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历来是当教员的,现在也是教员。”
毛主席曾说:“总有一天要把那些称谓统统去掉,只剩下一个Teacher,就是教员。”
那么,毛主席的教员怎么样呢?与他关系如何?
张干是毛主席在湖南一师时的校长,种种原因,毛主席曾在学校后山宣读“驱张宣言”,历数校长张干之罪过,立誓:“张干一日不出校,我们一日不上课!”
毛主席曾说过“很不喜欢张干”“认为他只想往上爬”。
张干也不留情面,当场就要开除毛主席。
后来,重庆谈判前夕,张干还给毛主席写信,劝他“应召赴渝”,还说“幸勿固执”如何如何。
可以说,张干已经两次“得罪”毛主席。
而张干咽气前的遗愿,又为何是“再见一次毛主席”?
新中国成立,“老校长”过得怎么样?1884年,张干出生于湖南长沙,日本留洋后,受袁世凯手下汤芗铭指派,担任湖南省立第一师范的新校长。
紧接着,孙中山、黄兴等革命党人掀起了广州北伐。
汤芗铭为了凑军费抵挡,不仅不给一师教育经费,还命令一师的每个学生都要缴纳10元用来买子弹、枪炮,美其名曰“学杂费”。
消息一出,遭到了同学们的强烈反对。
那些家境贫寒的学生,尤其是从四师预科转来的要多交半年学杂费的,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认为,这10元学杂费,就是张干为了讨好袁世凯当局所收的。
于是,一场揭露张干斑斑劣迹、要求他下台的运动开始了。
毛主席指出:“我们要想赶走张校长,就要批评他如何办学不力。”
他很快拟出《驱张宣言》,抨击张干对上逢迎,对下专横,办学无方,并在学校后山,进行宣讲。
事情闹大了,省里的督学下来了。为了平息风波,只能答应下学期撤换张干的校长职务。
张干得知是毛主席“带头”,马上决定要挂牌开除他和另外16名学生。
好在,杨昌济、王季范、袁仲谦等仗义执言,张干这才“收回成命”。
即便如此,张干还是给了毛主席一个“大过”处分。
从那之后,张干就去了湖南省立六中等学校教书。
张干再次与毛主席联系,是1945年。
报纸上,张干看到了蒋介石第二次电邀毛主席赴重庆谈判的电文。
一辈子埋头教书的张干,发了“书生气”,不明就里的用“老师”之名,给延安毛主席发,要他“应召赴渝”“幸勿固执”。
在发电之前,有老师曾小心提醒:“固执?这样用词恐怕不妥当吧?”
“不,身为老师,我是知道润之脾气的。他一固执起来,是八条牛也拉不回来的。”说完,同样“固执”的张干星夜兼程50余里,跑到蓝田电报局拍发去了。
事后想想,张干十分懊悔。
1949年秋,新中国成立,而张干也垂垂老矣。
由于治病,张干很快花光了所有积蓄,生活非常困难。
1950年国庆前夕,张干在湖南一师时期的学生、毛主席的同班同学、时任一师校长的周世钊,到张干所在妙高峰中学看望旧日的老校长。
“张校长”,周世钊依然像35年前一样称呼张干:“毛主席给我来了信,约我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
“啊?”张干惊讶地问:“他还记得你?”
周世钊答道:“我们常通信,张校长,您有什么话跟他说吗?”
“这…”张干一时语塞。
曾经的学生,带领中华民族翻身作主,张干心中有太多敬佩和祝福。可转头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张干长叹一声吼,五味杂陈的说道:“你代我向他问好吧。”
不计前嫌!毛主席为老校长,电告湖南省府!张干没有想到,毛主席不但记得周世钊,这牵挂着他这位老校长。
1950年10月5日,国庆典礼之后,毛主席在自己的书房宴请宾客。
徐特立、谢觉哉、熊瑾玎几位师长,挚友周世钊,并排而坐,相谈甚欢。
毛主席突然放下筷子,认真的问周世钊:“噢,我们的老校长张干,还健在吗?”
“在。”周世钊详细说了之前去拜访张干的情况:“他一直在教书,现在还在妙高峰中学教书。”
“还在吃粉笔灰?”毛主席意味深长的说:“张干这个人办事果断,很有魄力,是个很有才干的人,才三十几岁就当了我们一师的校长,不简单啦!”
