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芬达讲故事 ■素材:小燕
(本故事虚构演绎,故事经历,请勿对号入座!图片来源于网络,侵立删!)
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87年那个暴雨的夜晚说起。
那会儿我刚到杨家村教书半年,年纪轻轻的,头一回离开县城这么远。说实在的,刚来的时候是真不习惯,但慢慢地也就对付着过了。只是每回想起这事,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发热。
这事儿要从那天说起。那天下午我去县里开完会,走得晚了些。本来想着快点赶回村里,谁知道半路上突然就下起了暴雨,这雨说来就来,哗哗地下,跟天漏了似的。
我骑着自行车,那会儿浑身都湿透了,眼镜上全是雨水,路都看不清楚。这可咋整?再往前骑吧,怕是要出事。这时候,我看见前头有个人家还亮着油灯,想着要不先去借个宿,等雨停了再说。
真是咱们老祖宗说得对,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猜猜这户人家是谁家?就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村花小燕家。
说起小燕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整个杨家村,就属她最有气质。虽说只上到初中,但人聪明,又爱学习。每次我去她家给她弟弟补课,她都在一边偷偷听着,有时还会问两句。
那天晚上,我敲开门的时候,开门的就是小燕。她穿着件粉色的碎花布衣裳,见是我,一下子就红了脸。那会儿油灯光影在她脸上晃啊晃的,我这心啊,也跟着晃啊晃的。
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她爹,就是村里的杨大叔从里屋出来了。他看见是我,倒是挺高兴:"哟,小江老师啊!这么大雨,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就把我往屋里让。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推辞两句,杨大叔就直接说:"今晚就住下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这话说的,我还真有点懵。要搁平常,村里人家哪能让外姓男人随便留宿啊?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小燕在一边低着头,脸更红了,但还是去灶房给我热了碗姜汤。那碗汤喝下去,浑身都暖和了。
吃完饭,杨大叔让我在堂屋打地铺。说来也怪,那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就听着外头的雨声,还有隔壁屋里小燕翻身时木床发出的吱呀声。
半夜的时候,雨小了些。我听见厨房那边有动静,起来一看,是小燕在那儿收拾明天的早饭。她见我起来了,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
我赶紧过去扶住碗,这一扶不要紧,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那感觉,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她马上把手缩了回去,但是那温度,好像还留在我手上。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我俩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杨大叔正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小燕啊,你该睡了。"
小燕赶紧应了声,红着脸跑回屋里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地回到地铺上。躺下之后,听见杨大叔在那儿自言自语:"这丫头,长大了啊..."
第二天一早,我刚要走,杨大叔叫住我:"小江老师,你等会儿。"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他要说啥。只见他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说了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说到这儿,我得先喘口气。你们肯定等不及想知道杨大叔说了啥,是不?
他那会儿吸完烟,看着我说:"小江啊,我看你这娃子不错,踏实肯干,有文化。我家小燕,你觉得咋样?"
这话一出口,我这心里头就跟被人放了个炮仗似的,噗通噗通直跳。咱们年轻人谁不懂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是在试探我吗!
正寻思着该怎么回答,杨大叔又说:"她妈走得早,就剩我一个当爹的操心。这些年,来说亲的也不少,但我看啊,都不如你。"
说实话,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跟喝了二两白酒似的,晕乎乎的。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我连个准备都没有。
不过说来也怪,这事儿好像整个村子都觉得挺自然的。那个爱嚼舌根的王大娘,隔天就在村口井边嚷嚷:"我就说嘛,这两个年轻人有戏!你们看见没,昨天晚上小江老师在小燕家借宿了呢!"
