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芬达讲故事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夏末的黄昏,暑气还没完全散去。周明远拿着竹竿在果园里转悠,时不时拨弄几下枝头的苹果,心想再有半个月就该收获了。
这片果园有两百多亩,是村里最大的集体果园。他来当管理员已经三个月,每天最忙的就是巡园护果。眼下正是苹果红的时候,总有些顽皮的小孩子来偷果子,他得多留点心。
走到园子西边,一阵若有似无的水声传来。这边有条小溪,村里的女人常在这里洗衣服。这个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应该没人才对。周明远放轻脚步,循着声音摸过去。
树影婆娑中,他看见溪边飘着一团白色的衣物。再走近几步,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周明远愣住了。
月光一般的肌肤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粉红,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雪白的肩头。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
"谁!"
一声惊叫。
是秋月!
周明远瞬间血液上涌,脸烫得要命。秋月是村里出了名的寡妇,丈夫三年前出事后,一个人住在果园边上。平日里虽然经常见,但都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今天会撞见这样的场面。
"对...对不起!"周明远转身就要跑。
"站住!"秋月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转过去!"
周明远背对着溪边,双手死死攥着竹竿,能清晰地听见水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夏风吹过,带来一阵幽幽的香气,是秋月常用的那种肥皂的味道。
"你...你不许告诉别人。"秋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近得让周明远心跳加速。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周明远慌忙摆手。
"你...你转过来。"
周明远僵硬地转身。秋月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头发还湿着,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显得越发妩媚动人。她的脸红得像枝头的苹果,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周明远。
"我..."周明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当真不会说出去?"秋月咬着嘴唇问。
"当真!我周明远要是说出去,就让我..."
"好了!"秋月打断他的话,"我信你。不过..."她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明远心里一跳。
秋月往前走了一步,靠得更近了。周明远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皂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他头晕目眩。
"这个条件嘛..."秋月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晚上你来我家,我告诉你。"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了,只留下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
周明远呆立在原地,手中的竹竿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夕阳的余晖中,他看着秋月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喉咙发干。
那个背影,像是一个危险的诱惑。
夜幕降临,果园里一片寂静。周明远躺在管理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秋月最后那句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跗骨之蛆,折磨着他。窗外,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月亮爬上了树梢,周明远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那个画面不停在脑海里闪现:溪水、月光般的肌肤、湿漉漉的长发...还有秋月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这样下去还睡个屁!"他猛地坐起来,点了一支烟。烟雾在月光下袅袅升起,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村里都知道秋月守寡三年了。她家就在果园边上,晚上去的话,会不会...周明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暗骂自己不正经。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烟头都差点烫到手。
"谁?"他警惕地问。这么晚了,会是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周明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开门一看,秋月站在月光下。她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头发已经干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她的脸好像比平时更白了。
"你...你怎么来了?"周明远结结巴巴地问。
秋月轻轻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她的动作很轻,但周明远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比下午更撩人。
"你不是说晚上要来我家吗?"秋月歪着头看他,"怎么,不敢来?"
"我..."周明远一时语塞。
"怕什么?"秋月往前走了一步,"怕我吃了你?"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秋月的影子拉得很长。周明远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抵在了墙上。
"你...你到底要我答应什么条件?"他硬着头皮问。
秋月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娆。她靠得更近了,压低声音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周明远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家后院有个老果树,今年挂了不少果子。"秋月说着,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我想摘几个,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人发现。"
周明远愣住了。就这?就为了摘几个果子?
"明...明天白天摘不行吗?"
"不行。"秋月摇头,"白天人多眼杂。再说..."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明远咽了口唾沫。秋月离他太近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气息。
"那...现在去?"
