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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
凌苗脱下身上的外套,花郁尘自然而然的接过,挂好。
随便花悠哉悠哉的朝她走来。
“哎呀,小花花。”凌苗想俯下身抱抱它。
可是肚子顶着,蹲不下去。
花郁尘索性一手将它搂了起来,“我去给它准备点狗粮。”
这小狗崽现在长得圆滚滚的了,重了好多。
外形跟它妈有钱花挺相似的。一身毛发雪白。
依旧怂得要命,一头栽进盆里一通狂吃。
花郁尘抓都抓不住的那种。
他揉了揉嗷嗷干饭的随便花。
笑道,“照你这样下去,迟早得从银狐变成银猪。”
他起身去洗了个手,才回到凌苗身边,抱着她蹭了蹭。
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宝宝,在吗。”
“不在。”
“在睡觉吗?”花郁尘低头贴在她肚子上,听了听。
凌苗说,“没动。应该是在睡觉。”
花郁尘亲了一下他的小崽子,又亲了一下他的老婆。
“老婆,差不多可以休产假了吧?”
凌苗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肩头。
花郁尘一手揽着她,一手抚摸在她的肚子上。
“公司的事你要是不放心,就交给我,叫他们发邮件过来。”
“嗯…”
花郁尘感慨道,“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凌苗忽的抬头看他,打趣道,“喲?你不是一直笃定是儿子吗?”
花郁尘笑道,“说是这样说,谁知道呢。”
他憧憬着,“你说咱们孩子长什么样呢…像你还是像我…”
凌苗也想象不出来她和花郁尘的孩子长什么样。
花郁尘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今年在老宅过年,咱们就在老宅住一段时间吧。”
“为什么?”
花郁尘说,“因为到时候要照顾你,还要照顾宝宝,老宅人多,方便一点。”
凌苗觉得也有道理,他们两个都是新手,还有好多方面要指教。
住在老宅,人多还可以帮忙看看孩子,确实方便一点。
“好,就听你的。”
花郁尘紧了紧手臂,轻笑道,“今年这个年还真是特别。”
“突然就变成了已婚人士,还有孩子了。”
“之前哪里会想到单身的日子这么快就到头了。”
凌苗回道,“怎么,是遗憾了还是后悔了?”
花郁尘想了想,“不遗憾,也没有后悔,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有孩子了。”
凌苗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花郁尘挑起她的下巴,“老婆…跟我结婚…你后悔吗?”
她干干净净的社交圈,唯一一条动态,铺天盖地的祝福。
她一个字都没回。
到现在想起来,他心里还挺不好受的。
凌苗看着眼前的人,后悔吗?好像并没有…
她微微笑了笑,“不悔…”
“因为你很好…”
花郁尘扬起唇角,亲了她一下,低喃道,“很荣幸能得到老婆的肯定…”
“老公会再接再厉,做的更好…”
他再次凑过去,含住她的唇瓣,温情厮磨着。
圆滚滚的随便花走了过来,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
又识趣走开了。
未成年狗,非礼勿视。
花郁尘将她缓缓放在沙发,撑在她身侧。
独处的时候,他就想没羞没臊的亲她。
大手探上她圆滚滚的肚子,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宝贝。
好似这样更能感受到他们一家三口的亲子时光。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凌苗率先睁开眼睛,抵着他,“有人来了,去开门。”
花郁尘轻蹙眉头,“谁啊。”
凌苗推了推他,“你去看看。”
花郁尘起身,垂眸看了一眼,真是不堪诱惑。
他抖了抖胸口的衣服,散散火,“消停会儿再去。”
这样没法见人。
凌苗笑道,“行了,我去开吧,万一是有什么事找我们。”
她起身去到门口,刚开门。
笑声传来,“当当当当,看看我们买了什么过来。”
花郁娴和花郁青扬起手上的好吃的。
凌苗愣了愣,惊讶笑道,“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没去公司啊?”