这话传得可快了,不到中午,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些学生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一个个偷笑着,跟知道什么秘密似的。
最逗的是小燕她弟弟,原来上课老打瞌睡,这下可好,天天坐得笔直,眼睛盯着我,生怕错过什么似的。这小子还学会耍滑头了,总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存心要拖堂到放学,好跟他姐一起走。
那段日子啊,我心里乱得很。一方面,我是真喜欢小燕,这丫头长得好看不说,性子也温柔,而且特爱学习。每次给她弟弟补课,她都会偷偷记笔记,那认真劲儿,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可另一方面,我又怕耽误了她。我当时就是个乡村教师,一个月工资没多少,在城里连个房子都买不起。要是真跟了我,她得跟我吃多少苦啊?
正纠结着呢,村里又来了个搅局的。是隔壁青山村赵家的大儿子,他家开了个农机站,在附近几个村子都算是数得上的人物。这小子倒是机灵,三天两头找借口来修水车,专挑小燕担水的时候来。
有一回,我在村口遇见他,这小子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火药味。他冲我说:"小江老师,教书育人是好事,但有些事还是要懂规矩的。"
这话说的,咱们男人谁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就想怼回去,可转念一想,我是老师,得注意影响,就忍住了。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意外的人站出来了。这人一开口,不光把赵家大儿子怼得说不出话,还让我对小燕的事有了新想法。
说到这儿,你们猜猜是谁替我说话?准能把你们吓一跳——是村里出了名能说会道的王大娘。
那天,王大娘正好提着个竹篮子从菜地回来,看见这情况,二话不说就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叉着腰就开口了:"哟,赵家的大小子,你这是打哪儿说理去了?人小江老师踏踏实实教书,咱们村的娃娃都让他教得好好的,你倒是来指手画脚?"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快。我在旁边都愣住了,心想这王大娘平时不是最爱嚼舌根的吗?咋今天帮起我来了?
赵家大小子没想到会有人来怼他,脸一下就红了:"王大娘,我这不是..."
"你这不是什么?"王大娘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你家那个农机站,还不是靠着你姑父在信用社的关系才开起来的?你看看人家小江老师,靠自个儿本事吃饭。再说了,人家小燕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这话一出,我才明白过来。感情这王大娘啊,是在替我出头呢。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还真有点感动。
赵家大小子被说得下不来台,憋红了脸站在那儿。这时候王大娘又补了一句:"你要是真有本事,咋不去考个大学当老师?整天就知道在这儿转悠,也不嫌害臊!"
这下可好,赵家大小子气得转身就走了。等他走远了,王大娘才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小江啊,你也别太实诚。女娃子家家的,有时候得主动点。"
说完,她还朝我挤了挤眼睛。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王大娘早就看出我和小燕的事儿了。
不过说来也是,这村子就这么大点地方,大伙儿都是过日子的人,谁还能不知道谁家的事?就拿我和小燕来说吧,虽说没明说过啥,可那点心思,村里人哪个不清楚?
后来我才知道,王大娘年轻时也是个教书的,要不是家里安排的婚事,她现在说不定还在讲台上站着呢。难怪她对我这么维护。
这事儿过后没两天,村里就传开了赵家大小子吃瘪的事。你还别说,这事儿一传开,倒是让我在村里的地位更稳了。
可就在我以为事情要这么平顺下去的时候,小燕突然给我塞了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的内容,可把我给愁坏了...
这纸条里头写的是啥?你们别着急,容我喝口水。这事儿说起来可有意思了,要不是这张纸条,我和小燕的故事可能就不会这么曲折。
这纸条啊,是小燕趁放学的时候偷偷塞到我手里的。那会儿她弟弟又在拖堂,问些有的没的,我这心里正纳闷呢,小燕突然从门外走过,说是来找她弟弟。
转身的时候,她的手轻轻碰了下我的手,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就到了我手里。这动作,说实话,挺熟练的,弄得我心里还有点酸酸的,这丫头,平时看着老实,想不到还挺会玩纸条这一套。
等把学生都打发走了,我才把纸条打开。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我给吓着。纸条上写着:"小江,我爹要给我定亲了,可我心里只有你。明天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你来村后头的老槐树那儿等我,我有话要说。"
这话看得我是一身冷汗。你说说,这事儿闹的,杨大叔不是说要把小燕许配给我吗?咋又要给她定亲了?再说了,让小姑娘大晚上去村后头见面,这像什么话?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不得把小燕的名声给毁了?
