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师妹和未婚夫师兄联手加害后。
我捏了个遁地诀逃跑了。
没想到定位错误,跌落山崖,失去意识。
醒来时,嗜血残暴的狼王守在我身旁。
局势尚未明朗,我假装失忆:「你是谁,我在哪,我叫什么名字?」
狼王直勾勾看着我,脸上莫名浮起一团红晕:「你……我……我是你夫君。」
我:「?」
1
我拖着浑身是伤的身躯回到宗门。
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
手中紧握着手中那颗鲛人金丹,想着它能治好未婚夫袁峰的伤,心中便泛着欣喜。
夜色已深,我急着把金丹给袁峰。
刚到他庭院门口,就听到他和林音的对话。
林音的声音醋味十足:「鲛人那么凶猛,纪禾师姐都愿意为了你以身试险,她可真痴心一片。」
袁峰满不在乎地说道:「谁让她爱我,她为我做这些,不过是想讨好我罢了。」
林音嗓音娇懒,语调玩味:「如果师姐知道她用命去夺的金丹,是你想要送给我的礼物,会怎么想?」
夜晚的风,冷得直直吹到人心底。
袁峰无所谓道:「随便她怎么想,她要是敢有什么不满,我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袁峰搂着林音的腰,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
林音娇嗔:「那你什么时候为了我,把她给甩了呀?我看她那高傲的样子早就不顺眼了。」
袁峰低声哄道:「甩了她做什么?纪禾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她武功高强又无脑,不正好可以帮我们夺取天才地宝,供你我二人修炼吗?」
我的脑袋「嗡」一声,仿佛被重锤敲击。
袁峰什么时候和林音暗生情愫的?
青梅竹马十几年,我竟恍若未觉。
世间再无我这般迟钝的人了。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惨白的唇哆嗦着。
一个没站稳,脚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袁峰猛地回头,看见了目带怨恨的我。
他下意识想要过来扶我,却被林音一把拉住了。
「既然师姐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林音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我和袁师兄,早已两情相悦,只是碍于你的存在,一直未能言明。」
「师姐何不向长老们秉明,退了婚约,成全我们这对有情人!」
林音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
气血攻心,我唇角溢出一丝鲜血,直勾勾看着袁峰:
「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袁峰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沉默有时候比任何语言都来得沉重。
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原来我愿意拼命去爱的人,早已背叛了我。
一股无力感浮上心头,我的身子摇摇欲坠。
「师兄,纪禾似乎伤得很重!」林音突然目露凶光,「不如就趁现在,赶紧杀了她!」
林音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剑,塞到他手里,催促道:
「师兄,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她死了,我们就再也没有阻碍了。掌门之位也没人和你争了,这不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我目光沉沉看向袁峰。
放在平日,我定要与他们决一死战,可如今我身负重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能背手在后,指尖悄悄凝聚起灵力,捏动遁地诀。
袁峰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纪禾,我也不想这样,但音儿说的有道理。你太耀眼了,有你在的一日,剑宗掌门之位就落不到我头上,我与音儿也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
「抱歉,欠你的我下辈子再偿还你!」
他提着剑朝我刺来瞬间。
我遁地逃跑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目之所及一片漆黑。
命运似乎没有放过我。
许是咒语捏得太着急,我竟误入一处的山崖。
远处隐约传来狼嚎声。
刚尝试站稳脚步,山边的碎石让我失去平衡。
脚下一滑,我像断线的风筝一般。
向着深不见底的谷底跌落而去。
2
醒来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兽人气息。
门帘外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去找些蜂蜜来,她不喜欢药的苦味。」
一个略显为难的女声回应:「王上,部落里没有储备蜂蜜,怕是要去黑熊精才有……」
「那就绑了黑熊精来。」
「是。」
王上……?
