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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季砚行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是高中时一次放学过后。
三月的夜晚,黑的早,七点多,黎漾抱着一堆课外辅导资料往回走。
忽地,她听见了不远处的小巷子传来了打斗声,本不想多管闲事。
可黎漾远远的就听见有人说,“季砚行,只要你把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那今天的事就了了。”
季砚行?
那不是隔壁班新来的的转学生嘛。
黎漾能记住他,完全是因为这人实在是颜值太出圈,一来就引起了全校的轰动。
每天都有不少的人来隔壁班爬窗户。
“有本事自己来拿。”这声音一听就是不把对方放眼里的态度。
听声音,对方似乎有不少人,黎漾感叹了句,真够勇的。
打斗声不绝于耳。
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她这样不管不顾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黎漾原本走远的脚步,又不觉往巷子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打鼓,双脚有些打颤,走到巷子口,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个头出去。
而后猛地缩了回来,妈呀,好多人……
她第一个反应是报警,可警局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恐怕警察还没到,季砚行就被干趴下了。
她咬了咬牙,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翻出了警铃声,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就看季砚行的运气了。
把手机放在一个隐蔽处,点开播放后,黎漾迅速退到一旁躲了起来。
“警察来了,快跑!”
许是他们做贼心虚,也不管这铃声是不是真的,一众人丢下季砚行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等到脚步声都听不见时,黎漾才走回巷子口,关掉铃声,收好手机。
再次探头出去,见巷子里只剩季砚行一个人时,她才轻舒一口气,看来他的运气还不错。
黎漾走了过去,走近时,就看见季砚行正靠坐在地上,闭目休息。
她将书本放下,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同学,你没事吧?”
季砚行倏地睁眼,看见他面前的手,愣了片刻,而后把手搭了过去,就在他起身时,一个旋转,就将黎漾抵在墙上。
即便是在夜色里,黎漾也看清楚了他的眼神,丝毫没有感激,反而是犀利中夹着不满。
“要你多管闲事?”他的语气冰冷,突然改变的局势让黎漾心脏骤缩。
什么鬼?
怪她多管闲事了?
握着的手被他捏的生疼,“你放开我!”
可无论她怎么用劲,都挣脱不了他的手。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如此悬殊的吗?
加上眼前那凌厉的眼神,黎漾心里慌的不行,这人要干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
季砚行甩开她的手,“滚吧,别多管闲事。”
黎漾心里有气,抱着书,跑了几步,回头冲季砚行吼道:“怪人,早知道就让你被打成猪头算了。”
说完她马不停蹄的就跑没了影。
那晚过后,黎漾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管闲事了。
现在好了,两人的班级就隔着一堵墙,每天都会打很多次照面。
季砚行一下课就在走廊上靠着,时不时的从前门看向黎漾。
更吓人的是,去厕所要经过隔壁班。
黎漾每次路过,都被他盯的发毛。
有一天,听说季砚行将两个同学打到住院了,黎漾心里更怕了。
这个人……好凶。
路过隔壁班时,黎漾恨不得脚底生风,“唰”的一下从季砚行面前飘过。
可还是被他叫住了,“喂!”
黎漾装作没听到,继续快步往前走,可即便她走的再快,还是被他拎了回去,“下次别穿这裙子,太短。”
黎漾:“……”
有没有搞错?
现在居然管起她的穿着了,他们什么关系?
年级主任吗他是?
有病吧?
虽然不满归不满,但黎漾惹不起,乖乖的听话了。
后面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他让她淋雨了。
那天放学,下了很大的雨,黎父每次出门都会看天气预报,一旦发现有雨,都会往她的书包里装伞。
所以那天,她背包里有伞。
因为大雨,好多同学都被滞留在了教学楼,等雨停,其中就包括季砚行。
黎漾刚拿出雨伞,就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不用想,肯定是季砚行那厮。
她侧过头去,就瞧见他的视线,在她和她的雨伞之间徘徊。
黎漾闭上眼睛,要不要这么倒霉?
做了许久的内心工作,她认命的将雨伞递了过去,“要不给你打?”
她本以为,季砚行至少还会客气一下,哪知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
黎漾:“……??”
