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前男友,我勾着他的脖子问:“玩玩?”他扯开领带道:“好啊,你想怎么玩?”

王杳杳 2024-11-21 13:01:17

时越最爱我的那年,我跟他提了分手。

大雨滂沱,他紧紧拽着我,眼眶通红。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语气冷漠:「别傻了,玩玩而已。」

十年后重逢,

他仍是高高在上的时家少爷,

而我从阮家千金沦落为供他们取乐的舞女。

他阴郁着脸,冷冷地抓着我:「缺钱你告诉我啊,我不介意再跟你玩玩。」

「还是说,你现在玩不起了,嗯?姐姐?」

我看着他,笑了。

「好啊,要玩就玩个大的。」

1.

顶奢酒店的包厢内,为VIP顾客安排的古典舞表演即将开始。

我穿了一身敦煌风的纱衣,薄纱遮面。

如同有钱人的一道开胃菜。

主宾位上的男子清贵英俊,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

我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时越重逢。

「啧啧,这小腰扭得真不错。」

随着一声嗤笑,男人们的目光苍蝇般赤裸裸地盯在我身上。

时越终于抬起眸子,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脸上的面纱随着平转的动作飘了起来,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机适时响起。

接起电话,时越的发小周礼调侃了一句:「阮梨这么点功夫就来查岗啊?」

「时少好事将近?」有人起哄。

「听说是阮家大小姐,跟时少还是青梅竹马呢。」

时越没有否认。

哦,他要结婚了啊。门当户对挺好。

但和他青梅竹马的人明明是我啊。

我有瞬间的恍惚,动作慢了半拍。

一曲终了,稀稀拉拉的几声喝彩后,我点头致谢,转身离开。

「吧嗒。」

打火机开合的脆响被无限放大。

我的心脏莫名一颤。

而后,时越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2.

脑袋一片空白。

我呆愣在原地不敢回头。

短短几秒钟,时间仿佛静止了。

走在前面的琴师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

「小许,怎么还不走?其他客人正等着呢。」

时越阴郁的脸色出现片刻的松动。

我松了口气,快步冲出了包厢。

关门时,周礼提了一嘴:「还别说,这妞乍一看跟阮唯有几分神似。」

「提她干嘛?不嫌晦气。」时越冷嗤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提一下都嫌晦气的存在。

3.

结束工作将近半夜。

等电梯时,被一群人拦了去路。

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呦,这不是刚刚跳舞那漂亮小妞么?」

「跟了我怎么样,开个价?」

「让开。」我冷声道。

那人一把将烟扔在地上:「臭婊子,不就是出来卖的,还给你脸了!」

我握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哪来的狗,叫得这么欢?」

「你他妈——」男人刚想发作,便被旁人拉住了。

「是时家少爷……」有人轻声说。

男人瞬间哑火,一群人纷纷作鸟兽散。

我背对着他,咬咬牙,想溜之大吉。

「没人教过你怎么表达感谢么——」

男人语气散漫。

「阮唯。」

我的脚步生生滞在原地。

「阿越怎么上个洗手间就没影了?」周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越眉心微蹙,不容分说将我拉进一旁的安全通道。

楼道里,光线不甚明亮。

时越低头看我,曜黑的眸子里掩着看不透的情绪。

「放开。」

我挣扎了一下。

他拽着我的手却愈发用力,掌心的温度烙铁般烫着我的皮肤。

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

「阮家花钱培养你,是为了让你做这种营生?」

我苦笑了一声:「我什么营生?我靠本事赚钱,怎么就污了你时少的眼了?」

「还有我姓许,不姓阮。」

「你很缺钱?」

时越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缺钱你告诉我啊,我不介意再跟你玩玩。」

我的心一阵抽痛。

没错,我们不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而是心怀恨意的怨偶。

我打掉他的手。

「羞辱我有意思吗?」

「有。」

他低下头,呼出的气轻扫过我的耳尖:

「还是说,你现在玩不起了,嗯?姐姐?」

恋爱时,我仗着比他大几个月,总是胁迫他叫我姐姐。

但他说什么都不答应。

我抬眼,佯装轻蔑地看着他:

「怎么,时少对我余情未了?」

时越像是被踩住了痛点,恼羞成怒地看着我:

「阮唯,你怎么敢想的?!」

「你是个什么货色心里没数?」

4.