正发愁呢,又想起那天王大娘说的话:"小江啊,你也别太实诚。"这话怎么琢磨都觉得有道理。要是我一直这么老实巴交的,说不定真会错过小燕。
说起这个老槐树,还真有点来头。村里人都说这树有年头了,据说是清朝就有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这树是真够大的,枝叶特别茂盛,晚上站在树底下,就算打着手电筒也看不见人。
以前我还纳闷,为啥村里的年轻人都爱往那儿凑。这下可算明白了,敢情这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想到这儿,我这心里就更乱了。
那天晚上我是一宿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小燕。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要是去吧,怕坏了规矩;不去吧,又怕辜负了人家姑娘的心意。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连学生问了什么都没听清。小燕她弟弟还跟往常一样问东问西,我看他的眼神都不自在,生怕他看出点什么来。
到了傍晚,我在屋里走来走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往山后头落,我这心跳得越来越快。
就在我还在纠结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不好啦!出事啦!"
这一嗓子把我给吓了一跳。等我跑出去一看,这事儿可不得了。
我跟着喊声跑出去一看,可不得了,村口围了一大圈人。王大娘家的孙女摔伤了,说是追一只小鸡,不小心从石头上滑下来,摔得不轻。
这王大娘的孙女叫小巧,平时跟小燕玩得挺好。我这心里正纳闷呢,就见小燕从人群里钻出来:"小江老师,你快来看看,小巧好像摔得挺重的。"
这叫声把我吓了一跳。这丫头,平时说话都是低着头的,今天这嗓门儿可不小。等我走近了才明白,感情这是在给我使眼色呢。
小巧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我赶紧蹲下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膝盖都擦破了,还肿得老高。看这样子,得赶紧送卫生院。
"得赶紧送医院。"我刚说完,小燕就接上话:"对对对,小江老师,你骑自行车带小巧去吧,我跟着一起去。"
王大娘在旁边直点头:"是啊是啊,小江老师,你骑车稳当,你送最合适。"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我仔细一琢磨,这王大娘平时最爱管闲事,今天咋这么痛快就让我和小燕一起送小巧?而且小巧虽说摔得不轻,但也没到非得我送的地步啊。
不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说啥。就这样,我骑着自行车,小巧坐在后座上,小燕在后头推着车子,一路去了卫生院。
路上,小燕突然说:"小江,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来得挺巧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是她们故意设计的!就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跟我单独说话。你说这年头的姑娘,看着挺老实,可这心眼子却一点不少。
到了卫生院,处理完小巧的伤,天都黑了。小燕趁着没人注意,掏出一个小本子塞给我:"这是我写的,你一定要看。"
等送完小巧回家,我才有空打开那个本子。这一看不要紧,里头写的东西差点没把我眼泪给看出来。
那个本子是个普通的练习本,封面都有点破了,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我坐在油灯下翻开第一页,就见上头写着:"给小江老师的信"。
这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偷偷摸摸写的。后头还画了个小人儿,戴着眼镜,像是在讲课的样子。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画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热。
往下翻,全是她这半年来的心里话。说是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踩着自行车进村的样子。那会儿她正在村口井边打水,差点把水桶给打翻了。
还写着她偷偷记下我上课时说过的话,什么"知识能改变命运"啊,"要做个有志气的人"啊。我那会儿随口说的话,她居然都记着。
再往后翻,写到她爹要给她说媒的事。原来啊,是她爹觉得我这人太实在,怕我不会说话办事,想给我点压力。这不是玩我吗?
