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张志远从重庆出发,响应国家“知青下乡”的号召,来到四川南江县的一个偏远山村插队劳动。
他本以为这是一段短暂的插曲,却没想到,这次选择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城里青年,张志远逐渐融入农村生活,并因一场意外的死亡,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甘愿留在大山里与比自己大11岁的寡妇携手一生。
一、命运的交点1972年,张志远刚满18岁,和许多同龄人一样,他响应国家的号召,离开熟悉的城市生活,前往四川南江县的一个农村插队劳动。
对于在城市长大的他来说,农村的一切都充满了陌生和不适应,刚到村里时,张志远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和迷茫,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农活,第一天就累得筋疲力尽,手掌磨出了血泡。
村民们对这个来自城市的“知青”充满了好奇,时不时会投来探寻的目光,有的甚至私下讨论,“这小子能撑多久?”
幸运的是,张志远被安排住在了村里一个老实厚道的村民佘林海家旁边,佘林海看到这个年轻人在田间地头笨手笨脚,心里有些不忍,主动上前教他如何干农活,像对待自家兄弟一样关照他。
慢慢地,张志远也开始习惯了村里的生活节奏,学会了如何在田里插秧、种地,虽然手上老茧越来越多,但他也逐渐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土地的踏实感。
在佘林海的帮助下,张志远渐渐融入了村子的生活,佘林海的妻子胡庭秀也对这个年轻小伙子格外照顾,常常帮他缝补衣物,做好吃的。
胡庭秀是个贤惠的女人,虽然生活艰苦,但从不抱怨,她和佘林海有四个孩子,日子虽然清贫,但一家人相亲相爱,日子过得算是温馨。
张志远也很喜欢这个家庭,尤其是佘林海的四个孩子,经常围着他转,称呼他“叔叔”,张志远在空闲时间教孩子们识字、读书,孩子们也特别喜欢这位来自城市的“叔叔”,时不时跑来找他玩耍。
村里的人看着张志远和佘林海一家相处得这么融洽,也逐渐对他改观,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怀疑和议论。
平静的生活很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1973年,佘林海突然病倒,起初只是咳嗽,大家以为是小毛病,谁料后来他竟然吐血不止。
村里人赶紧把他送到医院,但医生的诊断结果却让人心凉——佘林海得的是无法治愈的重病,病情已经到了晚期,佘林海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病倒,让整个家庭陷入了困境。
二、扛起家庭的重担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志远没有退缩,他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佘林海的责任,每天在医院里为他端茶送水,喂药擦身,甚至用自己的粮票为佘林海买营养品补身体。
佘林海看在眼里,心里既感动又愧疚,与此同时,胡庭秀在家里独自照顾四个年幼的孩子,生活的重担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佘林海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几个月后,他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临终前,他拉着张志远的手,眼神深沉,声音微弱地拜托他:“志远,我这一走,家里就靠不住了。
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庭秀和几个孩子?”张志远郑重地点头,握住了佘林海的手,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绝不让他们受苦。”
佘林海去世后,张志远没有食言,他像一家之主一样,每天去胡庭秀家帮忙干农活,照顾孩子,渐渐成为了这个家的支柱。
但很快,村里的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一些村民开始议论,一个年轻小伙子每天出入寡妇家里,未免太过亲密了,甚至有人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不正当,这样的传闻传到胡庭秀的耳朵里,让她感到非常为难。
胡庭秀多次劝张志远:“志远,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能因为我们被人说闲话。”
但张志远却十分执拗,他深知自己答应了佘林海的事,就不能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退缩,他坚定地告诉胡庭秀:“我既然承诺了,就不会反悔,管他们怎么说呢。”
可是,流言蜚语毕竟是压力,为了彻底打破这些传闻,张志远做出了一个震惊全村的决定——他要娶胡庭秀为妻。
这个消息一传出,村里人都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觉得张志远年纪轻轻,有的是机会回城享福,怎么就选了一个比自己大11岁,还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呢?
但张志远毫不在意这些流言,他只是想兑现自己的承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这个家。
三、婚后的生活1974年,年仅20岁的张志远和31岁的胡庭秀结婚了,这场婚事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张志远却从未后悔。
婚后的日子虽然艰难,但两人相互扶持,携手共度,张志远对胡庭秀的四个孩子视如己出,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张志远拼命干活,成为了村里最能吃苦耐劳的劳动力之一,常常抢着干最累、最苦的活,只为了多挣点工分,给孩子们多换些口粮。
1976年,张志远接到家里从重庆寄来的信,家人劝他趁着政策放宽,抓住机会申请返城,回到城市过上好日子。
张志远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盼着他能回去,毕竟城里的生活比农村要好太多了,大家都觉得他留在大山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志远已经和胡庭秀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深知自己一旦离开,这个家将会变得更加艰难,面对家庭的责任,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家人的要求,他回信告诉家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张志远的选择让家人十分不解,但他心里却无比坚定。
到了1980年,国家进一步放宽政策,知青们可以自由选择返城,张志远再次面临回城的机会,甚至连知青办的工作人员都来劝他:“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但张志远依然没有改变主意,他选择继续留在山村里,和胡庭秀一起生活。
村里人对张志远的选择感到十分感动,原本那些曾经对他有过质疑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大家都觉得,张志远是真正的“男子汉”,用行动诠释了责任和担当。
张志远和胡庭秀的婚姻虽然经历了风雨,但他们最终携手走到了白头,几十年过去了,张志远始终坚守在山村里,尽心尽力地抚养了胡庭秀的四个孩子,并且又和她生了两个自己的孩子,虽然生活艰难,但张志远始终坚持让孩子们读书,他相信,知识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如今,张志远和胡庭秀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有的在城里成家立业,过上了好日子,张志远和胡庭秀却依然选择留在山村,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他们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自己用一生的坚守建立起来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