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雨总前委指挥行雨图广胜寺水神庙壁画“敕建兴唐寺图”猜想老赵闲聊神怪中的二郎系列二十一
老赵闲聊七圣刀花钱要素8
老赵闲聊毬戏图像系列之十三
老赵花钱艺术图像笔记六十五作者 老赵之前,我们阐述了二郎神花钱中珍贵的七圣刀艺术图像,参见:中古七圣刀表演惊现二郎神花钱:老赵闲聊二郎花钱艺术图像十四从披发看七圣刀要素如何退出二郎花钱:老赵闲聊七圣刀花钱要素2七圣刀花钱上被绑着的人是谁?老赵闲聊七圣刀花钱系列3
之前,为了更好地阐述二郎神七圣刀花钱要素,我们也特地聚焦阐述了古代宋元时期捶丸在艺术图像中的呈现:
老赵 管月晖:《辽代铜人中的捶丸造型系列简说》元代捶丸花钱中“君子卜戏”什么含义?老赵闲聊毬戏图像系列之五二郎神的捶丸侍卫与广胜寺水神庙的捶丸随从:老赵闲聊七圣刀花钱要素4故宫《蕉阴击球图》中儿童捶丸球具的猜测:老赵闲聊毬戏图像系列之七捶丸艺术图像中的“负面清单”:老赵闲聊毬戏图像系列之八从艺术图像初探捶丸球具与姿势:老赵闲聊毬戏图像系列之九
其中,就绘画艺术而言,目前中土存世最早的完备的捶丸运动图像文物,就数山西洪洞水神庙中的捶丸壁画了。那么,捶丸运动主题的壁画,为什么会出现在水神庙的系列画面上呢?捶丸这个特殊的运动形态,在这里又承担着什么功能载体呢?探索捶丸图象在水神庙中的功能含义,就是在探索二郎神花钱图像上捶丸要素的功能含义,因为二郎神本身也是大水神。我们先耐心地来看一下山西洪洞水神庙的基本情况,以及庙宇壁画的分类主题内涵。参见:
洪洞水神庙中的明应王是大郎神还是二郎神:老赵闲聊水神庙壁画1
上次我们以阴阳交感为聚焦,以壁画本身也是祈雨仪式中的重要交感触媒为线索,对洪洞县水神庙壁画中的祈雨图、降雨图、庭院梳妆司宝尚食图、捶丸图、对弈图、得鱼图、戏曲图中的阴阳交感因素进行了系统梳理和阐发。参见:藏在广胜寺水神庙壁画的祈雨逻辑:老赵闲聊水神庙壁画2其实,在整个壁画体系中,还有一部分是被认为是庙宇本身的历史渊源故事,比如《霍泉玉渊亭图》、《唐太宗千里行径图》、《兴唐寺故事》等等。那么,在这些按理说都是因循故事的呈现中,有没有阴阳交感,祈雨的要素的可能呢?上次我们先聚焦了千里行径图,参见:蒿里老人乎 文殊老人乎:老赵闲聊广胜寺水神庙壁画3“千里行径图”猜想今天我们来聚焦一下《敕建兴唐寺图》。
敕建兴唐寺故事中的祈雨含义
上次我们曾经阐述过,既然水神庙壁画中俗称的《千里行径图》未必就是唐王得救,而可能与文殊化应要素进行了暗合,同时,由于文殊与祈雨有着密切的关联,所以从而也与水神庙整体壁画中对于祈雨的主要诉求进行了协同,那么,在水神庙明应王殿中,与《千里行径图》所对应的另一幅俗称《敕建兴唐寺图》壁画,又是否也同样可能与祈雨主题也有着某种关联呢?
所谓的《敕建兴唐寺图》在西壁左上角,画中一队人马举旗行路。队伍中的主要人物是骑白花马的朱衣尊者,前有先锋开路,后有伞盖遮护,天空中青龙隐现,文武官员随行左右。据一般说法,这是以霍山一带有名的唐太宗敕建兴唐寺传说为题改绘。《赵城县志》云:“兴唐寺唐太宗破宋老生后救建”,“以酪恩锡嘉,名曰兴唐,殆谓唐之兴基于此也。”云云。
我们先不去管远在21公里之遥的他处的兴唐寺的故事,为何会出现在洪洞县的水神庙壁画上。而且兴唐寺所指的主角是霍山神,到了元代,也只是霍山神的次子二郎,而水神庙的主尊,则是霍山神的长子、霍山神次子追堆二郎的大哥明应王,完全无法对榫。我们在此,先不去考究这样的困境,我们先来推究画面内涵的要素。
其实,我们仔细分析本画,画面上其实由三组人马组成。
1、左侧前方正对观众视线的,是骑花斑马的红衣朱尊所带领的队伍,主尊上方有华盖。主尊左侧有随从奉上盒装文书案卷。有请求依卷核实之态。主尊背后三个随从,一个持华盖,一个持令剑。一个持印信。
2、另一组人物,则是背对读者视线的人马,头戴宋式直脚襆头,执芴绯衣宽袍。他的左侧也有一个随从,持卷宗文牍,以供查验,右侧也有一个随从,手持令剑。
3、第三组人马,就是两个和尚和宝马所背法宝。
