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外遇,本来就不光荣。何况是他处的位置上,那简直是致命的。

芝芝文语 2024-08-03 15:02:52

图片来源于网络

艾斯中学。

高一一班。

“白之语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

“是不是她把人王小琴害得那么惨,不敢来上课了?”

“我看也是。”

同学们议论纷纷。

顾宁宁皱了皱眉,懒得理这群蠢货。

白之语昨晚和她说了,有事要忙,所以今天请假了。

谢清瑶看着白之语空荡荡的位置,垂着的眼眸里有不屑一闪而过。

不来就不来呗。

不知道有什么好讨论的。

穆冠麟坐在最后一排,他盯着白之语的空位,眼神虚空。

白之语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白之语了。

他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她的行为了。

或许,是身份突变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了。

阿爸姆妈多次询问他和谢清瑶处得怎么样了,他只是冷淡的回答还行。

可,虽然谢清瑶很好,但他真的不喜欢谢清瑶。

如果以后要娶谢清瑶……他觉得很痛苦。

可是白之语,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站在他旁边的资格。

王小琴还是鼻青脸肿的。

她坐在座位上,瞧见白之语没来,她得意地扬起眉头。

心虚了。

她一定是心虚了!

……

临近中午,白之语和白彦京这才蹲守到了张主任。

白彦京立刻要上前。

白之语说:“七哥,别去。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

闹也是没用的。

打他一顿,也不现实。

白彦京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虽然白之语是他的妹妹,但是白彦京觉得白之语的思维模式比自己更成熟。

有句俗语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但穷人家的孩子掌握的不过是一些生活技能。

相反,富人家的孩子,生下来就在争夺资源,心智更为成熟。

张主任和昨天一样,骑着摩托车走了。

“跟上他。”白之语说。

自行车跟摩托车,是很吃力的。

好在张主任悠哉悠哉的,骑得不快。

最终,他在一家涮羊肉店前停了下来,并且,走了进去。

白彦京将车子停在门前。

白之语说:“七哥,中午了,我们也进去吧,正好吃顿午饭。”

白彦京:“吃涮羊肉?”

那可要花很多钱。

这个年代,下馆子,那可是有钱人的特权。

白彦京活了十六年,下馆子的次数可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白之语笑着道:“七哥,我有钱。”

白之语发了一万块助学贷款。

白母存了五千块,是用她的名义,存折也在她那里。

她给家里人买东西也只花了一千多块钱,她手里还剩三千多块钱。

上次从那三个小混混手里得到了一千块钱。

还有上周末赚到的七百美金。

白之语手里有七千多块钱的现钱。

吃一顿涮羊肉,不在话下。

白彦京看了眼已经走进去的张主任:“让你破费了,七哥以后一定赚很多钱给你花。”

白之语笑:“好,我等着。”

两人一起走进店里,就坐在了张主任的旁边。

张主任和一个年轻女人正聊得火热。

那女郎打扮时髦,红裙大波浪,很港风。

张主任的年纪,一看就是有家有孩子有老婆的。

他和这年轻女郎的关系看着就不正当。

青天白日的,他的手就搂在了那女郎的腰上,过了一会儿,那手更是摸在了女郎的大腿上。

“咔嚓”一声。

白之语飞快的按下快门,将张主任和那女郎越界的举动拍了下来。

张主任和那女郎有所察觉,几乎是立刻分开了彼此靠近的身体,皱眉看向白之语和白彦京。

白之语的相机却已经对准了白彦京,又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原来不是在拍他们。

张主任和年轻女郎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之语将相机递给白彦京:“七哥,你真好看。”

白彦京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之语,你拍得真好。”

白之语笑:“技术是有的,关键是模特要好看。”

两人说说笑笑,午餐吃了一顿涮羊肉。

吃完,他们结完账就走了。

两人骑车到了一个公园。

白之语将相机打开,找到偷拍的照片。

白之语说:“我们刚才不该坐那么近的。”

一开始白之语也没想拍。

她没想到张主任这么大胆,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就敢摸人腿。

白彦京点点头:“好险,还好没被发现。”

否则那张主任肯定不会罢休的。

白之语看着照片:“拍得很清楚。”

白彦京:“之语,拍这个有什么用?”

