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中午晚上好!继续追剧《唐诡之西行》~、
本篇解析《唐诡2》“通天犀”的故事单元,会从人物性格、演技、剧情结构方面分析。
通天犀的内容总共五集、时长不算长,但我觉得还是有一部分观感差劲的内容,非常影响剧情体验;
不过在通天犀单元之前,还有一个仅有两集的小案件“千重渡”、算是引出通天犀的一条“线头”。
这个案件虽然短,但也很有意思,所以我们顺便浅浅解析一下:
主角团赶赴寒州的路上,看到一个徒步赶路的小哥儿在树下歇脚;
诡异的是,那小伙子竟用针扎破了自己的脚踝,却还一脸舒畅、静坐调息。
樱桃立刻想到了江湖中流传的一种修仙术法——
刺穴放血可日行千里、卸掉膝盖更能身轻如燕,使人行动力迅速。
那小哥儿闻言睁眼、耐心解释——
他介绍自己叫郁弟,一脸天真的笑意、毫无被打扰的不快,倒是好脾气;
不过,探案多年、重逻辑讲科学的主角们自然不信有这种练功术,一心赶路去了。
最终,主角团抵达了就近一个叫“千重渡”的码头——
管渡口的老津令神秘兮兮地告知,大河中心有漩涡、十分危险。
到了客栈,主角竟真看到郁弟比他们这些骑马的还早到,不得不承认此人不同寻常。
干饭期间,一个身着官服、鼻青脸肿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进店来,自称监察御史,喊着让店家上酒;
店伙计直言没酒,谢御史几番气结,最终还是忍着气坐回去了。
这里有个有趣的小插曲:
谢御史跟主角团讨酒被拒,于是以他祖上的姓氏和身份诱其结交、无意中还拉踩了卢凌风家族,结果惨被主角轮番讽刺。
卢凌风和苏无名敬酒归敬酒了,敬的却是谢御史的祖上,一滴都不给他喝——
那意思是你的祖先伟大跟你没关系,您也就沾了个姓氏,可别把祖宗的功业算到自己身上。
而轮到喜君后,她的说法不同了——
喜君虽然也优先敬了谢氏祖上,但随后却请谢御史替祖先饮下这杯酒,这格局就很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谢御史虽然自命不凡、脾气不好,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所以还有救;
而且他之所以鼻青脸肿,就是急着去西边上任才在雪地摔伤的,他还痛失下属、心里也不好受。
讨个酒讨到现在,要的已经不是酒了、而是为人的面子和尊严,没必要因个人喜恶对一个还不错的官妄加指责。
喜君这么说话,就是想给谢御史一个鼓励——
希望他也能像自己祖先那样真真正正建功立业,他继承的应当是祖宗的精神气节、而不是虚名。
所以,编剧应该也是个很细心的人,分寸感拿捏住了——
并没有因一个角色高傲就一 杆子打死,高傲也分好坏,一个兢兢业业的官高傲点也无妨;
第一部的卢凌风也傲得不行、年轻气盛时也会对别人大吼大叫,不能因为人家谢御史是配角就不配被原谅哇~
最后,客栈里的众人一起上船,不但发现了郁弟是个妄想成仙的精神障碍患者、还制止了以老津令为首的反贼群体。
看这里时,我最初不明白苏无名是怎么看出郁弟想通过坐船“上天庭”的,毕竟这个想法太抽象了;
直到我搜了郁弟背的这首诗,才恍然大悟。
这首诗出自西晋《博物志》第十卷,这本来是一本志怪小说,有玄幻意味。
这篇文章第一句就是:“旧说,云天河与海通。”
意思就是“天庭里的天河与海相连”,人能够通过某处大海乘船一路抵达天庭。
原文大概的情节就是:
一个住在海边青年观察到,每年八月都有人往来于天河与大海之间;
于是他自己也准备了一艘船、船上还建了座高阁,带足干粮,游了天河一遭,还见到了牛郎织女。
剧中的郁弟就在效仿那个志怪故事里的青年,所以苏无名会特意提那句——
“立飞阁于槎上,多赍粮,乘槎而去。 ”
带石头饼、上阁楼、抢船入海,这都是郁弟为了对上志怪文章里的细节所做的事,所以苏无名才有所怀疑。
原来,郁弟从小生活孤苦,把意志和幻想都寄托在了志怪书上,如今终于犯了病。
最终,本必死无疑的郁弟被主角的救命之恩感动、戴罪立功,背着谢御史去搬救兵、也终于不犯傻了。
阻止叛贼成功后,每个人反应的镜头也很有意思——
郁弟是一脸惊喜满足、淳朴傻气,很符合他初次加入集体、取得荣誉的孤儿心态;
而谢御史的第一反应却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转头掩饰嘴角的微笑,因为他傲娇嘛~
郁弟不是坏人的细节前期也有暗示:
比如,只要别质疑他神仙的身份,在任何情况下他说话都轻声细语,可谓是最温和的性格了。
郁弟还称呼费鸡师为“老先生”,据我所知全剧没人这么称呼过老费;
别人一看到这样一个衣衫褴褛、懒散碎嘴的老头大多都没什么好印象,除非知道他的医术才会叫一句“费神医”——
