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纸艺人》作者:醉酒画师

芳芳看小说 2024-12-04 08:56:54

简介:

前朝南陲百越国公主上官熙原本已经隐于市井之间,当了一名剪纸手艺人。不曾想因为朝廷的一道圣旨,上官熙不得不代替已故的父亲入了宫。

当朝汉室的五皇子与上官熙相遇。五皇子文晗对上官熙一见钟情,情有独钟。

他借着向上官熙学习剪纸手艺的理由,每来上官熙的寝宫学一回剪纸便要塞给上官熙一块金子来作为学费。

上官熙虽然能收到作为学费的金子,但她还是一心想着要出宫去。

毕竟宫中尔虞我诈,人心叵测。一入宫门深似海,上官熙不愿被永远困在这深宫中。

可人生总是事与愿违,老皇帝说要将上官熙纳入到他的后宫之中。

上官熙害怕了。老皇帝按年龄来说都已经能够当上官熙的爷爷了,而且还是个已经有了很多女人的老头子!

她想到五皇子风神俊朗,武艺高强,情深意重,恰好五皇子也爱自己。为了自救,为了不嫁给一个老头子,她骗老皇帝说自己其实已经与五皇子有了夫妻之实。

皇上疑惑道:“可你这般样貌,实在是不像平民家出生的孩子。”

上官熙又回想起了自己百越国公主的身份,灵机一动。她回应道:“只是老天的恩赐罢了。”

“哦?是吗?”说着,皇上缓缓地走近了榻。下一刻,他说的话差点让上官熙直接吓晕过去。

眼前这按年龄来看都能当上官熙的父亲,甚至是爷爷了的男人,他看着上官熙,一字一句道:“朕也赐你一段良缘吧,你……做朕的美人可好?”

“……”

上官熙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之后,她带着赴死一般的眼神,看着皇上,语气认真道:“可是五皇子已经与我有过夫妻之实了。”

精选片段:

天下苦秦久矣,秦灭百越,后陈胜吴广起义,灭秦。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1]

  秋风萧瑟,黄叶满地,门上挂着的风铃被秋风抚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上官熙坐在窗台前小心翼翼地剪下了手中红纸的最后一刀,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展开了手中之物。

  “大功告成!”

  伴随着女孩欣喜的欢呼声,一张大大的双喜剪纸展现在了女孩的面前。

  顾景看了一眼桌上放着已经剪好的窗花喜字,墙壁喜字,顶棚龙凤样式的团花剪纸。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屋外空地上摆着专门赶制的马灯、莲花灯、花鸟灯、六棱富贵灯、八仙灯等等。

  他又看了看女孩手中的双喜字剪纸,眼中含笑道:“师妹的剪纸和纸扎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都快赶超师父的手艺了。”

  上官熙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小声!你再这样说,爹爹可就要生气了!”

  “唉,他老人家就是见不得晚辈得到夸赞,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顾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忙活起了手上的剪纸。

  “师哥,这次咱们县何氏的婚礼需要的窗花要求可真多,龙凤麒麟花卉什么的不够满足他们,他们还要天上神仙的剪纸,各种灯饰的纸扎,可真是面儿大啊。”

  顾景闻言,又多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已经完工了的剪纸。

  “可不是嘛,据说他们家娶的是个千金大小姐,门当户对,这排场自然是不能少了的了。”

  在听到“千金大小姐”这五个字后,上官熙带着满脸的期待,忽的一下凑到了顾景的面前,兴奋道:“那个千金大小姐好看吗?”

  眼前女孩的脸庞在窗外照进来的日光下显得格外透亮,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似乎有天上的星星。

  顾景是上官家唯一的外姓徒弟,样貌和手艺都不错,暗恋上官熙已久。他道:“论好看......在师哥心里还是你最好看,虽然我也没见过那千金大小姐,但在师哥这儿,千金大小姐就是再好看也好看不过师妹。”

  上官熙有些不太高兴地嘟起了嘴:“师哥净说些故意逗人开心的话。”

  顾景见上官熙似乎不太高兴,他刚想说些什么时,身后的房门突然传来了“哐哐哐”的敲门声。

  “谁?!”