白之语:“帮阿爸讨回属于他的钱。”

白彦京:“就凭这张照片?”

白之语:“这张照片还不够,还得拍点儿更劲爆的,我们再跟着他。”

白彦京无条件的信任白之语:“好。”

傍晚,钢铁厂下班。

张主任悠哉悠哉的从厂子里出来,他果不其然的去幽会他的小情人。

白之语和白彦京不远不近的跟着。

夜色笼罩着海城,所有东西都上了一层暗色。

张主任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将摩托车停在路口,搂着他的情人拐进了一条弄堂。

白之语和白彦京跟到了弄堂口。

白之语将下午买来的钉子递给白彦京:“七哥,把他摩托车的轮胎扎破。”

白彦京:“之语,这不太好吧?”

白之语:“他和谢家沆瀣一气怎么对付阿爸的你忘了?”

白彦京咬牙:“是该扎!”

白之语往弄堂里走。

白彦京急忙喊道:“之语,你去哪?”

白之语:“我去拍照片。”

白彦京:“别进去,太危险了。”

白之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彦京:“我跟你一块去。”

白之语摇头:“七哥,你就在弄堂口接应我,你骑在自行车上,待会儿我跑出来你就载着我走。”

白彦京点头:“好,那你小心一点。”

白之语:“嗯,我会的。”

白之语拿着相机轻手轻脚的走进弄堂。

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男一女正靠着墙,喘着粗气,干柴烈火,吻得正激烈。

张主任的手甚至已经把那女郎的旗袍下摆掀到了腰上。

白之语到底才十五岁,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辣眼睛。

她狠按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在热吻中的男女瞬间回神,一脸呆滞的看向白之语。

“咔嚓咔嚓咔嚓……”

他们转过来了正好,白之语原原本本的拍到了他们的正脸。

“哎呀,张主任,我们被拍了!”女郎率先醒过神来,急忙喊道。

“小赤佬!老子弄死你!”张主任也反应过来,急忙朝着白之语冲过来。

白彦京咬牙:“是该扎!”

白之语往弄堂里走。

白彦京急忙喊道:“之语,你去哪?”

白之语:“我去拍照片。”

白彦京:“别进去,太危险了。”

白之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彦京:“我跟你一块去。”

白之语摇头:“七哥,你就在弄堂口接应我,你骑在自行车上,待会儿我跑出来你就载着我走。”

白彦京点头:“好,那你小心一点。”

白之语:“嗯,我会的。”

白之语拿着相机轻手轻脚的走进弄堂。

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男一女正靠着墙,喘着粗气,干柴烈火,吻得正激烈。

张主任的手甚至已经把那女郎的旗袍下摆掀到了腰上。

白之语到底才十五岁,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辣眼睛。

她狠按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在热吻中的男女瞬间回神,一脸呆滞的看向白之语。

“咔嚓咔嚓咔嚓……”

他们转过来了正好,白之语原原本本的拍到了他们的正脸。

“哎呀,张主任,我们被拍了!”女郎率先醒过神来,急忙喊道。

“小赤佬!老子弄死你!”张主任也反应过来,急忙朝着白之语冲过来。

然而,白之语的动作比他更快。

白之语收起相机,拔腿就跑,飞快的冲出了弄堂,上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后座。

“七哥,快走!”

白彦京瞧见一边喊一边冲出来的张主任,惊得龙头都掌歪了,差点儿摔倒。

好在,他很快就稳住了。

他狂蹬自行车。

张主任跑出弄堂口,瞧见骑着自行车的白彦京和白之语,他不屑的笑了笑。

他跨上一旁的摩托车,猛地一拧摩托车把手,摩托车往前一冲,却因为车轮没气瞬间栽倒在地。

张主任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上多处破皮。

他疼得哎哟阿哟直叫唤:“哪个小赤佬扎我车轮胎了?”

“张主任!”女郎跟了出来,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张主任看向大马路上,早就没了白之语和白彦京的身影。

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主任,现在可怎么办啊?”女郎惊慌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张主任怒极了。

大晚上的,就那么点儿破路灯,他压根儿没看清白之语长什么样子。

要去找人都不知道找谁。

女郎被他吼得不敢讲话。

张主任说:“你先回去,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搞外遇,本来就不光荣。

何况是他处的位置上,那简直是致命的。

也不知道那照片拍到他的脸没有,如果拍到了他的脸,还曝光出来,那他的前途都完了!