16岁之前,我是阮家大小姐,和时越青梅竹马。

小时候时越因为被绑架受了刺激,性格孤僻冷漠。

而我无法无天,恃宠而骄,天天缠着他。

大概是被烦得没办法,他答应和我在一起。

但没过几个月,阮家发现我是在医院报错的假千金,便把我送回了乡下。

临走前,为了给真千金铺路,他们让我跟时越分手。

我想,分手就分手吧。

毕竟,时越也没那么喜欢我。

刚在一起时,我无意间听见他和周礼的对话。

周礼问他:「你怎么真被阮唯拿下了?她有什么好的,又凶悍又跋扈。」

时越语气冷淡地回他:「烦了而已。」

那时我也没特别伤心。

大概是仗着阮家千金的身份,自认为只有我才能跟他相配。

但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分手那天雨很大。

我提了分手,他不肯,紧紧拽着我的手。

高高在上的时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为什么要分手?」他不依不饶。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脸冷漠地笑着:「别傻了,我只是玩玩而已。」

那天的雨太大,我分不清脸上是笑出的眼泪还是雨水。

5.

早上,我上班迟到了。

医院找我谈话,说外婆情况不太好,要早点准备心脏手术。

主管打电话催我回去。

说今天新BOSS到位,开会看到缺人脸色都不好了。

到了公司,主管战战兢兢地带我去总裁办道歉。

我低着头,态度诚恳。

办公椅转过来,时越双手抱臂,冷淡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愣住了。

「张主管,你平时就是这么管人的?」

「无故迟到多久算旷工?」

他语气凛然。

主管支支吾吾地陪着笑。

「我早上跟人事口头请过假的。」

我小心解释道。

时越沉着脸,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他轻哂了一声:「你是在教我做事?」

主管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闭嘴。

我知道时越从小温润有礼,不是会无故为难小员工的人。

原因只有一个,他讨厌我。

讨厌我也正常。我自嘲地想,毕竟我是个令人扫兴的前女友。

他支走了主管,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

临走前,主管抛给我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不安地盯着鞋尖发呆。

「地上有钱吗?」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语气淡漠,但态度似乎平和了一些。

「刚刚。」

「我是说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我:?

看来阮家为了塑造良好形象,一直在圈子里谣传将假千金送出了国。

「我说我没出国你信么?」

不仅没出国,还被不闻不问地丢到了乡下。

当然在外人看来,我不该有什么怨言。

毕竟在我白享荣华富贵的16年里,真千金却在乡下替我受苦。

时越眉心微蹙,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下班后时越拦住了我:「吃个饭聊聊?」

「不了,还要打工。」

「又去跳舞?」

「是。」

他面色难看。

刚出公司大楼,就接到主管催我回去加班的电话。

「第一天就得罪大老板,你可得夹着尾巴做人。」

他絮絮叨叨地叮嘱我。

6.

阮梨来找时越那天,公司盛传她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我在茶水间瞥见了她。

记忆中的她瘦小羸弱,眼神怯怯的,跟现在大相径庭。

果然金钱才是最好的医美。

主管叫我给总裁办送咖啡。

这本是秘书的工作,但我也只能照做。

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没见到时越。

只有阮梨抬着下巴,不可一世地审视着我。

她在笑,但眼神就冷冷的。

「阮小姐,请用咖啡。」

我不卑不亢地将咖啡端给她。

她手下一滑,灼热的咖啡液都洒在我手背上。

「啊,不好意思。」

「我是该叫你阮唯——还是许唯?」

果然是冲我来的。不知阮家在时越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我擦了擦手:「阮小姐,我叫许唯。」

「算你还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我沉默不语,就像她说的,我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过去偷了我的人生,算你命好。」

「摆正自己的位置,离时越远一点,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我本来想着息事宁人,但一听她这话真真是被气笑了。

「第一,我从来都不欠你,请阮小姐好自为之。」

「第二,麻烦看好你的未婚夫别来烦我,我有男朋友。」

推门声戛然而止,我抬头,看见时越正冷着脸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略过我的脸,径直走向阮梨。

「咖啡怎么洒了?没烫到手吧?」

「没事的,阿越。」

阮梨一脸娇羞。

被咖啡烫过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

我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识趣地走了出去。

下班后,主管说时越点名让我送文件到他家里去。

他好奇地问:「小许,你和时总什么关系啊?他挺关心你的。」

「我说前男友你信么?」

主管想都没想嗤笑了一声:

「小姑娘真爱开玩笑哈哈。」

7.