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这么……恶劣。
递出去的,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望了望外面的大雨帘。
在这之前,黎父给她发了信息,说在校门口等她。
就到校门口的距离,不打伞也没关系,黎漾咬了咬牙,“唰”的一下,冲了出去。
雨声很大,依稀能听见后面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似是在呼唤她的名字。
黎漾一边跑,一边回头,这一看不得了,她跑的更快了。
季砚行居然在追她!
救命,他的表情,好吓人!!!
她伞都给他了,他还要做甚?
好在她起步早,不然差点就给他追上了,一上车,就立马叫黎父快点开车。
“闺女,你怎么淋湿了?我不是放了伞在你书包里吗?”
黎漾见季砚行的身影越来越近,催促道:“爸爸,先别说了,快开车。”
“怎么了?”
“你挡路了,我刚听见后面有人按喇叭了。”
黎父半信半疑,“是吗?”
黎漾焦急,她当然不能说有人在追她。
“是,爸爸,快开车,有什么过了这段路再说。”
黎父也知道,这下雨天接孩子的家长多,难免心急,也没再寒暄,快速启动了车子。
就在离开那一刻,季砚行追上来了。
黎漾轻拍了下胸口,好险。
在那之后不久,父母车祸去世,她也就跟着吴芝兰来京城了。
再后来,再一次和季砚行搭话是大二下学期的时候。
那时被季砚行叫住,只见他气势汹汹的走来,没头没脑的问句,“你怎么没上台演出?”
她心想,这人这么多年了,管闲事的病还没治好?问就问,凶什么凶?
再说,她上不上台,关他屁事?
他家住大海啊,管这么宽?
当然,想归想,这话她不敢说出口,老实的回答了。
综上所述,季砚行脾气真的不好,她深有体会。
哪知黎漾话一落,姜悦蓦地惊叹:“我靠,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更好奇他的老婆了。”
姜悦还在不住的惊叹,黎漾:“……”
她得紧紧的捂好她的小马甲。
毕竟她和季砚行也不知道多久会离婚,说出来只会浪费感情。
“好羡慕啊!”
忽地,姜悦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突兀的响声给黎漾吓了一大跳。
她抬起头来,望着姜悦,就见她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说道:“我想通了,我要干一票大的!”
许是用力过猛,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黎漾:“你悠着点,干什么大的?”
姜悦捂着脸,坐了下来,“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些老色批占了便宜,我还不如主动出击。”
“找个超级厉害的老公,干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黎.干了一票大的.漾:“……”
沉默片刻过后,黎漾:“悦悦,这事要不还是算了?万一……”
她怕姜悦受到伤害,毕竟上层圈子的人,不是她们这种能惹得起的。
到时候人将她吃抹干净,拍拍屁股走人了,她找谁哭去?
“风险与机遇并存,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放心,姐们儿会见机行事的。”
“到时候要真成了,连你的仇,也一并报了。”
黎漾一听,纠结了,她到底该坦白还是继续隐瞒?
不过以她目前和季砚行的关系,坦白也没用啊,她也不能求他帮忙不是?
毕竟她还欠着债呢。
“悦悦,这戏你要是拍着不开心,那咱们就不拍,叔叔治病的钱,我来想办法。”
姜悦:“漾漾,你的钱都借给我了,你去哪里想办法?你除了认识沈……”
姜悦猛地捂住嘴,今天她聊天的内容都刻意避开了沈辞,没想到现在却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黎漾知道她在想什么,拉开她的手,“没什么不能提的。”
“我怕你难过嘛。”
要说难过是肯定的,就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的事,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我好多了真的,我也想通了,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向前看。”
姜悦观察着黎漾的神情,见她真的放下了,为她感到高兴,“早该向前看了。”
姜悦端起饮料杯,“来,为我们光明的未来举杯!”
两人碰杯后,姜悦说了一句,“祝他们渣男配狗,天长地久,最好锁死了,别来霍霍我们漾漾。”
“好了,少说两句。”
虽然她和沈辞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以前对她好是真的,她也做不出诋毁他的事。
姜悦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太心软了,要我早就骂死他了。”
“仗着他曾经对你好,就让你留在原地等他,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呸,什么玩意儿。”
“再多的感激也早已消磨殆尽了。”
见她还要继续输出,黎漾连忙转移话题,“悦悦,我刚说的想办法,是真的,你忘了我在苏城还有一套房了?”