“给自己放个假呗。”
“你跟阿郁又不在家,大姐也回去了。”
“我们俩闲着无聊,所以来找你们咯。”
两人提着东西,大喇喇的进屋,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花郁尘一看是这两个咋呼精,顿时啥心情都不剩了。
“你们没事干啊?”
花郁娴放下东西,说道,“这不是怕你们也无聊,来陪陪你们嘛。”
“大可不必,我又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我有老婆陪。”
花郁娴扯了扯嘴角,嫌弃得要死。
“好你个死小子,嫌弃单身狗呢?。”
花郁尘冷不丁道,“你可别说狗了,狗在你这个年纪可不是单身。”
花郁娴撸起袖子,“嘿,我说老四,你讨打是不是?”
凌苗走了过来,“花郁尘,你又开始嘴欠。”
花郁尘顿时嬉笑道,“哪敢呢。”他扶着她坐下。
死小子,还真是只服苗苗。
“喲。”花郁娴看到了随便花,
“这不是我家的随便花吗。”
她将白色的小银狐抱了起来。
“长得好快啊,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这么大了。”
花郁青打开买来的吃食,“来来来,吃饭啦。”
“你们俩应该还没吃午餐吧。一起吃,人多热闹。”
花郁娴搂着狗过来,“阿青,把那个火锅点上酒精。”
“我来吧。”花郁尘拿了个火机过来。
凌苗笑道,“哎呀,你们连火锅都带来了,真是难为你们提上来了。”
花郁娴说,“是阿青想吃。”
盖一开,满屋飘香。
凌苗也被勾起了馋虫,“我也好久没有吃过火锅了。”
“自从怀了孕,连辣的都不敢多吃。”
花郁青说,“想吃什么就吃,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怕。”
凌苗说,“这不是有点顾忌嘛。”
“没事。”花郁青拉开餐桌椅,“人家说一胎照书养,二胎照猪养。”
凌苗顿时噗嗤一笑。
花郁尘拿了杯热饮过来,“来,老婆,喝一口。”
“真的是这样。”花郁青揭开麻小的盖子,
“公司里的那些已婚人士说的。”
她戴上手套,剥了个虾尾,喂给凌苗。
“苗苗,来尝尝看,这个蒜蓉口的不太辣,”
又是老公投喂,又是姐姐投喂,凌苗连手都不用动了。
“嗯。”她惊艳道,“很好吃啊。”
“是吗?”花郁青眉眼一亮。
又剥了个自己吃,“嗯嗯,很赞,阿娴,你快过来吃。”
花郁娴去洗了个手,过来戴上手套。
“阿郁,给你老婆剥。”
花郁尘没好气道,“还用你提醒。”
他把剥好的虾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花郁青看着已经沸腾的火锅,问道,“这个还有多久才能吃啊。”
凌苗说,“几分钟差不多就行了,烫久了不好吃。”
花郁尘问,“老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好。”
凌苗说,“有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
花郁尘摸出手机,“你说一个我搜一个。”
“那你全都搜一遍,我都想吃。”
“行。”
花郁青喝了口热饮,“天气好干燥,喉咙有些不舒服。”
花郁娴问道,“怎么了?感冒了?”
花郁青摇了摇头,“不是,就是有些发痒。”
“买点药吃吃。”
花郁青含着筷子,若有所思。
“对哦……”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下了个单。
花郁尘扫了她一眼,“你都不搜搜买什么药就下单了?”
花郁青继续剥着虾,“没有买药。”
“那你买的什么?”
花郁青边吃边说,“买了点无骨鸡爪,挠挠就好了。”
吃药?不存在的!
她的世界只有以毒攻毒。
花郁尘剥虾的手僵住了,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凌苗忍着笑,三姐的性子有时候跟花郁尘还挺像的。
一本正经的好笑。
突然觉得大哥那样沉闷的性子,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另一半。
日子才会过的有趣。
花郁娴忍俊不禁道,“你三姐有时候就是这样人来疯,别理她。”
凌苗倒觉得挺好玩的。
餐桌上白色的烟雾缭绕,烟火气十足。
吃着吃着,花郁青的手机响了。
是公司的电话。
她脱下一只手套,开了外放,“什么事?”
