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临汾西山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除了破败、塌陷的窑洞,就是荒芜、杂草丛生的土地,还有就是挂满青皮的圆球,风一吹不时掉落下来的核桃树。看得出,已经好久没人来过这里采摘过核桃了。
抵达这里的过程实在是无比艰难。起先到了县城,那县城虽说不算繁华,但也还算热闹。随后,便沿着那蜿蜒曲折的乡间公路一路前行。这公路七扭八拐,路况极差,时而需要艰难地爬坡,那陡峭的坡度让人感觉仿佛在挑战极限;时而又要猛然跃下,心脏都好似要跟着蹦出嗓子眼。一路上车辆不停地颠簸,整个人都被颠得晕头转向。就这样历经了漫长的时间,才总算是找到了这里——朋友家所在的地方。 这里宁静而祥和,与一路上的艰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朋友满是感慨地说道:“我也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啦。”平日里,他和父亲一直都在城里居住。这次若非父亲不幸离世,他不得不回来处理丧事,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有机会再踏上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在城市的喧嚣与繁忙中,他总是被各种事务缠身,根本无暇顾及故乡。而如今,以这样悲痛的方式归来,心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表。曾经与父亲在城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此刻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与眼前这片既亲切又有些许生疏的故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伤感与惆怅。
山里人淳朴,即使家里没有人住,也没有人到别人家去祸害。走的时候什么样子,回来时候还是什么样子。院子里的苹果树、梨树照旧春天开花秋天结满果实。那沉甸甸的果实仿佛在诉说着旧日的烟火和如今的落寞。朋友说,这里的核桃树没人管,你们摘些回去尝个鲜。
说实话,要是搁着平常,我是不会采摘的,总觉得山里人生活不易。而今,听朋友讲,年轻人要养家糊口,纷纷外出打工,对家里的土地、果树无暇照顾。时间长了,自然土地就荒芜了。
也许他们偶尔在脑海里会浮现故乡字眼,这时才会想起那山里的小村庄、窑洞和儿时的往事,但这一切早已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