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被侵犯时该怎么做?2024高分英剧来袭,这剧情真够「变态」

波波谈影剧 2024-05-22 21:02:50

当提到跟踪、骚扰或性侵这些字眼时,你脑海里会首先浮现怎么样的画面?

多数人可能会先联想到的是印度这个神奇的国度,猥琐暴力的男子和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或者说,大数据所投射出来的图像。

还有那些无法被归类在典型跟踪事件,被社会噤声的故事呢?

那么,如果被侵犯者是男性群体呢?

根据相关数据,在英格兰,每五个女生就有一位曾被跟踪,每十个男生也有一位曾被跟踪。另外根据英格兰皇家检控署的资料,在所有的跟踪案件中,最终只有1% 被起诉立案。

Netflix 近期讨论度极高的影集《驯鹿宝贝》讲述的正是关于男性遭跟踪、性骚扰以及权势性侵的故事。

这是一个涉及度很小的议题,揭开男性群体不为人知的“弱势面”。

《驯鹿宝宝》深入刻画男性受害者的矛盾心理。

同时也推翻了我们对于加害与被害关系的二元想像,犀利剖析人性的繁复与多变。

这个人畜无害的剧名,却藏着让人不安的故事情节。

甚至还有大量观众表示无法一个人追完,那份让人战栗的恐惧感直到观影结束后久久不能释怀。

其实这部影集是改编自男主角理查德·加德的自传独角剧,也由他亲自主演。

剧情描述了主人公唐尼长期被一位女性跟踪骚扰的过往,还有自己在追求职业发展的过程当中,受到性侵的遭遇。

他以内心独白,赤裸地呈现了主要人物之间的扭曲关系。

剧情主轴的叙述方式,并非强调施暴者的恶,而是更多聚焦在被害人混乱的内心世界。

理查德·加德以细致的表情变化,搭配第一人称的内心自白,带领观众体验他这段人生岁月的困惑与迷惘。

在这部影集里,有很多值得思考与探究之处。尤其最近自称女主角玛莎原型的58岁苏格兰律师菲奥娜·哈维现身,她认为剧中对于自己的描绘皆为不切实际的抹黑,表示这部影集导致她被网友人肉、骚扰,生活深受影集的不实描述影响,因此决定对媒体公开自己版本的故事,并在不久前接受主持人皮尔斯·摩根的电视节目《未经审查》访谈。

这次访谈受到世界各地观众的瞩目,针对《驯鹿宝贝》的评论也从一开始着眼于剧情本身,转移到“影集内容是否为真”。

虽然相关话题吵得沸沸扬扬,但影集是否为真实故事,观众难以置评。

因此本文仍将聚焦于剧情本身探讨的主题,与观众们分享我的体会。

综观《驯鹿宝贝》,无非是在建造与拆除刻板印象间周旋。

前一秒你才纳闷角色“怎么不这样做”,下一秒便能恍然明白,事情远比我们想得还要复杂。

男性作为性骚扰案件的非典型受害者,经常遭受的最典型质疑就是:身为男性,你难道没有能力自己解决吗?

剧中警察对男主角唐尼说,除非有明确的威胁,否则很难立案处理。

这不仅是一种墨守成规的公务员心态,更点出这名警察(乃至整个社会)认为,男性在面对女性骚扰者时,应该有足够的筹码与其交涉。

然而,事实是,男性在面对骚扰甚至是侵犯,存在诸多举报困难的窘境,而这多半来自与外界偏见的拉扯。

例如,男性应该要对异性释出的好感(实际上是骚扰)感到自豪,而非将其扭曲成犯罪。

再者,许多男性在感到遭受侵犯时,是难以启齿的,因为父权的框架会使得他们认为这有损其男子气概,一旦坦言,便守不住男性自尊,间接承认自己是连女性骚扰都无法正面对决的“不是男人”。

老实说,《驯鹿宝贝》可能是我近来看过的,最痛快又最惨痛的电影集之一。过程看起来很轻松很好笑,但实际上却看得出来这里不舒服表现得不舒服、叫人毛骨悚然。

玛莎的疯狂最终以残忍的方式对待唐尼的利刀,一下子刺到最深处。

唐尼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一位苦苦挣扎的喜剧演员向一位脆弱的女人展示出善意时,这会引发一种令人窒息的痴迷,有可能毁掉他们的生活。

唐尼的人生就从这一刻彻底的改变了。男主因为好奇,或者因为心软释出善意,恐怖的事随之而来。这个噩梦虽然在2024年成为了喜剧,但里头黑暗的笑声然而是从头一直摧毁了他的生活。

这个叫作驯鹿宝宝的女网友跟踪唐尼足足4年!

