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个极温柔的人,可惜他不喜欢我?腰上戴着刻有他心上人名字的玉佩?

瑶池文化 2024-04-18 16:39:25

小公主姜杳出嫁了,嫁的是太傅之子——苏子淮。

泪光朦胧中,盖头的一角已经被喜秤掀起,姜杳抬头,见苏子淮一身红袍站在身前。她红着眼眶,委屈地攥着衣袖控诉:“子淮哥哥,你怎的这般欺负我。”

1

杳杳视角

我的驸马是个极温柔的人,可惜他不喜欢我。

就像现在,他温柔地挑开我的盖头,腰间却还配着刻有他心上人名字的玉佩。

我自幼受宠,出生以后就爱黏着父皇母后,到了七岁,玩闹时在父皇的书房用墨汁染了大臣上书的奏折,也用刚抓完糕点的手蹭脏了父皇珍惜的名画,在我把母后最爱的那片牡丹折腾得半边根入地府时,父皇总算意识到该给我安排点事消遣。

可我黏人,要么跟着父皇,要么跟着母后,次者,就是我皇兄,也就是太子。

于是父皇就把我带到了皇兄的东宫,让苏太傅教导皇兄和苏子淮时一同教导我——潜台词是让苏太傅帮忙带孩子。

苏太傅是位温润有趣的人,嘴角常常挂着和子淮哥哥一样弧度的笑,或者,应该说,是子淮哥哥总是挂着和太傅一样弧度的笑。

我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到我的子淮哥哥是什么时候,可能还被父皇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见过,也可能还没满月时便见过,至少,当我被父皇带到皇兄的东宫,让苏太傅一同教导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和皇兄一同学习的那个温润懂礼的少年,是苏太傅的长子,我要叫作“子淮哥哥”。

旁听课听久了,我也对苏太傅和子淮哥哥亲近起来。

我很喜欢子淮哥哥,他不像皇兄一样总是捉弄我,还常给我带宫外的各种稀奇玩意儿。

有次,子淮哥哥带来了一些外邦引进的花种,并陪着我挖了皇兄书房旁的地一起种了下去。

当时皇兄看着子淮哥哥和我满是泥土的手,很嫌弃:“也就你陪着她胡闹。”

子淮哥哥挑了挑眉,“太子来试试?”

父皇来的时候就看见我、皇兄、子淮哥哥和太傅,没错,就是苏太傅,蹲在一堆土前埋种子。

父皇似乎是咬了咬牙,强笑着说道,“这片土前不久刚撒了一片牡丹,只不过还没发芽…”

太傅缓缓站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我们,“你们几个呀,怎的这般不务正业,老夫难为呀。”说着,还用袖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父亲,您挖土的泥蹭脸上去了。”子淮哥哥温润的声音格外好听。

我看着花种发出芽,长出叶,开出花,再……就没有再了,开了花皇兄就让我赶紧折了去送给母后,毕竟我糟蹋了母后两块牡丹地。

自此我也喜欢上了收集各种花种,然后种下,然后……辣手摧花?这当然不可能,都被我好生养着,若是枯萎了又收集花种,来年又种下去,看着它们循环往复地发芽、长叶、开花,我也寻着了些乐子。

苏太傅教导过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因此,我也每日计划着要怎么回馈子淮哥哥给我带来的各种新鲜小玩意儿。

那时我整日就想着“张嬷嬷做的梅花糕好吃,我要给子淮哥哥拿去。”“小烟教会了我编竹蜻蜓,明儿我要编给子淮哥哥瞅瞅。”

2

十二岁那年,父皇把徐沐姐姐带到我面前,让我跟着她学习琴技的时候,我正趴在子淮哥哥的身侧问他,话本上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是什么意思。

徐沐姐姐是尚书令的嫡女,她是京城长辈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在各种小辈的吟诗比赛、琴技比赛中总能拔得头筹,徐沐姐姐的气质、外貌和才华,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十四岁时就已经有“京城才女”的名声,这也是她在这一年被父皇定位太子妃的原因。

赐婚以后,许是为了皇兄和徐沐姐姐多多相处,父皇便让她到宫中教导我的琴技。

我很喜欢徐沐姐姐,她在大场合里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待人接物沉稳周全;在平时的相处中又让人感到灵动活泼,平易近人。徐沐姐姐人也生得极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样的女子,许是和徐沐姐姐差不多。母后也嘉许她,说徐沐姐姐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做未来皇后的料。

我看着床脚偷偷藏的那堆话本想,若哪日我去写话本,里面的女主,定也是像徐沐姐姐这样。

徐沐姐姐的弟弟叫徐以,也常跟着来宫里玩儿,他很是调皮捣蛋,因着和我年岁相仿,便总带着我去玩各种新鲜的事物。

总之,在皇兄和子淮哥哥在朝廷日益忙起来的情况下,因着徐沐姐姐和徐以的出现,我在宫里玩得还是挺开心。

皇兄和徐沐姐姐不负众望地慢慢发展起了些情意,比如皇兄后面常常在徐沐姐姐进宫教我弹琴时,把徐沐姐姐拐走,还忽悠我说子淮哥哥琴技比徐沐姐姐胜一筹,让我跟着子淮哥哥学。