姜悦听完又是感动又是气,毕竟那房子对黎漾来说,可是她和她父母曾经的记忆所在。
“你把我当什么了?那房子你给我留好了,到时候我还要和你一起去看叔叔阿姨。”
“我没说卖掉,我可以先抵押…
“想都别想!漾漾,你放心,我的终身大事,我不会乱来的。”
见姜悦已经下定决心,黎漾也不再劝了,“要是遇到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好啦,到饭点了,走,去吃饭。”
-
两人吃完晚饭后,挽着手逛街。
走到一条繁华的街道时,姜悦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立马拉着黎漾就往前冲。
黎漾:“你看见什么了?“
“别问,跟着跑就是。”
两人跑到一个酒吧前,却被守门的保安拦住了去路。
“女士,请问您有会员吗?”
姜悦:“没有,怎么了?”
“女士,那请恕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姜悦懵了,这酒吧她以前又不是没来过,从没听说过要会员啊?
保安耐心解释:“女士,是这样的,今天店里有演出,所以需要会员才能进入。”
姜悦深吸一口气,“你就直接说办会员的条件。”
“在本店消费十万以上,或是花一万开通一个。”
姜悦惊了,“什么会员这么贵?抢钱吧?”
要是以前,她花十万都不带眨眼的。
现在……买套衣服都得考虑大半个月。
真是没钱难倒英雄汉。
黎漾连忙拉着姜悦想往回走,“悦悦,要不改天再来?或者我们去别的酒吧?”
姜悦咬了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今天要是走了,又不知多久才能看见他了。
“在哪里办会员?”
“女士,请跟我来。”
“悦悦。“黎漾着急,一万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只是买一个会员,她想想都心痛。
可姜悦此刻根本听不下任何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
黎漾无奈,办好会员后,被姜悦拖到一个位置坐下。
此时酒吧里人声鼎沸,舞台中央已经开始在准备待会儿的表演了。
姜悦一坐下就开始左顾右盼,寻找目标。
此时二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了。
盛望看着进来的人,猛吸了一口气,他震惊的望向季砚行,“他就是你说的朋友?”
季砚行掀了一下眼皮,丝毫没打算起来迎接来人,“嗯。”
盛望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好家伙,季砚行只说今天请了朋友来。
没说那朋友是陆时屿啊。
他可是陆家的人啊,不是传闻陆家和季家因为几十年前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见陆时屿那浑身冰冷的气质,确定不是来干架的吗?
他凑近季砚行,小声问道:“不是传闻你们两家关系决裂了吗?”
季砚行踢了盛望一脚,示意他挪开点,“说话就说话,别离我太近。”
“上一辈的恩怨,关我们小一辈什么事?”
盛望:“……”
好吧,他无法反驳。
“盛望,我朋友。”
陆时屿挑眉,能让季砚行承认的朋友不多,更何况这人还是和他一起创业的朋友。
他礼貌的伸出手:“你好,陆时屿。”
盛望立马狗腿的跑过去握住陆时屿的手,“久仰陆少大名。”
季砚行望向陆时屿,递了一杯酒过去,“你来晚了,三杯就免了,自罚一杯吧。”
陆时屿也不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祝你新婚快乐!。”
季砚行唇角上扬,眉眼弯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谢了!”
陆时屿坐下后,余光一瞥,见他笑得那不值钱的样子,“弟妹是你那意中人?”
他只知道季砚行心里有一个人,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季砚行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曾提过出国留学,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
可季砚行却拒绝了,说他想留在京城,这里有他留下的理由。
季砚行从鼻息间溢出一声,“嗯,”随后抿唇低笑,“你都28岁高龄了,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盛望直呼好家伙,也不知道是谁,曾经最讨厌被催婚。
现在倒好,竟然直接当起了催婚本人。
还直戳人心窝子,说人28岁高龄了,结了婚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吗?
更何况对象是那高冷清贵,不近女色的陆时屿。
盛望都不敢想等会儿的场景,可让他更惊讶的是。
陆时屿像是习惯了他的嘴欠,只道:“随缘。”
他拿出烟,抽出一根,随后将盒子递给季砚行,却见他伸手推开,“戒了。”
陆时屿眉眼一挑,有些惊讶,“戒了?”