"嗯。"秋月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带上你的手电筒。"
周明远跟着秋月走出门,夜风吹来,带着果园里青涩的果香。秋月走在前面,月光下的背影摇曳生姿。她走得不快,但周明远总觉得自己跟得有点吃力。
穿过一片玉米地,前面就是秋月家的后院。老果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就是这棵。"秋月指着树说,"你在下面帮我看着。"
说完,她竟然直接踩着树干往上爬。周明远连忙举起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秋月的身影在枝叶间若隐若现。
"小心点!"他紧张地说。
"嘘——"秋月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周明远一惊,赶紧关掉手电筒。远处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似乎是村里的巡夜队。
黑暗中,他感觉一只温软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秋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拉着他往树后躲。两人贴得很近,周明远能清楚地感觉到秋月急促的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明远的心跳得厉害,他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秋月的手还抓着他的胳膊,微微发抖。
"刚才好像有光。"一个粗犷的声音说。
"可能是萤火虫吧。"另一个声音回答,"这边果园多,经常有。"
脚步声渐渐远去。周明远长出一口气,却发现秋月还没松开他的胳膊。
"吓死我了。"秋月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月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周明远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我们...还摘果子吗?"他艰难地问。
"不摘了。"秋月松开他的胳膊,拍了拍裙子,"不过..."
她转过身,月光下的眼神闪烁不定:"明天晚上,你还来吗?"
第二天,周明远魂不守舍地在果园里转悠。昨晚的事像一场梦,要不是衣服上还留着秋月的香气,他都要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明远!"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秋月提着个竹篮,笑盈盈地向他走来,"我给你送点炒菜。"
阳光下,秋月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短袖衫,衬得肤色格外白皙。她走近时,周明远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的幽香,让人食指大动。
"你...你怎么还给我送饭?"周明远有些慌乱。
"怎么,不能送啊?"秋月把篮子递给他,"尝尝我的手艺。"
周明远接过篮子,手指不小心碰到秋月的手。那触感又软又温暖,让他心跳加快。秋月却像没发现似的,自顾自地说:"晚上记得来啊,我还有事找你帮忙。"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周明远一个人呆在原地。打开篮子,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张字条: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天色渐晚,乌云开始在天边堆积。周明远一边巡园,一边留意着天气。这种天气最容易下暴雨,得提前准备点雨具。
到了约定的时间,周明远来到秋月家后院。老果树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但今天的夜色比昨天更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你来了。"秋月从树后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件深色的上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要下雨了。"周明远抬头看了看天,"我带了雨伞。"
"怕什么,又不是没淋过雨。"秋月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她拉着周明远往果园深处走。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秋月的手很软,周明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来摘果子吗?"秋月突然问。
"为...为什么?"
"因为..."秋月话还没说完,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炸雷。
"糟了!"周明远刚想拿出雨伞,暴雨就倾盆而下。
"快跑!"秋月拉着他的手,往果园的管理房跑去。雨水打在脸上,打在身上,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两人冲进管理房,都已经湿透了。周明远赶紧点上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秋月的模样让他呆住了。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你冷不冷?"周明远结结巴巴地问,"我给你找件干衣服。"
"不用了。"秋月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明远,其实我..."
外面又是一声炸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秋月下意识地往周明远怀里躲,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带着雨水的凉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
周明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他能清楚地闻到秋月身上的香气,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你知道吗?"秋月抬起头,声音有些发抖,"我每天都会经过果园,就是想看看你..."
周明远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这里好像有灯光!"
"谁这么晚还在果园?"
是巡夜队的声音!
秋月一下子抓紧了周明远的衣服,两人都屏住了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煤油灯的光在窗户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要不要进去看看?"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周明远看着怀里的秋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两个人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不进去了,雨太大,等明天再来巡查吧。"
外面传来巡夜队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周明远和秋月都长出了一口气,但谁也没有动。秋月还紧紧抓着周明远的衣服,身子微微发抖。
"你冷吗?"周明远低声问。他能感觉到秋月身上的寒意,想去拿毯子,却又舍不得松开她。
"不冷。"秋月摇摇头,声音有点发颤,"就是...有点害怕。"
雨还在下,哗哗的雨声中,周明远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秋月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胸口,透过单薄的衣服,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
"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周明远鼓起勇气问。
秋月抬起头,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周明远看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泪。
"我..."秋月咬着嘴唇,"我是想说..."
