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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黎漾一睁眼,一张绝美的容颜就落入了她的眼中。
望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她有些诧异,这个点,季砚行不是应该出去锻炼了吗?
今天怎么这个点了都还没起?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季砚行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早安,季太太。”
“早安,你今天不用去晨跑吗?”
“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刚睡醒,季砚行的嗓音还带着点哑,少了平时的冲,带着些许温柔。
“我没那么……”离不开人。
黎漾话还没说完,就打脸了。
她突然间想上厕所了,没人帮她还真不行。
等会儿,还是叫季砚行给她准备一个拐杖吧,她这样想做什么都得让人帮忙,一点都不方便。
季砚行见她说话说到一半,“怎么了?”
“能带我去卫生间吗?”黎漾脸颊泛红,小声道。
“遵命,季太太。”季砚行起身,绕到床的另一边,抱起黎漾走进浴室。
将她放到马桶上后,季砚行关上了浴室门,声音在门外响起,“好了就叫我。”
不一会儿,黎漾一声惊呼,让门外的季砚行慌忙火急的冲了进去,“怎么了?”
见黎漾还好好的坐到马桶上,他才轻舒了一口气。
黎漾将左手举了起来,“季砚行,肿了。”
不是说手没事吗?怎么还肿了呢?
而且,她的手,目前根本使不上劲。
说着,她的眼尾瞬间泛红,眼看眼泪就快要滴下来的时候,被她生生的止住了。
季砚行拉起她的手,纤细的手腕,此刻肿得老高。
他眉头拧紧,脸色一沉,想骂娘,那个庸医,亏他还问了几次。
“别慌,等会儿,我带你去看最好的骨科医生。”嘴上是这样安慰着黎漾,可他的心里,也慌的不行。
黎漾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
卧室外传来一些声响,看样子是林姨来了。
两人洗漱完后,季砚行将黎漾带到衣帽间,给她拿好今天穿的衣服后,就在衣帽间外候着了。
站在衣帽间门口,季砚行拿着手机开始给徐婉打电话,紧接着,他就听到卧室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手机里和客厅同时响起徐婉的声音,“你们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儿媳妇都受伤了,我还能坐的住?”
季清歌昨晚很晚才回家,徐婉知道,她晚上去上了黎漾的课,本想问候两句。
哪知季清歌一不小心漏了嘴,她才知道黎漾受伤了。
当时就想冲到翡翠湾,被季清歌拦下了,说黎漾心情本来就不好,让她先缓缓。
而且大晚上的,也怕打扰黎漾休息。
徐婉终是忍住了大晚上跑过来的冲动,一晚上觉也睡不好,天还没亮就起床了。
季砚行打开卧室门,一走出去就见徐婉站在客厅,即便脸上还戴着倦意,也挡不住那焦急的神色。
一见他出来,徐婉就立马上前,担忧的问道:“漾漾怎么样了?你刚准备打电话做什么?”
“我想让秦老来给她看看手。”
“手又怎么了?”徐婉一急。
不是说受伤的地方是脚吗?
季砚行:“还不知道,昨晚那医生也没有看出来。”
“秦老今天正好要去家里给老太太看病,要不把漾漾接到老宅去?”
“老宅人多,能更好的照顾漾漾,你这里……”
徐婉的话还没有说完,衣帽间就传出了黎漾的呼唤声。
“季砚行!”
黎漾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眨了眨眼,不确信道:“妈?”
忽地挣脱着想下地,却被季砚行抱得更紧,“别乱动。”
“欸。”徐婉看着黎漾包的严实的右脚,眉头一皱,“这得多疼啊。”
黎漾给徐婉回了一个安心的笑,“妈,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
季砚行走到沙发边,刚将她放下,一个巴掌就迎面而来,他歪头躲开,不耐道:“徐女士,你干嘛?”
徐婉像是料到了他躲开的方向,另一只手朝着他躲的方向伸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他的耳朵就往一边走去。
“痛痛痛!妈,你快放手!”季砚行不得已跟着徐婉走到一边。
“你还知道痛,你看看漾漾那个嘴,被你啃成啥样了?傻样都没你狗!”