……

白之语和白彦京两人坐在黄浦江边,两人笑个不停。

白彦京对着白之语竖起大拇指:“之语,你简直太牛了。”

白之语笑:“七哥,多谢你的鼎力相助,不然我也跑不掉。”

白彦京又小声说:“还好提前把他摩托车轮胎扎破了,不然他追上我们就完蛋了。”

白之语笑:“七哥做得好。”

白彦京:“是你安排得好。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白之语说:“我们先去把照片洗出来,另外,七哥,我要回趟学校,我今晚和顾宁宁约好了,要去她家一趟,我晚一点儿回家,你给阿爸姆妈说一声。”

白彦京:“顾宁宁家远吗?”

白之语摇摇头:“不远的。”

白彦京点头:“行。”

他们找了一家照相馆,把照片洗了出来。

照相馆老板看着辣眼睛的照片,看了白彦京和白之语好几眼。

白之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老板,我阿爸背着我姆妈在外面找小情人,我们拍照只是想要多分一点家产,否则我姆妈带着我们兄妹俩,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白之语实在是长得太乖了,她眼睛一红,就显得楚楚可怜。

老板立刻同情心泛滥:“哎哟,太可怜了,就不收你们钱了。”

白彦京:“……”

白之语最后还是付了钱,拿着照片,满意的离开了照相馆。

白彦京算着时间,回了白家。

白父蹲在台阶上抽烟,一脸的愁容。

白彦京心疼不已,走过去,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阿爸,给。”

白父回神,看向他,又看了看白彦京手里的钱:“大团结,哪来的?”

白彦京顿了两秒:“我捡的。”

白父:“哪里捡的?怎么没上交?”

白彦京:“……”

白父见他不说话,立刻严肃起来:“彦京,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拾金不昧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是穷,但人穷不能志短!”

白彦京:“……”

他脑子抽了才说自己是捡的。

可若不是捡的,那他这钱是哪来的?

白父严肃道:“这钱是哪捡的?”

白彦京:“……学校门口。”

白父:“那你明天交学校去。”

白彦京:“……好。”

“什么钱?”白彦舟进门,问道。

白父:“彦京捡了十块钱。”

白彦舟:“七哥,你今天运气不错。”

白彦京:“……”

白父说:“什么运气好不好的?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要。”

白彦舟笑:“阿爸说得对。”

前两天,白彦舟心里压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气总算是顺畅了些。

他是还很弱小。

但不代表会一直弱小。

他会越来越厉害的。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白彦舟整个人也豁然开朗了。

白父望了望门口:“之语呢?怎么还没回来?”

白彦京:“之语说她要去趟她同学顾宁宁家,晚点儿回来。”

白彦舟:“顾宁宁家有什么好玩儿的?”

白彦京拍拍白彦舟的肩膀,拿着十块钱回了房间,又和白母说了一声。

……

白之语守在艾斯中学门口。

她特意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隐在光影里。

没人注意到她。

除了穆峋。

穆峋正要骑着摩托车走人,眼眸微顿,他停了下来。

学校里的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

白之语一直盯着校门口的位置,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等到校门口都没人了,白之语还是没看到她想看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

她看岔了,人已经走了?

头顶上忽然覆盖住一道阴影。

“你找谁?”少年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白之语抬眸,便看到穆峋隐在光影里的半张脸。

白之语下意识的问道:“穆峋,你怎么还没走?”

穆峋:“你不也没走吗?”

白之语:“………”

穆峋又问:“你找谁?”

白之语:“王小琴,她应该已经走了吧。”

“没走。”穆峋说。

白之语:“没走?”

穆峋点头:“她在扫厕所。”

白之语:“你怎么知道?”

穆峋没回答。

他当然知道。

王小琴扫厕所,自然是他默许的。

这个王小琴,曾经是白之语的好朋友,在白之语身上占了那么多好处,竟然在白之语身份曝光的第一时间就和白之语划清界限。

她比林月那伙人更可恶!

该罚!

白之语想了会儿,估计是林月让她扫厕所的。

想到王小琴鼻青脸肿的扫厕所,也怪可怜的。

不过,白之语并不同情她。

知道王小琴还没走,她就能继续等了。

穆峋问:“你等她做什么?”