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整个房间,紧接着是一声炸雷。秋月吓得往周明远怀里又钻了钻,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
周明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吻住了她。
秋月浑身一颤,却没有推开他。她的嘴唇很软,带着雨水的凉意。周明远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和自己疯狂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秋月把头埋在周明远胸口,小声说:"你知道吗?我守寡这三年,每天最开心的就是看着你在果园里忙活。"
周明远搂紧了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怕啊。"秋月叹了口气,"我这样的寡妇,万一你嫌弃我怎么办?"
"我怎么会嫌弃你!"周明远急忙说,"我...我早就喜欢你了。"
秋月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真的?"
周明远正要回答,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分开。
"秋月!秋月在不在家啊?"是村里王婶的声音。
"完了!"秋月慌了,"王婶住我家隔壁,肯定是发现我不在家,出来找我了。"
"怎么办?"周明远也急了。
"我得回去。"秋月整理了一下衣服,"明远,你...你送我回去吧,我怕。"
周明远二话不说拿起雨伞。雨已经小了一些,但夜色依然很浓。两人挤在一把伞下,沿着果园的小路往秋月家走。
走到一半,秋月突然停下来:"明远,我们以后怎么办?"
周明远握紧她的手:"我养你。"
"可是..."秋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我有件事没告诉你。"秋月咬着嘴唇,"其实我..."
"秋月!是你吗?"远处又传来王婶的声音。
"回去再说!"秋月拉着周明远快步往前走。
终于到了秋月家后门,她回头看了周明远一眼:"明天果园东边见,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看着秋月消失在夜色中,周明远的心还在狂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能感觉到那个吻的温度。
但秋月最后的话让他有些不安。她要告诉他什么呢?为什么说得那么严重?
回到管理房,周明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一个传言:秋月的丈夫当年死得很蹊跷...
第二天一早,周明远就听说村里闹翻了天。王婶到处嚷嚷说昨晚在果园里看见了鬼影,还说听见有女人的声音。
"准是林根生的魂魄回来了!"王婶信誓旦旦地说,"他死得蹊跷,肯定是回来找凶手了!"
林根生是秋月的亡夫。周明远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三年前林根生是在果园里出的事,说是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但现在听王婶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明远!"正想着,秋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件藏蓝色的布衫,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的事..."周明远刚要说话,秋月就打断他:"先别说这个,你跟我来。"
秋月带着周明远来到果园东边一片荒废的老屋。这里曾经是果园的仓库,后来年久失修就荒废了。秋月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落满了灰尘。
"这是...什么地方?"周明远问。
"这里..."秋月深吸一口气,"是我丈夫最后出事的地方。"
周明远浑身一颤:"不是说他是在摘果子的时候..."
"那是对外的说法。"秋月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其实那天,我看见他跟人在这里吵架。"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秋月脸上。周明远发现她的眼睛里含着泪。
"后来呢?"周明远小心地问。
"后来..."秋月突然扑进周明远怀里,浑身发抖,"我害怕,明远,我好害怕..."
周明远搂住她,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就在这时,地上的一块木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响。
"什么声音?"秋月吓得抓紧了周明远的衣服。
周明远蹲下身,掀开那块松动的木板。下面露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这是..."周明远刚要伸手去拿,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秋月!秋月在不在这儿?"是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秋月脸色大变:"是根生的弟弟林小明!他怎么回来了?"
"他找你干什么?"周明远皱眉问。
"他...他一直觉得他哥的死有问题。"秋月咬着嘴唇,"这些年一直在查,前两天突然来信说要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秋月拉着周明远躲到门后。透过门缝,周明远看见一个精瘦的男人走进院子,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奇怪,明明看见她往这边来的。"那男人自言自语道。阳光下,周明远看清了他手里拿的是一叠发黄的信件。
等脚步声走远,秋月才松了口气:"明远,你还是别管这些事了。我..."
"别说傻话。"周明远握住她的手,"我既然喜欢你,就不会怕事。倒是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秋月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明远,其实我知道当年的真相。我丈夫他..."
"秋月!"外面又传来林小明的声音,"我知道你在这儿,出来!我手里有你写给我哥的信!"
