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六月,都有一场盛大的离别。
这场离别,是青春的相册里,一抹明媚的忧伤。
离别的黄昏,荒凉铺天盖地而来。莫名的孤独,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青春散场,兵荒马乱。
那些曾经约好一起同行的人,走过花季,走过雨季,终会在某一个路口离散。
很多年前,读过席慕蓉的一首诗《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的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的极为拙劣
含着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我们的青春,就此别过。
而我,依然会在某个日落的黄昏,吹着轻柔的风,想起那个曾经的白衣少年。
你的身影,如云影一般,略过我的心田。你微微一笑,笑容极浅极浅。就像那个遥远的夏日,你在操场奔跑,忽然转过头,对我微笑。
那是一场没有说出口的暗恋。彼时你还年少,我还小。小小的年纪,内心的喜欢极其纯粹。
喜欢,只要喜欢就好。直到离别,喜欢依然珍藏在心间。
想让你知道,又害怕你知道,更害怕你明明知道,却又装作不知道。
我们被时光的洪流,包裹着向前。顾不得犹豫,顾不得彷徨。
只能,带着那颗迷茫的未知的,又充满了希望的心,踏浪前行。
儿女情长,渐渐被遗忘,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似乎,这样的结局,早已写好,只待命运的手,翻云覆雨。
也许有一天,当我再次遇见你,心里再无波澜。只是那个离别的夏日,早已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
我知道,那是青春的印记。
青春,也曾叛逆。我不想做命运的玩偶,憧憬着诗意和远方。
那时,喜欢三毛的流浪文学,渴望像她一样,用脚步丈量世界。
我梦想着,如她一般,自由流浪,潇洒坦荡。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我向往三毛荷西一样的爱情。
三毛在《撒哈拉的故事》里写道: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
她们的爱情,仿佛是沙漠里的一汪绿洲。没有充裕的物质基础,唯有爱,不生不灭。在他面前,三毛可以任性地像个孩子。
他爱她,懂她,疼惜她,包容她。她亦是。
兜兜转转,青春远去,那个流浪的梦也渐行渐远。
我定居中原一隅,捻一缕茶香,在文字的世界里,放逐自己,寻找诗意的栖居地。
在某一个安静的夏日午后,我翻开青春装订的那本书。泛黄的扉页,命运将它装订地如此拙劣。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来不及打开,已被岁月蒙尘。来不及品读,字迹已斑驳黯然。
青春,渐行渐远渐无息。
树静,风止,雾散尽。
夜阑珊色,独上西楼,用回忆下酒,把青春饮成一场宿醉。
作者:茶诗花,安般兰若签约作者,河南省作协会员。热爱文字的小女子一枚,写有温度有力量的文字。左手人间烟火,右手读书品茶。相信在文字的世界里,我们终将相遇。已出版《在最深的红尘里相逢》《光阴如禅》。新书《零基础学写作》全网热销中,公众号:茶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