白之语:“有事儿。”

穆峋见她没有和自己说的意思,他挑了下眉:“你且等着。”

穆峋说完,就骑摩托车走了。

白之语隐在阴影里,又等了二十来分钟,王小琴可算是出来了。

王小琴一边揉着腰杆一边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有好词。

王小琴骑着自行车走了。

白之语赶紧骑车跟上。

她和王小琴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让王小琴发现自己,又不跟丢了。

跟骑了十分钟,白之语发现路线不太对,不是王小琴回家的路。

王小琴七拐八拐,越走越偏,最后,她在一条鲜有人走的路上停了下来。

停在一棵大树下。

王小琴下车,蹲在大树下,手里不停地在扒拉着什么。

白之语远远的看着。

王小琴只待了两分钟,她还东看看西看看,很快就起身,骑车走了。

等她走后好几分钟,白之语正要上前,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

“还不上去看看?”

白之语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回头,就瞧见了穆峋。

白之语捂住胸口:“你吓死我了。”

穆峋见她仿佛真的被吓到了,他挑了下眉:“胆子这么小?”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懊悔把人吓一跳。

白之语:“你跟着我?”

穆峋:“不,我顺路。”

白之语:“……”

这犄角旮旯,他顺哪门子的路?

白之语也懒得和他掰扯。

白之语径直走向那棵大树。

穆峋脚步散漫的跟上来。

白之语刚蹲下来,手臂就被人拉住:“我来。”

穆峋蹲下来,扒拉开一大堆枯树叶,露出里面松软的泥土。

他又扒开泥土,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没上锁。

穆峋直接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钱,递给白之语。

白之语数了数:“一共是一千六百三十八块两毛七分钱。”

加上王小琴花掉了三百多,正好能凑成两千块钱整。

白之语就知道。

上哪去捡四百块钱?

就是一分钱掉地上,回个头,就不见了。

穆峋:“这是王小琴偷的谢书蕾夹你课本里的钱?”

“你都知道了?”白之语惊讶。

穆峋:“闹挺大。”

白之语点点头:“就是这个钱。”

穆峋:“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之语没回答,只是将钱放进盒子里,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铺上泥土,盖上枯树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白之语站起身,拍拍手掌:“穆峋,我要回家了,拜拜。”

穆峋也不再追问什么,看着白之语骑车离开。

他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白之语拐进大路,穆峋这才调转方向回家。

白之语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没想到家里人都在,客厅灯火通明。

“阿爸姆妈,七哥八哥,你们在等我?”

“你不回来,阿爸姆妈都不放心。”白彦舟说。

白彦京:“我也不放心。”

白彦舟:“小妹,以后你大晚上的别乱跑。”

白之语笑:“知道了阿哥,很晚了,阿爸姆妈,七哥,你们快休息吧。”

白母拉住白之语:“囡囡,快去睡觉,明早还得上课。”

白父也催她回房间。

白之语心里暖暖的。

这么晚回来,这要在谢家,少不了要挨一顿骂。

就算是她一夜未归,谢父也不可能等她。

白之语刚准备躺下,白彦舟和白彦京轻轻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七哥,八哥,怎么了?”白之语打开门。

“进去说。”白彦舟小声道。

白之语就住在阿爸姆妈隔壁,不能让他们听见。

白之语放他们进来。

白彦京笑着说:“之语,老八问你阿爸的工作到底该怎么办?让我们商量一下。”

白之语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你们俩笑什么?”白彦舟皱眉。

白彦京就将今天他们去做的事情告诉给了白彦舟。

白彦舟一脸惊讶:“你们怎么不叫我一起?”

白之语说:“阿哥你最近两天都在专注学习,所以我们没打扰你。”

白彦舟:“……”

白彦舟沉着脸生闷气。

白彦京:“行了,又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白彦舟还是沉着脸。

白之语笑着道:“阿哥,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和我们一起去做。”

白彦舟抬起眼皮:“什么事情?”

白彦京也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

白之语:“去钢铁厂揭穿张主任品德败坏。”

白彦舟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时候去?”

白之语说:“明天。”

白彦舟:“明天我们不是要上学吗?”