秋月浑身一震,脸色煞白。周明远看着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秋月和她丈夫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秋月!我知道你在里面!"林小明的声音越来越近。
周明远一把抱起地上的铁盒子,拉着秋月从后窗翻了出去。两人顾不上说话,弯着腰在果树之间快速穿行。林小明的吼声在身后逐渐远去。
一直跑到果园深处的一片苹果林,两人才停下来喘气。秋月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周明远把铁盒子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仔细打量着。
"别打开!"秋月突然抓住他的手,"那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毁了我们。"
周明远转头看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些信件..."
"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的信。"秋月咬着嘴唇,"但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明远握住她的手,"你得告诉我实话。"
秋月看着他,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嫁给根生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后来..."
她深吸一口气:"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他是来果园收购水果的。我们..."
"你们相爱了?"周明远心里一沉。
秋月点点头:"根生发现了。那天晚上,他把那个人约到仓库,说要谈判。我害怕出事,就偷偷跟去了。"
"然后呢?"
"我看见他们在吵架,根生手里拿着...拿着..."秋月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铁盒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周明远把盒子翻过来,发现底部有一道缝隙。
"这是..."他用力一掰,铁皮裂开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掉了出来。
秋月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周明远扶住她,看着那把刀,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他喃喃道,"你为了救那个人..."
"不是的!"秋月激动地打断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晚上..."
"噢,原来你们在这儿。"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小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手里的信件在阳光下泛着黄色的光。
"秋月,这些信我已经看过了。"林小明晃了晃手里的信,"你给那个水果贩子写的情书,字字句句都那么露骨。我哥知道后,气得差点没疯。"
"你..."秋月脸色惨白。
"我还查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林小明冷笑道,"那个水果贩子,去年在外地死了。是不是很巧?也是脖子摔断的。"
周明远感觉秋月的手突然变得冰凉。
"你什么意思?"他挡在秋月面前。
"什么意思?"林小明指着地上的水果刀,"你觉得一个女人,能有力气把一个大男人从树上推下去吗?"
周明远愣住了。他转头看着秋月,只见她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嘴唇颤抖着:"不...不是的...明远,你听我解释..."
"还有更精彩的呢。"林小明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你们猜我在县城的照相馆找到了什么?"
林小明手里的照片在阳光下泛着黄,照片上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话。男人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但那个女人...周明远眯起眼睛,呼吸突然停住了。
那个女人不是秋月,而是王婶!
"这是..."周明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秋月倒吸一口冷气。
"想不到吧?"林小明冷笑着说,"这照片是去年九月拍的,就在那个水果贩子死的前一天。王婶和他在县城照相馆门口说话,聊得可热乎呢。"
秋月浑身发抖:"原来是她..."
"没错,就是她!"林小明的声音突然提高,"就是她一直在帮我查这件事。谁能想到,一个整天嚼舌根的老太婆,居然是最关键的证人!"
周明远看着秋月惨白的脸色,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要说,当年你哥的死,和王婶有关?"
"聪明。"林小明点点头,"王婶当年就住在仓库对面。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全看见了。"
秋月突然冲上前,想抢林小明手里的照片:"不可能!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
"啪!"一声脆响,照片掉在地上。就在这时,树林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林小明警觉地回头。
王婶的声音幽幽地飘来:"是我。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把当年的事都说清楚吧。"
她从树后走出来,脸上不见平日里的谄媚,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那天晚上,我确实看见了一切。"王婶说,"我看见林根生拿着刀追那个水果贩子,我看见秋月跟在后面。但是..."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们谁也没看见第四个人。"
"第四个人?"林小明和周明远同时惊呼。
秋月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是...是你?"
王婶笑了,那笑容让周明远觉得后背发凉:"没错,我和那个水果贩子早就认识。他答应给我一笔钱,让我帮他解决一些...麻烦。"
"你..."林小明瞪大眼睛,"你是说..."
"那天晚上,是我在后面推了林根生一把。"王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站在梯子上挥舞着刀,我推了他一下,就这么简单。至于去年那个水果贩子的死..."她冷笑一声,"他想敲诈我,说要把真相说出来。你说,我能让他活着吗?"
周明远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他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秋月,又看看脸色铁青的林小明。
"所以这些年..."秋月颤抖着说,"你一直在我身边,就是为了..."
"为了确保你永远不会说出真相。"王婶点点头,"可惜啊,这小情人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她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黢黢的东西。
是一把手枪!
