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党的历史上,徐恩曾叛变事件曾给我党造成严重的危机——甚至很多党史方面的读物认为当时是我党的高层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钱壮飞及时发现了顾顺章叛变,并及时果断把情况传达出去,后果还真的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钱壮飞的下落却一度成为历史的谜团。那么,钱壮飞最终到底去了哪里?
1、浙江人钱壮飞在我党的情报历史上,存在“龙潭三杰”的说法:既李克农、钱壮飞和胡底。在1955年,李克农被授予上将军衔。从这也可以看出我党对情报工作的高度重视。
钱壮飞能够和李克农齐名,最具备代表性的,莫过于顾顺章叛变后,钱壮飞及时挽救了我党高层。
而关于钱壮飞的成就,还得从钱壮飞的出身说起。
钱壮飞是浙江湖州人,生于1896年,和徐恩曾的老家不到10公里。
当然说起徐恩曾,很多人大概对这个名字比较陌生。徐恩曾,是蝈民党情报机构中统的负责人。甚至徐恩曾在民国的情报领域风生水起的时候,戴笠还是一个小虾米。当然也因为中统的势力越来越大,引起了老蒋猜忌,所以老蒋才支持戴笠成立了军统,作为对冲中统的影响。
蝈民党高层派系林立,甚至存在一个怪现象:那就是办事能力其实有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山头是否给力。比如一个能力一般但是有帮派的官员,发展可能就要比没有山头的白丁强太多。比如老蒋是浙江人,所以相对喜欢信任浙江人,这也导致了蝈民党高层出现了浙江帮。比如后来军统的当家人毛人凤,其实就是浙江帮这个山头的。
徐恩曾在中统当老大,少不得也需要拉一下自己的山头给自己办事儿。因此徐恩曾喜欢用老乡。钱壮飞也是利用这一点,奉命潜入中统为我党搜集情报。
2、顾顺章被捕老蒋在1927年,对进步人士发起杀戮。老蒋掌握武装,但同时老蒋也清楚,想把我方的人都清洗干净,光靠军队和警察还远远不够,还得专门成立一个单位来对付我方。于是老蒋成立了中统——当时的名字叫党务调查科。顾名思义,就是对蝈民党的党务进行调查,而调查的内容当然不是贪污腐败,而是把潜入在蝈民党内部的我方成员都找出来。
我方也针锋相对:在继续从事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的同时,我方还开始武装抗击老蒋的压制。而周同志在了解到老蒋成立了中统这个单位以后,还专门指派钱壮飞打入中统。钱壮飞在进入中统以后,还把李克农和胡底也都安排到了中统。
由于中统进入了大量红色特工,所以蝈民党的情报机构在我方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终于到了1931年4月26日这天,钱壮飞发现出大事了:一件关乎到我方生死存亡的大事儿发生了。
这事儿还得从顾顺章说起。
顾顺章,是我方情报单位的大人物。1931年,顾顺章奉命护送张某焘和陈昌浩到鄂豫皖苏区。
本来事情很顺利,但是偏偏顾顺章开始了违背纪律:其实当时同样在白区从事地下工作的陈赓就认为,顾顺章频繁违背组织纪律,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儿。
所以陈赓不止一次建议上级组织安排顾顺章从事其他工作,不要继续从事现在的工作,以免给进步事业造成损失。其实上级也采纳了陈赓的建议。但是还没来得及执行,就出事情了。
顾顺章为人风流,而且表演欲还强。所以在工作期间,还发展了一个情人。护送完张某焘和陈昌浩以后,顾顺章在武汉下车,去见自己的情人去了。
现代社会谈恋爱需要投入真金白银,其实过去也是这样。顾顺章见情人,但是此时口袋里却没多少钱。并且顾顺章还爱面子,所以有了想法:那就是可以在街头表演魔术赚钱,然后用这笔钱给情妇买礼物。
结果就在表演期间,顾顺章被自己以前的下属认出来了。顾顺章的这个下属以前也是我方的人,后来投靠了蝈民党。这叫叫尤崇新。这个尤崇新这天出来游玩,发现一群人围观表演魔术,于是他就挤进人群里看热闹,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尤崇新差不点叫出声来。甚至尤崇新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确定了:这不是红党的大佬顾顺章吗!
