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很好玩,也很简单,今天我们来学雷地豫卦。
阳求阴与。一阳之卦,众阴争与焉,惟《比》为得天位而允协其归,外此者各有疑也。
阳是动的,阴是静的,这是基本的划分,但不是绝对的。
对阳的动来说,像男孩子追求女孩子。
以阴的静来说,就是女孩子也感应着男孩子的追求。
所以,在一个卦里,如果只有一个阳爻,那些个阴爻就会争着和它相应。
这些有一个阳爻的卦,有地雷复、地水师、地山谦、雷地豫、水地比、山地剥。
这六个卦都是一个阳爻,五个阴爻。
而这六个卦中,只有水地比卦的阳爻,居于五爻的君位,所以才会得到众多阴爻的应和。
而地雷复、地水师、地山谦、雷地豫、山地剥的阳爻因其位不在君位,所有的阴爻都是各有疑虑的。
在《谦》与三,在《豫》与四。受物之与而固处于内,则自见其不足;因物之与而往出于外,则自乐其志行。
下面来说说谦卦与豫卦中的阳爻。
谦卦中阳爻在三爻,豫卦中阳爻在四爻。
这也就有了不同的讲法。
谦卦的三爻是阳爻,也在下卦的内部,所以谦卦就是应和下面的人,稳固在内而不能动手,只能动心和动口,这是下卦自身的局限性决定的。
就是说,下卦的时和位,决定了人只能去应和下卦的谦。
所以,一爻自律地谦,二爻向外谦,三爻劳于谦。
这是由下卦的时位造成的不足决定的。
如是三爻上升到了四爻,那谦卦就变成了豫卦。
豫卦的四爻是阳爻,处于上卦,有了更高的位,有了更好的时,就会应和外卦的时与位。
人心内观,一般是痛苦的,下卦的内观全是自身的不足,,人能见自己。
人心内观的喜悦,一定是处于上卦的内观,这个内观是外放的,见天见地见自己的。
四爻的阳爻对豫来说就是平的,静的,是听话的。
比如,把豫卦合起来就是水,就是坎卦,这个四爻以坎来说,就是水填满了坑。
无论有多少个坑都会一个一个的填满。
所以,给予的人是乐和的,接受的人也是喜悦的。
豫卦变坎,坎水四溢,内外皆平,成湖成海。
谦卦变坎,三爻的水只能在地下动,最多流出地表,湿一点点地皮。
这就是因为谦卦的阳爻在下卦三爻,豫卦的阳爻在上卦四爻的原因。
同样是阳爻,却是不同的时位,所以结果也是不同的。
所以,谦卦三爻是劳而谦下,豫卦四爻是乐而志行。
乃见不足者,长二阴之上而自立其垒;乐志行者,近六五之尊而借以立功。
谦卦的三爻虽是阳爻,却表现出不足,是因为它不但在下卦,而且凌驾于初爻和二爻之上。
初爻二爻是两个阴爻,三爻是阳爻,三爻自动形成了一道活动的墙,堵住了初爻和二爻,所以谦卦的三爻是不足的,不通上卦。
就象诸侯国自成一体,不听君王的命令。
而豫卦的四爻,已经飞跃了下卦,来到了上卦,又因为接近六五尊位,可以借用六五的能力来建立功业。
豫卦的四爻即能能达上意,又能感应下情,所以处于喜悦的位置。
故曰《谦》三尸号曰“民”,《豫》四正名曰“朋”。“民”云者,各君其国;“朋”云者,众分其权。
所以说,谦卦的九三私下被称为“民”,豫卦的九四则正式被称为“朋”。
“民”的意思,是各自在自己的小诸侯国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朋”的意思,是放眼全国,给诸侯王们分享权力。
各君其国,五之所不得统也,侵伐之所由必起;众分其权,五之所得统也,中道之所以不忘。
因为谦国的三爻,是各自在各自的诸侯国内行事。所以,谦卦的五爻是说了不算的。
说了不算,五爻的君王就费了,所以君王和诸侯国就干了起来,各自挥起大拳头来发动战争,都想让对方乖乖地听话,不要搞事情。
而豫卦的四爻就不一样了,这好象是国家里的宰相,听君王的命令,把国家的一部分权力,下放到各诸侯国的手中,既给诸侯国王一定的权力,又给诸侯国王一定的限制,这就是中庸之道。
缘此故也:势迫而动,未能为敌;位远而静,反以启戎;
正因如此:
豫卦四爻,根据形势而采取不同的措施,因时因势而动,上下相应。
豫的四爻主动,那下卦就顺应,就不会树立成敌人。
而谦卦处于远离九五的地方,自己说了算,五爻管不到,四爻不管事,三爻很主动,所以权就大了,反而可能因此引发战争。