看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杨大叔这招儿用得够狠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不过转念一想,要不是他这么一闹,我和小燕的事儿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快明白。
最后一页上头写着:"小江,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你就是不说。我爹说了,要是你再不开口,他就真要给我说人家了。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就想..."
后面的字迹有点模糊,好像是被眼泪打湿过。我这心里头一酸,差点没忍住。
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脚步声。我赶紧把本子藏起来,抬头一看,是王大娘站在门口。
"小江啊,"王大娘笑眯眯地说,"你说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我愣了一下:"王大娘,您这是..."
"傻小子,"王大娘打断我的话,"你以为今天小巧是真摔着了?那都是我们给你俩创造机会呢!就连杨大叔,那都是在配合演戏..."
这话一出,我才算明白过来。感情这是全村人都在帮我们俩?
王大娘还没说完,外头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啦!杨大叔跟人吵起来了!"
这喊声一下子把我给惊着了。这咋又出事了?我赶紧往外跑,就听见村口传来吵闹声。等我跑到一看,这场面可不得了。
我跑到村口一看,好家伙,杨大叔正跟个陌生人吵得面红耳赤。那人穿得人模人样的,戴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不是咱们村的。
"你说你算老几?凭啥要我家小燕去县城?"杨大叔气得胡子直翘,"我女儿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和!"
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合着是又来人提亲了?
那戴眼镜的也不示弱:"杨大叔,我是诚心来提亲的。我在县里教书,是正式教师。比起在村里教书的代课老师,我觉得我更有资格..."
这话说的,明摆着是在说我呢。我这心里一阵发堵,可又不好说啥。人家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就是个代课老师,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人家的一半。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谁说代课老师就比不上正式老师了?"
这声音我一听就愣住了,是小燕。只见她从人群里挤出来,脸都气红了:"我爹说得对,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说了,我们村的孩子都是小江老师教的好好的,哪个不会写字识数了?"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下子就暖和了。
那戴眼镜的还想说啥,王大娘在旁边就插嘴了:"就是,你这人咋这么不懂规矩?人家两个年轻人都..."
话没说完,突然听见"咣当"一声,是村口的大喇叭掉地上了。原来是放广播的老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好啦!县里来人说要撤掉咱们村的学校!"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要撤学校?那我岂不是...
杨大叔一把拽住老李的胳膊:"你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老李喘着气说:"听说是因为...因为..."
"因为啥?"大伙儿都着急地问。
老李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地说:"因为有人举报说咱们村的老师..."
他话还没说完,小燕就急了:"谁举报的?我爹都说了要让小江老师..."
这时候,村口又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红本本。
骑车来的这个人我一看就愣了,是县教育局的张局长。他以前来过咱们村视察,这人挺和气的,见了面总是笑呵呵的。
张局长下了车,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啊?我这是赶上啥热闹了?"
杨大叔赶紧上前:"张局长,听说要撤咱们村的学校..."
"撤学校?"张局长一脸诧异,"谁跟你们说的这个?我这不是专门来通知好消息的吗?"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小江啊,这是你的教师资格证。县里决定把你转成正式教师了。"
这话一出,我差点没站稳。正式教师?这是真的假的?
张局长继续说道:"这半年来,咱们教育局收到不少村民的来信,都说小江老师教得好。前两天我们特意派人来看了,发现村里的娃娃们都认字多了,算术也学得不错。这样的好老师,我们怎么能放走?"
这时候,那个戴金丝眼镜的人脸都绿了,灰溜溜地想往人群后头躲。
王大娘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嘛!我孙子以前认不全一二三四,现在都会背古诗了!"
"就是就是,"村里的李大爷也跟着说,"我家那小子以前顽皮得很,现在天天抱着书本不撒手。"
听着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心里头暖洋洋的。这时候,小燕突然红着脸跑到我跟前:"小江,你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杨大叔正笑眯眯地朝我们走来。他拉着我和小燕的手,大声说:"张局长来得正好,我这正要宣布一件事呢!"