尽管徐婉将声音压低了,可黎漾还是听到了她的话,顿时耳根一热。
她赶在季砚行前面说道:“妈,那个……是我自己咬的。”
徐婉压根不信她的话,“漾漾,你别帮这臭小子说话,我今天非……”
见徐婉撸起袖子的架势,黎漾急了,“妈妈,真是我自己咬的。”
“行了,徐女士,下次我注意,先吃饭,吃了饭去老宅。”
季砚行揉了揉发红的耳朵,也不狡辩,走到沙发边将黎漾抱到了餐桌旁。
徐婉也走了过来,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这是妈熬的鲜虾粥,漾漾尝尝,合不合胃口。”
黎漾伸出右手想将碗接过来,却被徐婉躲开,“漾漾别碰,还有点烫,我来。”
徐婉贴心的将碗放在她的面前,顺便拿了根勺子放在她的碗里,“小心烫啊,漾漾。”
“谢谢妈。”
“跟妈就别客气了。”说着,徐婉又给季砚行盛了一碗。
见黎漾尝了一口,徐婉问:“怎么样?味道合适吗?”
黎漾眉眼弯弯,“妈,好吃。”
徐婉展开笑颜,这才坐了下来。
“妈妈,你也一起吃吧。”
“不了,我在来之前就吃过了。”
黎漾见徐婉略显憔悴的面容,又看了一眼碗里的粥,心里微暖。
可徐婉注意力全在黎漾的左手上,看着她肿得老高的左手,心疼全写在脸上了。
“漾漾,吃完饭和妈一起回老宅,让秦老给你看看手,顺便就在老宅住段时间,这样我们也能更好的照顾你。”
黎漾看着徐婉那写满心疼的脸,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徐婉口中的秦老。
是她想的那个秦老吗?
若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能早点好起来?
“妈,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徐婉嗔怪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阿砚,”黎漾把目光移向身旁的季砚行,去老宅的事,她做不了决定,得征求他的意见。
“我陪你一起去。”
三人敲定行程,季砚行帮黎漾收拾了一些行李后,带上傻样,就驱车回季家老宅了。
车上,黎漾无意间瞥到季砚行手上反光的戒指时,才惊觉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她的戒指还在她的包里,而她的包,还在寝室里,昨天走的太急,根本没来得及拿。
那可是价值几百万的戒指啊,可不能弄丢了。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王姐发消息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多未读消息。
【王姐:漾漾,你怎么样了,伤的很严重吗?】
【王姐:你在你寝室里踩到的钉子吗?听她们描述,那钉子还不小,哪儿来的钉子?】
【王姐:我等会儿就去你寝室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姐:你现在住哪里?方便我们来探望吗?】
昨晚王姐有事,提前走了,所以黎漾受伤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
黎漾给王姐回了过去,让她别担心,顺便帮她把包保管好,探望的事,后面再说吧。
主要是她现在去的地方,实在是不太方便探望。
退出和王姐的聊天界面,黎漾又看到了任苒的消息。
【任苒:怎么样了?前天晚上,有人拿着支票来找我,说让你参加不了这次选秀,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你这事和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任苒:先说好,我可没要他的支票,但不代表别人没要。】
【任苒:虽然不怎么喜欢你,但背后害人这种事,我也不屑于做。】
对于任苒,黎漾是不讨厌的。
任苒原本是一个舞团的台柱子,可是因为一次意外受伤,胜任不了舞团的工作了,所以才不得不从舞团退出。
要说任苒讨厌她,除了课没她多外,大概还有一个就是嫉妒了,嫉妒她有天赋却没有发挥出来。
当然,这是黎漾自己想的。
所以好些时候,任苒怼她,她大部分都选择沉默。
她给任苒回了一个谢谢过去,其他的无需多说。
任苒秒回信息。
【任苒:要真想谢我,等你成为冠军,就请我吃饭,先说好,不是冠军,那饭,我也是不吃的。】
看着她回的消息,黎漾勾了勾唇,【好。】
她脸上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被季砚行察觉了。
“有好事?”
黎漾抬头,“没有,就一个同事,她说有人拿着支票去找她,要求就是让我参加不了《一舞倾城》。”
要说之前只是怀疑,现在一看,已成事实。
季砚行:“那你还笑。”
“就是发现,身边还是有好些温暖的人,我不笑难道还能哭?”