"你们说,"王婶举起枪,"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收场呢?"
手枪的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周明远下意识地挡在秋月前面,死死盯着王婶的手。
"你真以为我是那种整天嚼舌根的老太婆?"王婶冷笑着说,"在城里混了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不是那个水果贩子许诺分我一半钱,我才懒得管这破事。"
"什么钱?"林小明皱眉问。
"你哥在果园搞的那些猫腻,你以为我不知道?"王婶的眼神突然变得贪婪,"每年收苹果,他都在账上动手脚,存了不少钱。那个水果贩子发现了,就来找我商量,想要敲诈他一笔。"
秋月突然抬起头:"所以根生那天晚上才会..."
"没错。"王婶点点头,"你老公发现有人要揭他的底,就约那个水果贩子来仓库谈判。谁知道这个蠢货,居然想用刀子解决问题。"
"你推他的时候,"林小明咬牙切齿地说,"就没想过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人?"王婶笑得更冷了,"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东西,也配叫人?再说了,如果不是他死了,你以为秋月能这么容易守寡?"
周明远感觉秋月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
"你...你什么意思?"秋月的声音发抖。
"装什么傻?"王婶嗤笑一声,"你和那个水果贩子眉来眼去,不就是想等你老公死了好双宿双飞吗?要不是我帮你除掉他,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罪呢!"
"不是的!"秋月突然站起来,"我虽然和他有些暧昧,但从没想过要害死根生!那天晚上我跟去仓库,就是怕出事!"
"可惜啊。"王婶摇摇头,"你这个傻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守了三年活寡,结果他转头就想敲诈我。你说他是不是活该死在外面?"
周明远的大脑飞速运转。王婶说这么多,显然是打算杀人灭口。但她年纪这么大,未必能同时控制住三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王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
周明远抓住机会,猛地扑了上去!
"砰!"
一声枪响划破果园的宁静。
周明远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死死抱住王婶的腿。林小明也冲了上来,一把抢过手枪。
"你们..."王婶还想挣扎,秋月却抄起地上的铁盒子,狠狠砸在她头上。王婶一声闷哼,昏了过去。
"明远!"秋月扑到周明远身边,看见他手臂上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
"没事,擦破皮而已。"周明远咬牙说。
林小明检查了一下王婶的呼吸:"还活着,就是晕过去了。"他转头看着秋月,"这些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秋月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当初见异思迁,也不会害得根生..."
"别说了。"周明远把她搂在怀里,"都过去了。"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概是听见枪声的村民赶来了。秋月在周明远怀里抬起头:"明远,等这件事过去,你愿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明远就感觉脖子一疼。他低头一看,一支针正扎在他的脖子上。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王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里握着一支暗褐色的针管,冷笑着说,"这可是我在城里最后的存货了..."
周明远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他看见秋月惊恐的眼神,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明远!明远!"秋月的哭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周明远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呼吸也变得困难。
"哈哈哈..."王婶的笑声充满得意,"这可是我在城里最后的'货',见血封喉的好东西!不出十分钟,他就..."
"砰!"一声闷响,王婶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明远勉强睁开眼,看见林小明手里握着那把铁盒子,王婶捂着后脑栽倒在地。秋月正扶着他,眼泪扑簌簌地掉在他脸上。
"快!"林小明蹲下来检查王婶的衣服,"这种人肯定随身带着解药!"
秋月也伸手去搜。周明远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混沌。
"找到了!"秋月的声音突然尖了起来。她从王婶胸口的暗袋里掏出一支蓝色的药剂,"这是不是解药?"
"应该是!"林小明一把抢过来,"快给他打!"
周明远感觉手臂一疼,接着是一阵冰凉的感觉顺着血管蔓延。他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明远,明远?"秋月焦急地喊着。
"我...我没事。"周明远总算能说话了。他刚要坐起来,就听见村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这边!这边有枪声!"
"快报公安!"