  两人同时喊道。

  “是我,云雀,刚刚老爷和我说了些事情,要我来转达给你们。”

  屋内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进!”

  话音刚落,屋外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便推开门进了屋来,她气喘吁吁道:“何氏的大少爷突然死了,婚礼办不成了,婚礼用的窗花剪纸和纸扎他们全部都不要了!”

  上官熙听到这话,立马“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行,我这窗花剪了可久,纸扎还是连夜赶制的,他们家说不要就不要?!”

  云雀连忙道:“他们家说,现在要的是给死人烧的纸扎人,他们愿意用三倍的价格付给我们,要我们明日就将纸扎人送到他们府上。”

  上官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怒道:“何氏的脸可真大啊!做好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还要我们马上赶工做丧事用的纸扎人,还要求明日就把纸扎人送到他们府上去,他们觉得我们来得及做吗?!”

  顾景拉了拉上官熙的衣袖,看着她道:“算了,师妹,既然是三倍的价钱,我们也不亏,马上赶工做就是了。”

  “我不干!”

  上官熙十分生气,说着,她一把甩开了顾景的手,绕开丫鬟出了门,直奔她爹的房间去。

  身后的顾景赶忙追了上去,他边追边大喊着:“师哥和你一起赶工,你手艺那么好,我们一起熬个大夜,手脚快一些就全部都做出来了!”

  然而此时气急败坏的上官熙哪里管得上身后顾景说的话,她头也不回的径直来到了上官行的房前。

  “爹!我们......”

  她一把推开了上官行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上官行。

  “啊!!!”上官熙被眼前的画面给吓了一大跳。她慌忙上前去探爹爹的鼻息,但上官行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上官熙颤抖着收回了手指,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昔日里总是把自己夸上天,教自己手艺也教得比弟弟的时间要多的爹爹就这么没了。就这么触不及防,悄无声息的没了。

  顾景也在这时赶到了上官熙身旁,见到眼前的景象,他猛然回头望向了刚刚他与上官熙待着的房间。

  云雀呆愣愣地看着这边的方向,一脸的茫然,看样子她还全然不知就在刚刚她前脚刚离开这里后,后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顾景此时也顾不得其它太多的东西了,他当即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师父被人给杀了!”

  上官家本就不算大,顾景这一喊,家中剩下所有人都出了门来。

  此时上官熙正趴在上官行的身上嚎啕大哭。

  没了爹爹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这个家以后该怎么办?街坊邻居会趁此机会欺负我们吗?娘亲变成了寡妇,弟弟还未及冠,自己也还没有寻得夫家可以依靠。顷刻间,上官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爹啊......爹爹你怎么就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上官夫人金兰见到了这场面当场便昏了过去,一旁的云雀赶忙扶住了昏迷的金兰。

  上官熙的弟弟上官泉也傻了眼,他慌忙看向了身旁的顾景,焦急道:“师哥,我们快去抓那杀人凶手吧!”

  云雀发着抖道:“对啊,我刚离开老爷房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凶手还没跑远,指不定就藏在哪儿呢!”

  “晚了,杀人凶手肯定已经逃了。”顾景冷静道。

  “那我们......报官?”上官熙边抹着泪边难过道。

  “看样子也只能如此了。”顾景边说着边点了点头。

  扬州平安县这里的衙门有一个规矩,凡击鼓鸣冤者,要先挨上二十板子之后才能见县尉。

  几人来到衙门前时,上官熙看到用来击鼓鸣冤的鼓上落满了灰尘,想必这鼓怕是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使用过了。

  上官熙刚想上前拿起鼓槌去敲鼓,顾景上前一把拦住了她。

  “我来。”

  “死的是我爹,我来。”

  上官熙说着便执意要上前去。

  顾景连忙道:“死的也是我师父,我来!”

