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能留在中国版图内,要感谢解放军

温伯陵呀 2024-10-25 15:2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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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在《东南亚,曾经是中国的领土》的结尾说了一句,明朝三宣六慰里的三宣一慰能留在云南,要感谢解放军,很多读者就要求展开详细说说。好吧,这篇文章就以解放大西南为背景,聊聊解放云南的来龙去脉。

我们都知道,明清时期的云南是西南边陲,如果某个大臣被流放云南,基本可以确定回不来了,所以那个时候的人们,依然把云南视为蛮荒之地。但到了近代以后,云南的地位突然重要起来。

19世纪后期,法国以西贡为起点,逐渐侵略东南亚的东部地区,建立起将近75万平方公里的法属印度支那,覆盖越南、老挝、柬埔寨。

英国为了保卫印度的东部边疆,则发动了三次英缅战争,把缅甸纳入英属印度。

随着英法在东南亚建立殖民统治,紧邻缅、越的云南,便处于中外交流的最前沿。不到五十年的时间,云南不仅接受了“科学、民主、自由、独立”等先进思想,地区经济也和英法紧密结合,与东北、江浙、广东并列为中国最发达的地区。云南的优越条件,让清末民初的云南军阀,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对中央政府不满的时候,他们可以借英法的支持,割据地方乃至问鼎中枢,和中央政府合作的时候,他们可以借中央政府的权威,向英法提出更有利的条件。总而言之,云南军阀在英法和中央政府之间左右摇摆,谋求利益最大化。而在这个过程中,风云际会的云南,陆续出现了四位“云南王”。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云南陆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协统蔡锷听到消息,立即和同盟会员唐继尧等人起兵响应,驱逐云贵总督李经羲,事后,云南各界推举蔡锷为云南都督。虽然在“二次革命”以后,蔡锷被袁世凯召入北京,暂时脱离云南,但袁世凯准备称帝的时候,蔡锷还是能返回云南成立护国军,并出兵四川,打的北洋军节节败退。

短短数年时间,蔡锷在“割据、拥护”之间切换自如,把云南的地理优势利用到极致。可以说,蔡锷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任云南王。1916年,蔡锷在日本病逝,资历深厚且兵多将广的唐继尧,真正掌握了云南的军政大权,出任云南督军兼省长,成为第二任云南王。唐继尧统治云南十二年,最终失败不是因为军事不强,而是在政治上站队错误。

1920年代,陈炯明坚持“联省自治”,孙中山则积极推动北伐,要求“武力统一”,在这种关键时刻,唐继尧为了保住云南地盘,便支持陈炯明的联省自治,拒绝配合孙中山的北伐运动。孙中山去世以后,唐继尧的野心更加膨胀,竟然想推翻广州国民政府,兼并两广。为了达到目的,唐继尧要求广西的李宗仁配合或者让路,准备把李宗仁绑到战车上。结果,李宗仁指挥两万桂军击败唐继尧的七万滇军,唐继尧从此一蹶不振。

1927年2月,国共的北伐军已饮马长江,云南不可能置身事外,于是滇中镇守使龙云、滇南镇守使胡若愚、昭通镇守使张汝骥、滇西镇守使李选廷联合发动政变,囚禁唐继尧,宣布效忠国民政府。随后,四位镇守使开始角逐云南的最高权力,经过一年的战争,龙云最终击败其他三人,被国民政府任命为云南省政府主席、云南全省保安司令,成为第三任云南王。和唐继尧不同,龙云统治云南的手段更加灵活。

在政治上,龙云坚定的站在蒋介石一边,积极配合蒋介石的清党决议,甚至在“云南内政改革会议”上提出清党、财政改革、国库管理、消灭土匪等四项改革决议,把清党视为改革的前提条件。在军事上,龙云尽量听从蒋介石的调遣,而且在民族大义方面绝不含糊。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龙云任命卢汉为第六十军军长,出滇抗战。

因为云南的特殊条件,龙云给第六十军配备了非常豪华的装备——全军人均一顶法式钢盔,每个连三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三门迫击炮,此外还有德国克虏伯山炮、每分钟射击四百发的法式高射机枪。凭借这些装备,第六十军在台儿庄战役的时候,和日本板垣师团爆发硬碰硬的较量,其中“禹王山攻防战”被国民政府定为优秀战例,编入国民党军事院校的军事教材。

就这样,无论政治还是军事,龙云都做得无可指摘,稳稳做了十八年的云南王。倒不是龙云忠于蒋介石,而是龙云通过配合蒋介石,保持割据云南的地位,就像龙云之子龙绳武说的:“我家老太爷和蒋先生,谈不上有什么私人交情,他们两人只有利害上的交情。老太爷认为蒋是一个已经形成气候的领导人物,所以支持他。”龙云的想法,蒋介石自然是清楚的。