季砚行看着黎漾苦中作乐的样子,有些无奈,要不说你傻呢。
徐婉在后面坐着,一听他们的话,来气了,本以为黎漾只是一不小心才受伤的。
谁知,竟然是有人想伤害她的儿媳,她气的不行,这可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的儿媳。
“漾漾,你放心,妈妈这就派人去你的舞室,帮你找回公道,顺便告诉他们,你是季家的媳妇……”
徐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季砚行打断,“妈,这件事,你别管,我已经让季清歌去处理了。”
徐婉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走到半路就想下车,“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给漾漾讨回公道,也就你,老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真是稳得住。”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的漾漾。”
黎漾听着徐婉的话,心里暖洋洋的,那句‘我的漾漾’直接让她泪目。
黎母在世时,也是这样说的。
季砚行车速不减,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徐婉,“妈,你坐好,季清歌会处理好的,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带她去看手。”
徐婉视线往黎漾左手扫去,不甘的哼了一声,他说的对,人是跑不掉的,手是大事。
她拿出手机,给季清歌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铃声没响多久,电话那头就接起了电话,“二伯母。”
“清歌啊,听说你去处理漾漾的事了?”
季清歌:“二伯母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绝不会让漾漾白受伤的。”
“行。”
见徐婉要挂电话,黎漾连忙说道:“妈,我的包还在舞室,您给清歌姐说一声,请她帮忙带回来一下。”
不等徐婉说话,季清歌接话道:“好,没问题。”
季清歌挂断电话,看着眼前排排站的人,冷声道:“我再问一次,是谁?”
“我耐心有限,若是让我逮出来,那就不是进局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王姐站在一旁,有些头大,这大小姐发话了,没找到凶手,她这舞室也别想营业了。
可偏偏她昨晚没在,好些事情,都只能问其他人。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走了过来,“季总,监控查到一个人。”
季清歌挪步走到电脑前,看着视频里面的人,一个妇人,进出舞室总共就几分钟,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
可她去的方向是往办公室的方向,过了办公室就是监控死角了。
季清歌招了招手,“王老师,过来看看,这人你有印象没。”
王姐走过去,拧着眉头,看了许久,摇头,“这不是我们的学员,也不是学员家属。”
季清歌对身旁的保镖发话,“找到这个人。”
而后,她转过头来,看向舞室的人,“最后一次机会,我已经给了,在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个舞室。”
见她要走,刘老师急了,她慌忙举手,“季总。”
季清歌回眸,看向刘老师,这个人,她有印象。
昨天她一来就听到这人向黎漾道歉,明白事情的缘由后,就算这人害黎漾摔倒,她也找不到理由怪罪人。
更何况,今天这人还请假了,是被她叫人请过来的。
看着她发肿的脸和泛青的嘴角,季清歌生冷的语气放缓,“什么事?”
刘老师弱弱的将手放下,余光偷瞄了一眼任苒,看向季清歌欲言又止。
季清歌坐回来刚才的位置,跟着刘老师的目光扫上任苒,“说,要是提供线索,我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刘老师咽了口唾沫,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季总,我昨天……看到任老师进过黎老师的寝室。”
任苒看向刘老师,哼笑一声,“我是去过,然后呢?”
刘老师将头压低,声音轻微的颤动,“我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
任苒不喜欢黎漾,季清歌是知道的,“你去做什么?”
“若是我说,我知道有人要害她,所以提前去看看,你信吗?”
她昨天不仅去了黎漾的寝室,舞室所有的地方,她都仔细看过,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任苒说完话后,舞室的人都惊了,一是因为有人要害黎漾,二是,任苒竟然会帮黎漾。
这舞室谁不知道任苒和黎漾不对付?
一见面就掐架,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任苒单方面的怼黎漾。
只有昨晚在场的老师震惊要小些,毕竟昨晚黎漾受伤的时候,可是任苒将她背下楼的。
季清歌盯着任苒,见她神色没有半分紧张,昨晚任苒的紧张,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忽的,她盯着刘老师勾唇一笑,“我信。”
黎漾一到季家老宅的时候,看着一大拨人站在门口迎接,她受宠若惊。
季老太太看着黎漾的伤,一张脸皱的紧紧的,焦心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这样了。”
黎漾看着老太太眼里的心疼,回了一个微笑过去,“奶奶,别担心,我没事。”
“傻孩子,怎么能没事啊,你看看,你这手都肿成这样了。”
“奶奶,我先背她进屋,有什么回屋里说。”季砚行说完,就背着黎漾径直往屋里走去。
进屋后,老太太拉着秦老就往黎漾走去,“老秦,你快帮我孙媳看看,她的手,有大碍吗?”