白之语:“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去,不耽搁上学。”

白彦舟:“行!”

白彦京抬手揉揉白之语的脑袋:“很晚了,之语,你快睡觉。”

白彦京把白彦舟拉走了。

“晚安,七哥,八哥。”白之语挥挥手。

白彦京和白彦舟走到楼梯口。

白彦京房间在三楼。

白彦京忽然叫住白彦舟:“彦舟。”

“干嘛?”白彦舟打了个哈欠。

白彦京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中午之语请我吃了涮羊肉。”

白彦舟:“!”

白彦京瞧着他震惊的表情,满意的扬起唇角,心满意足的上楼睡觉去了。

白彦舟嘀咕道:“让妹妹请自己吃饭,也不臊得慌!我才没这么不要脸!”

……

翌日。

白父照例早餐后就骑着自行车,假装上班去了。

白母打算去买辆三轮车。

在校门口,白之语正好撞见谢书蕾,把照相机还给了谢书蕾。

谢书蕾:“这么快就还我了?我的钱呢?”

白之语低声和她说了几句。

谢书蕾:“真的?”

白之语点头。

王小琴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交头接耳。

她皱着眉头。

白之语和谢书蕾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还靠得那么近!

她们不是一向不对付吗?

一定是白之语不要脸的舔谢书蕾。

呵……

原来也是假清高。

看来在金钱面前,谁都得低头!

王小琴哼一声,走远了。

谢清瑶从BBA上下来就瞧见白之语和谢书蕾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哼!谢书蕾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几天谢父早出晚归,她没找到和谢父单独相处的机会告谢书蕾的状。

否则谢书蕾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和白之语嘀嘀咕咕。

谢清瑶刻意慢了几步,等白之语和谢书蕾先走。

她不想搭理她们。

“嗨,清瑶。”

谢清瑶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谢清瑶回头,瞧见来人。

女生穿着艾斯中学的校服,长得漂亮,身材纤细,对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谢清瑶的脸上立刻露出乖顺的笑容:“穆茹姐,早上好。”

原来是穆冠麟的三姐。

穆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早啊。”

两人一起迈步往前走。

穆茹柔声问谢清瑶:“你和我弟弟相处得怎么样了?”

谢清瑶的脸上露出几抹受伤的表情来,不说话。

“怎么啦?”穆茹拉住谢清瑶的手,仿佛两人亲如姐妹。

实际上,她们不过见了几面而已。

但穆茹肯定要和未来弟媳打好关系的。

谢清瑶轻轻的摇头:“冠麟哥哥好像……他好像更喜欢之语一点。”

“谢之语?”穆茹语调拔高,又摇头,“不,白之语!她配么?她连给我弟弟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谢清瑶心里很赞同,面上却道:“穆茹姐,你别这样说,之语她很好的,就是白家穷了一点儿。”

穆茹不屑道:“她好有什么用?你才是冠麟未来的妻子。”

谢清瑶咬唇:“我,我不知道冠麟哥哥喜不喜欢我。”

穆茹柔声安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清瑶,你这么好,冠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穆三小姐什么时候化身知心大姐姐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均是被来人吓了一跳。

特别是谢清瑶,她的腿肚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可是上辈子弄死她的人,她能不怕吗?

穆峋单手揣兜,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穆茹的脸上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阿峋。”

谢清瑶则是张了下唇,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穆峋冷眼扫了两人两眼,便走了。

穆峋走后,谢清瑶和穆茹就没了聊天的兴致了,两人挥挥手,回了各自的班级。

白之语走进教室,立刻有人阴阳怪气。

“哟,白同学敢来上学了?我以为你害惨了王小琴,心虚不敢来上学了呢。”

说话的,是陈芬。

之前她在小洋楼打了一圈,吓得回家发高烧,病了好几天。

这会儿,明显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

白之语淡淡的看她一眼:“你说,今晚女鬼会不会又去你的梦里?”

陈芬当即脸色变了变。

她嘴硬道:“什么鬼啊鬼的?白之语你说这种劳什子话,早些年就得挨批斗!”

顾宁宁:“今晚女鬼就是要去找你!我就说了,你怎么着?”

