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被查出绝症,
为了钱去霸凌女家做保姆。
却发现,
她的妈妈是把我抛弃失踪多年的亲妈。
努力工作却被污蔑偷窃,
她亲眼看着老公猥亵,却骂我穿着浪荡勾引人。
用最恶毒的言语咒我去死,
可最后,我真死了。
她抱着我的尸体,哭的嗓子嘶哑,
哄孩子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
1
“妈妈!你看我找了个保姆!”
一别墅外,
张娇娇还没进门就在门外大声嚷嚷。
与门内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对视,我俩皆是一怔。
那是我妈,只是很久很久之前就不见了踪影。
依稀记得她的样子与名字,叫王芳。
“不行!她不能进门当保姆!
这穿的是什么?
乞丐吗?
我们家又不是收容所!”
王芳快步走来掐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隐蔽处,
瞪着扫视我全身,
“乔念!你为什么来?
你怎么像个鬼一样阴魂不散?为什么总要跟着我?”
我妈瞪着眼睛,手一下一下掐在我身上。
我一步步往后退不敢出声只能躲着,鼻子一酸。
我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方式,
破涕为笑的,
喜极而泣的,
或是悲伤的......
从没想过在她眼中我是这么不堪与歹毒。
看到亲生母亲,
刚想把心中多年委屈与患癌的事向她倾诉出口,
而现在只能抿着嘴,
眼中泛着泪花静静盯着面前的人。
“妈妈,你就让好朋友做保姆吧!
她干活可好了!高中时她就帮我打水买东西做值日!”
张娇娇摇着母亲的手撒娇,
在说到“好朋友”时加重语气嘲讽的看着我。
她哪里把我当作好朋友?
高中三年,她无时不刻的欺负人,
书包里塞老鼠,
刀片划手臂,
头发上黏泡泡糖是常事。
我望着面前的两人,
珠光宝气,相处融洽,
我妈把最温柔最体贴的一面都给了张娇娇,
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
我穿着水洗的脱色黑外套,尴尬木讷的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好吧!既然娇娇说你能干那你就进来!
不该说的与能说的给我好好记住了!”
我妈终于转过头看我,
眼中带着漠视与警告,
像在赏赐流浪狗剩菜那般的施舍。
胃部再次传来不适,天花板都在旋转。
在两人没注意到时,我冲进厕所干呕。
眼泪与呕出的鲜血混合,
此刻只敢无声哭泣。
妈妈并非有苦衷,
只是有了心爱的娇娇儿,不要我了。
2
我是乔念,
五岁那年,
爸爸车祸去世,
我妈改嫁后再没来看过我。
她不允许在她的世界里听到我的名字,
从此没人知道她还有个孩子,就连富商老公都不知道。
一场车祸,所有事物都变了。
爸爸去世了,
连同那个爱我的妈妈也消失了。
冬日,妈妈把我扔在奶奶家门口。
怕我跟着她跑,就把我像牲畜那样拴在木栅栏前。
天上下着雪,冻得四肢都没了温度。
我趴在地上够着手要妈妈,
可妈妈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次,义无反顾地上了一辆漂亮的小轿车扬长而去。
直到快冻死,爷爷才发现我在门口。
小小的身影,被雪覆盖已经成了一座小雪堆。
那天,爷爷奶奶边哭边为我换下身上单薄肮脏的衣物。
他们说我妈不配为人,虎毒不食子。
小小的我听不懂什么意思,在心中还狡辩妈妈是有苦衷的。
爷爷奶奶为了把我抚养长大过的很苦,
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二老为了我面朝黄土背朝天,
只要刮风下雨他们都会胆战心惊,
种下的菜与粮食一斤一斤的卖,学费一分一分的攒。
他们累弯了腰,也比同龄人还要老。
直到庄稼又熟了,
爷爷下地干活说困了要睡觉,躺在金灿灿的麦子上再没睁开眼睛。
从那之后,我只有奶奶了。
靠着撞死爸爸的赔偿金上了高中,
那时候我认识了张娇娇,
见我是个不愿惹是生非的软柿子,
变着花样的欺负人,为了不让奶奶担心选择了忍气吞声。
直到上了重点大学,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见张娇娇。
可现实就偏要同我开玩笑,
刚毕业我想着要好好报答奶奶,
一次加班腹痛难忍嘴里呕出鲜血,被检查出胃癌晚期。
为了奶奶后半生能活得宽裕些,我答应了张娇娇来他们家做保姆。
3
“乔妈,快给我去遛狗!”
“乔妈,你眼睛里怎么能没活?不知道没事做就扫扫地吗?”
“这水太热了!你是不会量水温吗?”
“......”
多日以来,张娇娇无时不刻都在挑剔着。
她爸爸看我的眼神中都有着一丝不正常。
我的床铺都安排在楼梯底下,
那原本是放杂物的黑暗角落,
只能放下一张床,而现在成了我的卧室。
更有甚者把杯中滚烫的水泼在我脸上,
明明之前,
是她说要热水,而现在成了我的错。
我妈王芳只是站在远处,双手抱胸看热闹。
我沉默着擦干地上水迹,
心里清楚,
就算她是我妈,也不会为我说好话。
我与张娇娇,
始终没有可比性。
心中那杆秤永远倾斜向更体贴更会哭的孩子那边,
可我与奶奶只是生活,就已经耗干了所有力气。
生活的压力下,
哪有时间停下脚步怨怼上天不公?
“乔念!我的钻石项链呢?
好心让你来我家当保姆,你居然敢偷我东西!”
啪!
