?”
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班长刘文涛大喜的日子。
其他同学都去了,除了我。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有些忙,实在没有时间。”
其实我和班长并没有多么亲近,想着客套两句,推掉算了。
“行了吧,就你那破工作,还忙呢?再忙也没前途,浪费时间!”
“越掩饰越心酸啊哥们!怕丢人显眼直说呗,跟大家搞这些弯弯绕绕。”
消息刚发出去,我就遭到了群里众人的“围攻”。
“怎么?怕来了还得交份子钱?”
刘文涛紧跟着在后面艾特我。
“别怕,我可瞧不上你那三瓜俩枣,毕竟你也不容易,在社会底层打拼着,不知道几天才能挣够份子钱。”
他言语中是满满的挑衅。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当年你死缠烂打都没追上的高岭之花,现在和我结婚了,想必你心里也是不好受。”
这句话后面他还发了挑眉的表情包。
我眉头微蹙。
“还有这事儿?”
记忆中,我的大学生活规律且无趣,压根没有死缠烂打的追过什么人。
“哟哟哟,还跟大家伙装上了?”
刘文涛不屑地回复到,然后发了一张婚纱照在群里。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看清楚照片上的女人后,我愣住了。
照片上身穿婚纱的新娘,和我办公桌上那订婚照上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章安然?”
1
我瞬间绷直了后背。
上个月和我订婚的女人现在成了刘文涛的老婆?
无数钟可能性在我脑海中不断出现,群里的消息一直在更新。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破防了,一个人挤在小地下室里偷偷掉眼泪吧?”
“看见自己昔日的女人嫁人受不了了?”
“行了,大家伙别把他的遮羞布撕完啦!人家章安然不仅漂亮身材好,现在还是士加集团的女总裁呢!”
“对!那嫁给班长带过来的嫁妆可是一个大平层和一辆帕拉梅拉啊!”
“这江嘉是一辈子都赶不上班长啦!”
我呆楞了一会儿,正想问问刘文涛时,没想到他竟然跳出来帮我说话。
“江嘉,虽然你干啥啥不行,但咱们好歹是老同学啊!你要是半个小时内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份工作。让我老婆给你在集团里安排一个保洁的工作。”
“怎么样?士加集团的保洁一个月可有八千块钱呢!还包住!不比你现在那个破班破地下室好吗?”
“好啊!”
我咬牙打出这两个字后,放下了手机。
“老公,给你做了玉米排骨汤。”
“你这些天总是加班,但还是要好好吃饭啊!不i能累坏了身子。”
章安然将保温桶放在了我面前,看见我不悦地神情还有些疑惑。
“怎么了?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淡淡地撇了一眼桌上的饭盒,开口道。
“没事儿,你先出去吧。”
“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
“刚才我妈打电话说,老家那边有点事儿,让我回去一趟。这几天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她将头靠在我肩膀上,抬头亲了亲我的下巴,便挂着温柔的笑容出去了。
士加集团的女总裁?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陷入沉思。
我和章安然虽然是大学同学,但上学时不过点头之交。真正相熟相知相恋是在近一年,订婚是上个月的事情。
这一年里,她可谓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恋人。
对我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天气突然降温会及时送来保暖衣物。
辛苦加班没时间吃饭时也总会带来亲手做的可口饭菜。
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映在我的脑海,很多的细节都在诉说着她深爱着我。
但是手机上的婚纱照却明晃晃地刺伤了我的神经,让我显得十分狼狈。
我翻看着手机中的聊天记录,在群聊里找到了曾经刘文涛发的结婚时间地点。
我让司机将车停在了酒店对面。
刘文涛今天包下了一整个酒店,酒店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锦旗,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恭喜士加集团总裁章安然新婚快乐!”
刘文涛穿着合身的西装,梳着大背头,站在了酒店的正门口,等着章安然的到来。
身边围绕着一群见风使舵的大学同学。
“不愧是涛哥啊,一出手就拿下了这样的女人,性感漂亮,还是大集团的总裁。”
“是啊是啊,涛哥,等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平你这身本事,这士加集团早晚姓刘啊!”
“对啊!涛哥可要记得我们啊!”
我甚至还看到大学时期辅导员也陪着笑脸凑了上去。
“文涛啊!当年大学一入学我就看你行啊,班长让你做我多省心。这不你看,我当年的眼光没错吧。你现在可是咱班混得最好的一个!”
