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中午晚上好~好久不见!
今天解说的是黑暗电影《阁楼之花》前传——《阁楼里的花:恶之渊源》电视剧第二集的剧情;
新来的小伙伴可以先去翻上一篇了解第一集的内容,我们继续说第二集。
前情提要:
二十世纪初,有工作有能力的大龄剩女奥利维亚被父亲催婚、认识了鼎鼎大名的矿业继承人马尔科姆,迅速与之相爱结婚;
婚后,奥利维亚却发现眼前的男人专制死板、情感缺陷,是个表里不一的暴躁控制狂——
可惜她的父亲已经病逝、破产,她不能离婚,再也没有退路了。
马尔科姆对抛弃自己的母亲有心结,一直想有个女儿,可奥利维亚连生两胎都是男孩、且无法再生育;
于是,变态的马尔科姆竟把目光投向了年轻美丽的继母,他强暴继母以致父亲气死、继母怀孕。
忍无可忍的奥利维亚决定出击,夺回对这个家族以及自己人生的控制权——
她以说出马尔科姆父亲的死因相要挟,让马尔科姆给两个不受宠的儿子留出大笔资产;
另外为了家族的声誉,奥利维亚想出一个“假孕”的办法,把继母秘密关在阁楼一年、假装孩子是她自己名正言顺生的。
第一集结尾,我们的女主角奥利维亚首战告捷,第二集就从这里开始:
今天早上,奥利维亚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了一根白头发,但她没时间感伤、一把拔了下来。
青春就像自由一样,流逝之后才明白它有多重要。
曾经的奥利维亚有工作、有热情、有善良,直到遇见这个男人,什么都没了。
而现在,她必须去抗争,极力改变这个濒临扭曲的家族。
清晨,她在所有仆人面前公布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并让马尔科姆故意在他们的见证下“送走”艾丽——
等夜幕降临、庄园所有人睡着后,马尔科姆再开车悄悄把艾丽送回来;
下雨了,奥利维亚紧紧地盯着窗户外面漆黑的夜色,直到熟悉的车灯驶入视野。
三人不敢出声,小心翼翼地掩盖着这个肮脏的秘密——
奥利维亚冒雨把大着肚子的艾丽扶进来,焦躁的心如潮湿的丝巾一样裹得人喘不过气,她一路把艾丽带进二楼最幽暗的那个带锁房间。
艾丽呆呆地环顾这个卧室,奥利维亚表面淡定、内心却怕对方调头就跑;
“奥利维亚,那马尔科姆那边……你可以保证他别再打扰我吗?”艾丽不安地问。
“当然!我会想办法处理,不会让他再碰你一次。”
艾丽终于放心了。奥利维亚约定每天都来看她,说完后锁上了房门。
然后,奥利维亚直接去书房威胁马尔科姆,对他说这扇门的钥匙只有她自己有,他别想再兽性大发、败坏人伦;
一向视面子如命、把自己外在形象经营得十分正派的马尔科姆一听她这么说,也有些挂不住脸,他立刻反击:
“对女人来说,强势是一种极其不吸引人的气质。”
他煞有其事地笑笑:“不过,你也算不上是个女人了。”
奥利维亚内心被刺了一下,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不能再生育的事,她反击:
“对男人来说,嘲笑也不吸引人,它是男子气概的可怜替代品。”
马尔科姆终于闭嘴了。
他看着她沉吟片刻,瞧出她的野心:“你这是打算从我手里夺过主导权?你打算掌控家里的一切吗?”
奥利维亚毫不逃避地注视着他,没有反驳;
马尔科姆倒是没有一口否决,大概是意识到了她的魄力、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万一这次我的女儿没保住……”
“不会的,我能办好。”奥利维亚斩钉截铁地保证。
马尔科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起身擦肩而过;
奥利维亚不服气,对身后的马尔科姆挑衅到:“艾丽肚子里也可能又是个男孩,你没有办法决定孩子的性别。”
马尔科姆阴沉着脸转身,眼中闪着杀气: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我以前一直得偿所愿,您呢?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能为我做成哪怕一件事?”
奥利维亚被噎住了,一时之间,自尊心被打得粉碎。
一天晚上,奥利维亚在睡梦中忽然听见了走廊里有脚步声,一下子惊醒;
庄园严格要求仆人夜禁后不能乱走,会是谁呢?