而郁弟的称呼却特别文雅礼貌,而且没有任何恭维感,在知道老费是神医之前他也这么叫。
而且这个演员很细心,郁弟虽然是个小反派,却不会给人邪恶的感觉——
比如主角们被毒晕、叛贼们上船扫荡时,郁弟还在阁楼乐呵呵地赏月呢~完全没察觉危险。
他的神态总是很单纯,说明这个人并不嗜恶,只是被精神错乱、“回天庭”的执念撬动了杀心。
所以,当他开始跟着谢御史做事、找到归属和信仰后,精神病就奇迹般的好了——
虽然有点夸张,但这也说明“药到病除”,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说回通天犀主线剧情:
抵达寒州后,苏无名和卢凌风在租住的宅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由此展开调查;
卢凌风不幸被反朝廷组织“太阴会”的令狐朔逮住,危急之际,卢凌风只好假装“投敌”、当起了间谍。
通天犀人物众多、小冲突密集,剧情概述我就不细说了,只提一下印象深刻的部分。
卢凌风从被捕到逃出时长大概一集半,说实话,这段与令狐朔周旋的剧情真的太无聊了;
之所以体验感这么差,剧本和演员都有一点责任:
卢凌风声称自己有边塞屯兵图、引诱令狐朔带他进反派老巢见太阴会会主,而令狐朔对卢凌风的考察却过于宽容;
我们看谍战警匪片里,谁想取得反派的信任还得考察一年半载、诚心交投名状呢——
而卢凌风只是把一个司法参军踹下楼,就取得了令狐朔的信任,看起来令狐朔也没台词中说得那么聪明哇。
如果我是反派,看到对立阵营一个建功无数的人想投奔我——
就算他脑子灵活通过了我的试探,带他回老巢时我也得慎之又慎,先让他把屯兵图交出来我才放心。
而令狐朔不但不急,还骄傲地向卢凌风介绍起太阴山的布局和兵力,真不懂这人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除了反派降智外,还有演员表演的瑕疵:
现在大部分年轻演员走的都是流量路线,这两位也是;
所以,看他们用古偶剧的演法演“警匪类型”,还真是怪怪的。
他俩单独对戏的剧情起码有40分钟,这段时间他俩基本都在相互试探、勾心斗角,这种内容对眼神戏的层次感要求很高;
相当于说,两个年轻演员需要不依靠老戏骨、独自撑起一部“间谍小短片”——
然而最终的效果不尽人意,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铆着劲儿学大人说话一样,很努力但很勉强。
正剧信息量大、细节多,对演员的面部控制和表演节奏要求很高——
但卢凌风和令狐朔对戏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得过且过、抓不住重点的感觉;
卢凌风伪装得像不像、看起来真不真诚?第一次做奸细他害不害怕?是怎么克服心理压力的?
令狐朔为什么被他打动?卢凌风哪句话戳中了他的内心、使得他对卢凌风一再偏爱?
这些都看得模模糊糊,只能靠猜。
小卢啊,奸细两个字都写你脸上了
两个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理解很多年轻演员的实力有限,演技也需要一定阅历和磨炼,但导演要善于利用这些有不足之处的年轻演员;
其实大家仔细观察的话,主角团里的年轻演员演技也只能算合格——
樱桃扮演者孙雪宁的表演空有高冷气质、缺乏情绪情感,令人感受不到她外冷内热的魅力。
喜君的扮演者郜思雯倒是不面瘫,但大多时候只演出了小女孩般的可爱,不太符合坚韧温柔的大家闺秀人设 ;
比如第二季的她:
父亲被贬,她一个女子孤苦伶仃留守长安、失去了优越的生活和唯一亲人的关爱——
按说喜君该有所成长和沉淀,但她表现出来的还是没什么变化,我好几次都一度忘了她处境可怜。
卢凌风扮演者杨旭文相对她们来说好一点,但作为排在苏无名前头的第一男主,他因戏份较重、暴露的问题也不少;
时不时还有“晃头+挤眉弄眼”的坏习惯、表情“又硬又干”,不擅长细腻的情感戏和哭戏。
(个人感觉第二部比第一部进步了一点,但仍需继续精进。)
前期,大家之所以觉得这些年轻演员不碍眼,都是因为他们的戏份不过于重,他们只是案件的旁观者、大多时候只需表现日常小情绪——
而每个案子的重要配角,多半都是老戏骨们撑起来的;
但抛开青春和颜值滤镜,一旦让年轻演员承担权谋、家国情怀、黑白两道惺惺相惜等复杂的情节,导演就要考虑年轻人的适配问题了。
举个例子,“风雪摩家店”案出场就惊艳众人的姜山人——
他的扮演者是男团爱豆出身的小帅哥李汶翰,笑起来好看,身条儿、气质佳,演个俊秀善良的角色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谁能想到他是偶像出身、甚至不是演员呢?谁又会死抠他的演技缺点呢?