秦老拉着黎漾的手,看了看,“没事,就是有点错位了。”
说着,秦老在黎漾的手腕处按了按,疼得她冷汗直流。
一群人在周围,看的焦急,季砚行最先开口,“秦老,您轻点。”
“对啊,老秦……”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秦老和蔼可亲的看着黎漾,“小姑娘,动动手试试?”
黎漾试着动了一下左手,欸,她刚还皱的脸,瞬间染上欣喜,没那么疼了,也能稍微带点劲儿了。
黎漾抬头感激的看着秦老,声音都有些发颤,“谢谢秦老。”
不愧是他,稍微动动手,就能给人带来生的希望。
秦老点头,抚着胡须笑道:“小姑娘不必客气,虽然骨头复位了,但还是要避免这只手用劲,好生养几天。”
“好。”
黎漾垂眸看了看右脚,本想让秦老帮她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效药能让她的脚恢复的更快一些。
可话都到了嘴边,生生的被她咽下去了。
秦老能帮她看手,已是看在季家的面子上,她不能得寸进尺。
季砚行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头,“秦老,能帮我太太看下她的脚吗?”
“昨天不小心踩在生锈的钉子上了,我怕医生没处理好。”
季砚行现在,对二院的医生,那叫一个不放心。
他拉过一旁的凳子,将黎漾的脚轻纺在上面,又给秦老端了一个凳子,请他坐下。
秦老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诧异。
季砚行以前对他可不是这样恭恭敬敬的态度,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他打声招呼,其他时候,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像这样开口求人,还是第一次。
秦老笑道:“砚行娶妻后,到底还是成熟了不少。”
“别打趣我了,快帮她看看。”
秦老坐下后,慢悠悠的给黎漾拆开纱布,仔细的瞧了一会儿她的伤口,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情况还好,伤口也缝的不错。”
秦老又问了一些细节后,说:“我回去给你调一个药油,之后让人给你送过来,你每天涂上一次,要不了多久,这伤口便能愈合了。”
黎漾豁然开朗,眼睛瞪的大大的,给秦老恭敬的点头道:“谢谢秦老。”
秦老摆了摆手,“小姑娘,不必客气,真想谢我,那就办喜宴的时候,让砚行给我敬几杯酒就行。”
黎漾脸一热,睨了季砚行一眼,还未开口,就听他说:“行,到时候你要我敬多少杯都行。”
秦老笑着起身,拍了拍季砚行的肩膀,“那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语毕,秦老便打算打道回府了,老太太说道:“老秦,这都快中午了,在这里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秦老摇头,“不了,我外孙今天要来,我得赶紧回去了。”
“你帮我孙媳治好了手,不留你吃个饭,我心里过意不去,要不你叫你外孙一起来季家吃个饭?”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跟我客气,下次,下次我留下来吃饭。”
秦老说着,就抬脚往外走。
季老太太知道,秦老的外孙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求学,最近才回来,只要一提起他的外孙,秦老就止不住的高兴。
知道他们爷孙俩想叙叙旧,她也就不留他了。
“小婉,你去送送你秦叔叔。”
徐婉点头,恭敬的将秦老送到门口,并安排了人将他送回家。
将秦老送走后,季清歌便回来了,她将包交给黎漾,便把季砚行叫到书房。
书房内。
季清歌拿出一沓照片放在桌上,“这个人就是昨天往漾漾房间里放钉子的人。”
“我们的人找到她时,她正准备坐车逃走。”
“这人不经吓,只说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具体是谁,她也没看清。”
“我把漾漾舞室新来的刘薇叫到了她的面前,她一口咬定,雇她的人,就是刘薇。”
季砚行拿起照片一一翻看,眉梢微挑,“然后呢?”
“这刘薇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面对别人的巨额诱惑,没忍住,对漾漾下手了。”
季清歌想起刘薇,倒是有些佩服她,有几分脑子,但没用在正途上。
“我把她关起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理?”
季砚行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神里透出狠戾,若是没记错,昨晚这人还给黎漾造成了二次伤害。
是生怕黎漾能站起来吗?
他从喉咙里溢出声冷笑,“既然她得了一大笔钱,那就让她的钱派上用处,手脚给她废了。”
季砚行捏紧照片,“她幕后的人呢?”
“还没……”季清歌话说到一半,手机短信的通知声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乔丽?