她踮脚打开卧室门,顺着传出声音的方向走。突然身后窜出了什么,吓了她一跳。
奥利维亚一转身,看到了艾丽的大儿子克里斯托弗,孩子天真可爱的模样让她松了口气;
“宝贝,你怎么在这儿?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克里斯托弗胆怯着,抿着小嘴巴不说话;
奥利维亚知道他这是想他妈妈了。
为了掩人耳目,艾丽被关起来的事别人都不知道——
他们只告诉这孩子妈妈出去找工作了,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和他每天同住一栋房子。
这么小的孩子肯定需要人陪,奥利维亚心生怜惜,温柔地哄着克里斯托弗和自己一起去休息;
也因此,奥利维亚把奇怪脚步的事抛到了脑后——
殊不知自己那残忍至极的丈夫,在艾丽怀孕的时候还能溜进她房间施暴。
第二天一早,奥利维亚就听到女管家对内拉说,“半夜听到楼上有女人哭”;
奥利维亚一激灵、瞬间猜到了什么,她暗暗责怪自己疏忽,焦躁和憎恨禁不住涌了上来。
奥利维亚当机立断,开除了一直和自己做对的女管家,以防女管家到处乱说;
一向仗势欺人的女管家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一点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赶走,眼里竟然有了委屈——
但走之前,女管家最后看了一眼牢笼般的庄园,忽然轻蔑一笑,毫不留恋地转头。
奥利维亚把管家钥匙交给了最信任的内拉,让内拉帮自己处理庄园的事。
“内拉,二楼深处那个房间还有别的入口吗?”
内拉回忆道:“在图书馆有个好多年前用过仆人楼梯,它通向阁楼,从阁楼能进去。”
奥利维亚内心“咯噔”一下——
一想到整日泡在图书馆的马尔科姆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轻轻松松进入艾丽的房间、她就恨得牙痒痒;
趁着马尔科姆去上班,奥利维亚赶紧去找艾丽,果然看到了那张绝望、失魂落魄的脸。
“你说你会保护好我的,但他还是来了。”
艾丽怨怼的眼神让奥利维亚内疚极了,她连连道歉,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马尔科姆喜欢美丽的东西,比如你的头发。”
一向爱美的艾丽有些抵触,奥利维亚急切劝告:
“安全最重要,现在不是在乎虚荣心的时候!这是最有用的办法了!”
艾丽终究同意了,含泪把头发齐根剪掉——
头发短得像个男人一样,这下总算可以断了那禽兽的念想了吧……
奥利维亚让仆人即刻动工把暗道堵上,过后还怕做得不够绝,干脆直接摊牌;
她把艾丽的断发和剪刀放到了马尔科姆的办公桌上,势必要让他长长记性。
晚上马尔科姆从公司回来,看到断发竟然没说什么。但奥利维亚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罢休。
果然没几天,马尔科姆就微笑着把她唤了过去——
他朝她扬起一个信封,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让奥利维亚更紧张。
“这是我给精神疗养院写的信,里面提到了我可怜的、悲伤过度的妻子。”
他假惺惺地皱着眉,演出假深情的样子:“奥利维亚,我深爱的妻子从未从不能生育的伤痛中走出来,一直幻想自己又怀了孩子。
所以迫不得已之下,我才想麻烦贵院把她带走。”
奥利维亚后背发寒,听明白了——
他是想出卖她,以“假怀孕的女疯子”为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怎么在商业战场上叱咤风云、碾压别人的,更何况是他生气的时候,他完全做得出来。
眼看着镇住了她,马尔科姆收起假笑: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留在我桌子上的礼物。你再这样挑衅一次,我就把信寄出去。”
“你这样乱来,不怕艾丽忍不住揭发你?”
“艾丽没有发言权。”马尔科姆毫不愧疚地说:“你我都知道生孩子多危险,她可能永远开不了口。”
奥利维亚恼火道:
“你忘了吗?还有我。我知道你杀了你父亲、强暴了你继母!”
马尔科姆突然拿起手边的剪刀冲过来,一手掐住她的后颈、一手把剪刀朝她的腹部戳上来——
奥利维亚浑身一僵、感到血液都结冰了。
她为自己感到羞愧,他只用了一只手就让她动弹不得。
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如此悬殊,她曾经还妄想控制他。
马尔科姆贴近她的脸,冷酷的威压从四面袭来:
“庄园的规则你做不了主,我不受你管制、不受你威胁!
你只是个怨天尤人的女人而已……只剩一张酸涩的脸和一个死去的子宫!”
