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武丁之配偶妇好定国安邦功高盖世,为何死后未能安葬在王陵区

沉淀的过去 2024-08-22 10:30:54

商王朝王陵修筑和祭祀制度改革,始于盘庚,兴于武丁。王陵本是先王、王后安息之圣地,但商王武丁之配偶妇好,是一位杰出的女性军事统帅和政治家,其定国安邦之功绩,盖世无双,闻名遐迩,可其英年早逝后却未能安葬在殷商王陵区内,令人错愕。

1、王陵修筑与祭祀改革。盘庚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商王,执政之时正是商王朝内忧外患之际,国祚不济,时世艰危。所谓的内忧表现在,商王的产生,有兄终弟及,也有父子相承,导致“比九世乱”,王族的凝聚力、号召力减弱,商王的权威和控制力下降。所谓的外患表现在水害频仍,造成生命财产损失,商王朝与一些方国、部族争夺生存空间和资源的战争增多,以及商族居奄,周边是东夷各部族,国际环境不好。

内忧外患导致商王朝出现了明隙暗纹,人心不稳,一些曾归附的方国与商王朝若即若离甚至反叛,商王朝与周边关系也不断恶化,如不弥补任其发展,势必四分五裂,王朝解体覆亡。

盘庚承“比九世乱”之末,对商王朝内忧外患现状忧心如焚,苦心寻找突破困境之策。盘庚突破困局的战略之举有二:

一是盘庚迁殷。为摆脱水害和由此带来的诸多矛盾和问题,盘庚说服王族国人迁都于现今河南安阳殷墟边的洹北商城。盘庚迁殷后,商都西倚太行山,东连华北平原,有了可以避开洪水的区位优势,商民从此告别了因水灾而“荡析离居”的生活。

二是尊奉祖先。盘庚深知增强王族内部团结和同根同族意识的重要性,遂在洹北商城修建王室宗庙和王陵,以尊奉先祖。商人有很强的天帝神灵观念,且笃信已故先祖宾于帝,极为重视祭祀和占卜,虔诚之心显露无遗。盘庚此举无疑迎合了王族成员的心理,有利于增强王族内部凝聚力;此举亦能通过祭祀和占卜,借神灵的天威和谕旨,宣示商王执政的合法性和必然性,增强商王的号召力。

武丁之时,王陵和祭祀制度进一步完善,祭祀规范之大,类型之多,频率之高,都是前所未有的。祭祀的繁复和商王族对祭祀的虔诚,都体现在先公先妣的周祭制度中。

殷墟王陵是神圣之地,殷墟时期,王陵范围内,除了大墓与祭祀坑外,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灰坑、水井、窖穴等代表普通居民生产、生活的遗存。

洹北商城持续存在了50年左右,其大型宫殿建筑附近大量的被火焚烧的建筑构件表明洹北商城毁于火灾。

周武王克商后,殷墟还持续了一段时间,是其废弃化过程。西周早期,殷墟王陵被盗毁,这是一种国家集体行为,而不是简单的盗墓。考古发现王陵区西南部有西周早期遗址。学者认为,早中期西周遗存出现在殷墟王陵区,一定与破坏殷王室墓葬、掘取王室财物、打击殷遗民心理有极大关系。

2、妇好未葬于王陵之谜。妇好,好姓(古音(zǐ),同子姓),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甲骨文)的第一位女性军事统帅,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女政治家。“妇”为亲属称谓。铜器铭文中又称“后母辛”是因为她的庙号称辛,即乙辛,周祭卜辞中所称的妣辛。祖庚、祖甲的母辈“母辛”也就是她。

妇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出土的大量甲骨卜辞表明,妇好多次受命率军征战沙场,为商王朝拓展疆土立下汗马功劳。她还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先祖、祭神灵等各类祭典,又任占卜之官。然而,妇好不幸在三十余岁去世,不过在商朝时期也不能算是早逝,然而,相对于在位59年的武丁来讲确实算是过早的逝去了,武丁十分悲痛,妇好有独葬的巨大墓穴,而且有拜祭的隆礼。这在商朝时期是非常少见的。