他可知道,过去季砚行烟瘾大的不行。
季砚行应了一声,“嗯,戒了。”
看着眼前的烟,季砚行脑海里闪现出戒烟那天的情景。
那天他刚好在附近办事,事情处理完后,他站在路边,靠着车身抽烟。
忽地,他的视线被对面街道的两个人吸引了过去。
黎漾正抱着一个文件袋和一个饭盒,对沈辞说着什么。
沈辞靠着墙,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火。
黎漾侧着身子,他看不清她的嘴型,所以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但他知道,沈辞说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烟雾顺着微风,朝着黎漾的方向飘去,只见她皱着一张小脸,猛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咳的通红。
她稍稍撇过脸,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季砚行看懂了,“阿辞哥哥,抽烟对身体不好。”
“啰嗦。”沈辞揉了揉眉心,脸色不是很好,将手伸了过去,“文件给我。”
沈辞并没有将烟熄灭,烟味还是在黎漾周围蔓延,她苦着一张脸,将文件袋和饭盒一并递了过去。
而他,只抽了文件,就准备离开,黎漾拦住了他的去路,再次将饭盒递了过去。
沈辞有些不耐,在挥手时,不小心饭盒推倒在地。
见黎漾蹲下身子去捡饭盒时,季砚行明显看到了沈辞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也就那一片刻。
之后他说了句什么,就大步离开了。
留下黎漾一个人蹲在原地。
季砚行拳头紧了紧,站直身子,伸脚往前迈了一步,随后又收了回来。
“真是傻的可以。”
而后,他把烟在一旁垃圾桶的烟灰缸里捻灭,随后扔了进去。
盛望连忙接话,“陆少,这个我有发言权,他为了嫂子,这烟说戒就戒。”
“你知道他以前烟瘾有多大吗,一天少说一包烟,愣是说不抽就不抽了,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还不忘感叹一句,“不愧是爱情的力量。”
季砚行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少说两句会死?”
盛望接住抱枕,“我那是在夸你。”
“需要你夸?”
盛望瘪了瘪嘴,“是是是,你当然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嫂子。”
“去死。”
陆时屿看着季砚行的状态,猛吸了一口烟,看着手上的烟,不禁有些恍惚。
爱情真有这样的魔力?
心动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些年,他不近女色,倒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主要还是没遇到让他心动的。
那些送上门的女人,他是半分兴趣都提不起。
所以季砚行揶揄他,他也没生气。
“这次回来不走了?”
“嗯,不走了。”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陆时屿便起身去洗手间了。
楼下的姜悦眼尖的看见了他的身影,连忙冲黎漾说道:“漾漾,你先自己玩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也不等黎漾回应,她便急冲冲的朝二楼跑去。
陆时屿刚进洗手间,就听里面传来了暧昧的声音,蹙了蹙眉,而后便退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处,扫了一眼楼下,舞台上一群穿着大胆的女人正翘首弄姿的舞动着。
他靠在墙边,再次拿出一根烟,点燃。
突然一道婉转悦耳的女声,在这充满喧嚣的地方,突兀的响起,“帅哥,你的东西掉了。”
陆时屿侧眸,一个美的张扬的女人正拿着一张卡片递给他,目光掠过她手上的卡。
那是今天合作商递给他的名片,一个不重要的东西。
他将目光收回,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一圈烟雾吐出后,他站直身子,将烟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
陆时屿刚准备转身,就被女人一个跨步挡住了去路。
只见她气势汹汹,一只手撑在墙上,她两只手指夹着卡片,竖在他的面前,“帅哥,你礼貌吗?”
如此近的距离下,陆时屿才看清女人的脸,她的左脸红肿,看样子是被扇的,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容貌。
她爹妈给了她一副这样的容貌,就是让她这样造的?
陆时屿从喉间溢出声冷哼,不知羞的女人,怕不是刚被正主扇了耳光。
还没吸取教训,又开始到处撩拨了?
他接过卡片,嗓音冷冽,“谢谢。”而后,当着她的面丢进了垃圾桶里。
随后似乎还嫌脏,拿出手帕将手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之后,又当着姜悦的面,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姜悦:“……”
不愧是有钱人,这昂贵的手帕说扔就扔。
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他居然嫌她脏?
他么的,被狠狠地侮辱了。
有种无力感怎么回事?好难搞。
姜悦深吸了一口气,勇敢悦悦,不怕困难。
“我叫姜悦,你呢?”