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打过来,让她清醒又恍惚,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侮辱人的刻薄词语。
奥利维亚肌肉失控,控制不住的恐惧和泪水浮现在脸上,难以呼吸。
许久,马尔科姆放开她,虚浮又从容地整理西装——
两人都紧绷过度,像刚从水中获救的溺水者一样气喘吁吁,只不过一个精力十足、另一个气若游丝。
马尔科姆终于走了,奥利维亚恍惚地低头看自己的肚子——
没有血。
她都觉得自己快死了,为什么还没有血?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抓那把剪刀,发现它只是扎破了她的衣服,并没有刺破皮肤。
马尔科姆想吓吓她、让她知道他不好惹,他的目的达到了;
她多么想抛下这个身份逃跑,但儿子还在这里,放弃只会一无所有——
他没有那么好对付,但她还是要对付。
又过了几天,奥利维亚又一次在深夜听到了古怪的脚步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生怕马尔科姆又欺负艾丽,她顺着声音跟了过去。
没想到的是,马尔科姆独自开车去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几个站街女把他迎了进去。
看清状况后,奥利维亚反而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不继续伤害艾丽就行,双方各退一步,也好。
如今,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已经不会让她心痛了——
她和他之间早过了浪漫忠贞、逢场作戏的荒唐年纪,爱是最无关紧要的。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平静,有几个孩子的陪伴,她难得的幸福快乐;
克里斯托弗一天天活泼起来,他缠着奥利维亚,甚至想叫她妈妈,这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但这个孩子终究不是她的,她的幸福伴随着另一个女人的悲伤。
一天,奥利维亚带着两个儿子和克里斯托弗在院子里玩的时候,无意中往窗户上一瞥,竟然看到艾丽在激动地拍窗户;
奥利维亚立刻让孩子们回房间、当晚上楼质问艾丽,但艾丽情绪失控,已然不顾以往的那点友情。
“你抢走了我的儿子!”艾丽愤怒地大叫:“我在楼上看到了,他跟你那么亲近!”
“你的敌人不是我,是马尔科姆!”
“别装无辜了,计划都是你定的!”
“我那是为了所有人好!我们的名声都能保住。你把孩子留下来,马尔科姆才能给你遗产。”奥利维亚压下心底那一点心虚,辩解道。
艾丽郑重地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相信你……”
“我知道你想要更多孩子,但是永远要不了了。所以你想了这样的计划……”艾丽疑神疑鬼地说。
奥利维亚愣住了:“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让我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信你!”
“当初是你答应的!”
艾丽怒气冲冲地喊:“好,现在我不合作了,今晚就走!”
奥利维亚慌了:“如果你现在就走,马尔科姆不会把遗产给你!”
“我不在乎钱!孩子我会自己养。”
“你一天班儿都没上过,怎么找工作?”奥利维亚又急又忧。
艾丽依旧不为所动:“至少我还有自由。”
奥利维亚没想到艾丽这么豁得出去,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她抓狂,她不自觉地开始威胁艾丽:
“你如果走了,知道马尔科姆会怎么对你吗?”
艾丽的眼中浮现恐惧,但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流着泪笑了、声音异常坚定:
“无论他还想做什么,都没什么比已经做过的这些更糟了。”
艾丽义无反顾地收拾东西往外闯,这彻底逼急了奥利维亚,她下意识用命令的口气大叫:“你不能带走肚子里的孩子!”
艾丽挣扎:“孩子属于自己的亲生母亲!”
奥利维亚不敢想象放艾丽出去会爆发怎样的影响,整个福氏产业名声都会变臭、她和孩子也会失去依仗——
必须采用强制手段了。
她突然牢牢地抓住艾丽柔弱的手、像钳子夹住猎物一样,说话的语气连自己都陌生:
“艾丽,我再说最后一遍。
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会更惨。”
艾丽震惊地看着她,苦笑了一下:“你和他一样坏。”
这句话深深伤到了奥利维亚,她不知该怎么争辩。
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马尔科姆,这就是她从他身上学来的——
但她又自我安慰,自己和马尔科姆不一样,她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
艾丽忽然拼命挣扎、打定主意要逃出去;
奥利维亚一边怕她引来人、一边又担心她和腹中的孩子,两人推搡纠缠起来。
艾丽跌倒在地,奥利维亚去扶的时候一个没防备被反过来推倒、磕到了脚踝;
眼看着艾丽跑出了房间,奥利维亚心急如焚、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现在是晚上,仆人已经休息、走廊也没人,但要再闹下去就真的瞒不住了;
来不及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还能指望谁,还能信任谁?
“马尔科姆!”她潜意识喊出这个名字,撕心裂肺地呼唤:“快拦住她,马尔科姆!”
庄园房间很多、本来就容易迷失,艾丽又不熟悉这里,难免慌不择路;
马尔科姆听到喊声,立马从书房跑出来、迎面截住了艾丽——
却没想到艾丽急于挣扎反抗、竟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看着一动不动的艾丽,两人也吓坏了、慌慌张张下去检查。
奥利维亚硬着头皮把手指放到艾丽的鼻孔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有呼吸!她还活着!”