那么,这三组人马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我们不能被分割成了不同单元的壁画名称所左右,因为这是后人为了聚焦研究方便而进行的人为割裂,壁画本身是系统完整的整体。我们看一下所谓的“祈雨图”、“兴唐寺图”两幅画面,其实他们很可能是一个整体,在这个整体叙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要素就是云端上的西方三圣。而西方三圣不仅位于主尊水神明应王的虚空正上方,而且西方三圣正是从所谓的“兴唐寺”画面上,那一组僧人的宝马背上的神亭中,所化应出来的。所以,西方三圣、明应王祈雨,与我们现在所谈论聚焦的所谓兴唐寺人物画面,其实是有非常紧密的内在关联性的。见下图所示:
在“兴唐寺”主题壁画中,花马驮着方形奉神亭,亭内有一个容器,容器中显出一佛二菩萨西方三圣驾云站立,正好在祁雨图明应王的头顶处。那么,这个化显出西方三圣的容器是什么呢?有人说是塔婆。但是作为塔的形态,容器下方应该更加饱满。这个容器,其实就是祈雨的水瓶。在中国传统祈雨仪式中,重要的一个祈雨象征物就是水瓶,在祈雨仪式中有专人保管,不得让人轻易靠近。因为它是雨水的象征。在河北省武清县,祈雨出马队伍中,男人的仪式是取水,抬龙王老爷游街,而女性仪式则是十二寡妇扫坑。
关于祈雨风俗中的水瓶,长篇小说《花旦》中有非常生动的描述,这部小说以大西北腹地西海固一个叫红城子的村庄为中心展开描写, 生动反应了大西北的人文风貌和风土民情。《花旦》以西北地区民间秦腔艺人当家花旦齐翠花的坎坷经历为经线,浓墨重彩地叙述了众多民俗活动。其中有祈雨风俗的描写,在祈雨活动中,一个核心的要素就是要确立执掌宝瓶人选。书中叙述说,执掌宝瓶是祈雨中最神圣的事,一般人难以胜任,所以大多会选择德高望重,大福大贵之人担任。书中的红富贵是“贵人他爹”,所以才能 执掌宝瓶。当会长派来请红富贵的老人说到:“会长让你无论如何要执掌宝瓶,说你是贵人他大,你执掌宝瓶定能求到雨。”《青岛市志·风俗志》中记载解放前的求雨风俗,“一般是抬着神像出巡,祈雨者头戴柳枝帽,手持柳枝,口念佛号随后而行。神像多是龙王、关公、观音菩萨。柳枝在求雨巫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为柳喜水,多长于河边,用柳枝属于模仿巫术。在佛教中,有柳枝观音,手拿柳枝与水瓶,向人间普洒甘霖。清朝各地的祈雨术中,柳枝与水瓶通常是不可少的道具”。徐倬的《祷雨词》有云: “小儿手执青杨枝,拦路齐唱咒龙词。门前瓶甗贮清水,借与天工作雨施。吹螺击鼓声鼕鼕,大令传呼拜社公。白袷麻鞋走烈日,缁纳黄冠满路中。” 小孩拿着柳枝来咒龙,各家门前都放上一瓶清水,以备天工降雨之用。
榜题“二郎”花钱 泉水阁藏品华北地区华北祈雨活动中,最辛苦的就是当善愚。所谓善愚,就是在祈雨仪式 中以自残方式祈雨之人。在坪泉地区,善愚们的拜水活动一般都是在隐秘状态下 进行。他们先将祈雨场所用树枝包围起来,之后善愚和保水人来到泉边,洗瓶,晒干,并将瓶口用红布包好,然后安放在露出水面的三块石头上。同时黄表纸裹香捻成一个纸捻捻,用于查看是否有水。安瓶后上香摆供,然后每人跪一灶香。在坪泉善愚的祷告是唱曲方式,云:
敬上一炉香呵 跪倒在拜水场 可怜旱民遭苦罪呵 身附重刑来赎祸殃 善愚我 丧天良 作事理不当 我犯天神律呵 才遭这旱天长 我求天神爷呀 念民是群氓 自附重刑跪拜香 求神开恩长。阿弥陀佛。天神爷呀 !
敬上二炉香呵 天神爷早开恩呵 水神爷早开恩呵 难民苦求神水来呵快往神瓶里边装呵 普救众生洒细雨呵拉 阿弥陀佛呵 !
供上三炉香呵 我肩膀上燃黄香呵 小刀刺骨满肩伤呵 跪拜水神硒毒阳呵 跪拜三 天两夜长呵 拉 阿弥陀佛水龙爷呵。
拜到水后,要求保水的马上用红布将水瓶包好,由保水的抱上,与善愚们一起直奔半山坡上的小龙王庙。出马之前雨瓶就一直保存在这里。作为祈雨仪式重要参与者的善愚,在出马途中与保水的一样,始终不能离开雨瓶半步。
祈雨队伍中的毛女为秀气少女,她们的任务是保卫取水的核心成果,也就是放在龙王身边的水瓶,他们有权力轰走任何试图靠近水瓶的人。
《唐人小说》中记载了李靖代降雨的故事,说他去山里打猎,借宿山里人家。半夜留宿他的老人家告知李靖,这里是龙宫,天帝下令行雨,她两个儿子都不在,想让李靖代为布雨,李靖答应了。老人牵出一匹青骢马,告诫李靖:“马叫,取出瓶中一滴水滴在马的鬃毛上,地上则水积三尺。”李靖布雨时见自己家乡旱情严重,一口气滴了三十多滴,回来将此事说与老人家听,老人叹息说,你家怕是要发水患了。由此可见,龙王降雨的操作办法,就是从水瓶中取水降雨。
可见,祈雨活动中的水瓶就是获水的象征物,非常要紧。
二郎神花钱 胡坚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