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余华的短篇小说集,读到《女人的胜利》这一篇这句话,忍不住大笑。
“他会求你,他甚至会下跪,他还会打自己的耳光,你都不要心软,他会一次次地发誓,男人最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和狗叫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要相信。”
主人公林红的老公出轨了,她的闺蜜沈宁,如是做她的思想工作。
不知道借沈宁之口说出的这句“男人的誓言如同狗叫”,是不是余华老师“男人更懂男人”的肺腑之言。
创作于1995年的短篇《女人的胜利》中“男人与狗”的比喻,和如今互联网上“余华老师与潦草小狗”的拟形,形成了令人愉快的互文。
于是联想到前阵子余秀华接受“正午故事”访谈时说:
“从本质上说,男人不值得被爱,因为他们的生活水平和感情付出比女性要低,但是除了爱男人,你总不能去爱公狗,所以爱男人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这一刻,现实主义男小说家余华,与特立独行女诗人余秀华,“隔空击掌”了!
“男人与狗”的比喻看似癫狂且冒犯,但却直指男女关系的本质。携成名作《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出道,十年归来,余秀华说:“想爱的人注定遍体鳞伤”。
人到中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爱的空气稀薄,爱的往来萧条。任谁都要问一句“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那些我们从小读到大的塑造了“爱情和三观”的诗句,如今,伴随着一些泡沫的破灭、一些期待的落空,如同一记记回旋镖,镖镖命中眉心。
就像孟京辉的舞台剧《空中花园谋杀案》的一句台词:关于那些我说过的爱你,现在听来,像是儿戏。
然而还是会在那些矫情的句子里沦陷,哪怕带着些不屑、带着些警惕、带着些勘破红尘的孤绝。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鹊桥仙》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舒婷《致橡树》
是谁白衣飘飘,
在水木年华的吉他声里挥洒青春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