“孩子呢?肚子里的婴儿呢?”马尔科姆只关心这个。
“还不知道!你小点声,让我想办法!”
马尔科姆的焦躁很快又化作愤怒,他指着奥利维亚的鼻子威胁:
“如果我的女儿出了事,那封信我立刻寄到精神病院里,你一辈子都在病房里过吧!”
他的咄咄逼人也激怒了奥利维亚:
“但你不敢!
不然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各大报纸头版上印着你的名字——福氏大少爷晚上去红灯区找女人。”
马尔科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终于熄火了。
静悄悄的夜里,夫妻俩瞒着熟睡的仆人压低呼吸、把艾丽抱进屋里;
奥利维亚想办法说服、贿赂了那位给她接过产的熟人医生;
医生心领神会,他们一起按住哭喊的科琳、给科琳注射了镇定剂——
彻底清净了,一切罪恶掩盖得那么云淡风轻。
奥利维亚和马尔科姆默契地打着配合,她恍惚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办法回头了——
她和他已是“共犯”,绑定一辈子,最终能有什么下场?不是一起牵制、就是一起死。
送走医生后,两人坐下来缓口气,都有些心有余悸。
马尔科姆起身倒了杯酒,看似不经意地夸了她一句,这让奥利维亚有些震惊——
他从来说不出好话,如今能说一句“干得漂亮”,想必算是真心感谢了。
明明早就已经对这个男人失望,此时此刻却还是让她有些触动——
大概是孤军奋战了这么久,她太孤独了。
哪怕有个“盟友”陪伴,也让她温暖许多。
马尔科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似乎疑惑她为什么也这么卖力地帮他阻止艾丽;
奥利维亚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说:
“这个宝宝我也很看重,毕竟我再也没机会生更多孩子了……我也一直想要个女儿。”
马尔科姆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嘲笑没有轻蔑,反而有一种错觉般的“同情”或“感动”;
他在想什么?
是可惜自己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母亲吗?还是后悔他自己对她做的一切呢?
但奥利维亚还没看清楚,他就迅速把脸背过去了——
他闪躲着低下头合上眼,似乎在压抑自己的心软。
当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就这样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再帮忙。”
他站起来、俯视着她:“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争夺这个家的掌控权,没那么容易,继续证明给我看。”
奥利维亚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受到一阵悠长沧桑的疼痛——
有什么为时已晚的东西正在逝去,它已经走了好远,如生命一样一去不回。
她往毯子里蜷缩着,等待明日新的战斗。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鸟笼里的鹦鹉扑腾低语。
一开始艾丽不吃不喝,后来内拉去劝了一次,她才终于不闹了——
活下去才有出路、活下去才能保住孩子,一个女人早晚要学会这个道理。
很快到了生产那天,这次果然是个女婴。
艾丽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决定,所以很干脆——
她没有看女儿一眼,立刻让内拉把孩子交给奥利维亚。
走之前,艾丽只给奥利维亚留下一句话:“保护好你的女儿,别让她像我们一样。”
马尔科姆对这个期待已久的女儿饱含爱意、跟以前完全不同,甚至还一反常态地感谢奥利维亚——
是奥利维亚想出来的计划使这个女孩诞生,他从此给她掌控庄园的权利。
接下来这些年,对奥利维亚来说美好、平静的像梦一样:
她的丈夫脾气安定、不再指责她,她自己有权管理庄园、没人阻碍她;
比以前好多了,她和儿子除了得不到丈夫的偏爱之外,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这个家的隐患真的消失了吗?她还是不确定。
马尔科姆执意给女儿起了他母亲的名字——“科琳”。她没敢问为什么。
那个在他小时候抛弃他的女人,为什么令他耿耿于怀?他何必非要生一个叫科琳的女孩?
奥利维亚想不到原因,只能暗自祈祷,亲情会改变马尔科姆。
一年又一年,转眼间科琳十六岁了。
马尔科姆给科琳举办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盛大生日宴,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想不到的奢华浪漫:
宴会上请来了知名乐团和顶级厨师,蛋糕是四层的、堆砌成淡粉色的甜蜜海洋;
无数花朵点缀着这个金发少女的美,所有宾客都看着她,科琳众星捧月、幸福地吹灭蜡烛。
科琳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天真、快乐、爱美,拥有奥利维亚从没有过的宠爱——
但奥利维亚并不嫉妒、并不委屈,一个母亲怎会嫉妒自己的女儿比自己过得好呢?