陈芬:“……”

顾宁宁她是得罪不起的。

她立刻哑了声。

白之语正盯着陈芬,忽然右腕一凉,她一垂眸,就看到顾宁宁给她的手腕上戴了一串南红。

南红色泽艳丽,品相上乘,中间还镶嵌了一枚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小兔子。

兔子是纯金制作的。

这年头儿,黄金可贵了。

顾宁宁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她也戴着一串南红:“我属兔,你也是,这是给你近来帮我补课的嘉奖。”

白之语赶紧脱下来:“宁宁,谢谢你,我不能收。”

单是这南红就很贵了,何况还有小兔子金坠子。

太贵重了。

她根本没办法回礼。

顾宁宁皱着眉头:“不收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这可是顾宁宁特意让她阿爸去定制的两串。

她一串,白之语一串。

白之语不要,顾宁宁是真的很生气。

白之语:“……宁宁……”

顾宁宁板着脸:“别撒娇,对我没用,收着。”

白之语沉默。

一段关系,应该是对等的。

她不能一直接受顾宁宁的好处。

顾宁宁霸道的又帮她将手串戴上:“你敢取下来我们就绝交。”

白之语无奈极了:“周末带我去你家,我帮你弟弟补课吧。”

她现在也没钱买太贵重的首饰回给顾宁宁。

这是她现在唯一回馈的方式。

等她再存点儿钱,给顾宁宁买礼物。

顾宁宁:“行。”

那她周末也能和白之语一起玩了。

中午。

白之语和顾宁宁一起吃完午餐,就到校门口和两个哥哥汇合。

三人一起去到钢铁厂。

走到门卫室,白之语表明身份:“大爷你好,我们是白启明的孩子,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一下你们厂长。”

大爷问:“为了你们阿爸工作来的?”

白父在厂子里待了近二十年,加上他性格和善,和大家都挺合得来。

但也有极个别的见他被开除就立刻变脸。

还有些人是畏惧张主任,不敢再和白父有往来。

白之语三人连忙点头。

白之语将提前买好的两包烟递给大爷:“请你帮帮忙。”

大爷说:“你们来得巧了,厂长刚出差回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两分钟后,白之语三人被领到了厂长办公室。

一个年逾半百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瞧见他们进来,抬了抬手:“坐。”

白彦舟性子急:“杨厂长,您好,我是白启明的儿子,我阿爸被张主任冤枉矿工并且开除,连上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到……”

“有这种事?”杨厂长放下手中的笔,皱着眉头。

白彦京:“千真万确。”

杨厂长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叫了个人进来,问清楚了情况。

他沉着脸:“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知会我一声?”

秘书道:“厂长您在外地也忙,张主任说这种小事就不用报告您了。”

杨厂长脸色更难看:“我看他是越发没规没矩了。”

杨厂长挥挥手,让秘书出去了。

杨厂长看向白之语三人:“你们阿爸人呢?去把他找来。”

白之语:“七哥,阿爸应该在人民广场附近,要不你去寻一寻?”

“好。”白彦京立刻骑车去找白父。

白彦舟又将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杨厂长,我还要举报张主任私生活不检点,搞破鞋。”

杨厂长拿着照片看了两眼,唇角下压。

他抬眸看向白之语和白彦京:“小家伙,还是有备而来。你们阿爸个性挺温和,没想到你们性格还挺刚。”

白彦舟:“我阿爸就是被他们欺负了。”

杨厂长:“有我在,欺负不了。”

杨厂长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在哪呢?马上给我滚回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张主任进了厂长办公室。

他一脸的谄媚:“厂长,您回来了?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杨厂长直接把照片摔他脸上:“看看这是什么?”

自从昨晚被拍了照片,张主任整个人烦躁不安,一颗心都悬着。

如今瞧见砸在自己身上的照片,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直接一骨碌滚在了地上,汗如雨下:“厂长,这……这……这……”

“丢人!”杨厂长嗤之以鼻。

“我……我……我……”

张主任想要替自己狡辩几句,却根本狡辩不了。

照片拍得太清晰了。

杨厂长:“我问你,你为什么开除白启明?”

张主任脑袋发蒙,顺口说:“他旷工。”

白彦舟:“放屁!我阿爸打电话请了假的。”

张主任抬头看向白彦舟。

他一下子爬起来,抓住白彦舟的领子:“是你!是你拍的照片?好哇!你害我!”