于是在抗战结束以后,蒋介石命令卢汉统帅滇军进入越南,接受日本投降,只留下一个暂编师留守昆明,杜聿明则统帅国民革命军第五军以及青年军一部,负责昆明的防务。这样的兵力对比,意味着蒋介石的中央军控制了昆明,龙云成了失去爪牙的老虎。在这样的背景下,1945年10月,蒋介石命令杜聿明控制云南省政府以外的昆明市区,并免除龙云在云南的一切职务,调任为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院长。

随后,蒋介石又给卢汉颁发了云南省政府主席、云南省保安司令的任命状,试图用拉一个、打一个的手段,分化瓦解龙云的势力。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及云南王的巨大诱惑,卢汉几乎无法拒绝,于是卢汉在越南做出“绝不率领滇军反抗”的承诺,完成受降便回到昆明上任,龙云气的破口大骂,说卢汉是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小人。卢汉,就此成为第四任云南王。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卢汉走的比其他人都要远,差点给中国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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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1949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用数月时间解放东南半壁江山,尚未解放的中国大陆领土,只剩下两湖、两广、川康、云贵等华南、西南省份。华南的国军主力是白崇禧集团。

白崇禧为了阻止解放军,把麾下二十万精锐部署在芷江、宝庆、衡阳、郴县一线,并把广东余汉谋的十二万精锐部署在韶关、翁源、增城一线,构成一字长蛇阵式的防御力量。

西南的国军主力是胡宗南集团。

胡宗南用三个兵团控制秦岭天险,又命宋希廉指挥两个兵团控制川鄂边界、孙元良兵团控制巫山、奉节一带,共同扼守四川的东部门户。同时,胡宗南命何绍周兵团控制贵州,罗广文兵团控制南充、达县一带,做为随时支援四川的战略兵团。

按照国民政府的计划,白崇禧集团坚守华南,胡宗南集团坚守西南,帮助国府赢得最后的翻盘机会。如果计划失败,胡宗南退向四川、白崇禧退向广西,以云贵为后方,再构建西南防线和解放军对抗。如果西南防线也失败了,白崇禧和胡宗南便退向云贵。

解放军要解放华南和西南,守护中国自古以来的疆域,便要彻底消灭白崇禧和胡宗南。如果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云南极有可能脱离中国,和南诏、大理一样,再次成为化外之地。据史料记载,白崇禧和胡宗南集团共七十余万人,都是装备精良的精兵强将,可以说,解放华南和西南并不容易。

在这样的背景下,教员等中央领导同志审时度势,制定了一份严密的解放华南和西南计划——用第二野战军(刘伯承、邓小平)消灭胡宗南集团,解放大西南。中央命令,二野协助三野解放青岛、上海、宁波、福州等沿海城市以后,就整顿大军,以“大迂回、大穿插、大包围”的战术向西南进军。

其中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杨勇、苏振华)出贵州,解放贵阳、遵义以后迂回到四川南部,切断胡宗南退往云南的道路。第三兵团(陈锡联、谢富治)解放黔江、彭水,然后和第五兵团解放重庆,夺取四川的东部门户。与此同时,第一野战军第十八兵团(贺龙、周士第)自陕西宝鸡出发,翻越秦岭打击胡宗南,逐步解放四川北部地区。等三路大军都完成任务以后,便可以把胡宗南集团包围在四川成都一带,打一场歼灭战。

用第四野战军(林彪、罗荣恒)消灭白崇禧集团,解放华南。教员在作战电报里说道:“白崇禧部在湖南绝不会和我们作战,而在广西境内将被迫和我们作战。因为他是不肯轻易放弃广西而进入云南的。因此我们的作战,不要采取近距离迂回包围的方法,而是完全不理他的临时部署,远远超过他,占领他的后方,迫其最后不得不和我决战,而将其歼灭。”

根据这样的判断,教员命令第四野战军第十三兵团(程子华、肖华)为右路军,迂回到湖南、贵州、广西边界,第十五兵团(邓华、赖传珠)和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陈赓)为左路军,攻破韶关、翁源以后解放广州,随后第十五兵团留守广东,第四兵团则出广西,切断白崇禧自海上逃亡的道路。

而第十二兵团(肖劲光)、第十四兵团(刘亚楼、莫文骅)为中路军,歼灭湖南宝庆地区的敌军,等左右两路大军完成合围以后,便进入广西,配合左右路军,歼灭白崇禧的主力部队。