我以为时越找我是为了替阮梨出气。

但他只是叫我把文件送到书房里。

他的家又大又空,冷冷的没什么人气。

一如他周身冰冷的气场。

「时总,文件放在这里,我先走了。」

「等等。」

他从书桌前抬眼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压迫感。

「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本来就是玩玩而已,时总难道还想缠我一辈子?」

他起身,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

手指压在我被烫伤的手背上,痛得我忍不住颤抖。

他将我的手臂扯过去,露出一节手腕。

「既然玩玩而已,为什么还要留着前男友送的手链?」

我的心头一阵一阵剧烈地跳,脑袋嗡嗡作响。

这条海玉手链是时越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

宝石是他亲手打磨的,背后还刻了我名字的缩写。

他目光灼灼,执拗地想通过手链确认我的心意。

我答不上来,只能咬唇不语,最后低低说了一声:

「痛。」

大概是我难得的服软动摇了他的心神。

他轻咳了两声,放开了我,面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斯文疏离。

「手背还疼么?刚刚我没注意,抱歉。」

原来白天他看到了,却还那般做戏。

我不懂他的意图,也懒得猜。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我不知道他的「算了」,指的是分手的原因还是手疼。

「听到你说有男朋友,我气疯了。」

「但我问了,同事都说你没男朋友。」

我:?

只得尽量解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时越看着我,轻叹了口气。

「我和阮梨没有婚约,和阮家走得近也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消息。」

「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我以为你只是单纯不想见我。」

「我们可不可以——」

「时越,我饿了。」我打断他。

「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一如从前。

男人,真是种自我意识过剩的生物。

你什么都有时,他嫌你高傲嫌你烦人;等你什么都没有了,他又想来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大概,他们都爱惨了这种救世主的戏码。

我让时越送我回家,他自然是答应的。

到了我家楼下,我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有些惊讶,随即点头如捣蒜。

老式的筒子楼,照明灯坏了很久也没人来修。

我正摸索着开门时,防盗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室内的亮光瞬间涌进漆黑的楼道,我眯起眼看清站在门内的人。

「他是谁?」

时越冷若寒冰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定了定神笑道:「孟绍白,我男朋友。」

时越紧紧攥着防盗栏杆,手上青筋暴起,面色灰白。

8.

「他就是时越?」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震惊。

孟绍白是我后来的同学,一直很照顾我。

所以我特地找他假扮男友。

「高三那年你发高烧,我把你背到医务室,路上你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我有一瞬怔愣。

回到乡下后,我唯一的亲人是患白内障的外婆。

我甚至听不懂她满是方言的蹩脚普通话。

听说,我的妈妈当年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最好的大学,却在毕业那年未婚先孕,独自带着一个女婴回到家乡。

她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跳江自杀,连遗骸都没找到。

我开始拼命学习。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我泥淖般的人生。

阮家人再没有出现过。

我常因为想念他们而偷偷哭泣。

那时,我想不明白,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该如此决绝。

唯一还会找我的人只有时越。

他孜孜不倦地给我发各种消息。

「阮唯,耍我好玩嘛?!」

「说要在一起的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你当我是什么?!」

「你跑这么远,不会是故意躲我的吧?」

「只要你放假回来,我就原谅你。」

……

我没回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我想,他只是不甘心吧。

很快我意识到连话费都是笔不小的开支后,索性注销了号码。

我已经不记得那时为什么会想起时越。

我以为我早就把他忘了,在16岁的夏天。

9.

见了孟绍白后,时越好一阵没找我麻烦。

直到那个台风夜。

加完班等电梯时,时越出现了。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搅得人心烦躁。

「我送你吧。」他轻咳了一声。

「不用。」

「我男朋友知道了会不高兴。」

时越冷笑了一声:「下这么大雨他都不来接你?」

「他医院很忙的。」

时越哑然,阴沉着脸进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度秒如年的尴尬。

突然,电梯剧烈地抖动了两下,故障了。

救援人员说外面下暴雨,需要多等一会。

我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见时越斜倚着电梯,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的幽闭恐惧症发作了。

冷色光线下,时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濡湿了他的鬓发。

这是那起绑架案的后遗症。

我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他不断下滑的身体。

他的脑袋自然地靠在我怀里,呼吸灼热地喷在颈间。

我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告诉他不怕。

恍惚中以为回到了遥远的年少时光。

渐渐的,他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救援人员的声音。

时越勉强直起了身,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出了电梯,走得飞快。

他却不依不饶地拽住了我。

「你这算什么,可怜我?」

他哑声质问,脸色苍白。

我答不出来。

那些被牢牢包裹的心事在潜滋暗长,几乎在我下意识拥抱他的那一刻汹涌而出。

但理智终是压制了情感。

「算助人为乐吧?」

时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却又莫名其妙地分手。」

「我明明已经打算放弃了,你又跑来招惹我。」

「阮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望着时越猩红的眼睛,我忽然明白,原来他还困在16岁那场大雨里。

可我们的人生早就背道而驰了啊。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冒犯了。」

我咬了咬唇,

「我没别的意思,就算是个陌生人也会这样做的。」

「陌生人?」他反问。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低垂着头颓然注视着我,眼尾发红:

「你永远都是这样。」

「明明前一天还笑着说等我一起回家,第二天却若无其事地跑来说分手。」

「明明一直戴着我送的手链,却又开开心心地和别人谈着恋爱。」

「你真的不需要我,对吗?」

雨还在下。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想起16年岁那年,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无助而绝望地祈祷有谁可以来拉我一把。

但我知道,没有人回来。

阮家不会,时越也不会。

而如今的我,已经谁都不需要了。

手机忽然跳入一个来电显示。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阮怀石。

我现在名义上的养父,生物学上的父亲。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我抬头,疲惫地看向时越:

「时越,别傻了,我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本就是不会有交集的人生,如今不过是各归原位而已。

10.