“副总,不好了。”
“卢森那边提供的这批原材料有问题,检测没过关。”
花郁青眉心一皱,“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中途出问题了?”
花郁娴的脸色也变了,“叫公司赶紧停线,采购部门是怎么办事的。”
“这么大的事怎么今天才发现?”
那边回道,“之前的那些都没问题,就是新出的这一批出了问题。”
花郁娴紧绷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些下来。
凌苗觉得事出不太对。
“既然都是长期合作,怎么会这么做?这不是自砸口碑吗?”
花郁娴问道,“这批原材料出的货有没有上市?”
“暂时还没有,所以就全砸手里了。”
花郁娴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只要没流入市场,一切都还好说,到时候去一趟卢森就行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这批货压的资金不少。”
“没事,不急,有合同在他们跑不了的。”
那边回道,“那好吧。”
花郁青挂断了电话。
“那个卢森搞什么啊。”
凌苗轻拧着眉头,想着几种可能。
花郁尘一心一意投喂她。
公司的事能解决的他一向不需要上心。
解决不了他再上手也无妨。
眼下喂饱老婆孩子要紧。
花郁娴纳闷道,“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反常。”
凌苗冷静的分析,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企业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花郁青说,“之前一直都很正常, 没有出过任何反常。”
凌苗问道,“他们公司内部的情况复杂吗?”
花郁娴点了点头,“挺复杂的。”
“卢森上一任的董事长生性风流,女人不少,但是子女缘浅,就一个儿子。”
“身体还不好,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男的,说是私生子,找上门了。”
“卢家老爷子非要认这个私生子进门。”
“因为现在这个病秧子儿子命不久矣。怕后继无人,虽说是私生子,好歹是自家的血脉。”
“最近卢总家里估计是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
“卢总也因为这个事情中风,进了医院。”
凌苗皱了皱眉,这也太传奇了吧。
“那私生子进门了吗?”
花郁娴说,“族谱都入了。”
花郁尘打趣道,“看来你对别人家里的八卦门儿清啊?”
花郁娴说,“入族谱的那天还摆了宴席的,我去了。”
凌苗忽然想到了豪门恩怨,“现在莫非就是这个私生子跟病秧子争家产。”
花郁尘表示认同,“很有可能。”
凌苗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
“二姐,你最好去查查他们的法人现在是谁。”
花郁青纳闷,“法人?法人不应该就是卢总吗?”
凌苗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按理来说,卢森内部现在水火不容的关系,卢总又半身不遂了。”
“能出这么大的事情,卢森内部绝对要变天了。”
“要么就是大洗牌,要么就是变现跑路。”
“但是洗牌的可能性不大,要不然不会自砸招牌。”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变现跑路。”
“一旦涉及到变现跑路,那么法人变更就是开始。”
此言一出,花郁青和花郁娴顿时醍醐灌顶,对视了两秒。
花郁尘对自己老婆的冷静理智再次刷新了认知。
凌苗说,“所以最好去查查对方的法人是谁。”
“立刻叫人带着合同去卢森,刻不容缓。”
“趁现在还没有跑路,能挽回损失,否则晚了只能花旗承担。”
花郁青连忙解锁,跟秘书拨了个电话。
“小媛,赶紧将卢森的合同调出来,去一趟卢森。”
“副总,我已经接到通知,这时正在去的路上,”
“嗯,那就好,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
花郁青挂断电话。
“要我说啊,这男人就得老实一点。”
“要不然年轻时造下的孽,老了都要还的。”
花郁尘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阴阳谁呢?
