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天俄乌双方再次掀起一波导弹、无人机的对轰高潮,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乌克兰还迎来了一位西方国家领导人。
据乌克兰媒体报道,英国首相斯塔默当天在未提前对外宣布的情况下,意外抵达乌克兰首都基辅进行访问,并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签署了为期100年的全面伙伴关系协议。
后拜登时代,为何英国勇当援乌“急先锋”?总体上来说,在特朗普铁定要对俄乌进行停战调解的大背景下,大多数观察家都对乌克兰的前景不抱乐观态度,这不但源于特朗普在之前对乌克兰的态度不冷不热,以及特朗普在多个场合抱怨泽连斯基从美国拿走了太多的资源援助,还在于乌克兰正在面临兵力短缺的问题,且俄方在顿巴斯地区正在缓慢“蚕食”乌方的土地控制区,而且这两个问题几乎互为因果,导致现在乌克兰打得很艰难。
那么,在美方可能准备从援助乌克兰的问题中抽离的前夕,英国作为一个总体实力并不太强大的中等西方国家,为何要首先与乌克兰达成近乎军事同盟的协议呢?主要原因有三大原因。
首先,英国处于地缘政治的需要,一贯保持着“反对欧洲大陆任何一个强国的外交策略”,在过去几个世纪的历史风云中,英国曾先后与控制西班牙、法国、德国、俄国的政权进行过不计其数的你死我活的战争和非战争形态敌对活动。
目前,在英国看来,欧洲大陆最主要的威胁就是俄罗斯,而这主要源于俄国家领导人有强烈地“复兴”苏联过去辉煌的雄心,即英国认为,乌克兰只是俄罗斯对外扩张的第一步,未来俄罗斯还会向北约成员国中的小国发难。
因此,英国有必要在俄罗斯的威胁进一步扩大之前,先扶持乌克兰,将俄方势力阻挡在目前的地盘上。
再者,英国对特朗普的俄乌停战和平方案不抱太大希望,因此需要自己先行出面,对所有支持援乌的其他欧洲国家做一个表率,尤其是向欧洲另外两个有实力的国家——法国、德国,做一个表率,同时增强英国在欧盟或北约“大家庭”的话语权。
到时候,当特朗普的俄乌停战和平方案可以继续支援乌克兰。
根据这次英国和乌克兰签署的合作协议看,其中甚至将合作的有效期设定在100年,这在历史上所有的国家同盟协议中,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也显示出英国现政府对于援助乌克兰的决心,绝不简单停留在目前一时一刻。
最后,英国率先与乌克兰签署准军事同盟协议,也是在西方国家内部对立场极端的特朗普一个清晰的欧洲中左派领导人的立场。
近一段时间,美国富豪马斯克不断对一些欧洲国家领导人进行“口诛笔伐”,质疑他们的内外政策,其中就包括针对英国首相斯塔默的“不当”言论。
表面上看,马斯克的言论或许只是他的个人立场,但他已经被特朗普钦定为其幕僚成员之一,这个时候的马斯克发表任何言论,绝不应仅仅理解为他个人的一时意气用事,背后可能包含了特朗普准备传达给欧洲盟友的一些抱怨和意见。
不久前,马斯克对斯塔默在2014年就任英国皇家检察院负责人时,对英国某地涉及1400多名女孩的被性侵事件应对不力。
传统上,虽然英国、美国同属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且两国同为北约成员国的核心成员国、“五眼联盟”成员国,但不可否认的是,美国国内在近些年孕育着非常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这不仅包括普通美国人排斥外来移民、针对少数族裔的暴力事件,还包括美国人将稍许右倾的特朗普再次选为总统。
因此,美国国内政治对立不仅仅在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对立还在于右倾民族主义者和走中左路线的建制派之间。
此前,马斯克还罕见地与德国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主席魏德尔网络连线,如果不是具有相似政治立场的人惺惺相惜,那马斯克的做法非常让人匪夷所思。
不管俄乌战争未来如何走向,西方世界的分裂已经十分明显根据英国和乌克兰之间签署的协议规定,英国未来很可能在乌克兰设立军事基地、后勤仓库、军事装备储备等国防基础设施,双方还将组建联合部队(或舰队),以加强对两国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波罗的海、黑海和亚速海的力量存在。
泽连斯基在会晤后宣布,英国今年将向乌克兰提供66亿美元援助。虽然这一金额并不多,但英国毕竟只是一个中等强国,这意味着美国要继续在北约盟友中充当“老大哥”的角色,不拿出100多亿美元是无论如何不能服众的。
稍早前,特朗普发表的将加拿大、隶属于丹麦的格陵兰岛、巴拿马运河“收归”美国的极端言论,就是向外界表达一种极大地迎合西方右倾民族主义者的立场。对此,不管特朗普的“帝国计划”能否实现,或者实现几成,都已经把欧洲主流的中左翼领导人吓得够呛。
当地时间1月13日,拜登在离别演说中,特别强调“正在形成的寡头政治正在威胁美国的民主”。显然,拜登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有感而发,至于“寡头政治”具体指谁,想必很多人都很清楚。
因此,我们断定,不论俄乌战争如何走向,西方世界的分裂已经就此展开,并且将越拉越大,一边为保护本国利益、排斥在经贸、科技领域的全球分工的右倾民族主义者,另一边是倡导通过联盟建立经贸、科技和国防的共同利益纽带。
当然,寄希望于特朗普在四年任期内,就彻底改变西方中左翼建制派占主导地位的政治现状,是非常不现实的,但毫无疑问,经过特朗普在美国内外的四年“搅合”,再加上“寡头政治”的推波助澜,美国国内外的政治力量对比完全有可能积蓄更多的右倾力量,从而在未来进行集中爆发。
总之,在俄乌战争结束之后,下一场危机是西方国家内部的政治立场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