然而,随着科琳长大,作为父亲的马尔科姆却越来越不对劲;
奥利维亚发现他不喜欢看到科琳和男孩接触、甚至不让她去舞会等年轻人的娱乐场所游玩;
科琳都16岁了,马尔科姆送她的礼物依旧还是洋娃娃,科琳的公主房里摆满了从小到大从父亲那里收到的一堆洋娃娃——
她坐在它们之间,看起来也像个甜美微笑的假人一样,让奥利维亚有些心疼。
于是,奥利维亚送了科琳人生第一条珍珠项链,鼓励科琳成长为大人;
去上大学、唱歌跳舞培养爱好、学会识别男人,她劝女儿完成所有她自己已经没机会体验的事。
科琳也深以为然,她对爱情很感兴趣、喋喋不休地聊初恋男孩,那情窦初开的幸福让奥利维亚羡慕;
“妈妈,你当时为什么嫁给爸爸?”
奥利维亚突然踌躇了——
爱上马尔科姆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而且是年少一时糊涂,自己似乎根本没资格给女儿建议。
“是因为……我当时恋爱了,我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奥利维亚努力回忆,越说越难过:
“我以为他欣赏我这个人,不是图别的什么、而是我本身,一个女商人。”
奥利维亚叹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生活就是这样,你不知不觉就开辟了一条路,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无法回头。”
科琳看出了母亲的痛苦:“那你愿意改变方向吗?”
“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你少走弯路。”奥利维亚慈爱地对科琳说:“去体验你的青春吧,不急~”
科琳的眼睛亮晶晶,雀跃地跳起来拥抱奥利维亚。
次日,奥利维亚在房后树林里散步的时候太出神、一不小心竟然迷路了。
她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从没探索过的地方——
树林深处,一个小铁门映入眼帘。
她突然想起来,马尔科姆说过自家树林深处有个“毒花园”,因为太危险被封了多年;
奥利维亚好奇地掰开门上缠绕的铁丝、走进去看了看,很多有毒的美丽果实依旧茁壮生长着。
她忍不住疑惑福氏家族的过去——为什么要种植这么一块毒花园?
既然决定要封了,又为何不直接一把火烧了这些危险的植物?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作罢。
奥利维亚的两个儿子也长大了——
大儿子马尔心地善良、和未婚妻海伦很相爱,但马尔科姆一门心思在女儿身上,对马尔不闻不问。
马尔是个自卑深情的小伙子,看到深爱的海伦喜欢游玩、购物,就总想着给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马尔科姆给两个儿子开的信托基金要到25岁才生效,而马尔根本不敢请求父亲早给——
马尔科姆对儿子很严格很淡漠,他们虽是名义上的父子,相处模式却更像上下级。
二儿子乔尔有音乐天赋,却也不得父亲欢心——
他安静敏感、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都孜孜不倦地泡在钢琴房。
马尔科姆对待儿子和女儿的养育方式天差地别:
似乎是打心眼里觉得男人就该有野心、女人就该安分守己,对儿子过度苛责,对女儿过度保护。
不仅如此,他对科琳的控制欲到了过度的地步,尤其是和男生交往方面;
有一次,马尔科姆看到一个男孩骑摩托送科琳回家,立刻气愤地兴师问罪——
他坚称男人脑子里只有龌龊的心思,并且从今以后禁止科琳出去玩,只能待在家。
奥利维亚看不下去,想劝劝他:“是不是太苛刻了?”
马尔科姆执拗道:“她还是个孩子,保护她是我的职责。”
“但你无法阻止她长大,送再多娃娃也没用。”
马尔科姆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无言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想起马尔科姆在科琳身上花的心思、他投向科琳的温和专注的目光,奥利维亚大着胆子继续控诉下去:
“你对科琳的态度,不像一个父亲该有的……”
马尔科姆猛得转头,反应很大地皱起眉头,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
“你懂什么?你很明白一个男人怎么看女人吗?”
他们好多年没大吵了,而现在他一步步走过来,充满压迫感的气势再次笼罩了她。
马尔科姆忽然恍然大悟,嗤笑道:
“你是嫉妒科琳年轻貌美、能获得更多关爱?
一个母亲,嫉妒女儿比自己漂亮。你还指责我?”
奥利维亚哽咽地喊道:“我不是嫉妒!我是害怕!”
“我害怕她的美会吸引某些男人……错误的男人。所以她更得学会识别更多男生!”