陆时屿后退了一步,适时厕所里的那对男女走了出来,他转身走了进去。
姜悦准备追上去,却在看到男厕所的标志时顿了脚步,可恶,她不甘心的守在了门口。
陆时屿出来看见姜悦时,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可面前的女人似乎丝毫察觉不到他的不悦。
自顾自的说道:“帅哥,我看上你了,交个朋友吗?”
“没必要。”
姜悦抿了抿唇,这陆时屿果然如传闻般不近女色,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就不信没有捅不破的纱。
“怎么没必要,我又没说让你做我男朋友,就交个朋友而已。”
陆时屿像是忍耐到了极点,“让开。”
他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可姜悦仍旧纹丝不动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让,除非你加一个我的微信。”
姜悦顺势把二维码递在了陆时屿的面前。
死缠烂打的女人,脸皮比城墙还厚。
也难怪会被人扇耳光。
以往这种时候,那些女人都吓得跑的远远的了。
这女人莫非是因为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才如此无畏?
“陆时屿。”
姜悦先是一愣,随后勾唇一笑,“你的名字真好听。”
只是好听?
见她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陆时屿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几个保安走了过来,“女士,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没过多久,姜悦就被扔出了酒吧,她刚想发火,老娘可是你们尊贵的vip。
紧接着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转账的信息,刚交的一万元的会费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消气?
我要给你们这个酒吧差评!!!
这时,又有一条新短信进来,酒吧补偿了她一万元。
姜悦,差评?什么差评?
黎漾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姜悦回来,不由得担心起来,她给姜悦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台上的热舞已经结束,突然间,全场的灯都熄灭了。
酒吧内,一瞬间静了下来,紧接着台上亮起了一盏小灯。
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只扣了一颗扣子的白衬衫男人。
男人的眼睛,在灯光的映射下,被刘海遮住了,余下的部分,是好看的。
不少人惊呼,“好帅!”
一盏灯,两盏灯,三盏灯……随后灯光闪烁,音乐响起。
舞台上三个男人开始起舞,随着他们的舞动,流畅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
台下女生们的尖叫声响彻酒吧。
黎漾看着台上的男人,其中有个舞蹈底子还不错,她还是第一次看男生跳这种舞。
原来男生也能跳的如此妖娆魅惑。
台上的舞蹈进入了巅峰时刻,只见一件件白衬衣随着他们手指的舞动,翩然的飞向了台下。
被一群疯狂的女人激烈哄抢。
“原来季太太喜欢这样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黎漾心里咯噔一跳,抬起头来便对上了季砚行那深邃的眼眸。
这会儿的他,穿了一身休闲装,戴了一个鸭舌帽,活脱脱的一个美少年。
“……不是,没有。”黎漾心虚的回应。
季砚行在一旁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刚看的……还挺入神。”
“我只是在单纯的欣赏舞蹈。”
天地良心,她没说谎,但有点心慌,是怎么回事?
尖叫声不绝于耳,季砚行微微倾着身子,凑近黎漾的耳边说道:“你觉得,当着你老公的面,欣赏这样的舞,好吗?”
黎漾:“不好。”
“那就别看了。”季砚行取下帽子,戴在了黎漾的头上,并压低了帽檐,“今天是会员制,你怎么进来的。”
他可不觉得黎漾是会在这种地方花钱的人。
“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的。”黎漾说完就左右环顾了一圈,半点姜悦的影子都没看见。
季砚行看着她茫然的眼神,歪头挑眉,“所以……朋友呢?”
黎漾立即拿出手机一看,好家伙,姜悦前几分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太吵了,她没听见。
看着她发来的微信,黎漾顿时无语,【漾漾,我被赶出酒吧了,你在哪里?】
【漾漾,我先去踩点了,给你打电话没打通,你看到消息就早点回家,到家了就给我发个消息。】
“咳咳,我朋友她……走了。”
季砚行挑眉,“所以你留下来,是为了看这破舞?”
“不是,我可以解释。”
“出去再说。”季砚行起身,拉着她就往外走。
两人拦了一个出租车,上车后,季砚行拉着她的左手质问,“戒指呢?”
“我……我怕丢了,所以放家里了。”
季砚行像是被气的不轻,“你怎么不怕把你人弄丢?”
他撇开黎漾的手,把头转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好生气,怎么办?