这群人的嘴脸看的我生理性反胃。
刘文涛乐在其中,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哪里哪里,都是当年辅导员教得好,要不我也不能有今天。”
刘文涛笑着附和。
隔着车窗看着他们虚与委蛇的样子,不禁让我想起一年前和章安然相遇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偶然得知她来我们公司做了业务员。
那时候我刚接任总裁的职务,公司里明里暗里存在着一些不良的同事关系。帮派斗争,逼人站队这些层出不穷。
而章安然对这些却视而不见,她从来不站在哪一队,只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会对着谁可以陪笑脸,也不会盲目地溜须拍马。
就因为这样,她每天都会被公司里的老油条欺负,不是挨骂,就是替人背黑锅。
我看不下去了,将她调到总裁办做助理。
其实,章安然并不是什么能力出众的人,但好在踏实肯干,人又善良。跟在我身边能力也有所长进。
慢慢地,我开始将手里一些重要的业务交给她做。
没想到,这些业务现在竟然在刘文涛最终成了吹牛的案例。
她竟然讲这些公司机密都讲给外人听了。
心瞬间坠入冰窖,怒火也在心中燃烧。
“欸呦喂,这不江嘉嘛!怎么从豪车上下来的?你不会为了打肿脸充胖子专门租了一辆豪车吧?”
“人家涛哥结婚,你搁这儿又唱又跳!”
刘文涛身边的几个狗腿子见我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说江嘉啊,这车租一天挺贵吧,你说何必呢?”
“对啊,别为了这一时的面子,连饭都吃不上,到时候需要去菜市场捡烂菜叶。”
“而且你这招可不高明,人家涛哥娶得可是士加集团的总裁,豪车在家里可是成排的。谁看得上一辆劳斯莱斯啊!”
刘文涛挤到众人面前,嘴角噙着讥讽地笑,上下打量着我。
我脸色阴冷地看着面前地众人,狗腿的话越来越难听,我刚要开口解释。
刘文涛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你这表怎么跟我老婆送我的一模一样?”
“巧合的是,我的表前两天丢了。这块表,全世界只有这一块!是我老婆给我定制的。”
刘文涛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端详手表的细节。他抬手猛地把我往后推。
“江嘉!你给我解释清楚!”
2
“你是不是跟我老婆有一腿?”
“你这手表跟我的一模一样,连侧边的刻字都一样!我平时根本舍不得带出去,都是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前两天突然不翼而飞了!”
“我说怎么章安然最近总说在加班,是不是你勾引她!”
“你真不是个东西,恬不知耻当小三,还敢带着东西来参加我的婚礼!”
刘文涛越说越生气。
我也被这些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块表是我奶奶送给我的礼物,是定制款全球只有一块。上边的刻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听说是我学龄前照着字母表随意画出的一串字母。
什么时候成了他和章安然的定情信物了。
“涛哥,别激动,万一是误会呢?嫂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气氛十分尴尬,有狗腿子开始跳出来打圆场了。
“不可能!着块表化成灰我都认得。”
“这表带的颜色和上边的刻字都跟我的一模一样。”
刘文涛掏出手机,开始给大家看他的相册。
相册中有他带着这块表和只能章安然搂搂抱抱的照片,也有他俩牵手故意秀表的照片。
这块表的外形还是有些特殊的,所以不难通过照片辨认这就是同一块。
而我的目光和思绪被他相册中一些大尺度照片所吸引。
在翻看相册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避讳众人。所以大家还看到了一些他和章安然的亲密床照。
我一眼便认出,床照的地点是在我家卧室。
围观的众人看过照片后便认定我是小三,开始和刘文涛一起讨伐我。
“江嘉,你真应该好好跟涛哥解释一下。”
“对啊,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干这种背刺的事情啊。你真是没品。”
刘文涛情绪激动,开始指着我的鼻子质问。
“你今天来是干嘛?专门来恶心我的?”
“我说一开始怎么在群里撞死不回复,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怕事情败露。”
就连辅导员也对着我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江嘉,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得不对。我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诋毁的话如洪水一般向我袭来,甚至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视频。
我整理了一下慌乱中被弄皱的衣服。
冷哼一声,“刘文涛,不分青红皂白就破口大骂,没品的人是你才对。”
刘文涛咬紧后槽牙,怒目圆瞪。
“你当小三还好意思说我没品?泡我老婆,真是臭不要脸。”
“你今天大摇大摆带着我俩的定情信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就是来跟我宣战,挑衅我的吗?”
