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大使馆举办过一次法英联谊会,只是翩然而来的法国贵宾们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威灵顿的肖像。
对东道主来说,自然令人不快,但且不说驻法使馆一向与法国人关系不错,就算法国人较真,较真的过来吗?
法国的G点太多了,光是被俘的帝王就一堆:路易四世、路易九世、约翰二世、弗郎索瓦一世、拿破仑、拿破仑三世..........这还不算共和国时期投降的首脑。
欧洲大国,谁出过这么多“堡宗”?
法军不仅败仗够多,而且专输关键局,特别是简练到中学课本上才能出现的经典战役或焦点时刻,法国人几乎总是搞砸,也难怪中国人不认同法国的武德。
以英法百年战争为例,本来战争根本打不了百年,纯粹是法军位侉拉出来的。
人类史上很少有这种社会发展程度相当,双方都处在上升期,打起来却一边倒的战争。总共三次双王对决的会战,法军全部输掉,不光输,还是那种有多大本钱就输多大的输,这决定了法兰西大部分富庶美丽的国土从此一片废墟的命运,也奠定了人们对法军在百年战争中的大致印像,长达116年的百年战争,大多数时候竟是 “英军不满千,满千不可敌”的画风,法国只在10年左右占上风,其余均承受着痛苦和耻辱。
这主要在于英军每每只需一两次会战,就把法国王廷的精英一网打尽,使法国陷入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之境,然后任由他们乱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1340年斯勒伊斯海战,法军折兵1万,其中法国骑士以上贵族损失至少500;
1346年,英军扫荡法国西岸,连败法军,俘虏杀死法国骑士以上贵族近1000人,光是运回英格兰囚禁的高级战俘就有300多员。其中还包括一次团灭法军司令在内的250名中高级贵族指挥层。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当年,英法双王又在克雷西决战,法军阵亡1万人,其中法国骑士以上贵族1542人。法国至少阵亡了4个伯爵,还赔掉了洛林公国的领袖鲁道夫公爵,连带把随同法国出征的捷克国王约翰也赔了进去,幸好约翰的儿子溜得快,后来还当上了神圣罗马的皇帝。
也就是说,短短不到5年,法国损失了3000名军事贵族,包括一大批城堡主、地方执政和乡绅爵士。
法军一败涂地,主要在一个字:浪
遇上英军,法军缺乏总体的军纪,各豪门贵族们楞头楞脑,各率各的家兵浪冲,毫无章法,被英军从容的各队歼灭。
1356年普瓦捷会战, 法军人数又一次占明显优势,也适当吸取教训了,给战马和骑士加装了更强固的胸甲,各队骑士也不敢浪冲了。但当相持阶段,英军战术性移动时,法军又开始擅自乱冲,再让英军抓住机会,这下好,把法王、王子、元帅全坑进去当了英人的俘虏。陆军总司令戈捷、波旁公爵以下,骑士以上贵族2000人阵亡,另有2000多名骑士以上贵族被俘,俘虏中仅伯爵就有14位,象征王室尊严的“金色火焰”王旗也被砍倒。
一仗就把法国的统一进程重新打分裂了。
法国在动荡和痛苦中浸泡了几十年,好容易重新聚拢起来,避免大型会战,专打英军中小部队,消耗英廷的财力,收复了大部分失地,结束了百年战争第一阶段。
可以说,从1337年打到1380年,英法战争实际已基本结束了,恢复过来的法国中央王权,使本就不占人口、资源优势的英军再次处于劣势,历史本不该存在百年战争。
战火所以白白在法兰西大地上又燃烧了四十年,纯粹是法军作出来的。查理五世去世后,法国出了一个疯王,政坛分裂为勃艮第公爵为主的一派与奥尔良贵族为主的另一派,大打内战,英军趁虚而入----------即使如此,战争也打不了太久,因为法国中央集权之下,凝聚的实力要强于英军,英军只有1万人,而当时法军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众志成城,士气高昂。然而,英国拥有更先进,更善于自我变革的军队,而法国保守落后,军事层面固步自封,所以指挥依然拙劣死板,骑士们有勇无谋,再次打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这一仗,法国至少在未来二十年丧失了还手之力:
约5000名普通绅士地主阵亡、骑士一级贵族阵亡1500、男爵一级贵族近100(另外被俘至少13人)、”方旗骑士“以上贵族98人、伯爵8人、公爵3人甚至还有1名大主教(桑斯大主教)。
阿金库尔当地及周边的一切城堡主、乡村的地主骑士全灭,包括战场所在地阿金库尔地区的领主父子在内,一共大大小小十几个领主。
不仅如此,21个外省的省长里边,阵亡了至少12个,包括亚眠、鲁昂、卡昂、埃夫勒、梅肯、莫、桑利斯、桑斯、梅尔芒杜瓦等重要地区的执政。其中,有的执政官是带着自己儿子,和从所辖地区征集的部队,忠心耿耿为王廷效力,赶到战场,结果团灭,无一生还。
另外,阿图瓦、皮卡第、诺曼底、蓬第俄等地的名门望族,也遭全灭。
这还不算什么,法兰西宪兵司令加卢瓦、法兰西海军大臣雅克、弩兵大团长达维德均告阵亡。
法兰西王廷绝大多数王室官员战死,查理六世还失去了7个王室血亲,法兰西大法官及兰斯大主教失去了三个兄弟,后来举办过冬奥会的阿尔维贝维尔的主人,失去了4个儿子和一堆的亲戚,女儿成了家产唯一继承人。