就在黎漾绞尽脑汁,想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季砚行开口了。
“要是丢了,我给你定做新的。”
“我不会弄丢的。”
季砚行听着这话,刚好转的心情,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立马垮掉。
“要是我们离婚了,我……赔不起。”
季砚行转过头,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他盯着黎漾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是有本事气人的。
他胸口不断起伏着,明显气的不轻,黎漾被他盯得发毛。
黎漾,完了,她貌似又说错话了。
他们离婚不是迟早的吗?
毕竟又没感情,更何况他们也门不当户不对,双方的价值观念都不一样。
“黎漾。”
“嗯?”黎漾心里没由来的一慌,每当季砚行叫她名字的时候,就是有大事要说。
就见他转过头来,一字一句道:
“结婚是你提的,这才两天不到,你就提离婚——渣女。”
黎漾:“不是,我……”
前面的司机不由得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二人,女孩子的容貌被帽子挡住了,看不真切。
但单就男方的颜值来看,女方肯定也不差。
看这二人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和他女儿一般大。
他忍不住开口:“小姑娘,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既然决定在一起,那就要互相体谅。”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出来两人一起商量着解决,离婚这两字可不兴挂嘴边啊,很伤感情的。”
“小伙子也是,对老婆说话可不能这么凶,老婆是用来哄的。”
“女孩子嘛,难免敏感些,做丈夫的,就得多细心些。”
司机一开口,就停不住,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告诉两人要如何经营婚姻。
听着司机教训季砚行,黎漾都怕他发火,毕竟他真不是过错方。
她几次想插嘴都插不上,好在没多久,车便到了翡翠湾。
两人下车后,临了司机还嘱咐一句,“小伙子,对老婆说话,要温柔,温柔!”
司机走后,两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冗长的沉默后,季砚行说了句,“对不起。”
黎漾心里咯噔一跳,“你干嘛道歉?”
“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想离婚。”
黎漾:“……”
他还真把司机师傅的话听了进去。
“不是的,我没有想离婚,我只是觉得你会提离婚,我……”只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黎漾说着说着,把头低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季砚行长腿一迈,站在了黎漾的面前,她正低着头,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季砚行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仰着头看向他,夜色下,他脸上棱角分明,即便是从下往上看,都是毫无死角的帅气。
季砚行取下黎漾的帽子,“季太太,季家很传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所以……想离婚?除非我死了。”
他的眼神很真挚,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黎漾的心,忽地漏了一拍。
用得着这么诅咒自己吗?她也不是非要离婚。
黎漾眨眨眼,慌乱的移开视线,“戒指,我会戴的,就是我工作的时候,不能戴,可以吗?”
季砚行勾唇,“可以。”
两人之间的气氛,霎时间骤变,忽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黎漾瞬间得到了解脱,立马从包里将手机翻找出来,却没想,从包里掉了另一样东西出来。
她着急接电话,还没来得及看掉落的是什么,就被季砚行捡了起来。
“喂,悦悦。”
“漾漾,你安全到家了吗?”
“到了。”
电话那头的姜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久久等不到黎漾的回信,想着那鱼龙混杂的地方,留她一个乖乖女在那儿,心里就担忧的不行。
“那你怎么不给我回个消息,害我担心。”
黎漾:“我刚刚有点事耽搁了,你呢,回家了吗?”
“在回家的路上。”
“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到家了也给我一个消息。”
黎漾挂断电话后,就发现季砚行正用一个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当余光掠过他手上拿的东西时,黎漾顿时脚趾扣地。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救命!
她怎么忘记把这东西处理了?
还当着季砚行的面把这东西掉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好社死。
他会不会以为,她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
正当黎漾的大脑在疯狂的组织语言时,季砚行开口了,“季太太,莫不是想让我履行做丈夫的义务?”
他眉眼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言语慵懒散漫,“倒也不是不行。”
黎漾耳根一热,心跳加速:“……“
他是怎么做到,以如此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这样的话的?
忽然,季砚行话音一转,“不过……你是不是对我的尺寸有什么误解?”
“……?”黎漾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后,一张小脸爆红。
她想伸手去夺那东西,却被他高高举起。
“这不是给你的。”
季砚行的脸色瞬变,他高举的手蓦地垂下,“那是给谁的?”