刘文涛的胸口起伏幅度越来越大,他环视四周,捡起一块石头。
开始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我的车窗。车窗破碎的声音仿佛不解气,他又掏出钥匙开始可以刮花车身。
“王八蛋!狗杂种!”
侮辱的话听得我脑仁疼,语气中不自觉染上狠厉。
“刘文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可以承受起毁坏这辆车的责任吗?”
刘文涛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不是,到现在了你还跟老子在这儿装?”
“想想能不能承担后果的人应该是你!这车你要不是租的,要不是开的我老婆的。”
“砸了它是惩罚你勾搭我老婆,别的我不管!”
说着,刘文涛已经向我冲过来了。刺耳的话和拳脚一起落在我身上。
他的狗腿子见状全都上来拉偏架。看似在帮忙,实则将我逼到墙角,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拳脚。
“江嘉这小子也有今天,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涛哥可是咱们未来的老板,这口气怎么也要替老板出了。”
等这场霸凌结束,我已经狼狈不堪。
一阵风追过,头脑似乎清醒了不少。
“希望各位都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我呸!”
刘文涛一口痰吐在我脸上。
“你以为你是老几,在这耀武扬威?”
“你还学会威胁人了?我们就不负责又怎么样?”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袖口。
一颗闪亮的袖扣。我并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但我妈妈很喜欢。逛街看到就会买给我。
虽然并不是名贵的物品,但这样被刘文涛大量还是觉得恶心。
“哟,还学人家带钻石袖口呢!”
“你今天做的这场戏,细节还挺多。”
我整理了一下外套衣袖,将袖扣盖住了。我的遮掩引起了刘文涛的兴趣。
他牵过我的手腕,将袖口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你别说,现在这假货做的真可以,这培育钻一点都不比真钻差劲。”
“打眼一看,一样亮。可仔细看看,到底比不上真钻。”
我攥紧了拳头,语气阴冷。
“把它还我,如果你要是敢动,我饶不了你。”
今天他冒犯我的已经够多了。
“又是威胁?狗东西!”
说着他将袖扣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看,这才是真钻!这可是安然送我结婚礼物!”
他将一枚戒指放到我面前晃了晃。
我认出来,那是我和章安然刚在一起时,买的情侣对戒。
在我心中,一直把这对戒指看作我们的定情信物。
她就这么轻易的将戒指给了刘文涛?
原来她真正爱的人刘文涛啊。
那我算什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早就让我看清她不爱我的事实。
但心中的悲痛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看着我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刘文涛和围在他身边的同学们都纷纷嘲笑我。
“你看他这副样子,没想到吧。人家才是真爱!”
“怎么?难以接受现实?要失心疯了?”
摇了摇头,将脑海杂乱的想法甩出去。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我只觉得可笑。
“章安然,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对面还没回话,刘文涛就一把把我手机打掉。
“我老婆也是你能叫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还立刻出现,就凭你?也敢命令士加集团的总裁!”
刘文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开始对着我肆意的嘲笑。
我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
“骂吧,希望一会儿等她来了,你也能骂出来。”
“欸,你这脖子里带的什么?”
刘文涛忽视我警告的眼神,伸手将项链扯下。
“你这条贱命,还带了这么多首饰今天。你知不知道,贱骨头是撑不起太多首饰的,你看看你现在,啧啧啧,多惨呐。站都站不起来。”
我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死死拉着。
“给我放手!”
3
刘文涛笑看我的反应。
“这还是你今天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
“怎么?难道这项链是安然送给你的?她怎么就送你这么个便宜货呀?”
我气的浑身发抖,抓着刘文涛的指尖开始泛白。
我一直在蓄力,想要站起来将项链抢下。
这项链是爸爸留给我的遗物。
那时我才七岁,暑假和爸爸一起去山里采风。
天有不测风云,山里突发泥石流。泥水和石头将我和爸爸住的房子压倒在地。
房梁坍塌在爸爸的脊背上,而我被爸爸紧紧护在怀中。
那时候虽然冷得浑身发抖,但我的心里是暖暖的。
爸爸呢喃着小声地安慰着发抖的我。
这项链是爸爸挂在脖子上的,我的小手抓着项链,耳边是爸爸的轻语。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的。
救援队来了,只有我被救出来了。
与爸爸对视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了他眼中藏着的无尽的爱意。
我知道爸爸用自己的死,换来了我的生。
这条项链成了爸爸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这是我的逆鳞,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你说不能动,那我就偏要动!”