林小明看了看昏迷的王婶,又看看周明远和秋月:"你们两个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可是..."秋月还想说什么。
"别废话!"林小明打断她,"我是她哥的弟弟,我留下最合适。再说..."他苦笑一声,"这些年我误会你,也该还你一个清白。"
周明远挣扎着站起来,拉着秋月就往果园深处跑。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还有林小明大声解释的声音:"王婶是杀人犯!她杀了我哥!"
两人一直跑到果园边缘才停下来。秋月扶着周明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明远..."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周明远握住她的手:"没事了,都过去了。"
秋月摇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还没完。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
"什么事?"
"那个水果贩子..."秋月咬着嘴唇,"其实他没死。"
周明远愣住了:"什么?"
"他根本就没出事,是我让他假装意外身亡的。"秋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因为他说..."
就在这时,果园外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两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公路上疾驰而过。
那人回过头,目光正好和秋月对上。虽然只是一瞬间,周明远却清楚地看见秋月脸色大变。
"是他!"秋月失声叫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周明远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水果贩子..."秋月的声音发抖,"他说他要来找我...
"他要来找你?"周明远紧紧抓住秋月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月咬着嘴唇,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求他假死的。因为...因为他说他有证据证明王婶才是杀人凶手,但王婶在城里有很多黑道朋友。如果他公开指认王婶,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所以你让他躲起来?"
"嗯。"秋月点点头,"他答应等时机成熟再回来作证。可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害怕,"他走之前说,如果我不答应跟他走,他就把那些证据都毁了。"
远处又传来摩托车的声音,这次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
"走!"周明远拉起秋月就跑,"别让他找到你!"
两人往果园深处跑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摩托车的声音时远时近,像是在包抄他们。
"明远..."秋月上气不接下气,"你先走吧,我...我不能连累你。"
"傻瓜!"周明远把她拉进怀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可能放手?"
"可是..."
"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辆摩托车撞在了果树上。紧接着是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两人赶紧跑过去。月光下,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呻吟。周明远借着月光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相还算斯文,此时正捂着腿痛得直冒冷汗。
"是你!"秋月认出了他。
那男人看见秋月,突然狞笑起来:"呵,让你等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啊。本来想英雄救美的,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周明远挡在秋月前面:"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冷笑一声,"我在外面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王婶露出马脚,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帮秋月洗清冤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面可是要了我老命才搞到的证据。秋月,只要你跟我走,这些就都是你的。"
"不可能!"秋月斩钉截铁地说,"我爱的是明远!"
"爱?"男人突然暴怒,"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我在外面东躲西藏,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结果你告诉我,你爱上了这个毛头小子?"
他说着,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打火机:"那好,大家都别想好过!"
火光一闪,信封燃了起来。
"不!"秋月叫道。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突然照了过来。
"别动!公安办案!"
原来是林小明报了警,公安早就埋伏在果园周围。水果贩子被按倒在地,从他身上又搜出了一把手枪。
"这是证据!"周明远一把抢过还在燃烧的信封,拼命扑打着火苗。信封虽然烧了一角,但里面的照片和文件都保住了。
照片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王婶收取赃款的场面,还有她推人时的背影。这些都是水果贩子偷偷拍下来的。
"带走!"公安把水果贩子铐上,"这些证据足够让王婶在里面待一辈子了。"
天边开始泛白,果园里响起了早起的鸟鸣。周明远搂着秋月,看着警车渐渐远去。
"终于结束了。"秋月靠在他怀里,"明远,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傻瓜。"周明远亲亲她的额头,"只要你平安就好。"
三个月后,果园里的苹果红了。周明远和秋月在村委会办了结婚登记,林小明当了他们的证婚人。
婚礼那天,整个果园都披上了红绸。秋月穿着崭新的红裙子,看起来比果园里最红的苹果还要动人。
"老婆,"周明远搂着秋月,看着满园的苹果树,"你说这果园,我们要不要重新折腾折腾?"
"嗯?"秋月好奇地看着他。
"我想把这里改成观光果园,让游客来采摘。"周明远笑着说,"这样我们的日子,一定会比苹果还要甜。"
秋月红着脸,在他怀里点点头。她知道,这果园里曾经埋藏的秘密和罪恶,终将被新的希望和爱情所取代。
阳光照在果园里,满园的苹果像一盏盏红灯笼,照亮了他们的未来。