国军的防守严密,解放军的计划周到,可以说,这是一次“渡江战役”之后的王牌对王牌大战役。不过在1949年的节点上,国民政府是被人民抛弃的旧政权,中央人民政府是气势如虹的新政权,国军是屡战屡败的旧军队,解放军是打完三大战役和渡江战役的人民军队,无论士气还是大势,白崇禧和胡宗南都处于下风。在这样的背景下,二野和四野的作战行动,堪称势如破竹。

9月初,二野开始西进,11月15日,第五兵团便解放贵阳,16日,第三兵团解放彭水和黔江,28日,全歼宋希廉兵团和罗广文兵团,29日夜晚,解放重庆。12月7日,第一野战军第十八兵团翻越秦岭南下,22日,三路大军包围成都,胡宗南乘飞机逃往海南,四天后成都解放。

四野的速度更快。9月13日,林彪命令四野大军开始行动,截至10月5日,右路军便解放芷江、会同、洪江等湘西地区,切断白崇禧退往贵州的通道。10月14日,左路军解放广州,李宗仁逃往桂林,余汉谋和薛岳逃往海南,陈赓指挥第四兵团向广西挺进。10月16日,中路军打完“衡宝战役”,歼灭白崇禧集团的4.7万人、缴获402门大炮、100万发枪炮弹。

12月11日,广西战役胜利,白崇禧集团彻底覆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在解放军的凌厉攻势下,华南和西南基本解放。

3

在解放华南和西南的过程中,云南做为白崇禧、胡宗南的大后方,虽然没有枪林弹雨,但也充满了硝烟味。那时卢汉只做了四年的云南王,无论实际权力还是影响力,都不能和前三任云南王相提并论,对于这样的处境,卢汉大概率是不甘心的。

而在解放军向华南和西南挺进的时候,卢汉做为云南王,自然是双方都要争取的对象,所以放在卢汉面前的是三条路——1、追随国民政府,和解放军顽抗到底。

2、改旗易帜,加入新政权。

3、利用云南的特殊地理条件,挟洋自重。

第一条路,卢汉很早就放弃了。因为在1949年8月13日,龙云和另外43名国民党大员,在香港发表《我们对于现阶段中国革命的认识与主张》的宣言,公开宣布和国民政府脱离关系,次日,龙云会见香港记者,单方面宣布“云南起义”,向新政权靠拢。龙云是第三任云南王,在云南有大量的旧部和亲信,他宣布云南起义,必然影响云南的局势以及卢汉的地位。

做这件事,可能是龙云认清历史大势,要站在人民一边,但也有可能是不满卢汉的背叛,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不论是哪种可能,总之,龙云的宣言相当于把卢汉架在火上烤。于是呢,行政院长阎锡山把龙云的态度,默认为是卢汉的态度,极力要求武力解决云南问题,代总统李宗仁也下令,要求白崇禧派兵进入云南,震慑卢汉。

差不多相同时间,蒋介石召卢汉到重庆商谈军务,并命李弥的国民革命军第八军、余程万的第二十六军、刘伯龙的第八十九军分别向云南靠拢。这就意味着,国民政府高层都认为云南不稳则西南不稳,基本达成“武力解决云南问题”的共识。如果蒋介石、李宗仁、阎锡山的意见变为现实,云南就不再是卢汉的地盘,而卢汉失去云南,便没有和各方势力讨价还价的资本。

在这样的背景下,卢汉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卢汉到重庆见蒋介石,接受“国府迁都云南,把云南变为反攻基地”的要求,暂时稳住蒋介石,另一方面,卢汉回到云南以后,于11月15日命亲信到美国驻昆明领事馆,会见副领事陆德瑾,请求美国支持云南独立。也就是说,在能选择的三条路中,卢汉选择了最不应该走的、对中国伤害最大的一条路。

卢汉为了谋求云南独立,保住自己的权力地位,向美国做出最大限度的让步:“如果华府愿意协助保持云南领土的完整,不受国共两方染指,则该省最高当局将愿意接受美国所提出的任何条件,包括切断与中国政府的联系,接受美国外交保护与美军进驻,同时将遵照美方有关军事、政治与经济方面的指令。”

就这,卢汉还担心美国不支持,随后又特意声明,说云南不需要美国的任何财政援助,只需要美国在口头上支持云南独立运动。

听到卢汉的条件,陆德瑾立即把消息传回华盛顿,但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和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之后,认为白崇禧和胡宗南都挡不住解放军的攻势,卢汉更不可能,而美国离云南太过遥远,绝无可能运送物资支援卢汉,单纯的口头支持没有任何意义。