  上官熙有些恼火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和我争这个干嘛?”

  “我不想让你挨板子!”

  顾景看着上官熙,眼神坚定。

  “你......”

  上官熙一时语塞。

  “我来。”顾景不等上官熙说完话便上前去拿起来鼓槌,“咚咚咚咚”一下下击起了鼓。

  片刻后,两个衙役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出了来,其中一个衙役看着顾景,疑惑道:“就是你击鼓鸣冤的?”

  “是。”顾景毫不犹豫道。

  两个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个衙役看向了顾景道:“行,今儿可真是破天荒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去准备准备。”

  “好。”顾景面不改色。

  “顾景!”上官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语气十分担心。

  顾景回头看着上官熙,笑了笑:“没事的师妹,不就是挨二十板子嘛,一会儿就过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你师哥,师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妹受苦?”

  说完,顾景又转回了头去,不再看上官熙。

  那两个衙役就拿着刑具出了门来,上官熙见了这刑具后,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击鼓鸣冤的鼓会落满尘埃了。

  让受刑人趴着受刑的长条凳子还好,只是普通的凳子而已,可那衙役手中一人一条的板子上可全都布满了长长的钉子!

  怪不得没有人会来击鼓鸣冤,这就是摆明了来送死!

  “顾景!顾景!师哥!”上官熙惊恐极了:“不行......不行!不行啊!你会死的!会死的!”

  上官泉死命抱着他的姐姐不让她上前去。虽然他是弟弟,但他仍然比上官熙要高出了半个头,力气也比上官熙大。上官熙被弟弟抱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

  然而,顾景只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上官熙,恋恋不舍道:“熙儿,一定要好好与县尉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让他们揪出杀害师父的杀人凶手,拜托了。”

  他的眼中满是遗憾,仿佛是在对上官熙诉说着最后的情愫。

  下一刻,他便义无反顾地趴到了受刑用的长条凳子上。

  带钉子的板子猛然落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上官熙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在那一瞬间有些耳鸣。

  那是血肉被钉子刺穿的声音,每响一声都会伴随着一片飞溅的血花,落入顾景身上钉子就仿佛丢到水里的石子一般。起起落落间,血水四散飞溅,令人不忍直视。

  “不要......不要......好疼......不要......”

  上官熙大睁着双眼死死地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顾景,疯狂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弟弟的怀抱,嘴唇颤抖着喃喃道。

  刚开始顾景还能忍受,但到了第十下后,顾景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般刺骨的疼痛了。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上官熙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撕心裂肺地哭道:“住手啊!”

  然而,规矩就是规矩,二十板子就是二十板子,两个衙役的手并没有因为上官熙的喊叫声而停下来。

  十一下,十二下,十三下,十四下,十五下......

  血和碎肉飞溅到了地上的野草上,血水顺着草缓缓流下,红绿相交十分刺眼。

  “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别打了!”

  上官熙苦苦哀求道。

  但那两个衙役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哭喊声一般,继续不断地一下下拍打着趴在长凳上的那人,“刺啦刺啦”的血肉摩擦声不绝于耳。

  “姐姐,姐姐,别看了......”

  上官泉死死地搂着上官熙,也不管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怀中之人给抓出了道道血痕。

  上官熙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衙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目露凶光。

  十六下,十七下,十八下,十九下,二十下。

  终于,两个衙役手中的板子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趴在长凳上的顾景也不再喊疼,不再动弹了。

  “你们这是在杀人......杀人啊!你们都是杀人帮凶!”

  上官熙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上官泉连忙一把捂住了上官熙的嘴,他对着那两个衙役道:“二十板子打完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见县尉了吧?”