乔丽是谁?
几秒后,短信再次传来。
季清歌豁然开朗,“找到了,乔丽,漾漾大学的室友,说是漾漾挡了她的路。”
季砚行有些意外,这次竟然不是温慕瑶。
若说黎漾挡了她的路,那就只有一个,几天后即将启动的《一舞倾城》。
“这个乔丽,你打算如何处置?”
季砚行手指敲着桌子,这件事还得和黎漾说一下,如何处置,让她来做决定。
“砚行,清歌出来吃饭了。”门外响起了徐婉的呼喊声。
-
午饭后。
季砚行找来一个电动轮椅,推着黎漾去了他的房间,他以前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他的房间单独在一个小院。
他的小院名字也简单,星苑。
一进屋子,满床的喜庆映入眼帘。
虽然是一楼,但采光极好,在阳光房里照耀下,整个屋子,都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季砚行推着黎漾进屋看到屋内的布景时,脚步一顿,随后跨步上前将她抱在床上,“昨天的事,有结果了。”
黎漾原本还有些不自在的,听到他的话瞬间将最后一点羞怯抛之脑后,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等待着他之后的话。
“是乔丽,查了一下,她也报名了《一舞倾城》。”
黎漾的表情有些凝滞,她不可置信的发问:“你确定……害我的人……叫乔丽?”
“是。”
在得到季砚行肯定的回答后,黎漾忽地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个前几天还在微信里和她友好聊天的人,竟然转头就暗害她。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与难受。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真诚的相处吗?
乔丽,是她小一届的学妹,更是她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室友。
乔丽可以说是她在大学关系最好的人。
两人没事的时候会一起练舞,一起互帮互助。
前几天,双方都在为参加了同一个选秀节目而高兴,可转眼……
见黎漾低头沉默了许久,季砚行在她一旁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别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黎漾在季砚行怀里待了好久,一阵急促的消息提示声响起,此起彼伏,让人忽视不了它的存在。
黎漾拿起手机一看,眉头拧紧,乔丽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她紧紧的拽着手机,拇指在屏幕前轻微发颤,迟迟没有点开。
乔丽的消息还在继续,像是不等到黎漾的回信誓不罢休。
黎漾深吸了一口气,点了进去。
【乔丽:漾姐,听说你受伤了?】
【乔丽:伤到哪里?】
【乔丽:严不严重?】
……
要不是黎漾刚得知她的阴暗面,肯定也会以为她这是在关心她。
发了好多虚情假意的关心后,乔丽进入了正题。
【乔丽:漾姐,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过来看看你。】
怎么?不亲眼见到她受伤,不安心?
见黎漾迟迟不回微信,乔丽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来电人的名字,黎漾只觉得心里想吐,堵的慌。
季砚行在一旁看着,伸手就准备拿过她的手机,“不想接就不接,别为难自己。”
“没事。”黎漾将手偏开,接通了电话,“丽丽。”
“漾姐,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严重吗?”乔丽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有点,恐怕之后有一段时间都不能下地走路了。”黎漾平静的说着实事。
“啊?怎么会这样?”
乔丽顿了片刻,“那你岂不是不能和我一起参加节目了?”
见黎漾好半响都没说话,乔丽又说:“漾姐,别伤心了,你这么厉害,等伤养好了,说不定又会有其他更好的节目等着你呢?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来看看你。”
“不用了,丽丽,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好,漾姐,等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就来看你。。”
挂断乔丽的电话后,黎漾看着她以前和乔丽的聊天记录,突然觉得,人心真的好可怕。
前一秒好朋友,后一秒背刺,再后一秒关心。
她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自若的?
季砚行受不了黎漾这窝囊气,让他想起了那个跟在沈辞身后的她,即便那个姓沈的再冷言冷语,她都毫不生气。
他站起身来,语气没有任何温度,“我这就让人将她……”
“季砚行。”黎漾拉住他的手,“我这次……想靠自己解决。”
乔丽不是害怕她上节目吗?
那她就更要在舞台上战胜乔丽了。
季砚行扫了一眼黎漾的脚,不想说让她伤心的话,冗长的沉默后,他答了一个,“好。”
“你现在就好好睡个午觉,我先去趟公司,忙完事情就回来,你要是无聊,就和奶奶一起喂鱼。”
季砚行给黎漾盖好被子,拉好窗帘,就准备往屋外走去,都走到门口了,又倒回来揉了一下她的头,“别想太多,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砚行一出星苑,就见季清歌等在一旁,“怎么样,漾漾打算如何解决?”