这是生怕他日子太舒坦了。
他现在很老实的好吗!都成三好男人了。
“就像卢总,现在就是这个下场。”
“中风的时候,他老婆看都没看一眼,还是家里的佣人把他送去医院的。”
“就因为年轻的时候被伤透了心,儿子在医院病的快死了,他还在外面睡女人。”
“所以他老婆恨死了他,巴不得他早点死。”
“要不是为了守好家产,将来留给自己儿子,早就离婚了。”
凌苗问,“那医院那边谁看着?”
花郁青说,“还能是谁,护工呗。”
“他老婆现在才没空管他呢,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又爆出个私生子跟亲儿子争夺家产。”
“我要是有这么个男人,趁他活着之前把遗嘱立好。”
“反正他现在半身不遂,索性逼着他摁指纹。”
“然后氧气管一拔,直接完事,还浪费钱去治。”
花郁尘笑道,“这么恶毒,阿靖知道吗。”
“嘁~”花郁青白了他一眼,“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凌苗也确实没有听说过大哥的任何绯闻。
从毕业之后就开始接手凌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洁身自好。
花郁娴问道,“那卢森那边,我去跟进?”
花郁青嗯了一声,“你去吧。反正那一块儿平时也是你负责。”
“行。”
凌苗看了一眼旁边的花郁尘,“你呢?你就干看着。”
花郁尘回道,“我现在的任务最紧要了,没空分身。”
凌苗问道,“什么任务。”
“还能有什么,照顾好花旗的少夫人,和下一任继承人呗。”
凌苗服气的笑了。
“反正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干脆着重培养下一任算了。”
花郁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董事长的位置现在是爸爸。将来爸爸老了呢?”
“那公司剩下的这十几二十年的空窗期谁接班?”
花郁尘往凌苗身上一靠。
“谁让我娶了个厉害的老婆,将来花旗董事长的位置就给她。”
花郁青没好气道,“那你呢?你的作用是什么?”
花郁尘笑说,“我的作用就是给我老婆提供情绪价值啊。”
只要老婆哄好,家庭和睦,就万事无忧了。
花郁娴一针见血,“我看啊,你最大的作用就是延续下一任继承人。”
凌苗顿时噗嗤一笑。
花郁尘顶了顶腮,也没有反驳。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也有那么点在理…
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管他呢,反正把老婆哄好了,以后至少不会被拔氧气管。
午餐过后。花郁青有些闲不住了。
“苗苗,去逛逛不,跟宝宝准备点婴儿用品,还有你的待产包也该准备准备了。”
凌苗回道,“行啊,正打算这几天去看。”
两人一拍即合,“阿娴,走啦。”
一下楼冷风嗖嗖的。
花郁尘看着身边系着围巾,戴着帽子的老婆。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
孕妇一感冒好多药不能吃,硬扛也难受,所以保暖最重要了。
她现在挺着肚子走路也慢,没有以前那股犀利劲儿了。
有种从猎豹降级为树懒的既视感。
花郁尘看着倒是觉得她愈发可爱了。
他也愿意牵着她慢慢走。
车上。
花郁青说道,“苗苗,你现在也开始休产假了。要不就搬来老宅住吧。人多热闹。”
花郁尘直言道,“电灯泡太多,二人世界多好。”
花郁娴说,“苗苗之前一直在公司,现在突然闲下来肯定会无聊的。”
“到时候我跟阿青也搬回去住,反正也快过年了。”