奥利维亚看着他,意有所指地继续说:“免得她,遇见第一个求爱的男人就想把自己搭进去。”
马尔科姆不说话了。
他避开她的眼神,低头嘲讽地笑了笑,那种得过且过的样子让奥利维亚更加寒心——
就好像他没有欺骗一个女性的感情、没有强迫她生孩子、没有打压她一样;
对马尔科姆这种人来说,通过伤害别人来得到利益,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他心里,“骗婚”就好像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道不太好看的伤疤、一片藏在肉里的碎骨头……
看着这个让她痛恨的男人,奥利维亚更加坚定了把孩子们推出去的想法。
舞会当晚,科琳正在房间里抱怨,奥利维亚当机立断道:
“快走吧,晚了就去不了了。”
奥利维亚偷偷开车把科琳送到了舞会上,看着科琳和小男友幸福重逢,她也有了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奥利维亚又送过科琳几次。但这次,她的计划错了——
即使她劝过好几次科琳“要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坠入爱河的科琳依旧怀了孕。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奥利维亚的脑子瞬间轰得一声:
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马尔科姆好像说得对,男的不都想着那点事儿吗?
科琳崩溃的哭泣令奥利维亚心烦意乱,她努力压下内心的责怪和恐惧、握住科琳的手:
“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绝后患。
晚上,奥利维亚瞒着所有人把科琳偷带出去,她们到达一个住满三教九流的巷子,找到一个妓女模样的女人;
女人见多了来找自己堕胎的“失足少女”,直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脏乱的小房间,让科琳张腿。
科琳紧紧抓着奥利维亚的手,眼泪直流——
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第一次见识到人生的苦,经过这一回,她总要学会长大。
“妈妈,这件事真的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过后,科琳绝望地捂着肚子,那是一条小生命流逝的痕迹。
奥利维亚意图用严厉的声音打醒科琳:
“没错,今晚和其他普通的夜晚一样,明天睡醒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是为了你的未来!你明白吗?”
科琳被吓到了,迷茫又顺从地点头。
但纸里包不住火,马尔科姆不会次次被骗,早发觉了母女二人的异常。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母女二人心不在焉;
马尔科姆调侃道:“今天好安静啊~你们都不吃吗?”
科琳假笑着说晚上看书看累了,奥利维亚也说自己熬夜看书——
见她们撒谎不打草稿,马尔科姆狠狠一拍桌子。
“闭嘴!我不至于傻到在自己家餐桌上被骗!”
马尔科姆怒气冲冲地走到奥利维亚面前:
“你怎么敢带我们的女儿去那种地方!我昨晚跟踪你们了,你就跟那些妓女一样!”
即使对他这张利嘴有心理准备,奥利维亚还是愣了一下——
他竟然还有脸骂她,他自己可是常关顾那种地方的男人。
“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反驳:“为了家族,也是为了她自己!”
“我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马尔科姆瞪了她一眼,又转头朝向科琳:
“从现在开始,什么舞会、男孩,想都别想!给我待在家!”
科琳刚想抗议,却被他继续指着鼻子训斥:
“别再像个便宜的小母狗一样到处乱晃,待在家,一步都不能迈出去!”
见一向宠溺自己的爸爸竟然变了一张脸,科琳脸色煞白,奥利维亚忍无可忍地扯着嗓子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别说了!你看不出她已经够痛苦了吗?”
马尔科姆冷静了一些,忍着烦躁摆手、让科琳回房间。
女儿走后,奥利维亚鼓起勇气站起来面对他:“我不后悔我的决定,科琳值得体验更好的生活。”
马尔科姆阴恻恻地看着她,走之前,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就这样,全家人人都对马尔科姆敢怒不敢言,他简直是个浑身是刺的暴君。
一天,科琳、马尔、乔尔兄妹三人在湖边偷偷吸烟,享受着背地里说父亲坏话的刺激。
突然,乔尔提起一桩从朋友那里听说的事——
父亲竟然和黑人女仆内拉有过一个私生女,和母亲结婚之前就有这事儿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件丑闻提醒了马尔——
急于拿到基金、成家立业的马尔决定拿这件事要挟父亲。
于是当晚,马尔就来到父亲的办公桌前,努力摆出一副威胁的凶狠模样:
“我知道了你有私生女的事,把基金给我,不然我就告诉母亲。”
马尔科姆饶有兴致地听着,意外地挑了挑眉,忽然笑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着马尔、眼中升起某种欣赏,竟然调侃地说:
“我喜欢你这股劲头。”
从小到大他从没夸过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父爱让马尔有点懵圈,什么样的父亲会喜欢阴险歹毒的儿子?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有转机就好,马尔接话:“行,那基金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然而,马尔科姆却并没有回答——
像变脸一样,他的笑意逐渐褪去,漠然的表情再次回到脸上。
“奥利维亚!”马尔科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大喊。
马尔的心一振、恐惧将他包围,他感觉自己刚刚建立的自信瞬间被吸走。
奥利维亚闻声赶来,一脸迷茫地看向他们;
“儿子,说吧,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不……什么都没有。”马尔急忙否认,他一点都不想伤害母亲。
马尔科姆毫不留情地拆穿:
“你儿子刚才来我办公室威胁我,想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像个男人一样!”
