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满骑兵二十一团的片断

山雁说过去 2024-10-02 16:06:37

昊 恩 斌/文

骑兵二十一团是什么时候组建的,我不清楚。我只能从一九四四年三月一日写到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被苏联红军缴械受降这一段的情况。

骑兵二十一团原驻嫩江县塔溪村南大营。塔溪村就是现在的四站(军营的旧址还存在)从黑河乘客车去嫩江就从这个军营旧址北门(正门)前路过,还可以看到现存的兵舍和卫兵室的房子。大营院里东侧的房子已经残缺不全,大部分毁掉;西侧的房子尽管破旧仍保留原样。两个卫兵室仍在军营正门的两侧,只是大营外面临公路的军官家属房不存在了。

骑兵二十一团的组织机构:团部下设机关和战斗连队两个部分。按原编制战斗连队应为五个连,即普通连三个,机关枪连一个。但是二十一团没有速射炮造,只有四个连。团部有副官处、参教室(部队于到洮南之后改为教育室)、军需处、兵器处、兽医室、医务室等

在塔溪村时,团长陆军上校刘德溥,到一九四四年九月间被调到第三军管区组建“铁石部队”进关内和八路军打仗去了。新上任的团长是陆军中校张之桢。副官是中尉赵海禄(九、十月间代第一连连长)、军旗副官少尉张政仁,文书准尉孔庆昌,还有两名办公兵,参教室(人员不详),军需处军需官上尉谷杰,准尉霍修言,军需处管理后勤伙食;兵器室主任上尉李世增,兽医室兽医中尉一人(日本人),还有几名士兵,医务室军医少尉一人和几名士兵。

战斗连队部分,第一连连长上尉高仁舟(一九四四年十一月晋升少校),连附有:中尉李有(后调北安宪兵团),少尉姜永昌,见习军官杜承杰;第二连连长上尉王进良、连附中尉黄宝田;第三连连长上尉冈山英夫(日本人,在赵海禄兼任第一连连长时,他担任团副官);机关枪连连长上尉张荣世。

全团团长以下约六百人左右,军马五百余匹。

一九四五年二月,骑兵二十一团奉命迁驻吉林省洮南县洮南镇南大营驻防。

到洮南后,团部团长陆军中校张之桢(一九四五年八月一日晋升上校);教育室主任少校持田秀胤(日本人);副官处副官上尉(日本人),军旗副官中尉张政仁,文书准尉孔庆昌,军需处军需官上尉谷杰,准尉霍修言;兵器室主任少校王维新(于五月调走,少校高仁舟接任);军医室少尉军医官一人;兽医室兽医官中尉、少尉各一人(日本人),各室都有一至两名士兵。

战斗连队,第一连连长上尉(日本人)连附少尉姜永昌,见习军官迟殿阁,还有一名见习军官;二连连长上尉王进良;三连连长上尉(日本人);机关枪连连长少校张荣世(四月从上尉晋升少校)部队迁驻洮南之后,编制与在塔溪村时大致相同。以上是骑兵二十一团组成的大致情况。

一九四五年三月间在洮南成立了骑兵旅:旅部设在洮南街里。旅长陆军少将徐鹏南,辖两个骑兵团,即骑兵二十一团和骑兵三十八团(团长陆军中校蔡惠试),两团官兵约一千一百余人。到一九四五年八月向苏联红军缴械受降时不足九百人(去“铁心骑兵队”二百多人)

一、新兵入营后的晚间查

就回忆第一连活动写一个侧面。新兵入营之后由连长训话,到各班看看新兵。从入营的第二天开始就进入新兵教育阶段。因为新兵在连里是阶级(军街)最小的,叫“少兵”,一个花。按新兵的叫法,叫做“满红一个豆”是任人摆布的阶级。谁要想打你,找个毛病就可以打你一顿。挨打时不许分辩,按班长(所有的老兵都要称为“班长”)的话说,叫“没理由”。就是不许说话,你说话就多打你几下。新兵就怕晚上点名。各连都一样。一天发生的事晚上算总账,如:内务(被褥、衣服、床铺)没叠好、卫生没搞好、值勤中出了毛病等等,在晚间点呼(晚间查点人数)时打手板,每天都有挨打的;满军里的新兵本来可以吃饱饭的,但是天天吃不饱,吃热大查子或高梁米饭,二分钟下饭厅,谁也吃不饱;动作慢了要挨打的,整天饿着肚子出操。

新兵入伍之后主要是术科训练,每天八小时,上、下午,中间各休息十分钟,天天如此。开始是徒手教练,持枪教练、实弹射击,骑马训练(平地跑,越障碍,不齐地通过),夜间演习等。晴天、阴天、雨天、雪天都一个样。新兵教育六个月。这半年时间,比十年都难熬。过了新兵教育就好了,训练减少了,饭可以吃得饱了。

