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陕北插队当了上门女婿，77年独自返城，儿子47年不叫我爸爸

作者：张老师的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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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故事，并未尘封，而是一直伴随着我的人生。有时候觉得难以启齿，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荒诞，是自己亲手把一手好牌打烂的，不能怪罪任何人。要是当年我把马雪芳带到北京，或许人生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不过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只能自寻烦恼，只能默默地接受现实。

我叫柳昌，今年73岁，北京人。

1969年，十八岁的我到陕北马家坪插队，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六年时光。22岁的时候，我和马家坪的一个姑娘结婚了，当时我是上门女婿，因为不做上门女婿，岳父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然而，理想的生活和现实的差距总是背道而驰！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返城，没有带走老婆孩子，自此之后，我们的生活也被改变，妻子马雪芳坦然接受，岳父对我恨之入骨，当然年幼的儿子和我没有多少感情，哪怕后来长大了，也从未主动和我取得联系，甚至我主动找儿子，他从来不喊我一声爸爸，整整47年，我都是愧疚的，是遗憾的。

1951年，我出生在北京一个干部家庭，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高中毕业那年，我就和同学们到陕北插队，同行的有三十多名同学。

一路上歌声洪亮，大家的兴致很高，期待着插队生活是热闹非凡的，然而到了马家坪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尤其是女生，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后悔地哭了起来。我们当时在马家坪插队的有13名同学，有的是一个班级的，有的是其他学校的，九名男同学，四名女同学，马家坪人口不少，300多人，处在狭长地带，村头的第一家到最后一家，有三里路之远。

对我而言，插队生活本身就是一种体验，至于过着怎样的生活都无所谓，乡亲们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不会的就去学习，当时生产队长说我觉悟高，人又勤快，沾沾自喜的我，为了表现自己，做了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有活泼的性格，我和乡亲们的关系相处得很愉快，他们把我当成“开心果”，当然，我也是最早学会陕北话的知青。

在干农活这块，我是最舍得下苦力的，当然年轻气盛，不懂得避重就轻，得罪了不少村里人。

来到马家坪的第三年，马家坪和李家塬进行了一次大会战，就是马家坪的壮劳力，到李家塬修梯田，李家塬的壮劳力到马家坪打水坝，这也让我们知青有了相聚的机会，只不过这次大会战，让我和曾经最好的朋友闹了矛盾，从此之后，在知青当中，威望大减，得不到尊重的我，有时候感到很委屈。

在这个时候，房东的女儿马雪芳经常对我嘘寒问暖，而我也开始注意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孩，她的头发很多，浓眉大眼，长得也算是漂亮。

时间久了，我对马雪芳有了依赖，陕北的姑娘都很豪放，有一次马雪芳帮我洗衣服，转身看到我在盯着她，对我说：“喜欢我就去我家提亲啊。”

这句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要说不喜欢马雪芳那是假的，有其他知青也喜欢马雪芳，而马雪芳为什么迟迟不嫁人，肯定是有原因的。但这次胆怯了，没有敢接马雪芳的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就回到了窑洞。

就因为那次马雪芳的直白，让我见了马雪芳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件事被马雪芳传得沸沸扬扬，她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反而是在给我施压，可能也想做一回男子汉，就去马雪芳家提亲了，但是被马雪芳的爸妈果断地拒绝了。至于原因，没说清楚，我猜应该是担心马雪芳生活过得不好。

22岁生日的时候，马雪芳的爸爸主动邀请我去他家吃饭，这次也谈到了我和马雪芳的感情问题，他的意思是我要娶马雪芳，必须做上门女婿。

心想爸妈有两个儿子，我做上门女婿也不为过，给爸妈发了电报，结果肯定是反对，按照我叛逆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听从爸妈的意见，就这样，我当了上门女婿。

和马雪芳结婚后，生活大变样，原本我们男知青就在马雪芳家的窑洞住，现在虽然只是换了个窑洞，可却感觉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有种东道主的感觉。马雪芳温柔贤惠，她让我教她识字读书，随着马雪芳怀孕，我当时并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虽然当了上门女婿，对于未来回北京还是抱有希望的！

儿子的出生，让我有些欣喜，但好日子没过多久，在儿子一周岁没过多久，就收到返城的通知，这一刻最担心的是岳父，他天天把我看着，生怕我偷偷地跑回北京。

村里的知青都走了，我也变得魂不守舍，马雪芳知道我的心思，她提出让我回北京，前提是要带着她和儿子。我是打心眼想这么做，可回到北京怎么安顿好这个家？爸妈根本不会接受马雪芳，就因为她生在农村，没有工作，也没有城市户口。

最后一狠心，就提出离婚，马雪芳没有生气，接受我的请求，但儿子不能带走。岳父压根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离婚后我独自回到北京，爸妈很开心，开心的不是我回来，而是没有带着老婆孩子回去让他们为难。其实那个时候对爸妈是有怨言的，可我无能为力，或者是自私地只顾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虽然回到北京又结了婚，但和妻子之间，没有爱情，只是搭伙过日子，最后在我退休之际再次离婚了。女儿不和我来往，而我仅有的儿子，我试图找过他几次，根本就不待见我。

有时候很后悔，有时候也觉得这都是自取其辱，整整47年了，我也到了古稀之年，在不久的将来要离开这个世界，想想自己这一辈子，两次选择都是错误的，错误的人生，错误的选择，成了一生的遗憾。

前不久我又去找儿子了，就是交代自己的后事，等我百年之后，北京的房子归他，我不会留给女儿的，因为她还不如我儿子，最起码到儿子家，还给我好吃好喝的，只是不叫我爸爸，心里不得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