则猜庸之主,维系英杰于肘腋之下以掣制其权,而几幸夫晏安者,是或一道矣。
这也是那些个象豫卦五爻一样,多疑而无能的君主。
将英才俊杰,就是四爻的阳爻,束缚在自己身边,以此牵制他们的权力,而以此来侥幸希望国家能得以安稳,这或许也是一贯的道理吧。
这就是豫卦五爻的“贞疾,恒不死”的原因。
夫《谦》三之卑职以分民,吾不保其亡他;《豫》四之奋出以任事,或亦幸其易制。
谦卦中的九三爻,叫劳谦,就是以卑微方法来对待卑微民众,如果诚信不在的话,那就会灭亡了。
这个卑微,可以是卑微,也可以是反向的卑微。
如果卑微的,没有诚信,被卑微的人,就会万民不服。
豫卦中的九四爻,则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又听君王的命令,又有一定的权力,所以这也是容易被控制的原因。
就是说,豫卦六五的君王用了易经的道理来治国,就是因为离得近,能放权,好控制呀。
乃众建于疏远之地,利在不倾,害在不掉,而廉级既定,卒有不复,率天下以征一夫,功易就而势不可弱。
然而,如果把权力下放给远离中心的地方,好处在于大权不会旁落,但时间长了就会形成尾大不掉的趋势,就是够难控制了。
而且,一旦等级制度确定,最终将无法改变,天地的方圆也就定了,这个定,定的是未来结局。
到时候一个小小的诸侯国,有钱有人有地盘,有权有枪有炮灰,率领天下去征服他的主子。时逢乱世,就会成功,也会很容易成功。时逢盛世,就会失败,也必然失败。
这第一种呀,就是周武王伐纣呀!
这第二种呀,就是汉景帝时的七国之乱呀!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结果,却是相同的事实。
一但顺天顺地的势力大了,就再也小不下去了。
所以,如何用好臣子,可是关键问题。
道理和方向确定以后,干部才是关键问题。
若因疑忌之情,拘维之于耳目易及之地,削其威灵,降其等级,四不能以民礼使众,众亦不以民礼事四,取苟且之安,席终年之乐,而《豫》五之疾亦自此深矣。
君王一放权,容易乱;君王不放权,就干不好事。
那怎么办呢?
这就是说了个豫卦的六五爻。
其实呀,如果君王因为疑虑和忌惮,把权力束缚在自己容易监视和控制的地方,削减其威严和灵活性,降低其等级。
那么豫卦的九四爻就不能正确地,以顺天应地的方式来管理民众,民众也不会敬天敬地的来对待九四爻,并上传到六五爻。
这样一来,虽然六五可以取得暂时的平静,享受安逸,但是上下不通的局面时间长了,豫卦中六五爻所说的“贞疾”的弊病也会渐渐地形成了。
恒疾者不见疾,不死者重其死。
经常生些小病的人,往往不会得重大疾病,而那些看似强壮不死的人,有时却病一下下,就会遭遇死亡。
寄生食于天位之上,而孤零弱仆,夷狄盗贼起而乘之,则不死者奄然待尽,而亦孰与救之哉!
那些寄生在天位之上,高高在上,靠天位滋养的人,如果他们变得孤立无援,弱小无助,那么外敌和盗贼就会趁机攻击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原本看似不会衰败的人或事物,就会突然崩溃,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那么谁又能来拯救他们呢?
故安、史不足以亡天宝,而岳、韩不足以起炎、兴。
因此,安禄山和史思明,并不足以导致天宝年间的唐朝灭亡。这就是谦卦。
而岳飞和韩世忠,也并不能振兴已经衰落的南宋。这就是豫卦。
侵伐利而贞疾危,亦千秋之永鉴已。
通过侵略和征伐可以获得暂时的利益,最终会带来灭亡。
这就是安禄山和史思明。
但置于危险和困难中,看似有病,乱象丛丛,但因能坚持易理中恒一的道理,反而不会灭亡。
这就是岳飞和韩世忠。
一个谦而亡,一个豫而存。
这也是五千年来,文明和历史给我们留下的,应该永远铭记的最诚信的教训。
这一卦王无之解的并不好,因为最主要的二爻,介于石。没有解释。
加上“介于石”,豫卦才有了“谷神不死”的道德经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