“对了,过年前是苗苗的生日吧,一家人聚一聚热闹一点。”
花郁尘说,“再看。”
凌苗愿意去就去,反正他也过习惯了二人生活,还挺美的。
商场里。
前面两个花家姐妹,一进来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
花郁尘牵着凌苗在后头走的。
“苗苗,你快来看。”花郁青兴奋道,“这些小衣服也太可爱了吧。”
“哎哟喂,这么一点点大的衣服。”
凌苗过来后,店内的工作人员连忙亲自接待。
“来来来,夫人这边坐,别累着了,休息会儿。”
凌苗坐在沙发上。笑道,“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负责接待的店员说,“小丽倒水。”
她笑眯眯说,“想要给宝宝挑什么告诉我们就好了。”
“由我们的工作人员将新品都呈给夫人过目。”
一般像这样不缺钱的主,得好生伺候好了,客单价绝对不会低。
花郁青拿着宝宝的小裳,兴冲冲的过来,“苗苗,你看,可不可爱。”
凌苗看着这个一点点大的衣服,也着实被萌到了,“好小啊。”
这时陆陆续续有店员拿着最新款过来。
“夫人,您看看,这是我们店最新出的。”
“面料都是升级改版。宝宝娇嫩的皮肤穿着才舒适。”
花郁娴也过来这边,“里里外外的都拿过来看看。”
“哦,对了,还有包被啊,小毛巾那些,都要最好的。”
店员笑得合不拢嘴,“好嘞,好嘞,稍等。”
凌苗说,“小孩子的衣服不用买太多吧?长得快,穿不上买多了也是浪费。”
花郁青说,“悠悠出生那会儿,一天要换好几身,多买些备着。”
凌苗也没有生过孩子,她也不太了解。
姐姐们比较有经验,还是听过来人的意见比较好。
花郁尘就是一个陪衬的。
三个女人讨论,他插不上一句嘴。
索性就坐在一边充当一个工具人,负责刷卡给钱。
直到那些小衣拿过来之后,三个女人都惊艳到了。
“哎呀真是萌死个人了。”
“这小玩意儿穿在身上,得多可爱啊。”
花郁青当机立断,打包打包,全打包。
那些小里衣,小被子,奶萌奶萌的包被,小啾啾的鞋袜。
就连花郁尘的心都被软化了。
他马上就要拥有这么个小人儿了。
这种汹涌澎湃的欣喜感,好像明天就可以看见属于他的小人儿似的。
大包小包被店员送去停车场。
几人出门的时候,店内的店员笑眯眯的欢送他们。
“欢迎下次再来。”
接下来该去准备宝宝用品了。
那些奶瓶奶嘴,种类多,形状多,材质更多。
眼都挑花了,女人的选择困难症是通病。
但是论买东西,男人就没有这个烦恼,一向爽快利落。
花郁尘秉承着贵就是好的道理,所以挑最贵的就行了。
然后刷卡买单,一气呵成。
又是大包小包的被送去停车场。
“老婆,累了没有?”
凌苗摇摇头,“没事。”
花郁青指着前面的茶舍。
说道,“去喝个下午茶再逛吧,苗苗也该歇歇了。”
茶社里。
花郁青拍了个今天的下午茶的照片,随后点击发送。
撑着下巴,叼着吸管,嘴角含着期待的笑意。
不到一分钟,手机响了一下。
“跟谁?”
她打了几个字回过去。
“你妹妹跟你妹夫,也可以说你小舅子和你弟媳。”
花郁娴好奇的凑过去瞄了一眼,“跟谁聊呢?”
花郁青连忙将手机摁在胸口,“不许看。”
凌苗笑了笑,除了大哥还能有谁。
花郁娴坐直身体,“不用看我也知道。又是阿靖吧。”
花郁青这才拿开手机,“知道还问。”
手机叮咚又响了一下,“想我没有?”
花郁青笑着回了几个字,“没空想你。”
“看来时间安排得还挺充足,小没良心的,回去再收拾你。”
花郁尘看着她毫不值钱的笑意,恶寒了一下。
花郁青回道,“今天在外面给宝宝买东西,买了很多,休息会儿再去逛逛。”
那边安静了一分钟没有回信息。
花郁青以为他忙去了,于是放下手机。
忽的又叮咚了一下。
她又拿起来看了看,什么文字也没有。就一条转账信息。
花郁青眼睛一亮,“哎呀?这个阿靖。”
凌苗问道,“怎么了?”