沐姐姐十六岁时,她为祖母服的丧一结束,就被正式封为太子妃。

册封那晚的宴会上,子淮哥哥离我太远了些,我最近话本看多了伤了眼睛,一时看他看不真切,无聊得只好一手拿起桂花糕吃,一手托腮看着坐我旁边,笑得像朵桃花似的徐以。

还没看好一会儿,他就一脸傻样地给我说,“杳杳,我近日桃花犯了。”

我抓过他酒杯瞅了瞅,还有不少:“应该没喝多,难不成这就是子淮哥哥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以气恼得强行拖着我的头右偏,“看着对面穿着绯红色襦裙的姑娘没,”听他语气像喝了几大碗黄汤,“那姑娘看上我了。”

我看过去,对面那姑娘长着一张英气的脸,毫不顾忌形象地大口吃着盘里的东西,愣是一点儿都没发现有两双贼兮兮的眼睛正盯着他。

这之后徐以就给我讲了一通英雄救美(?)的戏码,大概就是他去酒楼看戏没带银子,然后这姑娘像一束光一样出现,丢了锭银子解救他。

“不对呀,你出门从不带银子,因为跟着你的小厮会带银子。

另外,你去的酒楼不是你自家的?怎的还要收你钱?

再者,这样的戏码不是应该你喜欢上她才对?怎的说她看上了你?”

徐以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酒,再舒服地叹道:“捕猎的游戏,你是不会懂的。”

我见套不出什么话了,屋内有些热,便走出殿去吹吹风。

随意逛了逛,走到一处没什么人,正要往回走,仔细一看,便瞅见我的子淮哥哥站在前方的小桥上看着我。

许是我最近眼睛伤得太厉害,夜色下,竟有些分不清,月亮究竟是挂在天上的白玉盘,还是站在桥上穿着白色锦袍的人。

我笑着提起裙摆,跑上小桥去,“子淮哥哥,你怎的在这儿?”

跑到他身前,还未站稳,他就将我拉入怀中,头靠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颈处,痒痒的,我本是条件反射地要挣扎,却闻见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察觉他应是心里不舒服。

“子淮哥哥?”我小声唤道,

他只是紧紧地搂着我不说话。

“你醉了吗?”这之前我从未见子淮哥哥醉过,他也从未喝得这么一身酒味,“你今日怎的喝这么多酒?”

“有些难受。”喑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却不再说什么。

是喝酒喝难受了,还是别的?

我的手抓着他腰两侧的衣裳,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小桥下的河水倒映出偎依着的人影,月光洒在小桥上。

3

许久,子淮哥哥似乎缓过来了些,在我耳边轻笑,“夜开始凉了,臣送公主回殿吧。”

回到宴会上后,我心思也跑了大半,隐约中感觉徐以似乎用我之前看他的眼神盯了我许久。

好吧,我魂不守舍的傻样肯定被徐以瞧见了。

我踩着冬日的第一场雪走进沐姐姐的院子时,她正在优雅地烹雪煎茶,心情显然不错。

沐姐姐手上动作不停,眼睛轻轻抬起,隔着袅袅轻烟向我看来,调侃道,“杳杳今儿怎的不继续照料花了?”

“皇嫂别取笑我了,饶是再多稀奇的花种,这冬日里能种的也没多少。”茶香缭绕中,我在她面前坐下,“皇嫂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教我琴了。”

“你的子淮哥哥不是在教你吗?也就这月他去江南办事了,你才想起我来。”沐姐姐煮着茶故作幽怨。

听沐姐姐提起子淮哥哥,我想了想,诚实说:“子淮哥哥弹琴技巧没有皇嫂娴熟。”

茶香夹着初雪的味道飘在空气里,沐姐姐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声音温柔:“我练琴练得久,自然要娴熟些。”

我们坐在小亭里,苍茫皑皑初雪天,一向温和的美人竟然有了些破碎感。

这种日子,最适合一边赏雪一边喝茶,再一边故作深沉地闲谈了。

缓了缓,沐姐姐浅笑着和我回忆起了她从前的日子,我看着她茶盏里倒映着的美人脸,眉目如画,楚楚动人。

“十二岁时,打出了‘京城才女’的名气,其中我再清楚不过,里面有我自己的因素,也有父亲在外雇人吹捧的结果。”沐姐姐也不窘,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正端起茶盏意欲品一口茶,便停下了动作,反对道:“我们沐姐姐这么优秀,实说的话,怎能叫吹捧。”