白彦舟推他,可是推不动。

白彦舟到底才十五岁,哪里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

白之语一脚踢在张主任的腹部,他吃痛,这才松开手。

白之语:“照片是我拍的。”

张主任捂着腹部:“是你?昨天你坐在我旁边吃饭?”

白之语扯唇:“记性倒是不错。”

张主任目眦欲裂:“你为什么要害我?”

白之语:“你收了谢家的钱害我阿爸的时候怎么不问?”

张主任眼瞳一缩。

他们知道!

他们竟然知道!

他这个微表情被杨厂长捕捉到了:“好哇,原来是这么回事?老白这么多年来在厂子里兢兢业业,从来不迟到早退,更别说旷工,要不是你,他早就升职了。”

没办法,一个萝卜一个坑。

上面的人占着位置,下面的人就永远都上不去。

张主任:“厂长,冤枉啊!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杨厂长:“冤枉?好,就算是冤枉你了!那你搞破鞋的事儿呢?我看这个厂子你也别待了!”

张主任:“……”

张主任整个人狠狠一震,都呆他知道,昨晚他就预想到了这个可能。

可是,这也来得太快了,他无法接受。

他不就是收了谢家一万块钱!

虽然一万块钱很多。

但,和他的前程比起来,算个屁啊!

但如今,覆水难收。

白彦京带着白父进来的时候,张主任正在不停的求情。

杨厂长说:“赶紧卷铺盖走人,你的位置,就老白来坐!”

“他?厂长,他有什么资格?”张主任吼道。

杨厂长:“他可太有资格了!他在厂里兢兢业业二十年,比你的贡献大多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人!”

张主任不肯走,哭着求情,杨厂长嫌他烦,让保安把他轰走了。

白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白彦舟开心道:“阿爸,你升职了!”

他阿爸成主任了!

工资肯定也提了一截!

白彦京也笑着道:“恭喜阿爸。”

白之语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白父这才如梦初醒:“厂长……我……我……”

杨厂长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什么都不用说,这些年你对厂子里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

“对了,你当上主任之后,厂子里会给你提供一套三居室,你可以自己再添点儿钱直接买下来。”

“另外,你的薪水也从一个月四百块涨到一个月一千二百块,年底看效益,有分红。”

白父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他握住杨厂长的手:“谢谢厂长,谢谢厂长。”

杨厂长道:“你得谢谢自己生了三个好孩子。回去休整一下,明天来上班。公告我待会儿就让人贴出去。”

白父看着白之语三人,欣慰的笑了。

他的孩子们的确是个顶个的好。

四人离开了钢铁厂。

白父眼睛通红,他不善言辞的对着孩子们道:“谢谢,谢谢你们。”

白彦舟:“阿爸,不谢。”

白彦京:“阿爸,都是之语的功劳。相机是她借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白彦舟赞同:“对,小妹的功劳最大。”

白之语摇摇头:“一家人,不说谢。”

白父轻轻的摸摸白之语的脑袋。

白彦京:“阿爸,太好了,你升职了,而且我们马上就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白彦舟:“再也不用租房了。”

虽然现在租的小洋楼住得很舒服,但到底不是自己家里的房子。

白之语说:“恭喜阿爸。”

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白之语三人回学校上课。

白父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去告诉白母。

白母愣怔了许久,眉头舒展开来:“真的升职了?”

白母曾经也希望白父能升职加薪,让孩子们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但白父的性子就是不争不抢。

后来,她也就不抱指望了。

没想到现在家里正困难的时候,告诉她白父升职了。

白父用力的点头:“嗯,都是三个孩子的功劳。”

白母拉住白父的手:“孩子们立功了,你这些年在钢铁厂也辛苦了。”

白父揽住白母:“不辛苦,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

海城中学。

下午放学,白彦舟在食堂撞见了白彦擎和白彦为兄弟俩。

白彦舟眉飞色舞的告诉他们阿爸升职的事情。

还将功劳都推给了白之语。

“她还挺厉害的。”白彦为捏着筷子,脸上笑眯眯的,眸子里却没什么笑意。

他对这个亲妹妹的印象——有点儿小聪明。

倒也不像谢清瑶那么讨厌。

其他的,无感。

白彦舟点点头:“小妹可厉害了,这次多亏了她。”

白彦擎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他脑子里正在算上周公布的彩票中奖号码和上上周的号码之间有何关联。

白彦舟:“你们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白彦为笑得更灿烂了些:“高兴啊!我怎么不高兴?”