这一刻尤崇新感觉不尽富贵滚滚来。于是尤崇新赶快联系上同伙,一方面盯着顾顺章的行踪,一方面调集特务,打算抓捕顾顺章。
而顾顺章对此浑然不知,等到他发现特务跟踪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在一群特务的包围下,顾顺章无力抵抗,就这样被俘了。
当然,顾顺章被俘,虽然看上去是偶然事件,但是从顾顺章的做事风格来说,他出事儿也是一种必然,只不过是早晚而已。因此陈赓大将判断的没错。
3、顾顺章讨价还价蝈民党武汉绥靖公署的特务头目是蔡孟坚。蔡孟坚听说自己的手下把红党情报部门最大的领导之一顾顺章给抓了。也兴奋起来,甚至还手舞足蹈起来。甚至蔡孟坚觉得,自己的荣华富贵,可全看能不能撬开顾顺章的嘴了。
其实蔡孟坚也和不少暴露的红色潜伏人员打过交道,但是对他们坚定地意志却感到无可奈何。很多豪杰宁可舍生取义也不愿意党叛徒。所以蔡孟坚认为,打算撬开顾顺章的嘴巴,就得下一番功夫:比如在刑具方面,就不能用常规的。
哪料到顾顺章被抓以后,直接表示愿意投降。
“啥?红党这么大的人物,就这么投降了?”蔡孟坚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更怀疑顾顺章是不是要套路自己:这顾顺章,和别的红党人员不一样啊!怎么这么反常呢?蔡孟坚不住嘀咕。
不过就在蔡孟坚准备审讯顾顺章的时候,顾顺章又表示:你一个小小的武汉侦缉队长想审讯我,级别无疑不够。自己必须面见蒋主席以后,才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蔡孟坚恼了:姓顾的,你特么的看不起我咋地?别忘了,你现在被我直接控制。
“咳咳。”顾顺章干咳了一下:活该你始终是个小破侦缉队长,果然没什么头脑。
被顾顺章嘲讽的蔡孟坚刚要发作,哪料到下一句话让蔡孟坚哑口无言:现在蝈民党上上下下,包括情报系统,都有红党的潜伏人员。所以为了保证不至于让风声泄露,所以我必须和蒋主席面谈,这是其一。此外,你也不能给中统的徐恩曾发报。
当然顾顺章说了半截话:他光说不让给徐恩曾发报,但没说为什么。因为顾顺章知道,自己在蔡孟坚面前说的越少,在老蒋那越能提高身价。
蔡孟坚作为蝈民党的官僚,倒是做出了另一方理解:那就是顾顺章不让徐恩曾知道,多半是怕自己掌握的情报,会被徐恩曾截胡。所以蔡孟坚没有顾及顾顺章的劝阻,还是给徐恩曾发了密电。
4、徐恩曾的忐忑电报很快在4月26日傍晚被中统总部收到。当时中统的报务员收到了五份来自武汉的电报。不过,报务员只是收到了电报的密文,至于译码的工作,历来是徐恩曾亲自处理。并且密码本也只有徐恩曾一个人有。
但是钱壮飞早就偷摸做了备份。并且钱壮飞觉得这五份电报肯定不同以往的那些电报。所以钱壮飞趁着单位没别人,于是开始偷摸翻译密电。结果电文的内容让钱壮飞感到忐忑甚至恐惧:
第一封电报说的是顾顺章在武汉被捕,而且已经决定投诚。
钱壮飞如同挨了一闷棍——这顾顺章知道的潜入人员和高层具体藏身之地太多,如果他投敌,那对高层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钱壮飞此时情绪不淡定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开始破译第二份电报。第二份电报的内容是:武汉方面打算在第二天用军舰将顾顺章运送到南京。
紧接着钱壮飞开始破译第三封电报,第三封的内容是:从武汉-南京,如果依靠军舰需要几天时间,不如改用飞机。
这些内容让钱壮飞迫不及待破译其余两份。毕竟钱壮飞觉得,哪怕继续耽误一分钟,对于高层的同志来说就是多一分的危险。
而其余两份电报的内容则是顾顺章出卖的部分地下人员的姓名和隐藏地址。
钱壮飞很清楚,只要顾顺章到了南京,拿自己被抓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自己需要趁着第二天天亮,徐恩曾上班之前,赶快把消息传递出去。
于是钱壮飞把消息通知给李克农,李克农把消息传给陈赓。最终消息经过一番周折,被周同志收到。
周同志知道现在就是和中统打时间差,所以周同志也赶快发动身边的力量,组织上海的我方高层人员赶快撤离。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徐恩曾到单位以后,对电报进行翻译,于是立马责令中统特务对我方的人实施抓捕。不过,也就晚了一步:就这一步之差,中统特务们扑空了。
由于几路特务都扑空了,所以徐恩曾也判断出,肯定是自己的秘书钱壮飞有问题。于是徐恩曾命人去找钱壮飞,但是钱壮飞早就选择不辞而别。
同时,这件事也让徐恩曾不敢张扬,甚至还得给钱壮飞善后:因为如果被老蒋知道自己的秘书有问题,还导致了一举消灭我方高层(脱险的人物里,有很多都对后来的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比如邓总设计师、聂帅)的机会破产,老蒋也肯定不会饶了自己。此外,徐恩曾也意识到:老蒋多次出动军队进攻红军,军事机密经常泄露,也和钱壮飞有关。所以,综合这些因素,借给徐恩曾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张扬钱壮飞的情况。
5、结局撤离上海返回苏区的钱壮飞,继续从事情报工作。在长征过程中,钱壮飞在贵州一带失踪。新中国成立后,我方多次寻找钱壮飞的下落,最终我方分析判断,认为钱壮飞可能在长征到贵州一带的时候落单,并被当地土匪/民团杀害。
而充当了叛徒的顾顺章,本以为老蒋能重用自己,但不曾想老蒋对顾顺章恨不感兴趣。同事,顾顺章还介入中统和军统的权力斗争,并且还一度暴露了自己的政治野心。这导致军统、中统都对顾顺章不爽的同时,老蒋也厌恶顾顺章。所以在1935年6月,顾顺章被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