新兵训练结束前,团部组织一次军事习,全团出动,团长指挥,检查六个月点训练成果,这是新兵训练结束时的一次团作战演习。

在新兵训练期间,每天要背读《国民讯》、《即位诏书》、《回銮训民诏书》、《国本奠定诏书》、《时局诏书》。这些诏书都要会;。文化低的新兵为了背涌这些“诏书”不知挨过多少打,连长训话、讲课以及教室(也是食堂)里的标语都直接灌输如何“忠君爱国”的思想,现把标语的内容抄几条:“尽忠诚于天照大神!”、“尽忠诚于皇帝要下!”、“天皇陛下万岁!”、“皇帝陛下万岁!”,更有甚者曰:“为陛下而生,为陛下而死,为陛下而是奋斗!”。做为一个伪满的国兵来说,一切都为“皇帝陛下”的,通过标语口号和平时教育,使伪国兵变成日本侵略者的忠实奴才。

二、移防迁驻吉林省洮南

一九四五年初接第八军管区的份令,骑兵二十一团移防迁驻洮南,在移防前各连队进行整编分组,有一部分军官、士兵留在塔溪村原地,另一部分去洮南。

去洮南的部队是在一九四五年二月中旬从嫩江县塔溪村出发的,走了两天到嫩江,在嫩江停留了两天。第二天夜间乘火车去洮南,天没亮就到了洮南。下车后去洮南南大营。据说是伪满陆军上将张海鹏的住宅旧址。周围是营房,中间有个四合院,砖墙。营房有南门、北门,都有卫兵室设备。骑兵二十一团就住在这里。

团部设在四合院内,即团长室、教育室、副官处、军需处、兵器室、周番司令室、医务室等。只是兽医室设在马厩附近。全团团长以下约三百人,有一半人留在塔溪村。

一九四五年四月一日,第五期伪国兵入营了,全团接收新兵二百多人。新兵教育仍定六个月。教育内容与上年大改相同。

大约一九四五年五月接第八军管区命令组建作战部队--“铁心骑兵队”,去关内配合“铁石部队”和八路军作战。这次组建“铁心骑兵队”是从骑兵二十一团和骑兵三十八团两个团抽人组成,各团抽一百多人,两团共抽官兵二百多人组成。于一九四五年六月初,从洮南开往关内。

一九四五年五月九日“德国无条件投降,欧战终了。”的消息传入骑兵二十一团之后,人们的想法各有不同,日本人予感到末日的来临,中国人感到解放的时刻将到。尽管日本人用十多年的苦心经营,但“日满一德一心”是一句空话。比如,日本军队吃大米饭、穿呢子军装;而满军士兵吃高粮米饭,穿黄布军装;总是不一样,因此想法也就不一样了。各怀心腹事,拭眼看时局。大约在一九四五年六月上句,日本军队从关内大批撤到洮南。洮南飞机场住满了日本兵,他们的最高司令是上将,在日本军来到洮南之后,军管区命令,各团的行动一律听日军的指挥!

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团部下命令挖工事,在洮南县城周围挖反坦克战壕和掩体,八月十日晚,苏联飞机轰炸洮南城,部队处于战争状态。全副武装,整装待战,每天挖战壕,准备打仗。

三、撤离洮南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三日,下小到中雨,早饭前团部接到撤离洮南向齐齐哈尔进发的命令,随即集合,顶雨从洮南向北进发了。一路上道路泥泞,前雨是日本军队,后面也是日本军队,骑兵二十一团被夹在中间,走了一整天,傍晚团长下令到白云桦召宿营,甩开日本军队的前后包围。在天要黑时到了宿营地---白云桦召。白云桦召分南白云桦召和北白云神召,人家很少,两屯相距不远,每屯只有几户人家,团部设在北白云桦召,士兵露天野营。晚间团长召开了各连长及团部军官会议,研究作战计划,第二天早晨很早就吃了早饭,然后集合,团长下命令!“返回洮南,死守洮南”!部队立即回师洮南。在返回洮南途中距洮南约十多里路的地方,周围是高梁地,前面的士兵在汉族军官的指挥下,开枪打死了日本军官三人,钻进高梁地里一人,士兵用轻机关枪扫射,这名日本军官也被打死。活捉了两人,其中一人是教育室少校持田秀胤,一个是兽医少尉,把他们捆绑起来,然后高挂白旗表示投降。

四、向苏联红军受降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四日的午后五点钟左右,由原骑兵二十一团高仁舟少校(穿便衣,戴维持会臂章)领来苏联红军,驾驶四辆十轮大卡车,架着重机关枪,载有三十多名士兵,每人都挎着轮枪,有四、五名军官,前来收降。

骑兵二十一团的官兵全部缴械,枪支弹药都分别堆放起来,空手受降。全团集合约有四百余人。苏联红军卡车一到,机枪对准骑兵二十一团的官兵,有一名苏联军官讲了几句话苏军士兵把缴获的枪支弹药装上卡车,然后下令回洮南。到洮南蹲了一宿城壕,有苏军战士看守。第二天清晨,苏联红军把我们抓获后交给他们的两名日本军官枪毙了。把二十一团的官兵全部关在洮南东门外的一所旅店里(房营),每天给三顿饭吃,但不准出去;可是,几天后二十一团的士兵逃跑得剩下无几了,苏联军队也就不看管了:士兵逃散了,骑兵二十一团复灭了。

内容来自《黑河文史资料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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