4年里面总共发布了41071封信、350小时的语音、744条推特、46条脸书消息以及超过106页的信件,骚扰程度超夸张。

这个女人还送他玩具驯鹿、安眠药和内裤。

剧中有一段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犯场景,玛莎以开玩笑的方式追着唐尼,最后将其制伏在墙上,强行触碰他的下体。

唐尼并没有反抗,他吓到了,他完全不敢移动。

这样的描绘其实非常写实,“我以为我会反抗,但我只是,愣住了”这才是性侵受害者更普遍的反应。苏格兰于2017年发起的一项运动,就是希望能让更多人理解,所谓面对性侵时的正确反应是不存在的;无论是起身抵抗,或是冻结停滞,都是有可能的。

玛莎宛如鬼魅魍魉般的如影随形地跟着唐尼,面对如此疯魔的行为,案例第一时间就该请警方协助处理,但唐尼不但拖了半年才找警方,期间还不断为玛莎的行为找理由,有时候甚至释出善意。

其实不用等到最后揭晓答案,从前面几集许多细节中,就可以看到不得志带给了唐尼非常负面的影响,从一开始理想满怀,到后来只能像蝼蚁般苟活,让他自信心跌落谷底。

而他说什么就笑什么的玛莎,无疑给了他心底深处的满足,他是一位渴望在台上发光发热的表演者,观众与掌声对他来说就跟阳光、空气、水同等重要,而玛莎给了他,就算是病态的迷恋,但他好像开始成为被需要的存在,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怎么拖那么久才报案?

当面对警察的困惑,唐尼迟疑了。

这样的迟疑其实代表着,一个人必须要清楚认知到自己被侵犯,才有可能去向警方举报。

在这之前,可能是无数来回的内心协商与纠结:他/她这样的行为算是骚扰吗?会不会是我小题大做了?

而《驯鹿宝贝》所描绘的远不止是如此。

唐尼实际上对玛莎存在一种“有毒同情心”,使得他延迟了报案时间。

唐尼对女性的反应,背后的始作俑事件背后都是可怕的被邪恶性侵犯的惨痛过去延伸的各种需求和恐惧。

唐尼在剧中有一段让人心碎的独白:“性侵会让你变成这样,让我成了,吸引一堆怪人的创可贴。他们闻得到这个开放性伤口。我知道她疯了,很危险。但她巴结我,这样就够了。”

原来真正让唐尼扑火似跳进坑里的,是过往遭影视界大佬编剧诱奸的创伤经历。

唐尼面对变态编剧也是一样的,变态编剧用毒品、话术控制唐尼,画了一张唐尼最最想要的饼,让他认为自己跟成功是那样靠近,因此即便变态编剧不断伸出魔爪,唐尼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言听计从。不管面对玛莎还是变态编剧,唐尼的态度都显得消极而弱懦,甚至可以说执迷不悟。他太渴望成功了,他太想要掌声了,他需要被需要。

他的灵魂早已破碎,狼狈不堪,灭顶的孤独让他几乎窒息。

以至于就算知道玛莎是危险的浮木,他也想抓住。

如果玛莎是恶,那么喂药性侵犯25岁唐尼的55岁编剧呢?

到警察局报案时是唐尼卡心里最大的难关。

那个让他怀疑自己、失去自己的老男人,那个拐他成就梦想而性侵犯他的老男人。

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对玛莎的看法方式,他对自己的梦想的看法会不会有所不同?

是自己为了成就而默认愿意做的交易吗?还是年轻人被职场上的希望和利用?

《驯鹿宝贝》探讨了这个世界,里面很多被当下人提及的事。在极度焦虑和质疑自己的当下,挺身出来是面对自己的最好方式。

还记得开场唐尼和玛莎在酒吧相遇的那一幕吗?