“她还是想用最公平的方式去解决。”
季清歌皱眉,满脸不赞同,“说到底,她还是太心软了,跟这种人,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季砚行抬眸看向她,“姐。”
季清歌神色一变,立马后退一步,伸出掌心正对他,“打住,有什么直接说,别这样叫我,我害怕。”
“你以后在家,多帮我陪陪她。”
季清歌收回手,挑眉,“就这事?还用得着你屈尊降贵叫我姐?我看你啊,是被漾漾传染了,跟我还客气。”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吓她一跳!
要知道,季砚行从小就没叫过她一声姐,整天叫她名字,那叫喊的一个顺口。
“你放心,近段时间,我正好没什么工作,会在家陪着她的,不会让她胡思乱想的。”
-
季砚行走后,黎漾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忽的,她动了动右脚,“嘶~”钻心的疼直传大脑,疼得黎漾蜷缩成一团。
她什么时候能下地?
她好想跳舞,好想上台……
季清歌算好时间,走到星苑敲响房门。
“进。”
房内响起了黎漾略带费劲的声音。
季清歌听着她的声音有些不不对劲,连忙将门打开,看到屋内的情景后,傻眼了。
屋内,黎漾坐在床上,双腿拉的笔直。
季清歌嘴角一抽,都这样了,还不忘压腿?
她快步走过去,“我的小祖宗耶,你这样脚不疼吗?”
“清歌姐,我也没做什么,就想拉伸一下,怕太久不动,身体生锈了。”
“……”季清歌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距离受伤到现在,一天都不到,她就坐不住了。
“今天天气好,我们摘葡萄去?”
黎漾一听,来了兴致,这大好的天气,确实该出去散散心。
“去哪儿摘?”
“后山多的是,奶奶闲不住,就喜欢喂喂鱼,种花种水果。”
季清歌扶着黎漾上了轮椅,推着她一路走到了后山山脚下。
沿途走了许久,黎漾惊呼,这季家老宅真是大的有些夸张了。
眼前一片绿油油的葡萄架,还未走近,都已经闻到了葡萄的清香味,黎漾突然觉得,看着这一串串绿油油的葡萄,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这季家老宅,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次来,更喜欢了。
等她以后能下地走路了,一定要好好逛一逛这充满自然风光的老宅。
将黎漾推到一个平稳的地方后,季清歌说:“漾漾,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语毕,她走到葡萄架下面,拿了一个篮子,左摘一串,右摘一串,不一会儿,篮子就装的满当当了。
黎漾看着看着,有些心痒痒,她也想体验一下摘葡萄的乐趣,宁静又美好。
等她手稍微好点,她一定要让季砚行抱着她摘一串。
又看着季清歌摘了一篮子的葡萄后,黎漾才后知后觉,她现在……似乎……对季砚行抱她这样的亲密接触,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救命!!!
这才没过去多久,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习惯了呢?
等手脚好了,自己摘不行?
非要季砚行抱着她才可以摘?
季清歌提着两篮子葡萄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黎漾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漾漾,是不是太晒了?你脸都红透了。”
黎漾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附和道:“好像是有点晒哈。”
“那我们快到阴凉处去。”季清歌将两篮子葡萄挂在轮椅上,就准备推着黎漾往回走。
黎漾将手伸了过去,“清歌姐,把篮子给我抱着吧,你这样不方便。”
季清歌将她的手推了回去,“别,你这手受伤了,不能抱重物。”
“我这不还有一只手嘛,没事的。”
“不行,要让季砚行知道我让你拿东西,他回来非整死我不可。”季清歌摇头,说什么都不肯把篮子递给她。
黎漾怔了片刻,觉得季清歌说的也太夸张了些,笑道:“清歌姐,你言重了,他不会的。”
“漾漾,你不懂,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你想的要重些。”
她这话什么意思?
黎漾不解,“清歌姐……”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个凉亭处,“漾漾,等我一下,我先去洗葡萄。”
看着季清歌提着篮子匆忙离去,黎漾知道,她是故意转移话题的。
怎么办?
她心好痒,好想问清楚。
要不等季清歌回来,她再问问?