凌靖的信息紧随其后,“想买什么都可以,钱不够花跟我说。”
花郁青笑道,“你哥二话不说就转账过来了。苗苗咱俩一人一半。”
凌苗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
花郁青还真是转了一半给她。
放下手机朝她眨眼,“反正都是你哥的,不要白不要。”
这个阿靖,追女人还真是简单粗暴,直接转账了事。
他琢磨着老婆生日将近了,礼物还没有想好呢。
要不他也直接转账完事?
那样会不会显得太没诚意了?
要不找哪个有经验点的支个招?
嗯,下次聚的时候问问。
花家两姐妹在这边吃过晚餐才打道回府。
今天给宝宝买的东西全都放在婴儿房了。
花郁尘从浴室出来,没有看见凌苗的身影。
“老婆。”他出了房间,“老婆?”
“干嘛?”声音是从婴儿房传出来的。
花郁尘去到门口,见她拿着剪刀在剪什么。
“你做什么?”
凌苗拆着吊牌说,“宝宝的衣服被子要洗洗干净。”
“趁着这几天有太阳,晒晒再放好。”
“再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要下雪了,到时候就只能烘干。”
她总觉得还是太阳晒过的好。
花郁尘问道,“现在拿去洗衣房洗吗?”
“不行。”凌苗说,“得手洗。”
“啊?”花郁尘愣愣道,“手洗?我啊?”
凌苗抬眸看他,“那我洗?”
“那还是我洗吧。”花郁尘无奈道。
他长这么大,压根就没做过这些琐事。
现在家里多了个比他还祖宗的小祖宗。
他的地位一下子连孙子都不如了。
忽地脑子灵光乍现。
他突然悟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哲学道理。
那要这么论的话……其实……在某个层面来看……
被人叫孙子,不一定是贬低啊。
是象征着家庭地位啊!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
这还没出生的小崽子,明面上是家里的小孙儿。
但是实际上,他就是这个家里的爷!
孙子多好啊,宝贝疙瘩似的。
要他说,要当就当孙子,做真正的大爷!
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呀?
他自己可不就是孙子吗?
那为什么他就是真孙子?而爷爷,还是那个爷爷?
说好的家庭地位呢?
后来他又悟出来了,哦,原来他上头还有三个姐姐。
他继承的是家庭弟位。
跟家庭地位差老鼻子远了。
唉,只能说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啊!
凌苗不知道这一会儿的时间,花郁尘的脑子里,就上了一堂引人深思的哲学课。
成为了新一代哲学家——花·苏格拉底·郁尘。
她站起身来,说道,“拿个宝宝盆去放水,泡一晚,明天再洗。”
花郁尘一秒回神,“哦哦。”
新一代哲学家,终究敌不过骨折学家的压迫。
就此沦为辛者库的浣衣婢。
抱着盆跟孩子泡衣服去了。
骨折学家——凌苗转身回了房。
十分钟过后,门被打开,浣衣婢回房了。
见坐在床上的人摸着脚腕,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他顿时吓了一跳,以为她腿又抽筋了。
连忙过去,“怎么了老婆。”
凌苗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你看。”
花郁尘爬上床,握着她的脚腕,原来是浮肿加重了一些。
上面还有一两个指头摁下去的印子,没有回弹。
凌苗哭着说,“丑死了,看着膈应人,啥时候能好啊。”
花郁尘心疼揽过她,“不哭不哭,就快生了,老婆再忍忍。”
“不想看就不看,别影响心情哈,乖。”
凌苗埋在他怀里,呜咽道,“我以前不这样的。”
“都是因为跟你生孩子,花郁尘,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打死你。”
花郁尘安抚道,“不会的。”
“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妈,我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揍我出气,成不成?”