马尔万分煎熬,连连请求:“别这样,父亲,我知道我错了行吗?”
奥利维亚顿感不妙:“到底怎么了?”
马尔科姆很痛快地说了出来:“你儿子想让你知道,我和内拉有个孩子。”
奥利维亚愣住了,这才后知后觉内拉为何在脸上划了一道疤、又为何孤身带着一个女儿;
而一旁的马尔自知伤害到了母亲,肩膀无力地塌了下去,他含泪地抬头看着父亲怒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尔科姆要的就是儿子的愤怒——
他一跃而起和马尔对视,眼中既有严厉暴戾、又有种莫名的兴奋,像在驯服小兽一样。
“要想拿到这笔钱,你必须学会战斗!从我尸体上踩过去才行!”
怕马尔科姆当场“发疯”,奥利维亚急忙拉着吓傻了的马尔往回拽:“马尔,没事的,我们回房间冷静一下。”
离开办公室后,马尔愧疚地跟母亲道歉,奥利维亚早知丈夫的品行、并不责怪;
“马尔,答应我,继承到钱后就和海伦走得远远的。
别受你父亲影响,永远不要抛弃对人的尊重和善意。”
马尔当场发誓,母子俩相拥而泣。
奥利维亚知道,她的孩子们都很好,马尔科姆才是唯一一个有问题的人——
他压榨妻子、打击儿子、禁锢女儿,他要所有人都在他掌控之下,且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年轻时,她曾不顾一切地爱他,但他的心就像一个诡异的黑洞,所有的温暖都填不满;
他不但不爱她、还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她;他不但不爱她,还想杀她。
直到她开始对抗、往死里对抗,他才时不时安分一点,甚至给她一点尊重。
奥利维亚知道,自己也已经不干净了,但孩子们不能毁在他手里。
马尔科姆的诡异愈演愈烈——
他总是默默地注视着科琳,哪怕科琳只是喝个水、散个步,他都能发着呆看很久;
甚至有一次,奥利维亚看见他在科琳的房门外久久地站着,脸上呈现出一种惊异和沉迷。
她叫了他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强装的冷静掩盖不了内心的惊慌。
奥利维亚怕极了。
不可能的,科琳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科琳的亲生父亲——
她很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但他已经害死了的亲生父亲、侵犯过继母,任何残忍变态的事放在马尔科姆身上都有可能。
为了防患于未然,奥利维亚再次走进那个毒花园,摘了几枝有毒的浆果保存好。
她知道,当一个人的恶念开始转动的时候,是很难停下来的——
除非跌下山崖,玉石俱焚。
几天后的晚餐桌上,马尔科姆突然呼吸不畅、从座位上摔了下去;
紧急赶来的医生说他差点没命,是中毒了,好在吃的不多。
奥利维亚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没决定下毒,会是谁干的呢?
她回到毒花园寻找蛛丝马迹,在里面发现了一双染着植物汁液的手套——
科琳的手套。
当晚,科琳一如既往地乖巧说晚安,直到奥利维亚把手套甩出来。
庄园已经熄灯了,科琳在昏沉的楼梯口停顿了好久——
奥利维亚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阴暗的光线使她看起来格外冷漠。
终于,科琳走近奥利维亚,火炉的光照亮了她的脸庞;
她皱着眉、抿着嘴,一脸心虚又痛苦的样子,胆怯地打量着母亲的神色。
“我前几天去树林散步,正好看到你进那个花园……就拿了一些毒果。
我不是故意放这么多毒的,我只是想去参加一个舞会而已,那个男生在等我……”
奥利维亚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
“你打算毒死你爸,然后,心安理得地去参加什么舞会?”
“不是的,不是的!”科琳激动地辩解:“我只是想拖住他一段时间,好让我有机会出去一次……”
奥利维亚的心里乱极了,她发现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一样:
这么多年,马尔科姆纵使对自己多么不好,自己下手之前尚且还是会心软;
而科琳,从小到大得到他那么多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她对他下毒却下得这么干脆。
真的只是因为年少无知吗?
趁奥利维亚沉浸在思索中,科琳跪下来、趴在她的腿上继续抽泣:“那次他骂我,太让我生气了!