季清歌没多久就回来了,她将洗干净的葡萄放在石桌上,顺便拿了一张湿巾给黎漾擦手。
“漾漾,尝尝。”季清歌掰了一颗葡萄递给黎漾。
葡萄入口清甜,但又不是那种纯甜,其中夹杂着点点酸,黎漾嘴角带笑,“好吃。”
“是吧?奶奶种水果可有一手了。”季清歌又给黎漾掰了几颗。
吃着葡萄,感受着山脚那夹杂着大自然味道的微风,好不惬意。
黎漾看了季清歌几眼,再次开口,“清歌姐,你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季清歌也不想透露太多,毕竟季砚行那个爱面子的人,要是她说漏嘴了,指不定会遭到什么报复。
“其他的我不能多说,你要真想知道,直接问他。”
见黎漾心不在焉的吃着葡萄,季清歌又说:“漾漾,你能嫁到季家来,我们全家都非常的高兴。”
似乎又怕黎漾不信,她补充道:“举双手的赞成,真的!”
季清歌说完这话,黎漾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苍白的回应道:“谢谢清歌姐。”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季清歌就推着黎漾往回走。
这次她走的很慢,因为黎漾说她想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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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急冲冲的走进正厅,“老夫人,门外有个人,说是秦老的外孙,来给少夫人送药的。”
季老太太连忙起身,“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人请进来啊!”
佣人得令后,又急冲冲的往大门口走去。
不一会儿,佣人就领着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季老太太抬眼一看,一双布满皱纹的眼,都顿时变得有神起来,好精神的一个小伙!
经常听老秦夸他的外孙,有多么多么的优秀,今天一看,确实,样貌挺优秀的。
就是比起她的孙子,还差点。
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老太太打量了片刻,“你是老秦的外孙?”
男人点头,恭敬的答道:“是的,季奶奶,我叫迟聿。”
老太太看着眼前谦谦有礼的迟聿,一张苍老的脸上,布满笑意,连连点头,“好好好,小聿,快进屋坐。”
进屋坐下后,迟聿拿出一瓶药油放在桌上,“季奶奶,这是给黎漾带的药油。”
“你和老秦有心了,随便叫人送来就行,还劳烦你专程跑一趟。”
老太太令人给迟聿沏了一盏茶。
“不麻烦的,季奶奶,黎漾是我的朋友,刚好她的伤也是我处理的,我顺道过来看看。”
老太太眼眸一亮,“你和漾漾还有这种缘分?那漾漾的伤,还要你多费心了。”
“季奶奶客气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黎漾的伤负责。”
季清歌推着黎漾大老远就听到老太太的笑声,她走到门口,“奶奶,什么事这么开心?”
季清歌笑着走进门,在进门的一瞬间,她脸色骤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奶奶,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着,她便将黎漾交给了佣人,匆忙转身,准备逃走。
刚走没几步,就被老太太叫住:“清歌,回来,你没看见有客人吗?过来打声招呼再走。”
季清歌脚步一顿,回过头面色为难,“奶奶,我是真有急事。”
老太太拉下脸,“再有急事也不差这一会儿,过来!”
老太太随后又转向迟聿,和颜悦色道:“小聿,对不住啊,这孩子从小就被我惯坏了。”
迟聿:“季奶奶,没事的。”
在季清歌走回来的这段空隙,黎漾和迟聿打了一个招呼。
迟聿简单的回应了下,就把目光落到了进门的季清歌身上。
黎漾眼神狐疑的落在两人之间,这两人,实在是太反常了。
季清歌怎么会突然有事?
更何况,一向对女人不怎么在意的迟聿哥也奇怪的很,和她打招呼,那叫一个敷衍。
季清歌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对着迟聿点了个头,“你好,我是季清歌。”
“季小姐,你忘了?我们在国外见过的。”
看着迟聿挂在脸上的笑,季清歌只觉得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他该不会要当着奶奶的面,把以前的事都说出来吧?
老太太又是一惊,“小聿你认得清歌?”
“季奶奶,我不仅认得,我还……”
迟聿话没说完,便被季清歌拉走了,“奶奶,我有些事想跟他谈谈,马上就回来。”
迟聿也不挣扎,乖乖的跟着季清歌走了出去。
把迟聿拖到一个角落,季清歌用力的甩开了手,“迟聿,你够了!你平白无故跑我家来干什么?”
迟聿挑眉,“怎么?害怕了?怕我缠着你?”