在玛莎推门进来,唐尼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对她感到同情。

他开始想像她孤单的求学生涯、遭霸凌和讪笑的过往。

这些情绪体现的,是唐尼极欲在他人身上寻找自己,那个受了伤的自己。

借着过度的同情,不仅仅是为了拥抱对方的脆弱,更是为了安抚还流着血的自己。

来到玛莎,玛莎的行为想当然尔是精神疾病造成的(包括她不断地打错字),但是再追溯更深的源头,其实是来自于原生家庭的不幸。

因此当像她唯一快乐的记忆的唐尼出现时,自然会将其当成浮木紧抓不放。

如果唐尼的渴望是掌声跟成功,那玛莎的渴望就是幸福快乐跟被爱,因为她从未被善待。

两个破碎的灵魂在无形中各取所需,也因而纠缠不清。

“当一个人过度认同他人的情绪、感受并视为是自己的。他人的焦虑与压力,使自己忽略了原有的任务与责任时,称之为有毒同情心。”

唐尼对玛莎“有毒同情心”的背后,是他渴望被瞩目、被看见的需求,更展现了他被性侵后,期望他人认可、赞赏自己的渴求。

也因此,他和玛莎之间近乎病态的依附关系,使得他们也颠覆了典型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

唐尼需要玛莎成为他得以自爱的镜子,玛莎则需要唐尼的同情让她能沉浸在梦幻的浪漫爱里。

在这样相濡以沫的关系里,加害与被害并没有绝对。

唐尼明明可以避开那些陷阱,可以拒绝玛莎的交友邀请,可以选择放任玛莎继续在公交车站挨饿受冻地等待,但他没有。

另一方面,即使玛莎的行为脱轨失序,也不难看出她有多需要别人施舍的同情,他人的玩笑、亲近与理解。只可惜她错把这些善意全当作是“爱”。

这场悲剧似乎是无可避免的,从那杯出于同情而请的茶开始,就注定了,这两个自我厌恶、带着创伤的沦落人,将再一次把彼此耗尽。

那么,这场悲剧,有结束的可能吗?

唐尼在发现自己其实还没准备好面对当年的创伤后,感到十分懊悔与自责,他开始聆听起那些玛莎对他关怀与鼓励的语音,就这样一路走到酒吧里。

正当他发觉自己没带钱包时,酒保说“这杯请你喝吧”,刹那间,主客关系被对调了。

故事的开头源自唐尼请玛莎喝的那一杯茶,在那时,唐尼是施予同情的主体;而如今,他成了被施予怜悯的客体。

我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将成为第二个玛莎,反倒是透过成为客体。

他终于能肯定当初给予同情的自己,从自我悔恨的情绪中解放出来。

唐尼一直都知道这份“该死的同情”会把他害得很惨,但他无法控制。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把自己的遭遇,怪罪在这份无以遏止的同情上。

这让他的“自我悔恨”变得更深了。

他曾说过:“在这世上我还更爱一样东西,那就是痛恨自己”,一个人要有多恨自己,才能够使他失去爱人的能力呢?

唐尼对玛莎的情绪是交织的。从他目睹玛莎认罪的眼神中,可以看见慌张、同情、震惊和不舍。

可明明一切梦魇正要结束,为何他仍感到悲伤?那是因为,曾经,玛莎的存在能让唐尼少恨自己一些。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那些连环信息的轰炸、威吓、歇斯底里,或是蜜语甜言和近况更新,全部戛然而止。

于是唐尼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不过,幸好结局委婉地透露了与自己重新认识和和解的可能——正当唐尼听见玛莎诉说关于“驯鹿宝贝”的童年往事,准备要陷入同情泛滥的泥淖时,酒保的那句“这杯请你”将他硬生生地拉了回来,使他重新唤起自己当初请玛莎喝茶的感受。

他并没有做错,因为这就是人之常情。

一个人的疗伤与蜕变,并不能假借对外界过度的投射。

也就是说,唐尼不能一直倚赖玛莎的崇拜和仰慕。就算同情、就算他在她身上看见自己,他也必须重新学会了解自己、认识自己,如此一来,才会存在与自己和解的可能性。

好在结局的那杯酒,让我们看见了这样的可能。

而唐尼的自我牺牲成就了驯鹿宝宝;作为观众这一切都很好笑,好笑是因为它是真实的。

所以看完《驯鹿宝贝》除了毛骨悚然,似乎也没办法切确地一刀切出唐尼跟玛莎的黑与白。

世界上最复杂的或许不是宇宙而是人性,每个人的人生都有着或深或浅的伤痕,而这些伤痕让人性变得混浊不清,就像我们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之处。

理查德·加德表示,当你把创伤隐藏起来,它会变得更痛也更难愈合,也成为他撰写本剧的契机,就像近日热播台剧《不够善良的我们》那句“有些事情你不面对,就不会成为过去”是一样的。

短短7集,210分钟,带来的反思真不少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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