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经济格局风云变幻,当众人皆聚焦于中美贸易战或将迈向新阶段之时,德国企业却已深陷困境,摇摇欲坠。德国缘何至此?又能否于困局中突围,重塑辉煌,再次带动欧洲经济稳步前行?
巨头裁员从汽车产业到化工领域,再到钢铁行业,往昔那些在全球市场纵横驰骋、无往不胜的德国工业巨头们,如今也不得不纷纷踏入降本增效的艰难征程。
大众汽车拟定至2025年裁减1.2万名员工;
西门子亦削减了超过6000个工作岗位;
蒂森克虏伯钢铁更是计划在未来6年裁撤总员工数量的41%;
宝马、奥迪、博世等企业亦未能幸免,皆面临裁员减产的严峻形势......
裁员潮引发抗议潮
德国制造业之所以举步维艰,主要源于订单数量的锐减、能源成本的飙升至令人咋舌的程度,以及劳动力成本的高昂让企业苦不堪言,几近绝望。那些较为坚韧的企业仍在苦苦支撑,而难以承受重压的企业则效仿巴斯夫,将设备打包迁移至中国与美国。
粗略估算,德国企业在本年度的下岗员工数量不少于5万,制造业岗位数量相较去年缩减了10%。德国上一次遭遇如此大规模的衰退,还要追溯至二战尾声之时。
下滑趋势难遏止事实上,经济衰退本身并非最为可怕之处,真正令人担忧的是其发展的趋势。德国当下所面临的并非短暂的技术性调整,而是持续性的下滑态势。
2023年德国的GDP收缩了0.3%,2024年依旧持续下滑0.2%,预计2025年的状况亦不容乐观,极有可能在下滑的基础上继续下行。
通常而言,企业裁员往往仅涉及一个或几个特定行业,然而德国此次的情形全然不似局部性的调整。从汽车到钢铁再到化工,裁员行动几乎遍及德国制造业的上下游产业链,仿若置身于去全球化浪潮中的一场工业浩劫。
要知道,德国制造业曾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其发展模式仰仗四大关键支柱。
其一,北约提供的安全保障,使德国得以节省大量国防开支,政府能够将全部精力倾注于经济发展之上;
其二,欧洲统一市场助力德国构建起完备的产业链条,极大地提升了德国商品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
其三,俄罗斯的廉价能源与东欧的廉价劳动力为德国工业筑牢了根基,有效降低了企业的运营成本;
其四,中国经济的高速腾飞为德国开辟了广袤无垠的市场。在中国迅猛发展的十年间,德国经济亦同步增长。
汽车份额遭蚕食然而如今,这四大支柱已有三根摇摇欲坠,游戏规则已然改变,德国传统的发展模式恐难以为继。
以汽车产业为例,2024年德国汽车出口量骤降12%,中国与美国市场堪称德系汽车的重灾区。在中国,比亚迪、特斯拉等新能源车企已占据40%的市场份额,德系燃油车的销量则暴跌15%,大众的市场份额从17%急剧下滑至不足10%。在美国,宝马 X5 的销量下滑 20%,不仅被特斯拉全面超越,还与日系雷克萨斯拉开了显著差距。更为尴尬的是,2024年Model S的销量一度超越宝马7系,德系豪华汽车的市场份额亦岌岌可危。
简要剖析德国汽车产业的失利缘由,其一在于产品迭代速度迟缓,性能不及特斯拉,配置方面亦缺乏如冰箱彩电、大沙发等吸引消费者的元素。尽管德国人亦被迫采取降价促销策略,但消费者显然更倾向于为智能化、电气化程度更高的产品慷慨解囊。
第二在于,德国汽车的成本居高不下,对于消费者而言性价比欠佳。例如,同一台设备在德国的生产成本近乎越南的两倍,一辆宝马X5在美国的落地价格竟高达10万美元,足以购置3辆特斯拉Model 3,这尚未计入美国的新能源税收优惠政策。
故而,便不难理解为何德国企业一边裁员一边大规模转移产业,它们宁可将新的生产线布局于中国、越南等地,亦不愿留在本土,毕竟在技术与成本层面均处于劣势。
新能源汽车时代的大门正缓缓对德国车企关闭。
能源困局:转型失败当然,销量下滑与裁员风暴仅仅是表象,更为深层次的问题在于德国能源转型的失败、去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以及创新能力的疲软乏力。
曾经德国的能源转型堪称全球绿色能源领域的典范,曾立志于2045年达成碳中和目标,然而如今看来,理想虽丰满,现实却颇为骨感。
2022年德国决定全面摒弃核能,转而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与天然气,岂料默克尔刚刚完成政府工作报告,俄乌冲突便骤然爆发。在一系列制裁举措之下,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大幅削减,德国民众的生活成本一路飙升。
朔尔茨政府虽推出能源补贴政策,却不过是扬汤止沸,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德国通胀率在巅峰时期一度高达8.8%,央行多次加息亦收效甚微。究其根源,俄罗斯天然气供应问题本质上是成本问题,即使用俄罗斯天然气相较于烧煤或烧木头成本更低。德国并非缺乏替代能源,实则替代成本过高,失去廉价的俄罗斯能源,亦意味着德国工业丧失了成本优势。