刘文涛嘴角挂着小人得志的笑容,开始将项链甩来甩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项链已经四分五裂了。
我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刘文涛,我要你付出代价!”
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我灼烧,胸口气的生疼。
我努力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在我的右拳上。
刘文涛还在得意,我挥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瞬间鼻血涌出,看起来很恶心。
“别这样,大家都是同学,不要伤了同学之间的和气。”
我想要再次挥动拳头的时候,刘文涛的狗腿子将我摁倒在地,又开始拉偏架了。
“对呀,人家涛哥是士加集团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你别为了一时的义气而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是啊,你算哪根葱啊?充其量就是个吃软饭的。”
“他妈的真是给你脸了,你竟然还敢打我们涛哥。”
一群人又围在了我的身边,开始有人趁乱对我拳打脚踢。
鲜血从我的鼻腔和嘴角涌出,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着。
不知道谁假意出面制止,他们才收了手。
“现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面子上,今天放过你吧。”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在我身上啐了一口血沫子。
这局面怎么看,都是他压倒性的胜利。
辅导员开始出来主持大局。
“文涛,算了吧?不必要跟他这种人生气,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完,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
疼痛席卷着我的身体,让我头脑没法清醒。只能通过大口的喘气来平缓我的情绪。
“...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心中的怒火和仇恨越叠越深。
“呸!”
“就凭你?”
刘文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排排的豪车停在了酒店门前。
这些车没有一辆低于500万。
只听一阵啪声,车门有序的打开。
一排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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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惊呆了众人。
就连刚才猖狂的刘文涛也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他们眼巴巴的望着这群人,想要知道谁来了?
我费力抬眼看向车牌,原来是我们集团的车。
章安然从车里下来,我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痛。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可真美。
一身洁白的长裙,衬得她气质高端典雅。
她的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士加集团的总裁嘛!真是气派。”
“有钱人果然不一样,看这排场,看这气质,真了不起。”
“有钱真好,等我有钱了也这么结婚。”
“人家不光有钱,还长得好看呢!怪不得这江嘉要死皮赖脸的吃软饭呢。”
“真是羡慕涛哥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这群狗腿子又开始围在他们二人周围,夸赞他们的般配。
只有我一个人落寞孤独的躺在地上。
刘文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得意地朝着章安然走去。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我的目光穿透人群,看见刘文涛揽过章安然的肩膀。
章安然此刻也是满脸幸福。
这样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对我绽放过。
“能嫁给你,我也感到很幸福,也是我三生有幸才能拥有你这么好的老公。”
章安然春风满面,任谁看了都会感叹一句好幸福。
这份幸福却刺伤了我的眼睛。
我和她在一起一年,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就连订婚也是我主动提及的。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我赋予的,可她却将这些全都回报在了刘文涛身上。
直到此刻,我对她的心彻底的死了。
“哎呀,章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涛哥,大学时期最好的哥们儿。我现在开了一家洗车行,以后有活记得找我哦。”
“章总,我大学的时候祝涛哥下铺,我俩铁哥们儿,当初老给他带饭。您看贵公司有没有什么职务可以让我试一试啊?”
章安然一到,原来刘文涛的狗腿子全都围上去了。
刘文涛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享受着众人的簇拥。
章安然只是点头,礼貌微笑。
就像面对我时疏离而又礼貌。
“然然快进来,我们大家伙都等了好久了。”
“婚礼也快开始了,咱们抓紧吧。”
刘文涛他妈,绕过躺在地上的我,热乎乎地拉过章安然的胳膊。
大伙立刻接过刘文涛妈妈的话茬,簇拥着章安然往酒店走去。
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
一辆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全都停下。”
“刚接到报案,有人聚众伤人。”
5
看到警察来了,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趁着众人都在簇拥他们的时候,我报了警。
刚才趁乱动手的人都心虚地看向了我。
“文涛,你们打人了吗?”
