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鲜有人知汾阳“黑房子”的历史,今天便由“大狮”来说说汾阳“黑房子”到底咋回事。须提醒,您手里端着茶杯的最好别看,以免一气之下把茶杯给砸了。
黑房子,又名“留置所”,是侵华战争期间,由日本人在山西汾阳打造的一个特殊牢狱。
此建筑外墙呈曲尺形,只有一个小门出入。从小门进去,一条黑暗的甬道,囚房分裂在甬道两旁。每个囚房开有一小门,小门用木头制成,三尺高、二尺宽,人几乎是硬塞进去的。由于只有门而没有窗,只要小门一关,里面立马漆黑一面,故而得名“黑房子”。
黑房子里面关押着的人物各色各样,男女同囚一室,并无男监女监之分。因为日本看守每天只放两次大小便,人们憋急了,就只能抠起地砖,用手在砖头挖一个小坑,便溺过后,再将砖头盖上去。由于一切皆在黑暗中进行,免不了总会弄到外面,以至于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又脏又臭,根本没有尊严可言。
由于只有小门上留有一个供送饭用的通气孔,因此里面的空气闷浊不堪,这种糟糕环境无疑是虱子、臭虫这类吸血小虫的安乐所,关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逃得过小虫的叮咬,不少人正是遭受小虫叮咬后才染病死掉的。
身在黑房子当中,无法知晓昼夜,人在这样的封闭环境当中,很容易出现精神问题。因此,每个人都盼着能够得到哪怕只有一刻钟的放风时间。
总算盼到这一刻了,日本看守将小门打开,里面的人如同蛆虫一样“钻”出来,由于不准系裤带,因此每个人都必须将裤子提的紧紧的,一旦滑脱下来,遭到日本人的耻笑不说,往往还要挨一顿毒打。日本看守会以各种理由,甚至没有理由就打人,下手极重,即使把人生生打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感,同样也不会得到丝毫的惩处。
讲到吃饭的事情,那可就更惨了。与其说那是饭,倒不如说那是泔水。全都是日本人吃剩下的东西,装进铁皮桶里,倒入半桶冷水,胡乱搅拌一下,这就成了饭。就这样的饭,每人也只能吃四、五口。
长期的饥饿让每个关在这里的人面颊凹陷,这使得眼睛看上去格外的大,而因为嘴唇皮的收缩改不出牙床,使得牙齿突露在外面,每个人看上去都同“饿鬼”无异。饿,不光是让人没有力气,就连呼吸都极度的虚弱。饿死了也就饿死了,日本看守用铁钩子把死尸拖出去,像是丢掉猫狗的尸体那样丢掉,连一张最起码的烂草席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谁胡说八道,说是日本人在过节的时候会吃一种粘粘糯糯的年糕,不光是自己吃,还会施舍给关押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吃。为此每个人都盼着这一天早早地来到,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美好的幻想罢了,日本人才不会大发慈悲给人们吃粘粘糯糯的年糕。
黑房子里面是一个世界,而黑房子外面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当看守的,并非全都是日本人,也有很多伪满洲人和朝鲜人,这些人们口中的“二鬼子”打人往往比日本人更毒更狠,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不由分说把人拖出去就是一顿乱打。他们折磨人的法子很多,尤其是对付女性,更是花样百出,极尽非人之手段。
普通的毒打对于他们而言,仅是开胃菜,而灌凉水、辣椒水、肥皂水,也都是平常小伎俩。
譬如他们会把人跟没有受过驯化的野猴子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些野猴子极为凶蛮,爪子和牙齿异常锋利,一旦有人被塞进笼子当中,立即发狂。可怜笼中人,被野猴子撕咬得体无完肤,任其惨叫声凄厉震天,也不会有人为其将笼门打开,那些看守只会拍手大笑,以此作为一种娱乐。
有一次,有个伪满看守为了取乐,用竹签子插满一名女囚的全身,谓之“草船借箭”。又譬如在炎炎夏日,逼着赤条条的男女踩在一块烧得火热的大铁板上,人们受不了只能乱蹦乱跳,看守们则笑得前仰后合,有谁胆敢从铁板上跳下来,立时一顿好打。这套把戏,谓之“跳西洋舞”。
还有就是在冬天之时,逼着人们跳进装满冷水的大木桶中,没有允许不得出来。又或是让人赤身跪在碎砖上,凛冽寒风足能将人的皮肤吹裂。倘若下雪,就会将人埋在雪中,拍打成雪人模样,笑称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堆雪人”。
手段多样,不忍细述,怎一个惨字了得。对于看守们而言,这些只不过是“游戏”而已。游戏,恶毒的游戏!
(以上文字,参考自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1月8日重庆《新华日报》当中对于“黑房子”的描述。讲述此事者,为一名逃出“黑房子”幸运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