白彦擎没什么情绪:“挺好的。”

白彦舟:“……”

察觉到他们的敷衍,白彦舟皱眉:“你们俩是不是还对小妹有偏见?”

上次他们俩回家,就和白之语处得不太愉快,还骂白之语丑来着,虽然最后道歉了。

白彦为依旧笑:“怎么会?她可是我们的亲妹妹。”

白彦擎一贯话很少,他没说什么。

白彦为的手搭在白彦擎的肩上:“老五也一样。”

白彦舟看着对面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莫名的来气。

就像是他有个宝贝,他迫不及待的跟朋友分享,朋友却爱搭不理。

白彦舟饭没吃完就起身走了。

……

艾斯中学。

有人发现了白之语和顾宁宁两人戴一样的手串。

“你们俩戴的一样的哎,真好看。”

顾宁宁晃了晃手腕:“独家定制,全世界唯二两串。”

“哇!”

“好用心啊。”

“好漂亮!”

白之语瞧见顾宁宁一脸傲娇的笑,她也唇角翘起。

王小琴听着那些人对顾宁宁和白之语的恭维声,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空的。

她买的手表已经被她姆妈收走,拿到商场强行退掉了。

同桌瞧见她的动作,瘪着嘴道:“白之语还好意思炫手串,她把你害惨了,还毫无愧疚之心,这种人真是啧啧……”

王小琴叹口气:“谁让人家让老师偏爱,又有个有钱的朋友呢。我斗不过她的……”

同桌:“哎,小琴,你太惨了。”

王小琴咬住了唇。

也不算惨。

她还有一千六百多块钱呢。

白之语这一闹,反倒是洗清了她的罪名。

剩下的钱,她会慢慢的花,一点点的花。

她才不会像之前那么招摇。

只要她小心翼翼的,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现在唯一愁的是下学期的学费。

那可是一万块!

不过,还早。

她不急。

到时候总归是有办法的。

……

晚自习下课。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家。

王小琴认命的去扫厕所。

这是第三周了。

一个月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

扫完厕所,学校里已经空无一人。

王小琴骑着单车,哼着歌,回家。

不过回家之前,她得去趟她藏钱的地方。

虽然那个地方人很少,她又把钱藏在安全的地方,但,她总归是要看一看,心里才踏实。

王小琴到了大树下,停好车子,轻车熟路的扒开树叶儿,挖开泥土,拿出小木盒。

当她打开木盒的一瞬间,一道手电筒光照了过来。

王小琴手一抖,她想也不想,盖上盖子,抱着木盒,拔腿就跑。

“站住!你给我站住!”

男人浑厚的嗓音吓得王小琴一激灵。

她跑得更快了。

然而,她哪里是训练有素的警察的对手?

王小琴很快就被擒住了。

“十三点!你跑得过警察吗?怎么不跑了?”

谢书蕾跑得气喘吁吁,一把从她怀里将小木盒夺过来,打开一看,“好哇,我就知道是你偷的我的钱!一千六百多块钱!你花掉了三百多!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王小琴当即就双腿发软,若不是警察押着她,她已经跪在了地上。

她眼泪横流:“我……我……谢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拿你的钱,我是要拿白之语的钱。”

警察道:“你偷谁的钱都是犯罪!跟我们回所里!”

“不要!不要!我不是小偷!我不是!”王小琴疯狂挣扎,大吼大叫。

偷钱可是犯法的。

要吃牢饭的!

她才十五岁!

她怎么能坐牢?

那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现在知道怕了?偷钱的时候怎么不怕呢?”谢书蕾吼道,“还差我三百多,赶紧让你家人凑齐了还给我!”

“还钱!我还! 还!谢大小姐!求求你!不要让我坐牢!我不要坐牢!”

王小琴要给谢书蕾跪下了。

谢书蕾哼一声:“该怎么罚怎么罚,你这种人,活该!”

“不要!不要!”

不管王小琴怎么挣扎,警察三两下就制服了她,将她擒住,带回了所里。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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