  其中一个衙役蹲下了身子看了看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的顾景,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随后,他缓缓起身看向了上官泉。

  “死了,既然击鼓鸣冤之人已死,那自然也用不着见县尉了,你们回去吧。”

  霎时间,上官熙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碎掉了一般,她不可思议地大睁着眼睛瞪向了那个说话的衙役,恶狠狠道:“混账!我要见县尉!”

  “回去吧。”

  衙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听得上官熙浑身发凉。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旁响了起来。

  “果然,扬州平安县现任的司徒县尉真就如同传闻中的那般毫无人性啊。”

  上官熙在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蓝衣男子,眉目如画,风神俊朗。

  上官熙双唇微动。

  “你......你是?”

  蓝衣男子温柔地看了一眼上官熙,淡淡道:“小生不才,姓文名晗,姑娘幸会。”

  衙役瞥了一眼文晗,不屑道:“你谁啊?你又是来干嘛的?”

文晗抬眼看向了衙役,道:“之前一直听闻扬州平安县现任县尉是个畜生,我还不信,此番途径此地一看,果真如此。怪不得近五年来扬州平安县的杀手生意如此兴隆,原来是百姓有冤鸣不得,无奈之下只能走江湖路数。”

  “你个贱民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在衙门前说司徒县尉是畜生,是活腻了吗!”

  衙役怒道,满脸挑衅地看着文晗。

  “那可不敢,我只是想来提前告知你们一声,好让你们转达给你们的司徒县尉,告诉他,能做官的时日不多了,让他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

  文晗说完便离了去。

  “贱民。”

  衙役看着文晗离去的身影,边骂边往地上“呸”地啐了一口。

  另一个衙役则一脚将顾景踹了下长凳子,随后,拿着凳子与身旁的衙役一起回了衙府中,“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上官熙趁着此时上官泉抱着自己的双臂微微一松,立马挣脱了他。她冲到了衙府的大门前,“砰砰砰砰”地锤起了门。

  “混账!畜生!混账!畜生!开门!开门!”

  她大喊着,但半天过去了,大门纹丝不动。

  天边似乎有雷声,片刻后,毛毛细雨随风而落。

  上官熙缓缓转过身来,步履不稳地走向了侧躺在地上的顾景,俯下身来不死心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顾景死了,他真的死了,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师哥......”

  上官熙任由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眼角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滴落下来。

  见状,上官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步步走到了上官熙身旁。

  “姐姐,我们带他回家去。”

  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顾景,上官熙的脑子一时间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在和自己打趣的师哥现在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怎么会这样......

  上官熙实在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早知道就不来报官了。

  半晌后,上官熙才无可奈何地道了一句:“嗯,好。”

  ......

  灵堂里,放着的是两口棺材。其中的一口棺材本是上官夫人金兰给自己准备的,如今里面躺着的是顾景。

  上官熙浑身湿漉漉地走回了两个时辰前与活的顾景一起待着的房间里。

  桌面上摆着的是那刺眼的大红双喜剪纸,顶棚龙凤样式的团花剪纸,各种天上神仙的剪纸。

  她默默地看着这片喜庆的红色,忽然一扬手将它们全部挥落在地。

  上官泉打着伞,着急忙慌地拿着一套干衣服跑了进来。一进门,他看见的是一个缩在角落里扎丧事纸扎人的女孩。

  “姐姐,先换身衣服吧,湿衣服会让你得风寒的。”

  女孩的手顿了顿,她抬眼看了看上官泉。

  “知道了,衣服放桌子上吧。”

  上官泉看到了满地的红色窗花剪纸,心疼道:“这都是姐姐的心血,怎么能随便扔在地上。”

  说着,他将这一片片红色拾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回到了桌子上。

  上官熙默不作声,继续扎着手里的纸扎人。

  上官泉喃喃道:“姐姐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的。”

  半晌,屋里没有一丝人声。

  上官熙眼神冰冷,她面无表情道:“三倍价钱呢,有钱了就可以请杀手,让杀手去杀了爹爹的混账了。”