“没有给谁的,就是买东西送的,我忘丢了。”
黎漾趁着空隙,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盒子,小跑往前,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丢完东西后,她也没有停下来等季砚行,而是快步跑回了家。
季砚行站在原处,看着黎漾的一举一动,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微眯,脑海里回想着那句,“买东西送的。”
买什么东西会送?
莫不是……
想明白后,他换了一个方向生气了。
黎漾回家后,连狗都不撸了,急急忙忙跑去洗漱。
刚洗漱完毕,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傻样欢迎的声音。
她心跳开始加速,急忙的换好睡衣后,就躺在床上开始装睡。
不久季砚行进来了,浴室里洗漱的声音无限的在黎漾脑海里放大,吵的她根本静不下心来睡觉。
她今天又是在季砚行面前社死的一天。
老天啊,能不能别这么搞她?
本来两个不怎么熟的人相处一室就够尴尬了,现在好了,更尴尬了。
忽然一阵柠檬的清香袭来,即便是没睁开眼,黎漾也感觉面前有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心跳加速,双眼紧闭,努力装睡。
一阵低笑从前方传来,“季太太,晚安。”
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床的另一头塌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黎漾一直保持着侧睡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尝试了各种催眠的办法,就是睡不着,肩膀都麻了。
她想,这个点,季砚行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黎漾小心翼翼的翻了一个身,就在她不经意瞥过去时,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黎漾微愣,他的眼神好……好深情。
她再次紧闭双眼,抱紧她的玉桂狗,将脸埋了进去,心跳再次不规律起来。
“睡不着?”他的嗓音清冽,尾音上扬。
黎漾见装睡不成,便小声说道:“有点。”
“想听故事吗?”
“……嗯?”
季砚行当她默认了,便开始讲起了故事。
“在一个森林里,住着一只老虎,因为它的强大,森林里大部分的动物都害怕它,所以它没什么朋友,每天都一个人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黎漾听着他不徐不疾的讲着故事,这故事这么听,怎么与他的形象不符。
额……他像是在哄她睡觉?
“它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趣,想体验一下新奇的感觉,所以它踏上了旅途……”
“在旅途中,它遇见了一只小猫……”
季砚行的嗓音很好听,黎漾闭着眼享受着,不知不觉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故事讲到一半,季砚行停了下来,他微微勾唇,“睡的还挺快。”
次晨,天微微亮。
黎漾醒来便惊觉,她昨天竟然伴着季砚行的故事,睡着了!
还意外睡的挺好!
昨晚的他实在是温柔的有些反常,颠覆了她的认知。
也让她的尴尬在无形中渐渐消散。
此时床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衣帽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她起身将头侧了过去,季砚行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去晨跑了。
瞥见床上的人影,“醒了?”
“昨晚,谢谢你!”
季砚行心情愉悦,“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哄老婆睡觉,应该的。”
黎漾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起来,他怎么说‘老婆’二字,说的如此顺口?
黎漾突然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起身下床,“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晨跑吗?”
季砚行先是一愣,“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会不会太累了?”
“我不跑,就溜溜傻样。”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季砚行话一落,卧室的房门也被他细心带上了。
黎漾怕他久等,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匆忙洗漱完,就走出了卧室。
此时傻样和他都已经在门口整装待发了。
一见黎漾的出现,傻样便激动的摇着尾巴,想扑过来,却被季砚行拉了回去。
“我说没说过不许扑姐姐?”
傻样又不满的“嗷呜”两声。
季砚行半蹲下,凑近傻样的耳边半哄半威胁。
“她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你扑,要是给她扑倒了,受伤了,我跟你急!”
傻样像是听懂了,不满一扫而空,它原地坐了下来,冲着黎漾微笑。
黎漾不知道季砚行说了什么了,只道傻样是真乖,对比她曾经的狗狗,真的是太乖了。
好喜欢,好想拥有~
黎漾走过去后,傻样站了起来,轻柔的蹭着她的腿,生怕用力过猛,给黎漾推倒了。
黎漾简单的摸了一下傻样的头,“绳子给我吧。”
季砚行将牵引绳递了过去,“那就有劳季太太了。”
-
两人走到了湖边,季砚行做了一下热身运动,便开始围着湖边有节奏的慢跑起来。
黎漾牵着狗,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欣赏着湖边的风景,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太阳缓缓升起,悠闲的遛着狗。
好不惬意。
最重要的是,溜的狗狗实在是乖的过分,根本不用她在后面狂追。
这种氛围,是黎漾喜欢向往的。
以前她住沈家,沈家离舞蹈室远,需要早起赶路上班,根本没时间欣赏沿途的风景。
在舞蹈室,王姐给她单独配了一间小卧室,偶尔太累了,她会在舞蹈室住下。
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回沈家,因为那里有她想见的人。
即便只是见上一小会儿,她都满足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她,卑微的可以。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季砚行从她的身旁跑过。
黎漾这才回过神来,他都已经跑了一圈了吗?
