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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块工资全给了婆婆，家里三口人都阳了，连买药的钱都没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我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老公，心里怒火直往上窜。
“你是不是疯了？咱们三个人都发烧了，你怎么还想着把工资交给你妈？”我压抑着声音，不想吵得太过激烈，毕竟儿子就在旁边昏昏欲睡，但心中的不满已经堆积到了极限。
“我妈需要钱，这个月水电费她还没交呢。她年纪大了，你想让她去跟邻居借钱？”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充满了委屈，好像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的人。
“可我们也要活下去啊！”我指了指旁边的药盒，空空如也，药房刚打电话通知，说药品短缺，下批要等到下个礼拜。
“阳了又不是啥大问题，自己扛扛就过去了。”他挥了挥手，一副的样子，继续低头刷手机。屏幕上的短视频一个接一个地滑过，而我眼里的火气也往上涌。
我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我承认，我婆婆年纪大了，的确需要人照顾，但我们也有孩子，也有家庭的开支。一个月工资块，我们一家三口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现如今三个人高烧不退，竟然连买药的钱都没剩下。我还得借了邻居几百块去买退烧药，而我老公呢？他倒是心安理得地把钱交给他妈，仿佛我们家里的困境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妈比你更需要这些钱。”他又补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接刺进了我的心。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情绪，眼睛盯着窗外，看着风吹动窗帘，脑子里却全是乱糟糟的想法。婆婆，这个让我无比头疼的人物，从我结婚那天起就一直横在我和我老公之间。
婆婆是个典型的掌控欲极强的人。自从我和我老公结婚以后，她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指点我该怎么做家务，怎么带孩子，甚至还时不时挑剔我的做饭手艺。可我老公呢？每次她过来，老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言听计从，什么都依着她，哪怕是一些完全没道理的要求。
说句实在话，婆婆虽然岁数大了，但身体一直挺硬朗。我们结婚后她还自己开着小店，时不时还能挣点小钱补贴家用。可她偏偏总是要求儿子把工资全部上交，理由是“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她年纪大了，作为儿子，你得养她。”
我没话说，不是我不孝顺，可这每个月块的工资，哪有余钱去孝顺婆婆？这点钱还要给我们自己的孩子准备奶粉钱、尿布钱，再加上生活开支、水电煤气费，日子勉强过得去。可他却总觉得，自己赚钱就是为了养家，而这个“家”似乎更多的是指他母亲。
我咬着嘴唇，忍不住回头对他说：“那孩子呢？你儿子高烧，你打算让他自己扛过去吗？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
老公皱了皱眉，看向昏睡在床上的儿子，脸上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他就回到那个固执的自己。“咱们小时候发烧也没吃过什么药，都是自己扛过去的，现在的小孩也一样。”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然凉了一截。他对婆婆的顺从已经深入骨髓，对我和孩子的关心却远远排在后面。我感觉自己和儿子仿佛成了他生命中的“次要选项”。
我坐在床边，摸着儿子滚烫的额头，心里的委屈快要爆发出来。旁边的窗外，冬日的风呼啸着刮过，带来丝丝寒意。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再这样忍受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婆婆的电话又来了。我盯着屏幕上的“妈”字，忍住不接电话的冲动，递给了老公。
“妈，你找我啊？……哦，钱？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没问题……嗯，没事，我们家这边挺好的，老婆和孩子都还好呢。”
我听到他说“挺好”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真是挺好，我们三个人发烧，他却一口气把钱全打给了婆婆，他到底是活在什么世界里。
挂了电话，老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的无辜。“你别生气，我妈那边也挺不容易的。再说了，我已经跟她说了，下次有多余的钱再给她。咱们先过好自己这段时间吧。”
我心里又是一阵怒气涌上来，“什么叫‘有多余的钱’？咱们现在就连基本的生活都顾不上了，你还想着有多余的钱？咱们连药钱都没了，连邻居都借不到药，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老公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他搓了搓手，看起来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想要改变他的态度。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再争论。“行，那就这样吧。你也好好想想，咱们这次到底怎么度过。钱是你打给婆婆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公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我感觉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滞了，仿佛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困境。
晚上，我躺在床上，心里乱成了一团。儿子在旁边翻来覆去，发烧让他睡不安稳。我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小背，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这时，微信消息弹出，是我的闺蜜玲玲发来的。“你们家最近怎么样？听说现在药店都缺药了。”
我叹了口气，回复她：“我们家全阳了，药也没了，老公还把钱全打给了他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玲玲的回复很快就到了：“你要不来我这儿吧，我家有点备用药，能给你们些。”
看到这条消息，我眼眶一热，心里有些感动，至少这个时候还有朋友关心我们。
第二天一早，我就决定去找玲玲，带点药回来。可当我和老公提到这件事时，他却摇头反对。“没必要去麻烦别人，我觉得过两天就好了。”
我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都什么时候了？我们都快撑不住了，你还在这儿觉得‘没必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清醒？”老公皱着眉，声音也跟着提高，“我哪里不清醒了？我就是不想让你跑来跑去，冒着感染风险去别人家！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你去找玲玲拿药，万一她也阳了，岂不是又添麻烦？”
“可是我们现在连药都没有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儿子烧得这么厉害也不管吗？”我压低声音，怕惊醒孩子，但心里的焦急和无奈已经快要爆发出来。