而且他还对马尔和乔尔那么坏,我只是想替他们出出气……”
这句话最后,科琳还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也替你出气。”
看着科琳无助的样子,奥利维亚叹了口气:“不许再有下次。”
“当然,当然!”科琳终于松了口气,祈求道:“妈妈,求你别告诉爸爸是我干的。”
“我不告诉他。但你要保证不能再做这种事。”
“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科琳撒娇般握着奥利维亚的手,破涕为笑。
几天后,马尔科姆终于醒了。
奇怪的是,他虽然身体虚弱、眼神却很锐利,一睁眼就直勾勾盯着奥利维亚。
原来,他竟然怀疑下毒的是马尔、且是她背后教唆的——
毕竟害死他之后,马尔就能继承遗产了。
奥利维亚目瞪口呆,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百口莫辩的替罪羊——
明明是他宠坏的女儿要杀他,他第一时间却还是怀疑她和儿子,她明明是在挽救这个家庭。
共处这么多年,她从未被他信任过。太荒谬了。
但她不能说出是科琳下的毒,科琳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个孩子——
但奥利维亚不得不承认,决定替科琳隐瞒的那一刻,自己内心都很难不责怪这个糊涂的女儿。
奥利维亚坚决否认是心地纯良的马尔下的毒,但马尔科姆依旧半信半疑,按他的性格不会就此罢休。
很快,到了马尔和海伦举行婚礼的日子。
马尔科姆想借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儿子和儿媳妇、试探一下到底是不是马尔干的。
他趁着马尔在另一个房间试西装,去单独找海伦谈话——
此时海伦的已经穿好了婚纱。马尔科姆一看到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
海伦很美,他以前不是没注意到,只是这次,马尔对他的“忤逆”让他有了报复心理;
马尔科姆想着,满足自己的同时还能“惩罚”马尔,真是再好不过了。
马尔科姆告诉海伦,在他们家有个规定,所有人都要无条件听从自己的指示;
她要想让马尔继承信托基金,就得听他的。
海伦是个不聪明的女人——不聪明、且不敢反抗,这对他来说正是好拿捏的女人。
她怯生生地颤抖:“我爱马尔……所以,我想让他快乐。”
海伦没有拒绝马尔科姆的吻,这一幕恰好被刚进门的马尔看到了。
自卑的马尔、受父亲斥责已久的马尔,他一句话都没说,逃也似的离开;
马尔想起科琳有时会藏着烟,于是径直去科琳房间的抽屉里翻出一小盒草籽一样的东西——
他以为是烟叶,直接拿走。
出门上车的时候,科琳问马尔去干什么,马尔叼住一支烟拽开车门:“上车说。”
车上,马尔直接告诉科琳,他看到父亲和海伦乱搞了,婚礼办不成了;
但科琳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她看到了车上有自己的盒子。
装毒果的盒子。
“你这是从哪里拿的?”科琳头脑混乱地问。
但她的哥哥来不及回答她了。
马尔开始剧烈咳嗽,像马尔科姆那晚一样呼吸不畅——
方向盘不听使唤,车子带着人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那天,全州的人都议论,本地首富福氏大儿子的婚礼变成了葬礼。
科琳没事,但马尔死了——
他的身心都是如此脆弱,他的爱没有了、身体也跟着死去。
奥利维亚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儿子停止呼吸,她跟周围所有人说:“他没气了……”
怎么办?快来个人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要害她善良、无辜的儿子?
一个好人死了,没有谁是开心的:
科琳把自己关在房间,一怒之下摔了所有的洋娃娃;
二儿子乔尔当晚离开家、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但奥利维亚,无处可去,只有丈夫的训斥等着她。
马尔科姆像一头要吃人的豹子一样,对着她咆哮:
他说,都是因为她没管好马尔和科琳,都是因为她擅自打开了毒花园,都是她连累了孩子们。
奥利维亚心想,是啊——
【如果不是自己打开毒花园,里面的毒物会跑出来毒死儿子吗?
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一把火烧了那片危险的树林?还不是想着能毒死别人?
她当时何必跟马尔科姆赌气、在对抗些什么呢?
他对她不好,忍着就是了,还有什么比儿子的命更重要?】
“你说的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行苦泪从她脸上流下,她感到身体被撕成了很多半,再也拼不齐了。
马尔科姆气得脚步虚浮、气喘吁吁,声称再也不让她掌管庄园的事务了;
她没有反对,全部接受。
直到他发泄完离开,她都觉得自己受得惩罚还不够——
她愿意受一切苦,只求上帝的原谅。
奥利维亚当晚就把毒花园烧了。
而另一边,庄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艾丽。
科琳的亲生母亲艾丽,隔了十六年,突然回来了。
当黑暗开始转动的时候,是很难停下来的,除非玉石俱焚。
一场新的风暴又在酝酿,谁都逃不了。
第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