和阮怀石见面前,我特地换了一身素白的连衣裙,高马尾放下来编成松松的麻花辫。

跟旧照片上的我妈如出一辙。

他见到我的瞬间,脸上露出恍如隔世的怔忡。

「一一长成大姑娘了。」

一一是我之前的小名,寓意「唯一」。

我沉默地坐到他面前,低头不语。

「是不是还在怪爸爸?」他语气哽咽。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儿。」

他以为我一无所知,还在演戏。

「那我还可以叫您一声‘爸爸’吗?」我故作怯懦。

「当然可以。」

他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

「听说你外婆身体不好要做手术,我这边可以给她联系最好的医生,只是——」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老人家是心脏病,需要静养。小梨也是她带大的,如果被她知道了你俩有嫌隙,对她身体恢复也不好。」

我早就猜到了他见我的目的,但亲耳听到的瞬间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不喜欢时越,我有男朋友。」

阮怀石一脸欣喜。

「是嘛,那太好了。什么时候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爸爸替你把把关。」

这几年,阮氏的经营已大不如前。

我知道他们急于跟时家联姻来输血。

「爸爸。」

「嗯?」

「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阮怀石一愣,随即向我伸出双臂。

如同年幼时一般。

「原来爸爸也老了,长了好多白头发呢。」

我的手拂过他的发梢。

「是啊,老了。我们一一都长这么大了,我可不是老了。」

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爸爸,我很想你。」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回应我。

他不知道,我将他的头发紧紧拽在了手心里。

11.

晚上,我照例去酒店兼职。

包厢内,阮梨带着她的狐朋狗友将我团团围住。

她一把扯下我的面纱,趾高气扬地嘲讽道:

「让我们看看,这个打扮风骚的舞女是谁?」

「呦,不是你们家那个假千金么?」

「以前可是傲得很,我追了她半年,都没正眼瞧过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

「表演还看么?不看的话我们去下个包厢了。」

「看,怎么不看?」阮梨笑着轻晃手里的酒杯。

「必须让大伙好好看看。」

她洋洋得意地抬起酒杯,当头倒了下来。

「这不比什么表演好看?」

哄笑声中,我抬眼看了眼监控,平静地抹掉脸上的红酒。

或者少爷小姐们觉得这种伎俩可以羞辱到我。

但很可惜,

比起勤工俭学时被耍酒疯的顾客泼一脸热菜,还要鞠躬道歉,这种羞辱根本不算什么。

琴师看不下去想为我出头。

我抓住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12.

我去医院找了孟绍白,让他帮忙找人做亲子鉴定。

外婆的手术在即,我不允许出什么意外。

医院门口,我遇到了手捧鲜花的阮梨。

「听说外婆生病了,我来看看。」

我看着她手里的花,讽刺道:「你不知道外婆花粉过敏吗?」

「哦?」她不屑地笑了笑,随手将鲜花扔进了垃圾桶。

「我来呢主要是警告你,离时越远一点。」

「不然我不介意告诉老婆子,她女儿是小三,她孙女也是小三。」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妈的事?」

我冷静地反问。

阮梨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

「许叶蓁就是个精神病,你可别遗传了她的疯病。」

我冷笑着看她:「是吗?那你猜我会不会发疯?」

阮梨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你威胁我?」

「孟绍白现在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读到医学博士很不容易吧?要是他出个医疗事故,你猜会怎么样?」

「绍白好歹也和你同学一场,你有必要这么恶毒吗?」

「我恶不恶毒,取决于你的选择。」

她笑得轻蔑。

我忽然觉得很讽刺。

我明明只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活着。

但即使这样窘迫的生活,在加害者眼里你也不配拥有。

阮梨走后,我拨通了时越的电话。

我明明,不想把他拉入我这泥淖般的人生的。

但偏偏我可以抓住的人又只有他。

「时总,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

他低沉暗哑的声线沿着电波传过来。

「玩玩?」我试探着问。

我想我是真的在发疯。

对方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他才隐忍着怒气回道:

「你又在搞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会为爱做三吧??」

我:?

「我想说,要玩就玩个大的。」

「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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