“我不是说了嘛，等两天看看，孩子也许就会好起来。小时候我们哪有这么多药吃，不也挺过来了？”
“你拿你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跟现在比，这根本就不一样！”我几乎想冲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外面连药都买不到了，你还觉得能‘熬过去’？再这么下去，孩子真的会出事的！”
老公看起来有些动摇，但还是固执地说道：“我妈也是这么说的，她觉得——”
“你妈！你妈！你妈就永远是对的，是吧？”我再也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她说什么你都听，可她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吗？知道孩子烧得连觉都睡不着吗？”
“你别总把我妈拿出来说事！”老公突然也急了，“她也是为咱们好，咱们俩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别再去烦她了。”
“烦她？”我瞪大了眼，彻底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你觉得我是去‘烦’她？我也想我们自己能解决，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你连买药的钱都给她了，还说要处理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你说什么都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心里冷笑，他总是这样，当他的时候就装作妥协，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行动。我知道再跟他争论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狠狠地丢下一句：“我去找玲玲拿药，你要是不同意，那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去了卧室，给儿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老公坐在沙发上，盯着我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动，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大概是看我态度坚定，老公最后也没再阻拦，默默拿起了手机开始刷新闻。而我则给玲玲发了消息，告诉她我一会儿就过去拿药。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外面，但我心里倒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至少，现在我能为孩子做点实际的事了。
玲玲住得不远，大概的路程。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心里。到了她家门口时，玲玲已经戴着口罩在楼下等我了，手里拿着一包药。
“你还好吧？”玲玲关心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还好，就是家里全阳了，孩子烧得厉害，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药包。
“哎，我听说最近药很紧缺，幸好我这边还有些存货。”她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太担心，孩子年轻，抵抗力强，熬几天应该就好了。”
“谢谢你，玲玲，真的多亏你了。”我心里满是感激，毕竟这时候连药都难找，有这样的朋友帮忙，真是让我感到一点温暖。
她摆摆手，“别这么客气，都是朋友嘛。有什么需要再找我，不要不好意思。”
和她道别后，我赶紧带着药回了家。刚一进门，老公就走了过来，“药拿到了？”
“嗯。”我点点头，心里冷着，没再跟他说更多的话，直接去了卧室，给儿子喂药。
看着孩子慢慢，体温逐渐降了些，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尽管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但至少现在儿子的烧退了，我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婆婆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还没醒，电话就响得不停。老公接起电话，我隐隐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嘟囔着，“妈，行了，我知道了……不是，我这边也挺忙的……”
他匆匆挂了电话，见我睁开眼，赶紧走过来，故作轻松地说：“妈说她那边没什么事了，咱们这几天也顾好自己就行。”
“你妈没事了？”我冷笑了一声，翻了个身不想再理他。婆婆什么事都没有，但我们这边，连药钱都是从朋友那儿借来的。他从来只顾他妈的需求，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关心我们这个小家？
老公察觉到我的冷淡，脸色也有些不自在，“我不是说了嘛，下个月钱不全给她了，咱们这次得撑过去。”
“撑过去？你打算怎么撑？”我冷冷地问他，“我们这边药都不够，你还指望我借多少次？”
他愣了愣，挠了挠头，“我再想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我坐起来，语气变得更锋利，“你妈一句话你就把工资全给她，自己老婆孩子生病了连药都买不起！你每个月挣的那点钱能撑多久？再这么下去，咱们家迟早垮掉。”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像是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皱了皱眉，“谁啊？”
老公也有些疑惑，走过去开门。门一开，我看到婆婆竟然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几袋菜。
“妈，你怎么来了？”老公赶紧迎了上去。
“你们家阳了，我能不来看看吗？”婆婆一边进门，一边扫视着屋子里的状况。
“妈，我们这边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老公陪着笑脸说，显得有些拘谨。
可婆婆并不买账，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神一下子扫向我，语气有些刺耳：“怎么，烧还没退？这孩子怎么这么娇气呢？”
我忍住心里的不满，勉强笑了笑，“妈，孩子还小，免疫力差，医生说的让多注意休息。”
婆婆轻哼一声，“小时候你老公也经常发烧，那时候我们家哪有这么多讲究？现在的人啊，动不动就吃药，连病都扛不过去。”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冷笑道：“妈，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医生都建议生病要及时吃药，不能硬扛。”
婆婆明显不高兴，瞪了我一眼，“我看你们就是把孩子宠坏了！平时多锻炼身体，哪有这么容易生病？”
我正想反驳，老公赶紧插话，“妈，行了行了，别说了，咱们先吃饭。”
婆婆坐在沙发上，继续絮絮叨叨地讲着，“我那时候多苦你知道吗？养大你老公容易吗？你现在一开口就叫我不懂，难道我白活了这么多年？”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可又被老公使了个眼色阻止了。我知道，在婆婆面前，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婆婆在沙发上说个没完，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紧，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批评我不会带孩子、不懂事。老公则在一旁尴尬地笑着，什么都不敢说，始终低着头不敢插话。