章安然一脸懵,显然还不知道我被打的事情。
李文涛心虚地低下头。
“没啥大事儿,就是刚刚动手教育了一下社会败类。小三,道德败坏的人。”
“小三?”章安然疑惑的开口,面上有些不自然。
原来她也会心虚。
我心中冷笑。
刘文涛不敢趾高气扬地指责她出轨,只能打哈哈。
“没啥事,就是一只野狗。”
“你今天只要安安心心做我漂亮的新娘就可以了。”
“对呀对呀,嫂子,你不用管都,这都是小事儿。”
“谁让对方不长眼来惹我们涛哥。”
许文涛的好哥们们开始打掩护。
“是啊,然然,别让这种阿猫阿狗影响咱们今天的心情。”
刘文涛的妈妈也站出来,企图将这件事掩盖过去。
“他今天敢来破坏我们的婚礼,那就是该打。”
刘文涛一脸的不服气,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我被他气的半死,咳出一口血。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我跟我们这儿最大的集团士加集团的总裁章安然结婚的大喜日子。”
“一个社会里阴暗的老鼠过来搞破坏,我就是驱赶了一下,这应该不算犯法吧?”
刘文涛满脸不在乎,吊儿郎当的给警察解释道。
“犯不犯法不是你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
这位警察同志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根本不理会犯罪的人是谁。
“参与打人的和旁观的,都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这话一出,刘文涛开始慌乱。
“警察同志,你也要评评理。有人来蓄意破坏我的婚礼,难道我还不能反抗了吗?”
“哪有你们这么办案的?”
他俯身跟章安然说:“然然,你可是士加集团的总裁,你能不能帮我说说?他们肯定会听你的话的。”
刘文涛的妈妈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开始拉着章安然说。
“对啊,然然,你快帮涛涛说说话,可不能真的让警察把他带走啊。”
“咱们今天的婚礼准备了那么久,可不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破坏了,这以后咱们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做人啊?”
章安然点点头。
“你好,我是士加集团的总裁章安然。上个季度,我们和警局还一起合作了一些公益项目。你看,今天的事能不能算了?”
话音刚落,警察同志眉头微促,摇了摇头,冷脸拒绝了她的要求。
“就事论事,打人是不对的。不是有合作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不过。”警察同志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真的赶时间,可以尝试和受害者私了。这样解决问题比较快。”
“那也行啊,他要多少钱我就给他多少钱,钱我有的是。”
章安然脸上挂着自信得体的笑容,好像对这件事情胜券在握。
“你们打的人在哪儿啊?”
刘文涛指着躺在地上的我。
“安然就是他。”
6
此刻,我狼狈极了。血水混合着泥土,粘在我的脸上。
疼痛蔓延全身,让我没有力气坐起来。
章安然好像没有认出我来。
她走到我面前,嫌弃地用手捏着鼻子。
用脚踢了踢我的腿,疼痛让我发出一声闷哼。
“没死就行。”
“既然是来闹事的,那一定就是为了钱咯。我是士加集团的总裁,这件事私了,我会给你钱。如果你一直纠缠不放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开个价吧。”
整个谈话的过程中,她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她带着嘲讽的语气传入我的耳中,与一年前相差甚远。
现在她拿着我的钱,想把我打发了。
“怎么不说话?”
“还没想好要多少,想要狮子大开口吗?”
“我劝你收起你这些龌龊的心思,狮子大开口,我可以给你,但你到时候有命花吗?我可是士加集团的人,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她的嘴脸和刚才刘文涛的嘴脸融合在一起,一模一样。原来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般配。本质上他们就是一种人。
一对人渣。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见我还不搭话,章安然啧一声。
“三万!再多就没有了。你这副贱骨头也就值这么多钱了。”
“你看我今天带了这么多保镖来。你就应该知道,你只有答应的余地。”
章安然翻了一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我自嘲的笑笑。
原来我在她心中只值三万块。
可是我每年付给她的工资是一千万。
更不要提作为男女朋友,我花在他身上的钱。去逛街,随手买给她的包也要五万一个。
我匮乏的语言形容不出此刻我的感觉。
真心错付,却是明晃晃的摆在我眼前。
“别在这装死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三万块钱,估计够你挣一年的了。不要厚颜无耻。”
狗腿子们也上来帮腔。
“对啊,也就是章总人好。要是我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和别人的老婆搞破鞋,还好意思拿别人的钱。”
他们甚至还觉得我赚了,挨了一顿打,白白得了三万块。
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了嫉妒的声音。
压下心中的怒火,我刚要开口,便被章安然打断了。
“最后三秒钟机会。”
“321”
“来人,把他拖走。”
章安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章安然,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就算是一条野狗,一年也应该喂熟了。我养你一年,你就这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