此事影响极为深远,例如德国当前的冶炼成本相较于美国高出40%以上,本土企业在海外市场竞争中根本难以立足,众多冶炼企业纷纷奔赴亚洲建厂,致使德国车企采购原材料需绕经大半个地球,国内供应链亦变得支离破碎。在此次能源冲击之下,大型企业尚可通过裁员减产勉强支撑,中小微企业则不堪重负,纷纷倒闭。
仅2023年,德国便有17814家公司申请破产,17万家企业宣告倒闭。今年上半年破产的大中型公司数量同比增长 41%。德国政府虽一再宣称能源转型乃长痛不如短痛之举,然而对于当下的制造业而言,短痛已然演变为重伤,几近致命。
尽管德国在欧洲堪称领头羊,每年缴纳的会费多于法国与意大利之和,但其经济结构实则高度依赖原材料进口与外贸出口,即所谓的“大出大进,两头在外”,进口占外贸总额的46%,出口占GDP的50%。
但如今全球化浪潮逐渐退去,各国纷纷构建区域经济圈,供应链发展趋势日益向东南亚与北美集中。德国汽车产业或许尚有翻盘之机,然而德国制造整体却难以重现往昔辉煌。
或许有朋友会提议,出口遇阻不妨转内销,可参考中国的双循环经济模式。这其中其实存在误解。尽管德国民众收入普遍高于我国数倍,福利优厚,但物价亦颇为高昂。德国的中产家庭已历经十余年工资未涨,政府还需救济数百万外国难民。期望德国人大力消费亦非易事,更何况通胀问题尚未解决,普通家庭已然入不敷出。
数据显示,2024年德国高端消费品购买率同比下降12%,家电、汽车等制造业的本土销量亦大幅下滑,内需疲软进一步拖累本就低迷的制造业,根本无力填补出口缺口,致使经济陷入困境。相较于美国的高科技产业与中国的产业链整合优势,德国的经济结构显得过于传统,例如其汽车、化工、机械制造三大产业竟占据制造业总产值的80%以上。
创新乏力德国产业规模庞大,转型极为艰难。
早在13年前,德国便提出工业4.0计划,即借助人工智能与黑灯工厂实现全自动化生产,彼时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广泛关注,各国各行业纷纷踊跃投身物联网数字工厂建设浪潮。然而历经数十年发展,中国在智能制造领域异军突起,美国另辟蹊径在AI领域遥遥领先,而德国却仍在原地徘徊。
以工业机器人制造商库卡为例,其曾是行业翘楚,然而在人工智能与大数据驱动研发方面投入严重不足,全球市场份额持续萎缩,已被日本与韩国品牌迎头赶上,如今不得不将企业出售给美的集团;
西门子推出的开放物联网平台,不仅成本高昂,兼容性亦欠佳,在与微软、亚马逊乃至阿里等云服务巨头竞争时,毫无技术与价格优势可言;
巴斯夫因担忧外国云服务的安全性而自行研发,然一番折腾下来,仅初期基础设施升级费用便超出预算30%,随后又遭遇俄乌冲突,能源成本暴涨,巴斯夫索性将资金投向海外,在国内基本放弃了数字转型计划。
令人惋惜的是,德国的大学与研究机构科研水平颇高,但技术转化落地能力薄弱,众多企业纷纷抱怨德国政府在数字化方面的政策支持与资金投入远不及美国与中国,诸多技术设备仍需依赖华为支持,严重制约了产业升级的潜力上限,最终导致德国制造业在全球科技竞赛中逐渐掉队,工业4.0计划仿若陷入“工业404”的困境,迷失方向,不见踪迹。
遥想1929年,美国爆发了史上罕见的经济大萧条,并迅速蔓延至全球。彼时德国产品滞销,工厂大量倒闭,约近500万工人失业,民众纷纷走上街头抗议,国内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德国社会秩序瞬间陷入混乱,希特勒亦借此契机登上历史舞台。如今的德国虽尚未陷入如此绝境,但危机的苗头已然显现。
从能源成本的高企到产业转型的困境,从内需市场的疲软到技术创新的滞后,从供应链的转移到去全球化的冲击,德国面临的难题错综复杂,不止一端。
德国极右翼主张脱欧
更令欧洲各国忧心忡忡的是,德国极右翼势力逐渐崛起。他们或许不会彻底颠覆现有秩序,但社会的分裂与矛盾已然难以弥合。未来的剧情或许将朝着中产阶级塌陷、失业群体愤怒情绪蔓延以及社会整体右转的方向发展。
面对这一系列严峻的多重危机,德国的应对之策寥寥无几。它需在绿色转型与工业竞争之间艰难寻觅平衡,在去全球化的浪潮中重新定位自身角色,在技术创新领域重塑竞争优势,在中美俄三大强国之间巧妙周旋,谋求发展空间。其难度之大,堪称地狱级别,德国民众的承受能力亦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总而言之,曾经作为欧洲经济引擎的德国如今正逐渐熄火,这不仅关乎德国自身的命运走向,亦对欧洲的未来发展产生着决定性的影响。
文本来源@不严肃问题研究室的视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