“妈，咱们现在的生活跟过去不一样了。”我尽量压住情绪，语气平静但坚定，“现在养孩子不比你们那个时候，很多东西都得靠科学。”
“科学？”婆婆，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你跟我谈科学？你老公小时候发烧烧到四十度，我一个人把他背去诊所，连医生都说‘扛过去就好了’，哪像现在，一点小病就大惊小怪地吃药！你这当妈的也太娇气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妈，现在医学发达了，医生也建议早点治疗，孩子小，不能像大人那样硬扛！”
婆婆冷哼一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娇生惯养的，什么都得按你们的规矩来。我这老骨头说不上话了。”她说完就站起来，走到厨房，开始翻弄我刚买的食材，准备做饭。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老公，低声问道：“你就让她这么说我？”
老公皱了皱眉，似乎想为我说点什么，但他显然在婆婆面前不敢硬气，最终只是轻声说道：“你别跟我妈计较，她岁数大了，说话难听点你别放在心上。”
“难听点？”我冷笑了一声，心里的委屈已经压不住了，“她什么都不懂，还总是来指手画脚。我忍了这么久，可你每次都站在她那边，什么时候为我和孩子考虑过？”
婆婆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嘀嘀咕咕的，我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老公从小就是我一个人带大的，我难道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吗？”
老公站在我和婆婆之间，显得左右为难，“妈，你也别再说了，咱们家现在情况特殊，孩子还病着呢。”
“我不说？”婆婆气势汹汹地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个菜刀，瞪着眼，“我不说，谁说？你们这日子过成这样，就是你们不会过！你老婆连家里都管不好，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看着不管啊！”
听到这话，我终于彻底爆发了，指着婆婆的手微微颤抖，“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把钱都拿走了，我们连买药的钱都没了，连儿子的病都治不起，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教的‘过日子’？”
婆婆脸色变得铁青，抬起手里的菜刀敲了敲桌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老公挣钱不容易，我拿点钱怎么了？我养大他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花他的钱？”
“可我们也有家！也需要生活！这6000块不够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你全拿走了我们怎么办？”我彻底崩溃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老公赶紧走过来挡在我们中间，拉住我的手，“别闹了，别闹了！妈，行了，你先回去吧，咱们家里已经够乱的了。”
婆婆却丝毫，双手叉腰，继续吼道：“我不走！你这个老婆就这么顶撞我？你看看你当初找的是什么人？日子不会过，孩子也照顾不好，这家让她一弄全乱了！”
我捂着脸，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行了！”我突然大喊，冲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老公追了进来，慌张地抓住我的胳膊，“你干什么呢？你要走？”
我扭头看着他，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你妈这样对我，你一句话也不敢说。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自己想想，孩子生病了，你怎么不管？我真的受够了，我走！”
他眼睛里满是焦急，手抓得更紧了些，“别走，咱们可以慢慢解决，行吗？别冲动……”
“慢慢解决？”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妈每次这么对我，你都说‘慢慢解决’，可有哪次真的解决了？你根本没有站在我们这个家这边，你一直都只想着你妈！”
“你别这样……”他声音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无奈，“我妈年纪大了，你知道的，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豆腐心？”我冷冷地笑了笑，擦了一把眼泪，“她拿走了你所有的钱，让我们自己生病都没钱买药，这就是豆腐心？你知不知道儿子昨晚发烧到三十九度，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个父亲吗？”
老公沉默了，低下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婆婆突然推开门进来了，看到我在收拾行李，立刻大声叫道：“你收什么行李？你要走？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着再回来！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听到这话，心里的最后一丝忍耐也崩塌了。我拉上拉链，转身抱起儿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你疯了？！”婆婆见状立刻冲过来，试图拦住我，“你带着孩子去哪儿？你走了，谁照顾他？你就是想毁了这个家！”
我冷冷地看着她，“妈，这个家是你毁了的。”
老公站在旁边，，试图劝我，“你别这样，咱们能再谈谈，别走……”
我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了，抱着孩子径直走出门，转身用力关上了门。
走出家门的一瞬间，我感到心里轻松了不少，尽管身后还传来婆婆的咒骂声，但那些声音仿佛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我抱着孩子，站在寒冷的街头，风吹在我脸上，虽然冷，但比家里那种窒息的气氛要好多了。
我给玲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暂时要住在她那儿。玲玲没有多问，立刻同意了。我知道，虽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至少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到玲玲家后，她看我、眼圈红肿，关心地问道：“你们吵架了？”
我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吵得挺凶的。”
玲玲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你能为自己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孩子，别被这些事情拖垮。”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忽然觉得，这或许是我和老公之间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过去我一直在忍耐，在退让，但今天，我终于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了一次机会。
或许这个家还会继续存在，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