因为他戏份本就不多,不需要承担太多表演压力,镜头不会对着一个小配角长时间怼脸拍——
姜山人只需要留下一个美好又神秘的大致形象就足够了。
谢幕后,他更多的性格会在观众的想象中延续,这就是“少而精”的出场。
而本单元这场“警匪大戏”却占了很大的篇幅,演的还是两个城府很深的角色,那对年轻人的演技要求就高了。
这部分之所以无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导演想要的太多——
通天犀这个单元支线本来就多,比如主角这边儿的调查凶案线、阿糜那边的情感伦理线、卢凌风这边的“间谍线”、太阴会内部还在搞内斗……
感觉得出来,导演想在这个故事里拍一次权谋,但这段不出彩的权谋彻底打乱了《唐诡》以往的节奏。
以往我之所以喜欢《唐诡》,是因为在探案过程中塑造了很多有趣真实的小人物,群像戏拍得好、这是导演的舒适区;
而这个单元,导演竟然真想长篇大论地搞权谋了,不惜牺牲探案的过程——
比如卢凌风被令狐朔挟持期间、重头戏都集中在卢凌风这里,另一边的主角团根本干不了多少事,案件也无法推进;
权谋就权谋吧,还是那种有点俗套、猜得到结果的权谋,并且存在一些逻辑问题。
再从另一方面来说,别的单元都是以配角群像为重点,主角们只起到带着观众调查的作用;
这个单元却让男主角自己深入敌营、用了很大篇幅展现他独自锄奸的过程——
但问题是主角肯定不会死,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危;
剧情没有紧张感,无聊也是理所当然的。
要的越多、越容易失去,所以对于剧情创新,编剧还是要量力而行。
所以相对来说,我反而更喜欢千重渡那个小案子,至少它很完整——
千重渡平铺直叙、展现得很透彻,两个主要配角郁弟和谢御史也足够深入人心。
而通天犀单元中,最大的反派令狐朔因选角失败而大幅度降低了感染力;
决战时,他与卢凌风之间复杂的对手情也不了了之、像是同时失忆了,浪费了前面40分钟的相处篇幅。
最终,太阴会会主阿糜从牢中召唤巨雕、突然越狱回归太阴山,算是本剧到此为止最有玄幻色彩的一幕了;
这个结局我很喜欢、设计得很大胆,而且使得阿糜的性格更丰满了。
前期的阿糜和三个男人有过情感纠葛,分别是隆发、曹双利、令狐朔,甚至她曾对善良的苏无名也有几分好感:
阿糜对真情看得很重、也很容易对男人失望,似乎一直在寻求一种至深的爱。
她在得知令狐朔挑拨她和隆发的夫妻关系时,也不曾后悔——
因为当时她以为令狐朔是为了得到自己才这么做的,至少他的深情是真的;
直到得知令狐朔连她都算计、利用时,阿糜才心灰意冷,吹哨引通天犀离开、徒留令狐朔战死。
阿糜这种行为就很容易让观众有种误解——
她就这么离不开爱情吗?为什么把男人的爱看得那么重?
其实不是的,阿糜不是痴迷爱情,她只是痴迷那种亲人般的信赖关系;
七岁时失去所有亲人,十几岁又失去唯一的养父,她很渴望温暖。
在城墙上站着时,她就做了这个决定 :
惩罚令狐朔,拯救通天犀。
此时阿糜才意识到,从儿时就忠于自己的通天犀才是值得她信任的生灵,他们才是同类。
苏无名有句话说的有水平:
“此犀通人性,十几年前就救过一个小女孩的命,杀了岂不可惜?
它是善是恶,都取决于人的利用罢了。”
阿糜为什么逃跑去太阴山?因为人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大唐容不下这个反贼之后、反贼也不放过这个少主;
她就像那只通天犀一样,想过个清净日子都实现不了,身不由己、左右为难。
所以最后,陆都督说的那句话就很精准很包容:
“说白了,她也只是个孤儿而已。
大唐之广,又岂会容不下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