一个清脆耳光扇在脸上,
火辣辣的。
张娇娇站在面前,很生气。
“你可以查监控,我没偷就是没偷为什么栽赃陷害?”
啪!
又是一个耳光,
我妈站在身前,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们娇娇说你偷了就是偷了还敢狡辩?
你这个小偷,知道你爸为什么死吗?
因为有你这样的小偷女儿!
你爸也是小偷生出来你这个小偷女儿!”
她明明知道爸爸是如何死的,
也知道哪里是我的软肋。
可现在,
为了她的娇娇,不论是非对错甘愿戳我心窝子。
我的眼睛看着她,想找到些她后悔的神色,
可却令我失望,
无论如何解释,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你给我滚!”
我妈指向门口疯狂嘶吼着,此刻我像老鼠一样转身狼狈出逃。
阴暗出租屋内,胃又开始疼。
昏天暗地,身上冷汗直冒。
我瘫倒在厕所中,
嘴角还挂着血迹,盯着天花板上发黄老旧的白炽灯。
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奶奶的电话。
“奶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老板器重我,刚才带我见客户吃饭。
大酒店!鲍鱼有手掌那么大!”
电话那头的奶奶沉默良久开口:
“念念,
要好好休息,奶奶这几天做梦......梦见你被人欺负了。
要是被欺负了,就回来我身子硬朗这呢!
奶奶养着你!”
“....”
奶奶那头声音哽咽,
而电话这头的我捂着空瘪疼痛的胃,
嘻嘻哈哈掩饰着哭泣声,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
生命最后几个月,我也想要陪在她身边。
可我还需要多赚些钱,
再多些,
我累一些,
今后,奶奶生活就能好一些......
我不能死在奶奶身边,
她会受不了的......
张家别墅内,张娇娇扶着面膜躺在王芳身侧,手上正拿着那枚丢失的项链。
原来一切都是她无聊想出的恶作剧,
我妈看着她手中的项链,眼中神色复杂。
第二日,
我是被张娇娇的电话声吵起来的,叫我回去上班。
王芳为我包了个红包,只说娇娇是小孩子,不懂事。
盯着她手中的红包半晌,
奶奶后半生与我的自尊,
最终前者战胜了我所剩无几的尊严,
我还是没骨气的把红包拿在手中。
干巴巴笨拙地回了一句:“谢谢太太。”
王芳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此刻她眼中有了悔意,可我不在乎了。
对于她来说,
对与错并不重要。
明明我与张娇娇岁数相差无几,
明明她知道自家女儿脾气秉性,
可还是为她辩解着,
轻飘飘一句“孩子不懂事”,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4
临近冬日,
我的身子日渐消瘦,血吐的更多。
就连身上都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往常两天一瓶止痛药,
现在一天一瓶才能堪堪止住疼痛。
夜晚,每一次呼吸都牵带着胃部,
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乔念,你过来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字?
我眼睛不好了,看不清。”
张家别墅内,
我正拖着地,四下无人。
我妈老公张建军突然叫我过去,原以为有人在家他不能对我做什么,
擦了擦手上水渍凑到报纸前为他查看。
他有力宽厚的胖手却在我身上不老实的游走,
最后,
将我压在身下,胡乱地啃咬。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报警!”
“乔念,你从了我给我当小三,能比现在挣得更多!
那个老黄瓜菜只给我生了个女儿,不中用还站着茅坑不拉屎。
你要是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就把你扶正!”
张建军泛黄的牙在我身上乱啃,像是再看到手的猎物。
我用力推,奈何力气太过悬殊。
门外,
我妈端着茶杯的手在颤抖,
可始终没有勇气开门阻拦,
在她心中,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老公带来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一直能稳坐张夫人的位置。
尽管是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屋内,我费力朝张建军裆部踹去。
他吃痛一声,终于松开手。
我被吓得流泪,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在门口却发现了偷听的我妈。
“王芳,这贱婊子不老实。
要是我心不坚定,现在都要失身了。”
张建军肥硕的上半身裸露,倚在门框上,像个无赖把所有事都往我身上推。
我盯着我妈,眼中满是乞求。
恳求她这次能站在我这边,为我证明。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我脸上,
击碎最后的幻想,
我被打的坐在地上,天花板都在旋转。
委屈与疼痛汇聚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贱婊子破坏别人家庭,你就那么缺钱吗?
这么着急出来卖吗?”
“对!我缺钱!
我就要钱!
我快死了!
你高兴吗王芳?
我勾引你老公,只要你给钱我就收手,以后你都不会看见我!”
我的头发被我妈抓在手中,头被疯狂摇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鲜红血液从口中涌出。
粘在王芳丝绸睡衣上,两人都是一怔。
我绝望的嘶吼着,
明明她什么都看见了,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明明她是我的妈妈......
为什么一次次站在别人那一边,一次次伤害我?
用恶毒的言语来咒骂自己的亲生女儿,
用最狠的话来抹黑女儿的爸爸?
“王芳,十几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一点?
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吃饱穿暖?”
王芳缓过神来,发出一声冷笑。
“为什么要想?有娇娇就够了!”
现在,她终于确定我为什么接近她。
同大多数难缠的女人一样,
我是来抢她老公,抢她与娇娇今后的安稳日子的。
她拿出钱包,大把大把钞票打在我脸上,发出不小声响。
我的脸都被抽紫,看着飘舞在天空中的钞票,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够不够!?
够不够?
你个婊子,小小年纪勾引我老公,还拿血浆唬人?病怏怏的勾引谁呢?
拿着钱,滚!”
地上掉落的钱被我一点点捡起来,
自尊与脸面全都抛掷脑后。
他们看着,眼神中满是轻蔑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