毛主席感叹,当时看错了张干,认为他讨好上级,就是为了向上爬。
如果,张干铁了心要爬上去,也是很容易的。
不过,他没这么做,没走仕途。
毛主席称赞道:“解放以前吃粉笔灰,解放以后还吃粉笔灰,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徐特立也发表了他的看法:“是的。当时,张干年轻有为,而且有股韧性。”
“张干张干,肯干肯干。他有一种湖南人特有的蛮子精神。”熊瑾玎笑着说。
毛主席的“九哥”王季范表示:“当年你与萧三他们一起在君子亭起草驱张宣言,张干怒发冲冠。依我看,这主要是因为你们触犯了他的尊严。他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但要说他有什么明确的目的,这倒并不见得。”
毛主席略带歉疚的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当年‘驱张’真是没有必要。规定每个学生要多交10元学杂费的事,不能归罪于他;至于要我们多读半年书,这是一件好事嘛!我现在只恨自己书读少了呢!”
周世钊的一声“润之”,打断了大家的回忆:“张干一家六口现在十分困难,他目前身患重病,整日卧在床上,一家大小的生活全靠他微薄的工资,有时竟几天无以为炊呢。”
毛主席听后,站起身来,连说了好几句“这样的老教育家应该照顾”。
毛主席一封电报,拍给了湖南省委,阐明张干“一生教书育人,没做过坏事”,希望能发放补助。
时任湖南省主席的王首道,亲自带着60公斤救济米和50万旧币,登门拜访。
跟王首道一起来的,还有毛主席写的电报。
张干的儿子张平化,一字一顿的深情诵读,念到“极为系念”时,张干顿时老泪纵横。
张干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收好,一遍遍的说:“这是一字千金哪!”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毛主席对老师到底有多好?1951年9月26日,毛主席指着上座的张干对子女们说道:“来来来,你们都来见见我的老师!”
孩子们很懂事,一一给张干鞠躬行李。
“他们是你们的太老师,你们平时常常跟我说你们的老师怎么好怎么好,我的老师也很好呐。”这一刻,毛主席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多年未见,毛主席与张干格外的亲近。
毛主席攥着张干的手,躬身迎候他进门,又把他礼让到了上座。
到了晚上,毛主席又给张干准备了毛呢服、枕巾、袜子、枕头、香皂、牙刷等洗漱用品。
当张干得知这些“小礼品”都是毛主席用稿费买的,不禁赞叹:“还是青年时期那个脾气,一丝不苟,一尘不染!”
毛主席不但让卫生部长亲自给张干检查身体,还特地派人带着他畅游北京。
张干回家时,毛主席又准备150万元旧币和一瓶鹿茸精,叮嘱他:“饭前20分钟服20滴”。
张干连说:“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张干的生活,从此有了基本保障。
到了60年代,张干身体情况一天不如一天。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在跟前伺候。
早在抗战时期,张干的女儿就去了延安,后来一直从事地下工作,还参加了抗美援朝。
当周世钊听说了张干的心愿后,立即向毛主席汇报。
毛主席虽然是领袖,却从不滥用职权。
所以,张干女儿的工作调动,他也只能“协调”,而不是“命令”。
毛主席跟周世钊直言:“事情不一定能办成。如果办不成,请你及时找张先生一叙,看其生活上是否有困难,是否需要协助。”
1963年3月26日,张干家中门庭若市。原来,是省委书记张平化“大驾光临”。
“老人家,毛主席十分惦念您!”张平化大声说道,接着又打开公文包,掏出了2000元:“这是毛主席的稿费,给您看病用!”
张平化扯着嗓门喊道:“如果不够用,您一定要告诉他!”
张干边哭边推辞,最后,张平化只能把现金塞到了他的枕头底下。
张干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年要“开除”的学生,竟会如此的“宽宏大量”。
哪怕是亲生子女,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毛主席把尊师重道,体现的淋漓尽致。
1967年1月2日,张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用上最后一丝力气,把儿子张六如叫到身边:“替我给毛主席写封信,谢谢他对我的照顾,我是多么想再见他啊!”
话音刚落,张干就闭上了双眼。
参考文献:
毛泽东和他早年的校长张干 党史文汇
毛泽东与张干二三事 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毛泽东和他的校长 三湘统战网>统战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