  上官泉愣了一愣。

  上官熙接着道:“不能休息,休息了,纸扎人做不完,明日送不到何府就没有钱拿了,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

  “姐姐,我......我来帮你一起扎。”上官泉边拿了那件干衣裳边来到了上官熙的身旁,捡起放在地上的竹篾和纸张,也开始扎起办丧事用的纸扎人来。

  “姐姐,先换衣服吧,得了风寒还得花钱请大夫。”

  上官熙听了弟弟的这句话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那你先转过身去。”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哗啦啦啦”的声音盖过了屋内两人做工的声音。

  竹,木,土纸,毛边纸,各种色纸,浆糊,绸缎碎布,丝织,捻纸随意的铺在地上。上官熙的手法极其娴熟,上官泉在一旁边做着自己手里的边看着姐姐手里的,心中不由得佩服道:“不愧是我姐姐,这手艺怕是快能赶超爹爹了。”

  “爹爹......”想到爹爹,上官熙又想到了刚刚灵堂中躺在棺材里的顾景,她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加快了些。

  上官熙心中暗暗道:“一定要拿到这何氏的这笔钱,请到杀手为爹爹和师哥报仇!”

  ......

  翌日,两人一早便带着一马车通宵赶工做好的纸扎人赶到了何氏的府邸。

  然而,在见到何府时姐弟两人却同时傻了眼。

  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废墟,只剩几根半倒不倒的房梁柱子,哪里还有何府的影子?

  此时,两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正在这片废墟前互相厮打叫骂着,骂声极其难听刺耳,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只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这是怎么了?”

  上官熙上前问道。

  两个妇人同时望向了上官熙,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妇人大骂道:“滚!不关你事!”

  年轻些的妇人则道:“别来多管闲事!”

  说罢,这两人又继续掐起架来。

  上官熙有些恼火:“我是来给何家送办丧事用的纸扎人的,不是多管闲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就是何府的位置吧?”

  两个妇人听到这话时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年轻一些的妇人看着上官熙道:“不需要了,何家已经全没了。”

  “全没了?”

  上官熙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似的,她不可思议地大睁着眼睛看向了两个妇人身后的废墟。

  年长一些的妇人扭头瞪着年轻一些的妇人道:“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这火一定是她放的!”

  年轻一些的妇人则瞪着年长一些的妇人道:“不是我放的火!我还没说你这个混账杀了我儿子,你还冤枉起我来了!”

  两人互相对视着,随后又扭打在了一起,她们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嘶啦嘶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听到这里时,上官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年轻一些的妇人儿子死了,既然之前已经知晓了何家大公子死了,那么估计年轻一些的妇人就是何夫人,年长一些估计是何家小妾。

  何家小妾杀了何夫人的儿子,只是为什么小妾会比夫人的年纪还要大?一般来说小妾不应该都比夫人要年轻的吗?

  正当上官熙疑惑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上官熙的耳边响了起来。

  “怎会如此?”

  上官熙扭头一看,竟是昨日在衙门前与自己打过招呼的那名蓝衣男子。

  “你?你怎么也来了?”

  上官熙不解。

  文晗道:“何家有恩于我,何老爷曾救过我的命,我与何家大公子有过交情,我与他称兄道弟,此番本是来为何家大公子的婚礼道喜的。不曾想他竟在大婚前死了,现在整个何家居然在一夜之间又被大火付之一炬,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必定要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水落石出!”

  上官熙微微皱眉:“这么说来,何家难道只剩下眼前的这三个人了?”

  文晗道:“我去问问。”

  “不要!她们现在正气在头上......”