他松开手,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抹她眼角的泪,怜惜的亲着她。
“别哭了,嗯?我心疼…”
她一向不是喜欢哭鼻子的人。
想必是孕期的激素和身体的变化,才让她这么崩溃。
苦了她了。
看见女人怀孕的艰难,他才知道。
最没有资格嫌弃的,就是让她变成这样的男人。
那么娇柔怕痛的女人,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该用了多少勇气。
若是不拿真诚去爱她,怎么对得起她这番英勇无畏。
花郁尘将她缓缓放下,在她后腰垫了个枕头。
又亲了她一下,哄道,“老公跟你捏捏好不好?别哭了。”
凌苗闷闷道,“嗯……”
花郁尘执起她的脚腕,放在自己身上,一点点往上揉捏着。
还不忘逗她,“我老婆这腿又白又美,一点儿也不难看。”
凌苗眼睛红红的,破涕为笑道,“你就知道忽悠我。”
花郁尘迎着她的目光,亲了一下她白皙细嫩的脚背。
“哪能是忽悠呢,男人的话真不真,看看身体反应就知道了。”
“你没瞧见我稀罕你那劲儿,还不够热切啊?”
“别的夫妻都处成室友了,咱俩还是新婚夫妻呢。”
“你要实在没感受到,等孩子出生了,只要你早上还能准时准点去公司,算我不中用,行不行?”
凌苗蹬了他一下,“你少来。”
花郁尘捉住她的脚摁在胸口,把玩着。
一脸坏笑,“说的我现在就想试试了,你要不要摸一下?”
“花郁尘!”凌苗笑骂道,“你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花郁尘握着她的脚缓缓下移。
凌苗警惕道,“喂,我不想摸啊。”
路线继续下移。
就快触上的那一霎那,凌苗猛地收回腿,“不要你捏了。”
她拉上被子,“登徒子。”
花郁尘也钻进被子,“老婆,害什么羞。我是你老公啊。”
“来,让老公香一会儿。”
凌苗抵住他的下巴,“我不要。”
花郁尘挪开她的手,“要嘛要嘛。”
“不要。”
“乖,让老公亲一会。”
“唔——”
这个花橙橙,一哄她就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
花橙橙表示不服。
傻老婆,要不怎么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呢。
这就是夫妻的床上社交啊。
老婆不仅不哭了,还害羞了。
你就说这招好不好使吧。
管他入不入流呢,好使就行。
疯到后面,凌苗瞌睡上来了他才消停。
轻拍着她的背,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
花郁尘这才松开手,吻了下她的额头。
低喃了一句,“老婆,辛苦了。”
声音低沉正经,和刚刚轻佻语气截然不同。
早上,阳光透着白色纱帘照了进来。
凌苗在空荡荡的大床醒来,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
她撑起身子,托着肚子缓缓下床。
“花郁尘…”
男人的声音没有传来。
此时此刻,花郁尘穿着一身家居服,正在露台拿着花洒浇花。
头发没有打理,拿了根凌苗的皮筋,随意扎了个小啾啾。
浇完花之后就往大大的宝宝盆里放水。
圆滚滚的随便花跑来跑去。
太阳照的它通体雪白。
花郁尘吹了声口哨,“随便花,过来。”
他俯下身,喂了个骨头零食,骗它放下防备心理。
等它吃得正香的时候,猝不及防一把将它提起,扔在它的澡盆。
随便花吃得好好的,就被扔进了水里。
顿时骂得极其难听,“汪汪汪!!”
“汪汪汪汪!!!”
挣扎着就要出来。
花郁尘摁着它,给它一顿搓。
“叫什么叫,老子亲自给你洗澡还不乐意。”
随便花最讨厌洗澡了,继续骂,“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不难听出,更加难听了。
要是有狗语翻译器的话,估计满屏带妈。
凌苗听到了随便花的声音,朝露台那边走去。
花郁尘一把捏住它的嘴筒。
“别吵,把你老大吵醒了今天不许吃零食。”
随便花闭着嘴也在骂,“呜呜呜呜呜!!!”