这话刚说完,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大伙儿一看,好家伙,是赵家那小子带着一帮人来了,手里还拿着。
赵家那小子带着一帮人来了,手里居然捧着个大蛋糕!这可把在场的人都给看愣了。
"小江老师,"赵家小子脸上堆着笑,"听说你转正了,我来道喜来了。"
这转变来得也太快了,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候,赵家小子又说:"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个事要说..."
他这话还没说完,赵家他爹从后头走出来:"小江老师,实不相瞒,我家这小子其实是想请你当他妹妹的家教。"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妹妹明年要考高中,"赵家小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听说你教书特别厉害,我这不是想让你帮帮忙嘛。之前是我不会说话,得罪了..."
我这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想给他妹妹找个好老师,就是方式不对。王大娘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大叔也笑了:"既然是这样,那正好,趁着大伙都在,我也把话说明白了。"
他转身对着张局长说:"张局长,你来得正好。我想趁这机会宣布,我家小燕..."
话没说完,村口又传来一阵骚动。这回是村里的老支书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赶来:"杨老哥,快看看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杨大叔。杨大叔接过来一看,脸色突然就变了。
"这...这..."杨大叔手都抖了,"这是真的假的?"
老支书喘着气说:"千真万确!刚从县里发下来的文件。"
我心里一紧,这又是啥文件?咋把杨大叔吓成这样?
小燕凑过去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哭起来。这可把我给整懵了,到底是啥文件能把她也吓成这样?
张局长接过文件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事啊!这可真是大喜事临门啊!"
"这是县里的表彰文件,"张局长笑呵呵地说,"杨家村的扫盲工作做得好,被评为全县的示范村了!这还不算完,小江老师还被评为了'优秀乡村教师',要去县里领奖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这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小燕还趴在我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这丫头,"杨大叔笑着说,"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王大娘插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喜事!咱们村可是头一回得这么大的荣誉!"
说着,她还刻意用上了英文,把大伙儿都逗笑了。这是她跟我学的,平时总爱显摆这几个单词。
这时候,杨大叔清了清嗓子:"既然大伙儿都在,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小江啊,我把小燕许配给你,你看成不?"
我这心砰砰直跳,刚要说话,就听见赵家小子在后头起哄:"成!必须成!"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我看了看小燕,她正红着脸看我,眼里还带着泪花,却笑得特别甜。
"那就这么定了!"杨大叔一拍大腿,"今天这么多喜事,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王大娘马上接话:"对对对,赵家不是还带来蛋糕了吗?咱们这就把蛋糕切了!"
就这样,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大伙儿围着那个蛋糕,说说笑笑。张局长还特意用他的钢笔在表彰文件背面画了个大大的"囍"字。
后来啊,这事儿在村里传为佳话。人们都说,87年那个雨夜,不光是我借宿在小燕家,连我们的缘分也在那时候住下了。
现在想想,那会儿要不是下了那场雨,要不是杨大叔装作要把小燕许配给别人,要不是王大娘他们帮着撮合,说不定我这个实诚人到现在还在犹豹不决呢。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三十多年,我和小燕的儿子都当爸爸了。每次回村,看见那棵老槐树还在,我就会想起当年的种种。
有时候啊,我还真得谢谢那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师。要不是他来闹这一出,我可能还真不会这么快开窍。前两年听说他也成家了,在县城过得挺好,我和小燕还专门去道喜来着。
至于赵家小子?他妹妹后来真让我给补课了,考上了省重点高中。这小子现在在镇上开了家很大的农机店,逢人就说当年的事,每次说完还不忘补一句:"要不是我当年演那一出,他们俩能成吗?"
日子就是这样,有笑有泪的,但最后都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现在村里的教室还挂着那张表彰文件,旁边就是我和小燕的结婚照。每次看见,我都觉得特别幸福。
你问我后悔不后悔当年来这个村教书?我只能说,这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