妇好墓是1928年以来殷墟宫殿宗庙区内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之一,也是殷墟科学发掘以来发现的唯一保存完整的商代王室成员墓葬。该墓南北长5.6米,东西宽4米,深7.5米,无墓道。墓室上部有一与墓口大小相似的夯土房基,可能是用于祭祀的建筑。墓内有二层台和腰坑。东、西两壁各有一个长条形壁龛。葬具为木椁和木棺,椁长5米,宽3.4~3.6米,高1.3米。椁室在潜水面下,大部塌毁,棺木也已腐朽,从残迹可知曾多次髹漆,其上还附有一层麻布和一层薄绢。墓内殉人16个,其中4人在椁顶上部的填土中,2人在东壁龛中,1人在西壁龛中,1人在腰坑中,8人在椁内棺外。另外还殉狗6只,1只在腰坑中,余均埋在椁顶上部,墓主遗骸已朽。

妇好墓出土了1928件精美的随葬品,其中青铜器468件,玉器755件,骨器564件;并出土海贝6800枚。随葬品不仅数量巨大,种类丰富,而且造型新颖,工艺精湛,堪称国之瑰宝,充分反映了商代高度发达的手工业制造水平。根据该墓的地层关系及大部分青铜器上的"妇好"铭文,考古学者认定墓主人为商王武丁的配偶——妇好。妇好墓是目前唯一能与甲骨文联系并断定年代、墓主人及其身份的商王室成员墓葬。

从上述信息可以看出:一是妇好是武丁的配偶,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女性军事统帅,是常主持国家和王室祭奠的女政治家,为武丁时治理天下,以及征伐不臣之方国、部族,开疆拓土,作出了杰出贡献。可惜,英年早逝。二是武丁对妇好十分信任,也有很深的感情,这从隆重的葬礼、大量精美昂贵的随葬品可以看出。三是妇好葬于殷墟宗庙区,而不是王陵区。

妇好是武丁的配偶,她地位高、贡献大,武丁与她感情深厚,所有这些都表明她死后应该葬于王陵区。但其实不然。1976年考古人员在宫殿宗庙区西部发掘出妇好墓。研究表明,妇好即武丁之配妣辛,死后并未葬于王陵区内,即使武丁死后,也未与武丁一起葬于王陵区内,而是独葬于宫殿宗庙区内。

其原因何在?

据考证,王陵区目前发现四条墓道的大墓8座,两条墓道的大墓3座,一条墓道的大墓2座,未完工的“假大墓”1座,共14座。从盘庚至帝辛共8代12王,即使“假大墓”为帝辛之墓,还有2座大墓无法确定墓主人。东区因出土了司母戊大鼎,因而一些学者认为墓主或是武丁之配妣戊,尚有1座不明是何人墓。

笔者以为还有一种可能,疑为武丁之配妣戊之墓和不明何人之墓,是不是盘庚之父祖丁和盘庚之兄阳甲之墓。盘庚父兄作为商王虽未死于殷墟,但无论死于何地,都应有大墓,盘庚迁殷后,开始设计和修筑王陵,首先迁父兄之坟于洹北王陵区。

周祭卜辞记录了盘庚迁殷后,从小乙至文丁6位直系先王的配偶。商王“多妻制”,周祭制度记载的王后多为下一任商王之母,可以想见未记载的商王王后或妃的数量应远远多于记载的。目前已知的王陵大墓显然不包括所有王后或王妃,即便是从盘庚至文丁6位直系先王的配偶也未发现全部葬在王陵区内。那么,这些人又会葬在何处呢?

殷人聚族而居,聚族而葬,宫殿宗庙区内不仅有妇好墓、亚长墓、子渔墓等高等级的王室和贵族墓,更多的是面积不足4平米的小型墓,甚至灰坑葬。宫殿宗庙区内应为除商王之外的王族成员,“多数等级较低的王族成员不能葬在王陵区,而是葬在他们的族居地,即小屯宫庙区内”。

这说明王陵制度设计之初,并不允许王后葬于王陵,而是葬于王族的族邑即宫殿宗庙区。王后王妃包括妇好死后葬在宫殿宗庙区实属正常,若武丁之配偶妣戊葬在王陵则属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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