“我已经醒了。”凌苗冷不丁道。
花郁尘闻声看过去,只见一袭白色孕妇睡裙的女人站在那里。
他满是泡沫的手拧住它的耳朵,“好啊,随便花,你的零食扣定了。”
随便花龇着牙,恶狠狠的,“嗷呜!嗷呜!”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
你一大早跟有个大病似的,抓我就扔澡盆里,摁着我洗澡。
吓得我大喝一斤!
我还不能抱怨两下子啦?
狗命也是命好不啦?
花郁尘拔了澡盆的塞子,让它自己抖去。
随后洗了把手,擦干水,去到凌苗身边。
“又不用去公司起这么早做什么。”
凌苗回道,“睡不着了,出来晒晒太阳。”
花郁尘扶着她去到沙发椅那边坐下。
“那你坐会儿,等我把宝宝的衣服洗完晾好,再带你出去吃早餐。”
“嗯…”
花郁尘又去给她泡了杯孕妇牛奶,放在她手边。
今天的太阳很好,晒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阳台的四季青绿植,郁郁葱葱的。
花洒还没关,扔在盆里,水满得溢了出来。
他挽起袖子,又挽起裤脚。
凌苗见状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下乡去插秧了呢。”
花郁尘笑说,“本少爷要干番大事业了,当然得大阵仗。”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给谁洗过衣服呢。
这是第一次,为了他的好大儿。
他拿出水里面一件湿漉漉的小衣服,提起来展开,透着阳光看了看。
忍俊不禁,“老婆,你看小小件的,好可爱啊。”
凌苗嘴角勾起,笑容洋溢。
也憧憬着孩子即将来临,晋升为一家三口的幸福。
她马上就要迎来一个小人儿,是她和花郁尘的。
花郁尘半认真半玩闹的搓洗着。
这小小的衣服,一只手捏都绰绰有余。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老婆…”
“嗯?”
“这个衣服上的标签,为什么都在外面啊?是不是做反了?”
凌苗说,“应该是怕刮到宝宝的皮肤吧。”
“对哦,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理。”
凌苗喝了口牛奶,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太阳。
看着那个穿着家居服,给宝宝洗衣服的男人。
头顶还扎着个粉色的皮筋,她简直没眼看了。
偏偏跟他的气质一点也不违和。
每洗一件就要对着衣服痴痴发笑。
笑得凌苗也跟着乐起来了。
“唉,花郁尘,你傻笑个什么劲啊?”
花郁尘乐呵道,“我在幻想咱孩子出生之后是什么样。”
“到时候我就天天抱着他,出去给我那些哥们看看,炫耀炫耀。”
自从她到了孕晚期,花郁尘期待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迫切了。
刚开始的时候没这么觉得。
怎么反而越到后面,觉得时间过得越慢呢。
花郁尘将所有的小衣服,小被子。
还有那些不足巴掌大的小鞋小袜,一件件洗干净。
凌苗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的海,今天格外的蓝。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有鲜花绿植装点的露台,有清晨的微风和骄阳,有跑来跑去的狗狗。
还有一个看似不着调,却勤恳的老公。
这小日子过得,像个有模有样的小家了。
花郁尘支了个架,挂着一个个迷你小衣架。
他抖开衣服,撑好,晾在架上。
晾得整整齐齐,板板正正。
跟他平时敷衍了事,将衣服直接塞柜子里,叠都懒得叠的德行格格不入。
可见他是格外的用了心的。
然后是搭在架上的小被子,夹起来跟小风铃似的小鞋袜。
一排Q萌可爱的风景线,在他家的阳台诞生了。
花郁尘叉着腰,欣慰的看着他的杰作,这可都是他一点一点洗干净的。
尽管身上有些湿漉,却毫不在意。
这不得拍个照,羡慕死别人。
他摸出手机,索性录了个视频。
然后一键发上社交圈,配文——“小兔崽子的战袍们。”
再满足的看了一眼,搞定。
这时凌苗说道,“你身上都湿了,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花郁尘放下手机,朝她走来,“进去吧,再晒就晒黑了。”
“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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