这还只是被杀的
法军还被俘虏2个公爵,3个伯爵,包括奥尔良派的领袖人物,奥尔良公爵查理,以及另一个大豪门波旁家族的公爵让,另外,这场战役的法军指挥员、被法兰西贵族骑士视为完美偶像的布锡考特元帅,也被俘虏,后来屈辱死在不列颠的囚室里。
如此不忍直视的损失,只换取英军阵亡了约克公爵爱德华这一个大贵族。英军一举攻陷了巴黎,要知道,英军在第一阶段俘获了法王和太子,都未曾取得这样的战果。
英国人勒索的赎金,和从优势局面中获得的无尽财富,使英国即使最终输掉百年战争,也依然让英国社会富了起来。一大批依靠战利品和赎金建立的教堂、城堡、学校如雨后春笋在英国出现。
可以说,自此之后,直到今天,不论法国赢过英国多少次,都未能让英国尝过如此难咽的苦果。
经此一役,英法百年战争变成了英、法与勃艮第之间的“三国志”。实力完好的勃艮第成了法国内部独立出来的一股新力量,侧身英法之间,主导着胜局向谁倾斜,欲左则左,欲右则右。
当勃艮第决定背弃英国时,英国战败也就注定,百年战争也结束了。
可见,英法战争第二阶段,完全是法军关键局拉得太狠的后果。
在17世纪开始的第二个百年战争中,英国又涌现出马尔伯勒公爵丘吉尔、铁公爵威灵顿这两个不败神话。法国不仅失去了大部分尼德兰,也失去了北美、印度的殖民地,连皇帝也被俘虏。
当然,法国的持久战也让英国付出了巨大代价,但主要是隐性的、间接性的,远没有法军那些标志性失败那么令人刻骨铭心。
就好像二战的英日交锋,英军后来不论怎样暴打日本人,也抵消不了新加坡大投降给 不列颠帝国威信造成的毁灭。
平心而论,法国人的个体战力没那么差,关键在于政治和军事体制的痼疾,以及社会进步程度,总是落在英国后面。在法军中,贵族是世袭并主宰一切的,有才能的庶族军官几乎没有出头之日,日常被排挤打压。
拿破仑改造了法军,使法国实际上终结了英国的谋害与干预,但法国用难看的场面取得了挤掉英国的实效,接着又面临崛起的德意志世界。
这就造成了法军的双不幸。
这种不幸主要是法国自己造成的,普法战争,往往法军打胜了普军,却被指挥员勒令撤退,白白葬送战机。共和时代,法军明明在准备复仇德国的战争,却对军事情报泄密给德国视而不见,明知犹太军官德雷福斯是冤枉的,却为了维持最高军事当局的脸面,一错到底,而掩护泄密于敌的真凶。处理是如此的荒唐,以致于明明是法军内部的问题,生生搞到几乎整个西方世界在为德雷福斯打抱不平,法军不仅是缺乏变革,死板停滞,而且缺乏基本的公正。
一次大战开打时,法军仍穿着拿破仑时代的军装(灰军装要到后面了),排着整齐的横队,跟在旗手和鼓手后面,抬头挺胸的走向敌军严阵以待的机枪、大炮,法军骑兵仍以集群冲锋为光荣正确。而就地挖战壕防御敌军火力,被视为懦夫,准备了这么多年的对德复仇战争,思想却还在中世纪骑士时代,仍以无脑冲锋为不二圣典。
问题就在于,你说法国人勇敢吧,真正对手给他们近身对打的机会,扛不住败下阵的又往往是他们,因为中世纪的英军、近现代的德军,不论技巧还是武艺,还是意志,哪方面都强过他们。英国长弓手实在阻挡不了法国骑士了,和身后的步兵们一起亮出白刃近身对打,往往能把鲁莽又冲动的法军步骑兵们打得四散而逃。
反倒是很少跟英国打交道的瑞士农夫们的方阵,以及勃艮第骑士们,只和英军交手一次,都战而胜之。他们面对同样的箭雨,也用同样的硬冲战术,却能一气呵成的贯彻到底,绝不中途退缩,终于碾碎英军。
同样的战术,他们比法国人强在坚决和纪律上。
法国人的勇,是一种私斗的勇,虚骄的勇,很少有瑞士人,或者中国人那种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吴的真勇。
更不要说,二战后的殖民帝国收场,英国比法国体面得多,法国的生产力远远超过越南,双方军人素质、素养和视野方面,差距也是与生产力相匹配的,但越南人的勇敢坚强和技巧,一旦加上大炮的助力,就能奉献一场东方版的普瓦捷大捷。
看到这,你才知道拿破仑的伟大。
拿破仑在法国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异类存在。只在他手里,法军才像外军附体一般,成了和历史上所有法军不一样的法军。
如果把拿破仑从历史上抽掉,法国的军事历史,简直没法看,但一如既往的“稳定”。
我就知道有那么一回,法国皇帝海渡英吉利海峡把亲眷扶上了英国🇬🇧皇座,一坐就是一代人!!!
1154年,法国最强大的贵族——安茹伯爵亨利(兼诺曼底公爵、阿基坦公爵)因其母亲的血缘关系,得以继承英格兰王位,是为英国『金雀花王朝』的建立者——亨利二世。亨利二世扮演着十分罕见的双重角色:一方面他是英格兰的国王,尊贵无上的英国君主;另一方面,作为法兰西的安茹伯爵、兼诺曼底公爵、兼阿基坦公爵,亨利二世无可否认是一个法国人,是法兰西国王无可非议的臣子。作为国王,他是英国的统治者;作为公爵和伯爵,他又是法国的臣民。因此除非他自愿放弃法国国籍、放弃在法国的一切权利,否则他作为一个法国公民理所当然必须对法兰西国王唯命是从。如果他那样做就意味着:他必须向法国国王交还他作为法国贵族时所继承的,比整个英格兰还要富庶的大片法国领土——安茹、诺曼底和阿基坦等等。
目前历史记载就是法国🇫🇷攻陷过白金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