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几天头疼。某天，恰好路过郑州人民医院，也没啥急事，决定进去挂了个号找个大夫看看。【1】

机器人

挂号付费单显示那天是2023年7月6日。挂号时间是下午13:19分，挂号费是5.5元。医院14点上班，只好在大厅发了40分钟的呆。医院上班后，根据语音提示，我就进了4楼诊断室。大夫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虽然年轻但说话挺和蔼，感觉很亲切，其实我去过很多医院，相比之下，5院服务总体还是偏好的。她问我咋了？我说头疼。她说具体几天了，啥症状？我说，四五天了吧，就头疼。我自己补充详细描述了一下近期的情况：大概意思就是我自己估计是因为可能最近有点累，加上老熬夜，还喝酒的缘故。大夫：要不先拍个脑部CT吧。医保商保我都有，不是心疼钱，而是一来怕麻烦不想拍，二来觉得没必要，三来主要是对这种“没啥分析，直接让拍片”的行为很反感。我开始较真。我说：我觉得您这样看病不对（大夫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你应该告诉我产生头疼的原因有哪几种，然后根据我说的情况判断我是哪一种，然后根据症状给出建议，而不是我说头疼你上来就拍片。她很耐心：我让你拍片，就是先排除几种头疼的可能性，然后再做进一步的分析。她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其实我刚才已经把病因告诉她了，熬夜喝酒太累，这个因素可能是病因的99%，但她让我拍片排除的是另外1%因素。医院流程都是如此吧，它明知你95%是某种因素，但还是要先用CT，排除1%，再AB，再排除2%，完了再CD，再排除词%……最后关于“头疼”的仪器都用完了，如果查出来问题，那就治疗，如果没问题，那就是熬夜喝酒累得了，最后再亲切地给你一句：没啥事，回去吧，多喝水，注意休息。我甚至怀疑，在我详细叙述病情的时候，她可能只是象征性的听一听，心理其实在想：快点说完，快点说完，说完我就让你去拍片。我不想故意以“恶”的角度去揣摩大夫，但我感觉现在的大夫是只要“会用机器，会看监测结果”就行了。标准化的流程，标准化的动作，标准化的语言，干脆找机器人代替算了，我觉得AI都替代90%的大夫，真的。【2】

我要赚钱

医疗反腐最近力度极大。的确有些自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把医生全部一杆子打死，说医疗系统没一个好人，为此，高层某媒体还特意撰文：强调大部分医生还是好人。是的，我可以相信医疗系统有很多好人，但我内心坚信他们已经成为“生意人”，他们会尽力帮你治疗看病，但前提是要实现“利润最大化”。让你掏5块钱能看好，掏500块钱也能看好，恕我恶意地揣摩他们一下，这些好人一定会选500块。他们是生意人，是职工，他们需要他们的医院有更好的效益，他们需要年底发更多的奖金，他们需要在医疗系统评先评优。 他们不坏，他们只是想赚钱我一点都没冤枉他们。我妞菠萝出生之前，一共去医院做过三次检查，每一次，大夫都是着急忙慌要求“赶紧住院”，目的就是在他们医院住院，赚接下来一系列的钱。最后一次是在伟大经三路省医总部，大夫更夸张，直接说，孕妇别走了，家属赶紧回去拿住院的东西，甚至都有点不经过我们同意，直接要安排住院的意思。三次我们都拒绝了，后来菠萝在大桥医院顺利出生。菠萝出生后三天，长了黄疸，大夫又“急切”的说，赶紧接着住院，用仪器治疗，我们还是没搭理他，出院回去，给妞平时多喝点白开水，一周就好了。十几年的就医史，唯一的一次例外也是在这家医院，那时候还是五院，当时忘了什么问题了，医生说了很多，让我回去怎么做怎么做，最后没开药没治疗。唯一的一次，记忆深刻。大家怎么看医疗系统，我不知道。但我这么多年的感受只有一条结论：坏大夫也好，好大夫也罢，大家都是要赚钱的，“利润”排在第一位。其实，我也没资格批评大夫，既然都是生意人，都是出来卖的，没谁更高尚。但我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觉得治病救人这行业不能这么干……【3】

责任

社会最应该有责任心的就是教育行业和医疗行业，但现在最没有责任心的就是医疗行业。为了防止医闹，医院已经制定了很强大的体系，去规避、撇清所有未来可能发生任何一点“风险”责任。她看我不愿意去拍片，就给我写病历，原话是：“病人拒绝进一步检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写，我觉得不算是拒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她说：有没有必要是我们说了算，你不去就是拒绝，拒绝这个词是我们的标准化用词。我被说得无言以对。我知道他们把词写得如此生硬就是为了避免责任，怕医闹，我一个文字工作者在医院强大的“责任避免”系统面前被彻底打败。但我坚持要求不同意那么写。后来又来了个大夫，说可以取消这次挂号，把挂号费退了。我说，不用退挂号费，毕竟大夫也“看”了。又来的大夫说：不退的话，我们就得写“拒绝进一步检查”。最后，医院取消了我这次挂号，退了我挂号费。楼八的话回头和朋友说起这件事，朋友说就应该退挂号费。朋友说：挂号费虽然不贵，只有5.5元，但它是干嘛用的呢？你进去说病情，她没给建议，直接让我去拍片，你不拍，然后起了分歧，然后结束。在这个过程，你没有得到任何专业的意见，它不就应该退吗？事实上，医院一般不可能给你退挂号费的。医疗反腐风暴来了，总有些东西不吐不快。老百姓生活图啥，其实主要就是看得起病，毕竟现在不存在饿死冻死的人了，如果医疗每个人都能保障，就能改变目前“赚钱光荣”的唯一价值观，让每个人在任何领域都能有所成就。我是楼八，喜欢就动动小手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