沐姐姐被我逗得眉眼弯弯,吩咐婢女去屋里搬来琴,又继续,“我被迫学的东西很多,唯独琴是我喜爱的,那时皇上让我进宫教授公主琴技,我心里欢喜,原以为是运气好,巧合中竟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也是在皇嫂这儿学了一年多的琴才从子淮哥哥那儿得知,皇嫂进宫教授琴艺原是皇兄去求的。”我顿了顿,“皇嫂,皇兄喜欢你…好久了。”

沐姐姐晃了晃神,“杳杳,你皇兄明明是个沉稳的性子,为了哄我开心百忙中带着我去玩了许多从前没能玩的,还让我翘了你不少的课。我明明知道自己要端庄,要懂礼,最后竟也被他带着胡闹了。”虽说着是胡闹,沐姐姐眼里的笑意却很真切。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皇兄虽平时爱和我们说笑,但是作为太子,需要承载的东西太多,性子也锻炼得比我们沉稳许多。

“昨日我才得知,他原在好久前,就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喜欢弹琴、喜欢煮茶,知道我以前是怎么习的课,知道我刚进宫时表面淡定冷静,实际上不经意间透露出对深宫的畏惧害怕……”

“杳杳,我本是担心深宫里的生活,会不会少了些人情味,可是因为这深宫有他,我竟也愿意陪着。”

我听得一时有些感动,看来徐沐姐姐是真的喜欢上皇兄了,也有些复杂,“皇嫂,你是不是听了太多后宫女子的悲惨故事。”

沐姐姐难以启齿地点了点头,“比如有两位娘娘因为后宫生活过于凄惨常常深夜抱着痛哭,有位娘娘常常……”

“常常被父皇虐待得不能行动,最终只能被父皇的侍卫抱着出来?有位娘娘因为被父皇厌弃了,所以转手赏给了一个将士?有位娘娘被父皇伤得太深,但父皇又不愿意放手,所以把她困在宫中,即使那位娘娘已经看破红尘、整日吃斋念佛……”我接道。

沐姐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定了定神,犹豫地问我:“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好笑地看着她,一一向沐姐姐解释我父皇的后宫生活其实挺温馨。

比如谣传深夜抱着哭的两位娘娘是互相看对眼了;常被侍卫抱的那位娘娘其实是喜欢父皇身边的那位侍卫;赏给将士的那位娘娘当初被家里人逼着入宫,后面她心上人在边疆立了功,就被父皇借机赐给那位将士,两人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了;吃斋念佛的那位娘娘本就想出家,是父皇把她忽悠下来给后宫充数的。

后宫中还有几位美人每天就是围着桌子打叶子牌、讨论京城的八卦,比如沐姐姐被称为京城才女的消息,就是靠这四位美人在宫内传播,还有位美人痴迷于收集后宫和民间的各种故事写话本,像我床脚的那些害我伤了眼睛的话本就是从那美人那儿得来的……

沐姐姐听得捂着嘴笑了起来,恰巧婢女把琴安置好了,沐姐姐便拉着我弹了好一会儿琴。

我弹琴的时候有些恍惚,总是想到子淮哥哥,想到他教我弹琴时的情景,想到我有一月没见着他了,想着想着思绪又飞到前不久及笄,父皇给我和子淮哥哥赐的婚,半个月以后就是婚期了。

我总是觉得子淮哥哥和沐姐姐有些相像,对于这样的赐婚,子淮哥哥是怎么想的,会不会现在也和沐姐姐最初一样,责任大于感情?

直到天色晚了些,皇兄身边的侍卫来给沐姐姐传话:“太子妃,太子今晚不回东宫用膳了,苏承旨今日从江南回京,太子前去苏府商议要事。”

我本是随意地喝着茶,听到这儿便放下了茶杯,克制不住思绪地听那侍卫继续说:“另外,太子说,要是公主在这儿便再给公主传一句,如若公主跑得快些,许是能在宫门前赶上他去苏府的马车。”

沐姐姐眼含戏谑地看着我:“快去吧,心都没在这儿了,我也不强留你的人了。”

4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时,我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我脸通红,抬头便见干净文雅的公子已经踱步到马车前,我伸出手,本以为扶着子淮哥哥下去即可,谁知我刚搭上他的手,他就直接搂着我的腰将我抱了下去。

皇兄在后面调侃道:“怎的,苏承旨不来扶一下孤?”

面前的人把我拉进他宽大的斗篷里暖着,笑着回复皇兄:“若是太子下马车也要扶,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皇兄啧啧了两声,我知皇兄嘴上吃了亏,便开心地扒拉开一点斗篷,挑衅地朝着皇兄做了个鬼脸。

“小幼稚鬼。”皇兄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进了苏府,把我和子淮哥哥落在了后头。

子淮哥哥又将我的头压回他的斗篷里,抱着我,声音清雅:“我给杳杳带了礼物,放在书房了,一会儿让小厮拿过来。”

“礼物?!”我高兴地在他怀里抬起脸来,想了想,反正他们也是谈论政事,苏太傅的书房小,我陪着又挤又无聊,还不如先去子淮哥哥的书房看看他给我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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