季清歌咬了咬牙,“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不走心,你也是答应了的。”
“答应?你突然消失就不管我答不答应了?”
迟聿垂眸低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着季清歌的后脑勺就往自己身边带,旋即低头吻了下去。
无论接吻多少次,季清歌都会为他那精湛的吻技沦陷,呼吸开始不畅起来。
感受着女人的笨拙,迟聿深邃的眼眸一亮,“一年多不见,你又退步了。”
季清歌不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事就练习这个?”
“我只和你练习。”
季清歌羞恼的将手抵在迟聿的胸膛处,挣扎着想要推开,却被他紧紧的抱住。
季清歌“放开我!”
“你再动我就不只是抱了。”迟聿略带隐忍的哑声,在季清歌头上响起,惹得她瞬间老实了。
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被他这样抱着,季清歌那久违的悸动,再次在心里活络过来。
一年多了,她还是这么没出息,一碰到迟聿,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这样不受控制的吸引,让她疯狂想要逃离。
迟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她的耳廓周围,伴随着他的话,季清歌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
“没有。”她的话,答的干脆。
在她再次开口前,迟聿放开了她,“说吧,季大小姐拉我出来准备说什么?”
这一瞬,季清歌从他眼里看到了淡淡的疏离,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是怎么回事?
季清歌稳了稳心神,“迟聿,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这里是我家!”
“是吗?”迟聿转身就往回走,“那我去问问季奶奶。”
季清歌上前一把将他拉回,“你别在奶奶面前乱说话。”
“那得看我的心情。”迟聿将手伸在脖颈处,扭了扭,昨晚有点落枕了。
“你倒底想怎样?”季清歌有些不耐烦了,迟聿在季家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迟早会被老太太看出来的。
“季大小姐,你放心,我就是来给黎漾换药的。”迟聿再次往回走去,这地方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他再不走,就怕忍不住了。
季清歌看着迟聿的背影,思索片刻,像是做了某个决定,而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迟聿的去路。
“说个条件,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在奶奶面前乱说。”
迟聿低头看着面前的季清歌,微微眯眼,“行,那陪 我一晚。”
“一晚?”季清歌震惊。
“怎么?季大小姐是觉得一晚不够?”
“拉勾。”季清歌勾起迟聿的手,“就这么说定了,一晚过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好。”迟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拿出手机,“既然如此,那先把微信加回来。”
季清歌也干脆,将迟聿重新加了回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老太太高兴的很,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移动,能让季清歌如此失态的人,不多见。
见迟聿给黎漾换好药后,又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处理好她的事后,他便打算离开了。
老太太开口挽留,“小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留下来吃晚饭?”
迟聿瞥见季清歌的反应,笑了笑,“季奶奶,我等会儿还要去医院上班,就不打扰了。”
老太太越看迟聿越喜欢,笑呵呵的回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还打扰,是我们麻烦你才对,既然如此,那下次叫上秦老,一起吃个饭。”
送走迟聿过后,季砚行没多久就回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个晚饭。
夜晚,季砚行又贴心的伺候着黎漾洗漱后,将她抱上了床。
等他一上床后,就自然而然把黎漾揽了过去。
黎漾的手,靠在他那强有力的胸膛上,想起白天季清歌说的话,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怎么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将她搂进了怀?
“季砚行。”
“怎么了?”
黎漾心跳漏了一拍,救命,她怎么觉得这会儿的季砚行好温柔?
“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有点热。”
更何况他面向着她,感觉他的鼻子离她的耳朵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温热的吐息洒落在她的耳畔,痒酥酥的。
昨天是因为脚太疼了,所以没怎么注意这个,今天的注意力全在季砚行身上了。
要这样下去,她非失眠不可。
结果黎漾转头就见季砚行拿起空调遥控板,将温度调到了最低,完后还理直气壮的问她:“现在还热吗?”
黎漾:“……”
她都快冷死了好吗?
见她不回话,季砚行又继续将黎漾抱住。
“……”
躲不开,根本躲不开。
隔天,季砚行走了黎漾都没醒来,还是林姨敲门,她才幽幽转醒。
黎漾一睁眼,眼里全是倦意,好想继续睡,好想睡到自然醒。
昨晚季砚行抱着她没多久就睡着了,倒是她望着天花板不知数了多少只羊,才将自己催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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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难以招架!季总他明撩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