我睁开眼缝,墙壁上挂着的是狼族的标志。
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糟糕,我这是被狼族的人捡走了。
修仙者误入核心兽界,大多凶多吉少,何况我还重伤在身。
门帘轻轻掀起,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逆光走进,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抬眼望去,瞥见男人颈间的狼王纹身,我心下一惊。
凌钰。
据说他手段嗜血狠戾,这两年以雷霆之势收服了众多猛兽部落,成为了震慑四方的兽王。
此刻,他一双乌沉沉的瞳孔正盯着我。
似乎有一股气流,隔着虚空,将我撕碎。
我不禁缩瑟一下,下意识动了动脚,一阵钻心疼痛瞬间袭来。
「嘶……」
脚上的伤好似更重了一些。
凌钰高大的身影瞬间靠近,眸光如刀,下颌紧绷着,线条刚毅锋利。
「别动。」
他蹲在我身边,目光落在我的伤腿伤,嗓音森寒:「究竟是谁伤的你?」
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很不高兴。
我心中一凛,尚不清楚凌钰的脾性,说什么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不如……先装个失忆。
我迅速调整表情,一脸茫然看向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何人?」
「我……我又是谁?这是在哪里?」
凌钰目光沉沉,试探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缩进被子里,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目光四处游移。
手指揪着被角,声音细弱蚊呐:「什么都不记得了……」
房间里一下变得十分安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心跳如擂鼓,额角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也不知道。
能不能骗到他。
过了好一会,凌钰眼底的寒霜似乎融化了一些。
声音都好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叫纪禾,这里是狼族的王殿。」
「我……」他垂下了眸子。
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停了好半晌。
突然又下了决心一般,脸上升起一团莫名的红晕:「我是凌钰……是,是你的夫君。」
说完,他立刻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我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
凌钰竟然知道我是谁,也肯定知道我是剑宗的首席弟子。
定也知道我与袁峰世人皆知的婚约。
他此刻冒充我的夫君,居心何在?
我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脑中顿时闪过两种可能。
以凌钰霸道狠戾的事迹和手腕,只可能图钱或权。
剑宗在修道界地位举足轻重,他或许是想和我培养感情,好借此将势力范围,延伸到修仙界?
从钱财方面考虑,剑宗资源丰富,财库充盈,他是想通过这份恩情,获取一定的回报?
综合判断,我更偏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总之,凌钰谎称是我的夫君——
不可能是图我这个人吧?
我收起所有的锋芒。
回忆林音那副柔弱的姿态。
嗓音不自觉染上几分娇软,柔柔喊他:
「夫君?」
凌钰身子一僵。
背对着我的头顶,突然窜出两只银灰色的狼耳。
一抹红晕爬上他的耳根。
他没转头看我,匆匆抛下一句:
「你先休息,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下一瞬,他逃跑似的离开了。
门帘落下的一刹那。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嘲讽。
「哼,又是一个骗子。」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伤势惨重,暂时也走不了。
不如就陪他演演戏。
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3
察觉到凌钰对我有所图之后。
我反倒没那么害怕他。
他既然有所图谋,就一定不会轻易伤害我。
我以一种审视和探究的心态来看他的一举一动。
平心而论,我在兽界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好吃好喝供着,连床榻都比剑宗软上几分。
凌钰无论多忙,每日都会陪我用晚膳,仿佛真的与我浓情蜜意一般,尽职尽责地呵护我。
今晚,我喝完药后,他为我递上一勺了蜂蜜。
我舔了舔勺子,意犹未尽,突然不经意问他:「夫君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药的苦味,服完药后一定要吃甜食?」
凌钰笑了笑,冷冽的眉眼在烛光下竟有几分温暖的错觉: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了解你的。」
几日相处下来,他已经可以很自然说出他是我夫君这样的话了。
我没有反驳,只笑眯眯看着他,心里却翻江倒海。
就继续装吧。
也不知道这副模样骗过多少人。
「你腿上的伤,似乎好得比预想中快。」凌钰观察着我的伤口,「既然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去外面走走,池子里新移栽了你最爱的荷花,正开得盛。」
我一愣。
他的功课做得挺全啊。
知道我喜欢甜食,又知我偏爱荷花。
看来他为了讨好我,真是煞费苦心了。
若我真是失忆了,或许都能被他感动到流泪。
可我一旦回想起与袁峰的过往,再看眼前凌钰,只觉得此人居心叵测,甚是可怕。
翌日,月儿陪着我,看满池盛开的荷花。
粉的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抖。
月儿眼中满是艳羡之色。
「王上从未对哪位姑娘……不是……」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月儿连忙改口:
「王上对王妃真是极好,为了移栽这满池荷花,王上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从千里之外的御湖水乡精选而来,又请了最懂花性的园丁日夜照料,只为了让王妃您开心一笑。」
「您的伤能好得这么快,也多亏了王上找来的那些珍贵药材,那些药材都是极其难得的。王上为了治好您,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跟明镜似的。
那句未说完的「姑娘」,透露了一切。
月儿也不过是凌钰用来欺骗我的棋子罢了。
我故作一副开心的样子,时不时俯身去闻闻荷花的香气。
假装没看到远处的场景。
一位衣着华丽的娇俏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正挽着凌钰的胳膊,对着他撒娇。
身上的服饰,正是王室女子的规制。
女子笑得特别甜,凌钰似乎被闹得没办法,宠溺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敢在王宫如此放肆的女人,估计她是凌钰真正的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