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又来了，今天是不是她取退休金的日子？”我站在厨房里一边洗碗一边问老伴赵国强。

赵国强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是吧，反正每个月她都过来一趟，看看妈，跟妈说一下家里的情况。至于退休金，那是妈的，她爱给谁给谁，我们管不着。”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发堵。

婆婆在我家住了五年，吃喝用度全是我和老伴在负担，可她的退休金却从没分担过家用，每个月都让小姑子取走。这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今天再也忍不住了。“国强，我问你个事啊。”我放下碗抹了抹手，语气尽量压得平和，“妈的退休金每个月有两千多吧？她在咱家住了五年，怎么一分都不拿出来用呢？”

赵国强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妈年纪大了，留点钱防身有什么不行？再说了，小妹家孩子上学也需要钱，妈帮衬一点怎么了？”我听完这话，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碗。什么叫“防身”？什么叫“小妹家需要钱”？妈住在咱家，水电费、伙食费、药费都是咱们出的，她的养老金却全给了小姑子，这道理在哪儿？我压着怒火转过身，冷冷地说道：“国强，妈在咱家住了五年，吃喝拉撒全是咱们管。你小妹每个月拿走妈的退休金，我没说过什么，可这事儿你觉得合理吗？”

赵国强听我语气不对，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妈住在咱家，咱就得养着她，这是做儿子的本分。你别老盯着那点退休金不放，小妹家条件不好，妈帮帮她怎么了？”“本分？”我冷笑了一声，胸口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你倒是轻巧，说得好像这五年就你一个人在尽孝似的！谁给妈做饭洗衣？谁每天伺候她吃药？你呢？你做过什么？”赵国强脸色一沉：“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我妈是你婆婆，你也有责任伺候她！”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接着吵门铃却响了。赵国强没再理我，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小姑子赵莹，手里提着个大包，脸上挂着笑：“哥，嫂子，妈在家吧？我来看看她。”我从厨房出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来得可真巧，正好赶上取退休金的日子。”

赵莹愣了一下，随即讪笑着说：“嫂子，您别这么说，我这趟来可不是光为了钱，主要是看看妈身体怎么样。”“是吗？”我冷笑着反问，“那妈这五年在我家住，你来看过几次？一共陪妈吃过几顿饭？”赵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语气也硬了起来：“嫂子，您这话什么意思啊？妈住在您家，我每个月都来看她，也不是不给您打招呼。再说了，家里谁不知道，我家条件不好，妈的退休金我拿一点怎么了？”

“怎么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拿一点？妈的退休金全在你手里，五年来一分没用在她自己身上，全被你拿去补贴你家！你还好意思说？”赵莹被我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气急败坏地说道：“嫂子，您这话过分了吧？妈是我亲妈，她愿意帮我，那是她自己的事，您管得着吗？”“我当然管得着！”我几乎吼了出来，“妈住在我家五年，我为她端屎端尿、伺候吃喝，她的退休金却全被你拿走！你觉得这事儿公平吗？”赵莹被我吼得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这时，婆婆从卧室里出来了，拄着拐杖，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老大家的，你嚷嚷什么呢？我让莹莹拿我钱，是我自愿的，你有什么资格管？”听到这话，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妈，您住在我家五年，一分钱都没掏过，水电费、伙食费全是我和国强出的。可您退休金都给了赵莹，您心里就没点数吗？”婆婆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我这点退休金本来就不多，莹莹家孩子上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帮衬她一点怎么了？你要是觉得不愿意伺候我，那就把我送回老家去！”听到这话，我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妈，我不是不愿意伺候您，可您总得讲点理吧？您住在我家，退休金却全给了小姑子，您觉得这事儿说得过去吗？”婆婆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我。赵莹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嫂子，您别生气，妈年纪大了，您就别跟她计较了。要不这样吧，妈的退休金以后我每个月给您留五百，行吗？”“五百？”我冷笑了一声，“赵莹，我是要这钱吗？我明白告诉你，今天你得把妈接回去，你不是拿了她的钱吗？那你就得养着她！”赵莹的脸色瞬间变了：“嫂子，您这话什么意思啊？妈可是咱家的妈，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正想反驳，赵国强却突然冲了过来，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你闭嘴！妈养了我这么多年，她愿意把钱给谁是她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捂着脸，心里一阵冰凉。赵国强指着我，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告诉你，妈哪儿也不去！她住在这儿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不乐意，你自己滚！”我盯着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我不过是个外人。那天晚上，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住进了楼下的朋友家。第二天一早，我去民政局递交了离婚申请。五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后来，赵莹虽然接走了婆婆，但她很快就把老人送回了老家。赵国强给我打电话求复合，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妈是你妈，退休金是你们的，可我这辈子再也不伺候了。”挂了电话，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人生苦短，我不想再耗费自己的时间，去维护一段没有尊重和爱的关系。有些人，穷尽一生也不会明白，所谓的亲情，并不是一方无止境的付出，而是彼此的尊重与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