  不等上官熙把话说完,文晗已经对着年长一些的妇人开了口:“何夫人,何府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话一出,上官熙又是一愣。

  何夫人?年长一些的妇人是何夫人?那年轻一些的便是何家小妾了?虽然这下按年龄来看,年长者为夫人,年轻一些的为小妾也对上了,可刚刚为什么听到的是何夫人杀了何家小妾的儿子呢?这样一来死的不就是何家二少爷了吗?可实际上死的明明是何家大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上官熙还没搞明白这一切时,何夫人竟然满脸惊喜地看向了文晗,她不可思议道:“小晗?小晗你来了?!”

  文晗道:“嗯,我本是专门来为子承哥道喜的,只是不曾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上官熙此时脑子更加混乱了。

  “小晗?子承哥?竟是如此亲切的叫法?看来这文晗与何家的关系匪浅。”

  正当上官熙这么想着时,何家小妾大喊道:“小晗,何夫人以为是我杀了她的儿子,她便明目张胆地来杀了我的儿子,真是疯了!明明不是我杀了何夫人的儿子,我看何夫人的儿子说不定就是被将要嫁入何府的钱家千金派来的杀手来杀了他!钱家千金其实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儿子吧!”

  何夫人大骂道:“滚!钱家千金怎么可能会杀我儿子?我儿子是何家大公子,还是嫡长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比你那狗儿子不知要好多少倍!你还在夜里放火烧了何府,死得只剩下我们三人,呸!你不是人,你简直就是个恶魔!”她十分愤怒,骂完了何家小妾又指着何家小妾身后的小女孩继续骂道:“还有这个贱种,贱种!我清楚得很,她根本就不是何老爷的种,是你这贱人妾室勾引了我儿子才生的!”

  文晗:“???”

  上官熙满脸疑惑:“啊?啊?!”

  原来,这何夫人与何家小妾各给何老爷生了一个儿子,而何家小妾竟然还勾引了何夫人的儿子又生了个女儿!

  “这......”上官熙心中大受震撼。

  “别以为你喜欢我儿子还与我儿子上了床我不知道,现在何家没了,我也就放开说了,你就是怕我儿子娶了钱家千金后他的心思就不在你身上了,你才因爱生恨杀了我儿子。好,一命抵一命,我也杀了你儿子,这下我们都扯平了,可这样子你却不服气了是吧?还放火烧了何家?你心可真狠啊!”何夫人边说边一步步逼上前掐住了何家小妾的脖子。

  “不是我......不是我放的火......”何家小妾艰难地解释着。

  见状,何家小妾的小女儿在她身后哇哇大哭起来。

  文晗赶忙道:“夫人,小娘,快停手啊,现在事情的真相还没有查出来,一切都还说不定啊!”

  说着,文晗上前去用力分开了两人:“我一定会给你们查出事情的真相的,在此之前,你们先不要打了!”

  上官熙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先收了你们要求我们通宵赶工完成的何家办丧事用的纸扎人吧。”

  上官泉也从车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道:“对啊,我们赶工赶了一整个晚上呢!”

  闻言,何夫人猛然对着上官姐弟破口大骂道:“还纸扎人?!什么办丧事用的纸扎人?晦气死了!不需要了!我们不要了!你回去吧。”

  听到何夫人这番话后,上官熙犹如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随之而起的是上官熙心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她终于怒了。

  太欺负人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之前你们要我们给你们做办喜事用的剪纸,纸扎,要求又多又麻烦,我们好不容易做好之后,你们说不要就不要!后来你们又突然说要我们给你们赶制办丧事用的纸扎人,还说会用三倍价钱付给我们!我们给你们通宵赶工做出来了,你们也说不要就不要!”

  上官熙越说越愤怒:“到现在,你们还一分钱都没有付给我们,何夫人,你们何家这是在耍我们吗!”

  可无论上官熙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何夫人哪里会管这些东西,她依旧对着上官熙大吼着:“晦气死了,滚!!!”

  “你......”上官熙刚想回骂些什么,就在这时,文晗扭头望向了上官熙。

  文晗道:“姑娘,你车上用来办丧事的纸扎人我代何家买了!我付你六倍的价钱,成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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