看着男人肆意挥洒汗水的模样,黎漾才想起,刚才在来的路上,季砚行说了一些有关于傻样的事。
他说,傻样今年六岁了,最近总感觉没有那么活跃了。
晨跑后都要休息好久才能恢复精力。
黎漾想起了昨天上午的事,难怪她起床后傻样没有来迎接,原来是累惨了。
现在一看,它不累才怪,傻样毕竟不是一两岁精力旺盛的年纪了。
黎漾没走多远,就开始往回走了,这湖太大,等她绕完一圈,怕是季砚行都得在终点等的不耐烦了。
黎漾回到原点,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远处的身影逐渐放大,有过一阵恍惚。
这样遛着狗,等着他归来的场景,怎么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见季砚行跑近,傻样兴高采烈拉着黎漾迎了过去。
黎漾走近后,见季砚行喘着粗气,脸上渗出薄汗,细汗顺着下巴处滴落。
黎漾不是一个爱犯花痴的人,可面对季砚行,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是怎么做到连出汗都这么好看的?
她慌乱的挪开视线,拉着傻样就往回家的路走去,“走吧,回家了。”
季砚行浅浅站了一下,平复着呼吸,见黎漾拉着傻样往回走,也跟了上去,“好,回家。”
他走到和黎漾并肩的位置,自然的伸手到她的面前,“把傻样给我牵,别累着了。”
“不累,傻样很乖,比我以前养的狗乖了不知多少倍。”嘴上虽这样说着,她还是把牵引绳递了过去。
“我以前也养过一只萨摩耶,你是不知道,它出门就喜欢爆冲,每次溜它我都累的够呛……”
说起毛孩子,黎漾的话都不觉多了也轻快起来。
季砚行听着她的话,不由得从喉间溢出一声浅笑。
他怎么不知道?
他还帮黎漾拉住过她的狗呢。
那天,季砚行刚到苏城。
爷爷去世后,奶奶整天郁郁寡欢,她突发奇想的想回苏城住段时间。
那里有她和爷爷刚在一起时的回忆,她想回去看看。
季家的众人都有些担心她老人家,徐女士本想和她一起去苏城,但被她拒绝了。
后来,好说歹说,老太太才答应让季砚行跟着她一起回苏城。
爷爷去世,季砚行心里同样不好受,毕竟,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虽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们没少斗嘴,大多数时候,都把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现在好了,再也没有和他斗嘴的小老头了。
季砚行突然觉得生活有些索然无味。
徐女士一提,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刚到苏城,他想散散心,便独自去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一道急促的女声响起,“豆包,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
“你再不停下,等会儿我要是抓住你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他转过身去,就见一团大白拖着绳子急速冲了过来,而声音的主人正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
白团靠近,“唰”的一下便从他的身边掠过。
季砚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那天,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脚,一脚踩在了绳子上。
豆包像是被瞬间扼住咽喉,被迫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女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来。
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豆包……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她的小脸通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她缓了好一会儿,随后站起身子,走上前轻拍了一下豆包的屁股,“回去就关你禁闭!”
见黎漾弯腰拿牵引绳,他便松开了脚。
女孩好准备转头谢谢这位好心的路人,她感激道:“谢谢……啊!”她还来不及转头,便被豆包强行拖走了。
只残留下一道失声惊呼。
季砚行看着一人一狗狂奔的远去的身影,“……”
一时间分不清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
豆包没跑多远,便往一旁的草丛跑去,只听女孩失声尖叫,“豆包,你等等……”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不等我准备好才拉!”
“你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yue~”
“你这样我要怎么收拾?yue~”
“你回去别想吃东西了,我跟你说,yue~”
季砚行听着女孩的话,一时憋不住笑。
那天是他自爷爷去世后,第一次笑,竟是建立在陌生女孩的痛苦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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