得出结论,美国便以“不便干涉中国内政”为由,拒绝了卢汉的请求。11月28日,重庆即将解放,卢汉再次做出让步,向陆德瑾承诺道:“任何形式的美援都有用,不一定要派兵,甚至可以先公开宣布云南独立,再请求国际协助与保护。”卢汉希望用这种方式,让美国摆脱干预中国内政的嫌疑,支持云南独立。

但美国一如既往,不支持卢汉。既然三条路中的两条都走不通,那么卢汉能选择的,便只有加入新政权。无论以后遭遇什么样的命运,他都无路可退了。12月9日,卢汉以举行紧急会议的名义,扣留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李弥、第二十六军军长余程万、云南绥靖公署保防处处长沈醉等人,以云南省政府主席的身份宣布起义,投向新政权。

而那个时候,二野已经解放贵州和四川大部,贺龙也翻越秦岭南下,三路大军把胡宗南包围在成都一带,四野则扫荡华南,即将解放广西,整个中国大局已定。可以说,正是解放军的赫赫军威,打消了美国干涉中国内政的欲望,挫败了卢汉谋求云南独立的野心。

4

尽管卢汉宣布云南起义,但云南的各方势力,并没有偃旗息鼓。一边是拥兵三万人的滇桂黔边纵队、地方游击队、地下党等组织都要求替代卢汉,接收云南,试图以此换取新政权的地位。为了平息矛盾,教员直接下令,云南政权要四野派人接管,谁都不要再争了。

另一边是国民革命军第八军、第二十六军起兵进攻昆明,试图推翻卢汉,重新占据云南,做为反攻的基地。蒋介石非常赞赏这两个军的行动,命令陆军副总司令汤尧到云南主持大局,并把两个军编为第八兵团,汤尧兼任司令。为了稳住云南,第二野战军命令滇桂黔边纵队和卢汉部队保卫昆明,同时命令第五兵团的一个师,自贵州抵达云南曲靖,和国军打了一场歼灭战。

经过这次战败,国军才放弃进攻昆明,撤退到云南南部,驻扎在蒙自、个旧、建水、石屏一带。随后,教员通过军委下令,以第四野战军第三十八军(梁兴初、梁必业)的两个师、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第十三军(周希汉、刘有光)组成联合部队,由陈赓统一指挥,进军云南南部,消灭汤尧的第八兵团,滇桂黔边纵队配合作战。

1950年1月1日,陈赓命令第三十八军的两个师,自富宁直扑河口,切断国军逃往越南的通道,第十三军自广西百色袭击云南蒙自,夺取蒙自机场,切断国军的空中逃亡通道。截止到2月7日,陈赓指挥部队奔袭千里,终于歼灭国军2.7万人,俘虏汤尧等军官。

而就在陈赓指挥联合部队歼灭国军主力的同时,滇桂黔边纵队一路向云南西南追击,于2月19日抵达中缅边境,解放西双版纳的打洛镇,随后回师解放整个西双版纳,即明朝的车里宣慰使司故地。至此,滇南战役结束,云南全境解放。陈赓以解放云南的功劳,代表四野和二野出任云南省人民政府主席、云南军区司令员,完全实现了教员最初的构想。

5

解放云南的故事讲完了,其实在中国革命历史上,云南的故事远远不止这些。早在1935年4月,中央红军在四渡赤水后进入云南,准备在昆明、曲靖一带作战,建立滇东根据地。但经过一番试探性作战,教员等中央领导同志认识到,云南境内没有大山大河,不利于红军建立根据地,应该迅速抢渡金沙江,摆脱追兵,争取生机。

于是在4月29日,中革军委下达《关于我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以红一军团为左纵队、红三军团为右纵队、军委纵队和红五军团为中央纵队,分三路向金沙江进发。到了5月9日,中央红军用刘伯承找到的六条小船,全部从皎平渡渡过金沙江,进入四川西部的茫茫无人区,再过七天,薛岳才赶到金沙江边,早已不见红军的踪影。

从此以后,中央红军摆脱数十万国军的追击,赢得战略转移的主动权。云南,成为中国革命的转折点。中央红军的长征路线,就像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里写的:“吾观从古用兵,出没恍惚,不可端倪者,无如蒙古忽必烈之灭大理也。自临洮经行山谷二千余里,自金沙江济,降摩荻,入大理,分兵收鄯阐诸部,又入吐蕃,悉降其众......夫彼可以来,我何不可以往?设有人焉,出丽江而北招纳诸番,结以信义,径上洮、岷,直趜秦、陇,天下之视听必且一易,以为此师从天而降也。”

解放战争末期,曾经到过云南的林彪、刘邓、陈赓挥师南下,不仅给新中国献上一份最大的贺礼,也守护了中国自古以来的疆土,跑完一场六百年的接力赛。从这个角度来看,云南可谓是中国革命的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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